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位可是法象境界的大能修煉者,陸塵縱然實力非凡,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更重要的是,蒼山老祖並無惡意。
瞬間之後,陸塵身上燃爆的氣浪,形若飛速退下的潮水,消失無蹤。
蒼山老祖微微一笑:“小蒼派就是小蒼派,老朽就是老朽,又能是誰?”
陸塵的面肌不着痕跡的跳動了幾下,沉聲道:“那我可曾過關?”
蒼山老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重,道:“你已經過關,老朽很滿意。”
陸塵道:“既然如此,你是否可以告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了吧?”
蒼山老祖道:“你這個問題,就問對了嘛!”
說話間,身形起落,轟的一聲,從豁口中走入這尊神魔遺蛻的身體中。
陸塵沒有遲疑,身形起落,不一會兒,兩人都站在這尊神魔遺蛻的心臟上。
一如陸塵以前見到那樣,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口子,顯露在這顆巨大的已經石化的心臟上。
蒼山老祖指着微不可查的口子,道:“這種一劍斬滅神魔血脈,將其滅殺的劍法,名爲滅神劍道!”
‘滅神劍道?’
陸塵的眼皮跳動的更加厲害。
蒼山老祖的神色驟然凝重以前,一臉唏噓,一臉憧憬,更是一臉深沉:“上古之前,我人族先賢至強者被神魔二族無數強者聯手鎮壓,從可以和神魔抗衡的大族,淪爲最卑弱的種族,強者不存,傳承不在,更是被神魔二族好像牲口樣的圈養起來,監視咱們,奴役咱們,更是將咱們當作口糧,地位更是連妖族都比不了!”
“值此時,有我人族不世天才,不堪欺壓,精研神魔血脈,其中一脈領悟滅神劍道,屠滅無數神族魔族純陽神魔的同時,將之存於神魔身體之中,尋有緣者,以這種隱蔽的方式,傳承下來……等待天資強橫,秉性不壞,悟性驚人者觀之!”
“一旦領悟這種劍法,便是同道中人!”
蒼山老祖瞳孔中的精光,嗖嗖望外面冒了出來,擡手一點,光一般的劍光,從指尖沖刷出來。
強橫霸道的氣韻,奔騰出來。
“陸塵,你能掌控這種劍法,說明你就是我們的同道中人!”
蒼山老祖哈哈狂笑,一身法象境界的修爲,從他的身上散發,形若翻騰的怒浪,狂暴的光焰,明明就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陸塵的面前,卻給了陸塵一種高山仰止,如臨深淵的感覺。
陸塵心神凜然:‘面前這個法象境界的強者,絕非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他的修爲雖然和蔚山長老差不多,但演化出來的氣息,超過蔚山長老太多,這纔是他真正的實力啊!’
蒼山老祖笑着笑着,眼淚就從眼眶中奔流出來,“藍星各地都有這種傳承,只是領悟者極其稀少,而南荒之地,你是我小蒼派上一代傳承者在北荒海,立下根基之後,第三個領悟滅神劍法,並且活到現在的修煉者!”
陸塵眉峰微動:“另外一個是?”
蒼山老祖彈指一點,這顆石化的神魔心臟突然震動,虛空微動,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白袍青年深邃的目光,落在陸塵的身上,隱約間有一團燃燒的火焰,從眼睛裡面飆射出來。
陸塵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心緒微動,暗忖道:‘這傢伙絕對是目前所見的最強秘境極致修煉者。’
僅憑陸塵的感應,能感知這傢伙一身戰鬥力逼近元神巔峰境界。
所謂的北海七子,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也是秘境這個層次真正的強者。
而且這樣的人,絕對不罕見。
當然不管他再怎麼強悍,在陸塵面前,都不值一提。
陸塵現在可是具備元神極致的戰鬥力的修煉者。
蒼山老祖瞳孔中,多了些寵溺。
陸塵心中明白,以滅神劍道這等,潛藏這麼深的劍法,想要感悟,都非常艱難,何況修煉。
要知道,陸塵能掌控這種劍法,也是因爲黑色星辰,如果沒有黑色星辰,掌控不了這等從蒼山老祖嘴裡來歷這般不俗的劍道不說,興許他現在已然是泯然衆人,又或者早被九玄門那些想要幹掉他的傢伙,撕得連碎片都不存在了。
蒼山老祖指着白袍青年,道:“陸塵,這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也是老夫遊歷南荒洲各地,尋到的唯一一個領悟滅神劍道的傳承者,白雲霄。”
陸塵道:“白師弟。”
白雲霄的瞳孔晃動了幾下,有些不服氣。
蒼山老祖又道:“雲霄,這位便是北海派過來的陸塵。”
白雲霄拱手道:“原來是陸師弟,白某幸會了。”
陸塵淡然一笑,不以爲意。
像白雲霄這種掌控非一般實力的修煉者,能走到這一步,本身心境定然淬鍊到極其強橫的程度,不過身爲實力出衆,遠遠凌駕同輩修煉者的存在,有些許傲氣,非常正常。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陸塵這樣,一路逆襲,該有的青蔥崢嶸之氣,早就已經磨得乾乾淨淨了。
蒼山老祖瞪了白雲霄一眼,道:“陸塵實力在你之上,他就是師兄!”
白雲霄面肌微微跳動:“實力強弱,可不是嘴上說說,想要當我的師兄,還得劍道上,一爭高下,陸塵,你敢和我比比嗎?”
陸塵看了蒼山老祖一眼,眼見這位法象境界的大能修煉者,明顯在裝糊塗,心中明白,暗忖道:‘這一戰是免不了了!’
當此時,陸塵淡然道:“既然師弟邀請,陸某有什麼理由拒絕?說實話,秘境修煉者見過不少,唯獨沒有見過像師弟這般強悍的。”
白雲霄重重的哼了一聲,就從神魔遺蛻的胸腔中飛射出來:“這裡格局太小,若是你不怕,就到外面來!”
“來就來!”陸塵朗聲一笑,一縷清風從身上擴散出來,身形晃動,已然衝了出去。
蒼山老祖捏着頜下長鬚,喃喃自語道:“雲霄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傲氣十足,自視甚高,藉助陸塵的手段,磨一磨他的性子,也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緊跟着,也是縷縷清風,從他的身上波盪出來,晃眼間跟了出去。
——半空中,白雲霄氣息如潮,一浪高過一浪,倏忽間凝聚成一座聳立起來的冰雕,爆棚的氣息,從身上波盪出來:“我纔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