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非常的充裕,呂涵陽沒有急着趕路,雖然知道有其他人,和他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
但是從金狼祭祀的情況來看,他好像和這些人不大一樣,金狼祭祀召喚羣狼雖然厲害,可是在他面前還不夠看。
一路上呂涵陽基本上都是走走停停,和大唐百姓一起分享着下面大地上豐收的喜悅。貞觀二年,大唐總算是看到了一點點風調雨順的樣子。
當然和下方的百姓的興奮不同,呂涵陽剛到的不僅僅是喜悅,還有對未來的規劃。在明年將會有一場大災難再一次降臨到大唐百姓的頭上。
到時候該怎麼做?從嶺南調糧食,從河東,兩湖地區,這些地方都是糧食產量很高的區域。當然還有從東北調集糧食這一個奢望。
沒錯,東北其實也是一個未開發的寶地,這一點,呂涵陽很清楚。爲什麼開發不了?因爲東北那一片區域現在正處於戰場,而且太過偏遠了。
關中百姓對於東北的印象,就是遼東苦寒。關中男兒哪裡都不怕,都敢去。但是嶺南的灼熱,東北的苦寒依舊讓他們感到難以適從。
呂涵陽思索着應對明年的蝗災,漸漸地飛到了山東境內,遠遠地就能夠看到海了。
登州,這個地方在山東半島的尖上。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在這個時候,登州靠着海洋,卻吃不飽。
海洋裡面有着無數的資源,可是海邊上的百姓卻過着窮苦的生活,因爲每年海水倒灌,造成土地鹽鹼嚴重,根本就出產不了多少糧食。
而且,猶豫造船業不發達,漁民也是無法捕獲海里面的海產,出海也就在近處划着小舢板,弄點小魚小蝦的境界。
“這算不算是守着寶山要飯?”呂涵陽見到了這裡百姓的生存狀態之後,發出這樣的感慨。這裡雖然說不是什麼漁業環境特別好的區域,比如說舟山漁場,黃海漁場。
這些大漁場離這裡都有點距離,但是卻不至於連吃頓魚肉都非常少見吧!這可不是今後那無數的拖網大船篩過的海洋啊,這裡完全就是海邊搬開塊石頭都有一大羣螃蟹的時代。
這些百姓居然還在餓肚子,還守着那一畝三分地在地裡刨食吃?完全就是捨近求遠,緣木求魚。只是大唐百姓是農耕民族,多年的土地情節把他們拴在了土地上。
登州城,殘破的城牆,不足兩丈高,就像是一個土圍子一樣,將一座同樣殘破的縣城包圍在裡面。這裡可是州府,屬於下轄兩三個縣城的區域。
登州有着文登和觀陽兩個縣,在這裡的最大的官員可是朝廷的四品下的官職。這樣的官員在京都長安,絕對是三省之中的重要成員了。
可是在這裡,完全就是一個落魄戶的樣子,登州的知州姓牛,和牛進達還有點關係,原本是牛進達身邊的幕僚。雖然不是直系親屬,但是卻也沒出五服。
“登州能做主的給我出來!”呂涵陽駕馭着仙鶴,來到了登州縣城。
“下官牛得水拜見仙長,不知仙長駕臨……這個……有失遠迎!”一個穿着一身朝服的官員從縣衙之中跑了出來,身上的袍服到還算整潔,
只是漿洗的有點發白了,足下穿的是軍中短靴,只是海盜這兩個補丁。
登州的官員都穿成這樣了,更別說百姓了,此時在登州城之中,無數的百姓也出來拜見神仙了,一個個面黃肌瘦的就像是癮君子一樣。
若說白天還好一點,要是晚上的話,完全可以扮演骷髏了。
雖然這些百姓身體消瘦,但是卻雙眼還算有光澤,至少沒有變得麻木不仁的模樣。比起紀錄片裡面的那些癮君子要強一點。
“你是鄧州知州?這登州怎麼這般困苦?”呂涵陽詢問道。
“仙長有所不知,這登州鹽鹼地實在是太多了,每年都要洗地,就算是洗過之後,依舊無法保證糧食產出啊!下官儘量減輕百姓的賦稅,但是依舊不見起色。”牛得水解釋道。
“你這算什麼?推卸責任嗎?”呂涵陽質問。
“仙長,下官怎敢?只是這確實是沒有辦法啊!這些年賦稅減少,下官甚至變賣了家產,原本在長安的兩百畝良田,一棟宅子都賣了,可是依舊沒有辦法!”牛得水訴苦道。
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百姓的苦楚他怎麼不知道?這些年他減少了很多的賦稅,差額的部分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補上的啊。登州城基本上沒有富戶,想要招人分擔都找不到。
就連牛進達都幫他從朝廷要了不少的減免,可是依舊入不敷出。
“守着世界上最大的聚寶盆,你卻在我面前當起了叫花子,你這官當得還真的是讓本座都感到佩服!”呂涵陽說道。
“什麼?登州是舉報鵬?這話從何說起啊!”牛得水疑惑不已。
“這片大海,如此的廣袤,如此的富饒,難道你看不到嗎?每天都在你的眼前,你居然還視而不見,簡直侮辱了你的姓氏,你不該姓牛,你該姓蠢。”呂涵陽怒其不爭的說道。
“仙長明示!”牛得水直接跪下了,周圍的百姓都聽到了呂涵陽和這知州大人的對話,頓時也跟着跪了一大片。
整個登州城,主街道上嘩啦啦的一大羣人跪在地上,祈求仙長指條生路。
“你們吃不飽,難道不能下海抓魚?你們知不知道海洋之中的魚類多不勝數,不要說吃飽了,就算是把所有人撐死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呂涵陽說道。
“仙長啊,這個辦法,下官早就想到了,可是根本沒有辦法遠航啊,這登州土地鹽鹼,沒有高山密林,根本沒有合適的木料造船啊!而且小船出海,根本無法抵禦風浪,不僅僅打不到魚,還很可能被大海吞噬了去。”牛得水說道。
“沒有木料,難道不能從外地買?這黃河在不遠處如海,那麼大一條水道不知道用起來?”呂涵陽說道。
“而且,不出海,難道還不能製鹽?”呂涵陽直接拋出了另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