凌衝陰神可算逮着一個同境之敵,立時傾盡全力,將太陰魅劍、噬魂幡與幽影魔刀運使的如潮如浪,竟將司徒化殺得節節敗退!司徒化憋悶之極,料不到這廝的魔道神通竟能變幻無窮,幸好七曜天星法融匯陰陽五行之力,亦是變化多端,才能勉強抵擋。
其實噬魂劫法鬥法真正犀利的手段乃是以道果傷人,就如當年奪魂道人煉就的萬魔鬼域,不過凌衝有噬魂幡與幽影魔刀兩大法寶在手,不用白不用,何苦用自家道果去打生打死?
郭純陽煉化於劍,斬殺鱷神,太象宮之前魔道玄陰之輩竟只剩司徒化一個,姬冰花瞧出便宜,亦是挺身上前,將冰魄寒光劍一震,劍光分化之間,以二打一,全無正道該有的氣派。
司徒化立時險象環生,不甘叫道:“你們正道好不要臉!”凌衝充耳不聞,老子修煉的是魔道正宗,關我屁事?姬冰花更是臉皮極厚,又打的圍魏救趙的主意,引動太微星主半途干預,也算爲郭純陽分擔些壓力。
孔聖五色玄光刷來,郭純陽笑道:“正要你來!”掌中魚形飛劍一跳,劍光全無,只化爲一道無邊劍氣,一劍橫出,一片切金斷玉之聲中,竟生生將先天五色玄光切下一塊!
孔聖一生遇敵無數,皆在其先天五色玄光之下敗北鎩羽,但從未見過有人能只用劍法,將五色玄光生生切斷!幾乎連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郭純陽將於劍一拋,用上了玄門最爲正宗的御劍手段,一時之間,太象五元宮之上劍氣千幻,劍光如海,將孔聖圈在其中,竟是以一人之力,力敵兩大歸一老祖!
孔聖是蓄意偷襲,本就舍了麪皮,太微星主卻是個知廉恥的,怒道:“郭純陽!休要猖狂!”有心收回太微星盤,卻吃郭純陽的混沌之氣死死吸住,急切之間難以回收,不由將心一橫,叫道:“你自家找死,莫怪本星主了!”
郭純陽喝道:“廢話恁多!”混沌之氣中,祖師神劍劍尖劃過一絲微妙道痕,一斬之間,又將太微斗數生出的二十八路星宿星神盡數斬殺!
郭純陽如此神威,喬依依亦自失聲,普渡神僧也非棒槌,放走了一個孔聖,自是要死死纏住喬依依,免得郭純陽以一敵三,楞伽寺的臉面也掛不住了。
姬冰花與凌衝聯手,已然十分純熟,數十招神通之後,已將司徒化壓制的全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司徒化料不到勝負易轉如此之速,悲憤莫名,終究還是貪生怕死,捨不得一身道果,叫道:“師傅救命!”玄陰之輩,各個道心精微,堅如磐石,縱然海枯石爛,亦不能令其等有絲毫動容。但唯有性命之危,才能令其心生畏懼,道心潰敗,只因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誰也不捨千百年苦功與無盡長生逍遙歲月毀於一旦!
司徒化身爲積年的長生之輩,享受過無盡受用,自是更爲怕死,終於舍下麪皮,向太微星主求救!太微星主聞聽,怒喝一聲:“不爭氣的東西!”但星宿魔宗中長生之輩也僅有幾尊,又是自家弟子,不可不救,略一思忖,腦後飛起一道星光,扭曲如蛇,化爲一條長鞭,往凌衝噬魂幡上抽去!
凌衝陰神攻勢最是兇猛,噬魂幡又是其一身詭異神通所繫,太微星主此一擊正是釜底抽薪之道。歸一境界玄妙無方,就算被輪迴界大道壓制,亦具無邊神威。
太微星主不惜分出一道長生禁制,演化神通,由他施展出來,一道法力禁制歷經千錘百煉,遠勝普通的炫音禁制,凌衝心頭警兆一起,就要設法躲避,但那神鞭來的太快,根本無暇應對。
忽有一道佛光飛來,正是普渡神僧又將七寶浮屠飛出,半空中攔住那道神通,惡鬥一處,太微星主罵道:“禿驢壞我大事!”喬依依面上掛不住,叫道:“還敢分心!”宙光真水化爲層層濁浪,將普渡神僧護身的佛光生生破去一層!
普渡神僧心頭一凜:“這魔頭好玄妙的宙光真水!”那老僧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佛光之中飛出無數神通,有金剛掌、須彌神拳、降龍木、心燈、戒刀等等,竟以一己之力,將佛門中不論大中小三樣神通盡情演化!
佛門共有十八門大神通、四十八門中神通、一百零八門小神通,俱有無窮玄妙,只是佛法參悟起來進境不快,若是常人要領悟佛門神通,須得數年乃至數十年苦功,若要領悟中神通,則要百年以上,至於大神通,更是可望不可即。
普渡神僧也是宿世修積,方能參悟這許多神通,喬依依初入歸一,宙光真水便再神妙,也敵不過這許多佛門神通。幸好普渡神僧不曾存了殺人之心,只想將其驅逐了事,不然喬依依不死也要重傷!
鬥到半途,數十道神通一收,驀然化成一拳一掌,依舊是普渡神僧最爲擅長的大須彌山拳與金剛神掌,喬依依勉力催動宙光長河,卻始終破不掉一拳一掌之封鎖。
太玄之中戰成了一團,極遠之地,八陣雷圖已悄然埋伏,陣中孟神君與絕塵道人俱是面色凝重,心思重重。絕塵道人忽然嘆道:“可惜老道這些年只顧着防備星帝,不曾料到郭純陽竟是這般天縱奇才!”
郭純陽入道也不過區區兩三百年,先前默默無聞,其後異軍突起,奪得太玄掌教之位,想來便是爲了那一部《太玄一炁清經》,也唯有此經方能令其這般勇猛精進,不過區區兩百年,先破純陽,再證歸一,其修道質素,只能用天縱奇才四字形容!
孟神君嘆道:“此事不能怪你!司首之命本就是防備星帝霸佔這座輪迴界,何況你也不能輕易入得此界,怪只怪孟某太過大意,早知如此,不若多叫上兩位神君前來,任他郭純陽如何猖狂,也需翻不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