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逐漸的流逝,一轉眼間距離李忠和姜文暉出征突厥已經是三年的時間,時間也已經到了貞觀二十一年‘春’。在這三年的時間裡,針對突厥的戰爭並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不過雙方的戰爭卻始終沒有停止過,不過卻形成了一種拉鋸戰。每年的四至九月這半年的時間裡,氣候溫暖適宜突厥的騎兵作戰,所以他們在‘交’戰時也就略佔上風,而十月到來年三月的半年時間裡,天寒地凍的天氣則適合大唐的軍隊活動,也就在‘交’鋒的時候佔據上風。
不過總的來講還是李忠和姜文暉方面略佔上風,因爲在這過去的三年裡,他們麾下的士卒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恢復到了出征時候的兵力,並且在不知不覺中將突厥人向西趕出了數百里。如今他們麾下的部隊,已經不時的可以進入到大食的境內擄掠一番以補充給養。自從他們出征以來,只有在被突厥和大食的聯合部隊算計一番之後,得到過一次來自長安的給養補充。從那以後果然如同他們出征前李恪所說的那樣,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從當地解決。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使得他們最犀利的進攻手段——神威大炮的炮彈,由於得不到來自後方的補充而失去了效用。沒有神威大炮的支援,他們也就無法在短時間內在與敵作戰當中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戰爭也就這麼無休止的繼續了下去。
雙方‘交’戰的初期,除了大食和西突厥以外,大唐在西域地區的屬國石國、康國以及安息國都曾經明裡暗裡的對他們進行過支援,爲此李忠和姜文暉在抵禦住了對方前期的猛烈進攻後,終於也有時間騰出手來教訓這些不安分的屬國。這三個屬國與後世新疆地區的那些個佔據一城便可以稱之爲國小國不一樣,都有着數千裡的疆域,而且領土上還擁有着數座乃至十數座城池。他們的做法非常的蠻橫,直接率領大軍攻打下這三個屬國的各一座城池,並且將之據爲己有。
實際上李忠和姜文暉早已經想明白了讓他們西征的真正目的,所以從第二年開始他們進攻西突厥的勢頭,就已經逐漸的減緩下來了,只不過維持着不斷的保持着戰爭狀態罷了。朝廷在得知他們攻打下了三座城池以後,只不過派出使者前往西域將三個屬國的國君和他二人分別訓斥了一番,不過既沒有下令讓他們將城池‘交’還給三國,也沒有就他們的行爲進行說明便沒有了下言,他二人見狀也就心安理得的將這三座城池劃歸到了他們個人的名下。對此三個屬國在知道自己有錯在先,經過一番抗議無果的的情況下,也就只好捏着鼻子認下了這個既定事實。
他二人將這三座城池中,靠近西突厥卻又相鄰的兩座城池分別設置成了自己的將軍府,而他們身後東方的那座城池則作爲後勤補充基地,以提供兩人外出作戰的物資。除此之外他們每年秋冬時節還會向長安派出一支商隊,除了將西域出產的物品販運到大唐外,還會送去財物上‘交’給朝廷作爲三城的賦稅,做起了有實無名的土皇帝,對此朝廷同樣的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的態度。而他們二人也知道,別看他們如今手握着數萬大軍,在這裡可以橫行無忌的四處征戰,到處的進行掠奪。但是他們所針對的對象只能是對他們抱敵對態度的西突厥和大食國,如果再敢把手伸向大唐的屬國,大唐會不會出兵他們不敢說,但是他們的主子遼王李恪絕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率領着‘精’銳的營州兵過來將他們剿滅的,所以他們始終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而是老老實實的繼續與突厥和大食糾纏不休。
這三年來大唐內部還算得上是風調雨順,而對外除了李、姜二人那裡外又不需要作戰,從而使得國庫變得越發的充盈起來,百姓的生活也是逐年的得以提高,這對連年作戰的朝廷來講,是一個難得的恢復以及休養生息的好機會。
李恪早在三年前的秋季,決定組建一支兩千人的步槍隊的時候,便已經派人將步槍的設計圖紙以及實物樣品送回了京城,至於朝廷方面是否會組建步槍部隊,那就並非是他所關心的事情了。而朝廷方面在收到了李恪送來的設計圖紙以及實物樣本後,經過一番‘激’烈的廷議後,作爲弓箭兵的補充兵種,步槍兵還是有必要存在的,於是決定組建一支五千人的步槍部隊並且劃歸到禁軍編制內。
紙質彈殼的出現使得不管是營州製造局,還是朝廷的工部製造局的心思都活泛了起來,在他們看來炮彈不過是子彈的放大版,只要將子彈的彈殼按照一定的比列放大,便可以製造出相應的炮彈來。但是三年來的無數次的失敗證明,事情絕非是看起來那麼的簡單。這其中最爲令他們頭疼的事情就是,該如何解決讓炮彈彈頭在指定的位置爆炸。最初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是通過彈殼裡的火‘藥’燃燒,從而產生推動力使得子彈‘射’出,那麼只要像以前那樣在炮彈的彈頭底部安上一個引線,利用彈殼內的要引燃引線便可以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彈殼內的火‘藥’可不會按照他們的想法,從引線的頭部開始引燃,而是同時將整個引線引燃。炮彈彈頭的內部雖然也有一小段引線,但是那能有多長,第一次試‘射’的時候,炮彈剛剛離開炮筒便發生了爆炸,也就幸虧是進行試驗,彈頭內的火‘藥’並不多,更加沒有添加鐵釘、鋼珠之類的輔助物品,但是即便是如此仍舊使得站在大炮旁邊的十幾位工匠被炮彈的碎片炸傷。
有了這一次的慘痛教訓,工匠們再進行炮彈研製的時候都小心了很多,但是三年的時間已經過去,卻始終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而李恪在前一世畢竟不是軍火方面的專家,而他所購買的那些軍事方面的書籍、畫冊更是不可能教人如何製造炮彈,再加之他所掌握的知識也早已經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他們,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已經不可能再提出什麼有用的建議,一切都只能依靠工匠們自己‘摸’索了。
此時距離唐太宗御駕親征百濟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在這五年的時間裡,大唐一直對百濟地區採取懷柔政策,以儘快的恢復當地的經濟。然而大唐的懷柔政策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倒令當地人認爲大唐這麼做是柔弱的體現,在當地一些不甘心就此沉淪的破落貴族的挑唆下,當地的民衆不斷的發動旨在推翻大唐統治的暴‘亂’。
大唐當初打下百濟之後,便定下了懷柔爲主的調子,所以爲了不刺‘激’百濟當地百姓的神經,很快便將大軍撤回本土,僅留下數千兵馬作爲維護當地治安。一開始百濟人發動暴‘亂’的時候,人數較少而且多爲自發的,組織者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性’,所以很快的便被大唐在當地的駐軍給鎮壓下去。但是隨着發生暴‘亂’的逐漸升級,開始有一些接受過教育的人蔘與其中,這樣的人通常都比普通百姓的見識要高出一大截,他們善於組織和鼓動百姓的情緒,甚至於還有些曾經當過兵甚至於做過軍官的人加入其中,這些人通常都擅長練兵和指揮作戰,有了這些人的加入,發動暴‘亂’的勢力也就有了明顯的提升,而大唐在當地的駐軍再想進行鎮壓,就變得異常的困難。
當百濟發動暴‘亂’的勢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早就對百濟心存覬覦知心的新羅國王,又適時的跳了出來,從暗中扶持並提供兵器裝備其中幾股實力比較強大的勢力。很快的,百濟的大唐駐軍便被這些個層出不窮的暴動,給折騰得焦頭爛額,求援的信件如同雪片般的送往京城長安。
如果不是因爲李恪事先便向李世民提及,等到新羅方面見到大事可爲,忍不住跳出來的時候,再出兵連同新羅一起剿滅,從而徹底的將這裡的隱患消除,李世民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再一次御駕親征了。
事情果然如同李恪事先預料的那般,當新羅見到大唐遲遲的不肯向百濟方面派出援兵,便再也忍不住要跳出來了。不過新羅王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直接出兵佔領大唐所佔據的百濟領土,而是打着幫助宗主國平叛的旗號,將百濟叛‘亂’者所佔據的靠近新羅國境的土地收入囊中。當見到大唐方面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意見後,膽子也就變得越發的大了起來,一口氣將泗沘城以南的地區全部侵佔,就連北部的党項城、南川停、金突城等大城也盡數收歸己有,僅餘下週留城、任存城、熊津城以及泗沘城四座城池,仍舊控制於大唐的手中。
眼見出兵時機已經成熟,李恪在請示了朝廷以後,兵分兩路一路由北海城的房遺愛統帥北海艦隊的三萬大軍從東面沿海路直撲新羅人的國都金城。而李恪則率領三萬大軍從陸路經平壤直接進入到百濟境內,首戰便在南川停將駐紮在這裡的兩千新羅軍以及數千百濟的反叛軍盡數消滅,又下令全軍封鎖住城池的四個出口禁止城內所有人出入,最後下令炮兵向城內連續發‘射’了近百枚燃燒彈。直至全城完全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這才下令繼續向南開進。
期間曾有將領有些不忍,對此李恪不屑的說道:“鴨綠江以南的這些人,除去我大唐人以外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妄之輩,從來都不知道感恩,與其留着他們‘浪’費糧食,倒不如盡數屠戮乾淨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