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渣,餘凡最終對中醫協會的鑑定結果便是如此直白粗暴。
但厲鑫年貌似是A市中醫協會分會的會長,華青山在H市中醫協會也舉足輕重,爲何沒有阻止這些腸滿腦肥的貪婪蠢豬呢?
餘凡原本已經準備直接讓霸王保安公司的保安們趕人,但顧忌到畢竟厲鑫年和華青山跟他們有點關係,索性先打電話詢問一下。
“竟有此事?”
厲鑫年雙眉緊鎖,心中震怒,咬牙恨恨道:“那些傢伙,想必是上京中醫總會的,他們竟然來自上京,應該跟徐閥和徐河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徐河圖那小子,真的是賊心不死,總想找茬。”
“既然同屬中醫協會……”
餘凡本意希望和爲貴,但厲鑫年卻是一聲喟嘆,打斷餘凡的話:“那些傢伙,都是些得寸進尺登鼻上臉的小人。我記得,有一回我曾經告訴你一些事情,關係到中醫協會內部分裂的雙方:頑固派和革新派。”
“哦?”餘凡滿頭霧水,不知爲何突然得說往事。
“近期……革新派慘敗。”厲鑫年面露頹然,“你的入會申請,一直被耽擱着,沒法持續下去,就是因此的緣故。保守派畢竟根深蒂固,而且獲得一筆來自海外的注資,說是要贊助他們蒐集傳統藥方,推廣中醫市場,同時希望中醫能夠謹守傳統,好好規範行業,別讓一些敗類毀掉中醫聲譽,提高行業門檻,塑造中醫品牌,呵呵。”
餘凡蹙眉:“身爲中醫協會,沒有鼓勵革新藥方,反倒有人出自贊助他們搜刮大多數已經不合時宜的古藥方?而且推廣中醫時,額外要求提高行業門檻?那簡直是愚蠢吧?目前來說,中醫已然沒落,就必須本着有教無類的標準,願意加入中醫的,就統一都收編,先將基數增多,然後再慢慢培訓。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一點:同樣優秀的年輕人,在西醫和中醫間抉擇時,他們中99.9%都會投入西醫懷抱,畢竟西醫特別賺錢,能夠贏得體面生活。我們中醫,只能放低門檻,而如果按照投資方要求,反倒拔高標準的話,勢必令中醫滋生的土壤都完全毀滅。我們的傳承都沒法保障,談何推廣?”
“那些不懂我們華夏國情的傢伙,根本就是在好心辦壞事嘛,他們會毀掉所有事情。”餘凡惱怒道。
“好心?”厲鑫年的笑容在古怪中帶着一絲澀然,“大概是時候讓你知曉一些事情了,小凡。他們的圖謀,我們已經有一些人搞懂:他們就是在謀殺中醫!數十年來,一直孜孜不倦地抹黑中醫的榮譽,將中醫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甚至派刺客狙殺一些老牌中醫泰斗。那些傢伙,做得可謂不遺餘力!”
“厲老,您在說什麼?”餘凡滿臉震撼,無法置信,“您是說,有人想要令中醫消失?”
“資本逐利啊,小凡。”厲鑫年幽幽嘆息,“中醫成本低廉,儘管因爲現代科技局
限,西醫在很多領域上都已超越中醫,但那隻限於疑難雜症和心理學領域。其實起碼99%的疾病,中醫和西醫同樣能夠解決,尤其是平常得的感冒之流,中醫的治癒效率甚至要高一些。但在西醫的金字招牌愈來愈響亮時,別人甚至寧願忍受高額診金,也要去看西醫門診。”
“西醫的品牌效應VS中醫的聲名狼藉。”厲鑫年痛心疾首,“人人都懂該怎樣抉擇,那正是那些財閥們想做的。你以爲光憑徐河圖就能掀起波瀾?你未免太高估那小子了,他只是扶植的傀儡而已,是一柄插向中醫心臟的利劍,但幸好有你。”
餘凡搔搔頭皮,嘿嘿笑笑。
“但他們亡中醫之心,是不會死的。”厲鑫年嘆息,“中醫羸弱,他們一直覺得揮揮手就能將其如螻蟻般碾死,但畢竟是有五千年積累的傳統,始終有一批的老人對中醫篤信無疑,他們是維持中醫活着的根本。老人們對互聯網轟炸漠不關心,對主流媒體的新聞也能理智質疑,因此能夠扛得住那些財閥對中醫的抹黑。但年輕人最易受強勢歐美思潮影響,很容易就在輿論狂轟濫炸中對中醫徹底失望,而他們又是未來二十年的希望,所以,按照他們的本來計劃大概在二十年內,中醫就將消亡。”
餘凡不禁深深震撼,原來中西醫之爭,幕後竟是資本集團在推波助瀾,妄圖搶灘登陸華夏的醫藥市場。
的確,就算是吝嗇鬼,對性命也特別珍惜。人們能夠節衣縮食,樸素簡單,但哪怕明知天價醫藥費是坑,也只能咬牙閉眼往裡跳。
中醫在多少年來,卻是一直只靠鍼灸把脈藥方等成本特別低廉的辦法行醫,賺點藥材差價而已。而且,批發的藥材都是原材料,利潤很有限,病人直接拿回去自己煎服即可,利潤簡直低廉得可怕。
但雙方對比呢?
動輒就是數百萬的核磁共振儀、X光透視儀、紅外顯微鏡VS把脈。
起碼數百元起的高價藥物、輸液、抗生素VS三五塊錢的種植藥材。
令病患傾家蕩產的腎透析、癌症放射化療VS鍼灸。
毋庸贅言,西醫是數千億資本瘋狂撈金的大海洋,中醫只是蠅頭小利的小魚塘,那就像一家蘋果公司能夠輕易在高端Iphone市場輕易賺到其餘所有低中端市場的總和一樣。
“我們面臨的資本阻力,一定特別棘手啊。”餘凡悠悠道。
“那些上京中醫協會的蛀蟲,必然是一招對付你的後手,他們先前操縱漢醫來找你比試,設置陷阱,投機取巧,就是存着將你的威望一棒子打死的想法。想要利用華夏對h國的民族仇視情緒!你想想,國民特別厭惡h國,你卻輸得一塌糊塗,國民的怒火就會瞄準你。各路噴子必然粉墨登場,瘋狂踐踏你積累的聲譽。”
厲鑫年愁眉緊鎖:“我出面的話,對總會根本沒有效力。但至今你的入會
申請也都卡殼,總會一直頗有微詞,總想勒索你一點錢,甚至從餘記藥業集團中分一杯羹,當然我和老華是絕對不同意的。如今……恐怕是幕後的那些傢伙,見從民間着手毀滅你的威望已成泡影,就準備從官方壞你清譽!”
餘凡不禁淡淡冷笑:“官方?中醫協會也配算官方嗎?有點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乾脆就將事情折騰大!”
說完,餘凡就直接掛斷電話。
厲鑫年愕然當場,滿頭霧水:“往大里鬧?”
沒多久,他的冷汗就涔涔流下:“莫非……餘凡準備跟中醫協會掰腕子?跟中醫官方組織直接撕破臉皮?龜兒子的,他個先人闆闆,餘凡這瓜娃子總想搞大新聞啊!”
一着急,暴露川省口音的國罵脫口而出,但重撥號碼時,餘凡卻早就調到靜音根本沒有接。
……
餘記集團有限公司的門前。
一衆霸王保安公司的保鏢嚴陣以待,全都手捏電棍,一待那些滿嘴噴着泡沫星子的中醫協會高官們踏入企業的地盤,就會給他們扣上偷竊企業機密的帽子,一陣暴揍。
佛也有金剛怒目的時候,何況是暴脾氣的保安們,尤其在被圍攻半晌之後。若非他們都是王一刀親自派來的王牌保鏢,出身特種兵部隊,職業素質超羣,恐怕早就翻臉,先將他們結結實實打成熊貓眼再說。
一名佩戴着金絲眼鏡的主管王燁冷哼:“你們的上級主管,就沒有半點說法?所有藥方,一律必須得經過我們中醫協會的官方認證,而且我們得分析藥材搭配,萬一存在強烈的後遺症怎麼辦?如果只是短期藥效存在,但長期卻會導致中毒,那又該如何?我們中醫,爲何一直被西醫壓着,就是不規範啊!”
“沒錯,餘凡那傢伙,嘴巴上口口聲聲地吹噓自己支持中醫崛起,卻禁止我們觀看他的工廠生產流程,說不準啊,裡面就藏污納垢的,用些劣品藥材糊弄患者。他打的主意很簡單,反正全天下獨一家的藥方,壟斷生意,全球都只能指望我的工廠,那就算偷工減料別人也只能忍氣吞聲,對吧?道貌岸然,無恥之尤!”中醫協會的督辦主任李念也是滿臉不爽。
“除非你們獲得官方簽署的通行證,且有餘記藥業集團的高管人士帶路,否則的話,無法獲得參觀我們機密工廠的權限,敬請抱歉,儘早離去。有任何事情,都請聯絡我們的董事長餘凡先生和執行總裁米雪女士。”保鏢虎視眈眈地瞪着他們,口吻冷漠,臉上依舊掛着職業化微笑。
“餘凡呢?我親口跟他說!”王燁咆哮。
“鄙人在此。”餘凡的身影卻是吊兒郎當地現身,來到衆人面前,抱着胸膛揶揄地看着目瞪口呆的王燁,“請問,中醫協會的突然來訪,爲何沒有事先安排?而且,本人尚未加入中醫協會,照理來說,工會是沒有任何資格插手我的私人企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