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觀摩團的成員不識趣的問了一句:“殿下,大軍宿營爲何連營寨也不搭建,更加沒有設立瞭望樓,難道就不怕敵軍前來襲營嗎?”
李恪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旁邊的一個侍衛傲然說道:“附近百里之內都有我流動哨巡察,敵軍根本就不可能靠近我軍駐地五十里而不被我軍發現!再說,冬季作戰能與我遼王殿下交手之人,不能說沒有,不過此刻恐怕還不曾出生呢!”
觀摩團的衆人聽了這個侍衛的話後不由得同時的撇了撇嘴:見過狂妄的,卻沒見過如此狂妄的!
李恪自然是把這些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不過他也沒有做任何的表示。事實勝於雄辯,只有當他們看到己方的真正實力以後,纔會真正的臣服於自己,現在和他們進行爭論,只是在浪費唾液罷了。
第二天一直大早,觀摩團的人中有聰明如契丹統帥拓石隸等人,天還未亮就已經早早的從溫暖的被窩之中爬了起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知道大唐的軍隊是如何的行軍的。他們有這個自信,只要能夠看到就可以學會他們的秘密。只可惜事與願違,當他們試圖走出駐地,去外面仔細的觀察一番的時候,卻被守衛在門口的大唐士卒所阻擋,堅決不讓他們走出所在的營地,理由還非常的充分:大軍行動之時,隊列難免會有些混亂,萬一不小心撞倒他們這些尊貴的客人,遼王殿下是會很生氣滴,後果也是會很嚴重滴。
明知道這些個士卒是奉命看守他們,不讓他們瞭解到其中的秘密,衆人也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說辭走出駐地,最後只好極其鬱悶的返回到房中繼續休息。
頭一天晚間的宿營地距離瀋陽城只有六十餘里的距離,所以第二天上午李恪也並不着急啓程,而是到了接近中午時分,這才帶領着觀摩團,在一千親衛的護送下啓程前往瀋陽。
大約行駛了一個時辰,終於可以遠遠的看到大唐的軍隊正在忙碌的修建大營。
大營設在距離瀋陽城西北側十里的地點。當衆人剛剛接近大營的時候,就看到大營與瀋陽城之間的廣闊土地上的積雪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到處都是倒在地上的高句麗士卒的屍體、戰旗以及長短兵器。
一隊近兩千的大唐人馬,正在雪地上不緊不慢地收集着高句麗士卒遺留下來的武器物資。
觀摩團的衆人看後暗道:難怪遠遠地就看到大唐的軍營只有個雛形,原來是我們到來之前,這裡先發生了一場大戰。而且看這架勢像是大唐方面打了個大勝仗,不然也不會顯得這麼的悠閒。想到這裡,這些人不免有些失望,同時暗自罵高句麗的主帥無能。城下作戰,又是以逸待勞,居然都打成這麼個熊樣,這場仗也不用繼續打下去了,直接舉手投降算了,還能少丟一點人!
大唐的軍營與瀋陽城之間的這段距離內,此刻已經是一馬平川,就連一棵像樣點的樹木都看不到,站在軍營之內可以毫無阻隔的看到瀋陽城城牆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獸般聳立在遠方。
黃昏時分,大唐的軍營終於在不緊不慢的狀態下建立完畢,這期間高句麗的軍隊再也沒有前來進行騷擾式的襲擊。就在觀摩團的成員們在暗自琢磨,爲什麼大唐的軍隊在對方的城下紮營都不肯建立哨塔的時候,忽然間發現大**營的四個方向,幾乎是同時的升起了十幾個巨大的球體。這些個巨大的球體一直上升到近五十丈的高度,這才固定在了那裡。這期間,觀摩團的成員們注意到,那些個巨大的球體下的籃子中居然還裝有大唐的士卒。一些聰明的人立即便意識到了這些個奇怪的球體的用途——哨塔!如此奇怪的哨塔雖說非常的……觀摩團的成員們想了半天,腦海中呈現出了很多詞彙,最終還是隻能用——奇怪,兩個字去形容
之所以會用這兩個字,實在是因爲這些人有些搞不明白:這個遼王殿下爲什麼總是會製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來?不得不說這個奇怪的哨塔比起一般意義上的哨塔來講,要看得更遠。高瞻遠矚的道理這些人都是明白的。而且如此高的高度,再加上只是依靠幾條繩索聯繫着地面,使得敵方即便是想偷襲,都不可能有辦法爬的上去殺掉上面的哨兵。但是,是個人都能用腳趾頭看得出來,這東西的造價肯定會十分的昂貴,如果僅僅是爲了保護哨兵的安全,似乎有些燒包……想了半天也只有這個詞更能體現觀摩團成員此刻的心情了。一定還有別人所不掌握的用處,否則的話絕對不會花費如此大的代價製造一個昂貴的哨塔。觀摩團的人現在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一旦看到他們先前聞所未聞的物件,第一反應就是這東西肯定會用於戰爭,而且還都是非常強大的那一種。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天空中的雲層,照射到大地上的時候,瀋陽城的大門伴隨着“吱吱呀呀”的響聲,緩緩地向內打開。一隊隊盔甲鋥亮,手中所持的武器也是散發着寒光的高句麗士卒,邁着堅定的步伐整齊的走出瀋陽城,在西門外擺下了一箇中規中矩的方形防禦戰陣。
與此同時,大**營也是營門大開,一隊隊的大唐士兵鬥志昂揚的闊步走出營門,在營門之前擺出了一個攻擊型的雁翎陣。
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雙方的主將也出現在了各自的陣中。
高句麗的軍營之中一員戰將策馬走出隊列,高舉着手中刀頭部分就有二尺多長,刀背的厚度更是超過一指的巨型開山刀,衝着大**隊方向高聲喊道:“呔!對面的**聽着,本將乃高句麗明威將軍陳化龍,你們可有人敢來和我一戰否?”
還不等李恪問話,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護衛在李恪周圍的李鐵牛、程懷亮以及頭天晚上剛剛從李靖麾下隨同傳信人員一同到來的房遺愛一同向李恪提出迎戰請求。
房遺愛是年後不到正月十五的上元節,就迫不及待的帶着高陽公主前往營州赴任。到了營州之後,就按照李恪的規定進入到軍校進行學習。
剛到營州之時,他的心中多少還有些自傲的心理,當與程懷亮交過幾次手,每次都被這個曾經被自己多次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手下敗將,反過來每次都虐得****之後,終於幡然悔悟並且老老實實的在軍校內認真的學習,並且一有機會就會跑到程懷亮的特種部隊去到處找人比武。
一開始的時候,房遺愛每次都是灰頭土臉的被程懷亮手下的士卒給打回來,但是他卻毫不氣餒,經過大半年的刻苦訓練,現如今已經可以與程懷亮本人交手,並且還能堅持上十幾個回合而不落敗。要知道此刻的程懷亮,早已經不是剛到營州之時的那個半吊子,他這幾年在名將李靖的悉心指導下,早已經脫胎換骨,訓練時更是經常地和手下的十幾個精銳士卒一起對打而不落下風。
此時的房遺愛或者更早便到了營州的程懷亮,從他們的身上早已經一絲一毫的紈絝子弟形象。房遺愛還差上一點,程懷亮的身上早已經不可抑制的散發出一名悍將所具備的驍勇氣質。
至於李鐵牛那就更不用說了,當初李恪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力大無窮的獵戶,如今更是成長爲一名驍勇無比的戰將。別看他平日裡總是騎在一匹身高超過一丈的純黑戰馬之上,可是一旦與對手交戰,他便會跳下馬來充當一名步將,長達兩丈三的純鐵打造的超過百斤的長槍一旦揮舞開來,就會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直徑超過五米的圓形空白之地。所有的對手一旦進入這個範圍之內,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他直接用手中的長槍給倫飛。之所以會在不作戰之時騎在馬上,那還都是因爲聽了李恪的勸告:一名將軍哪能和普通士卒一般靠兩條腿走路,將軍就要有將軍的樣子,不管喜不喜歡必須要擺出將軍的威風。這才挑選了一匹高頭大馬作爲裝飾之用。
看着眼前請戰的這三個人,李恪一時之間還真是難以下定決心安排誰去應戰。按說應該照顧一下自己的這個初次上戰場小舅子房遺愛,但是看到對方那柄超過五十斤的大砍刀,又有些害怕他吃不消。所以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派出李鐵牛出戰。畢竟這是第一戰,對於手下士卒的士氣有着很大的鼓舞作用。
得到李恪的批准以後,李鐵牛跳下戰馬,扛着他那超過百斤的大鐵槍不緊不慢地向着陳化龍走去。
PS:終於處理完家事,又能回來寫書。在這裡首先感謝夜青魂等諸位朋友對俺的關心與問候。原本想多寫一些來表達俺對大家的支持與關心的回報,怎奈昨天剛剛回來,狀態還沒有回覆,所以只能先寫一章了。漫步今後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