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沉之際風宛秋隱約記得軒轅澈,司徒靖安,万俟圖都看探望過自己,可惜這些時候她都神智不清。說來也是奇怪,獨獨在君疏南來看望的時候,風宛秋極其清醒,這讓風宛秋大傷腦筋。
“宛秋。”君疏南才說了一句話,他便落淚了。君疏南和風宛秋一樣,哭起來不哽咽,不抽泣,咬字清晰,在風宛秋看不見的情況下,君疏南僅僅在說話而已,哭什麼的,她都看不見。或許看見了,心裡很是諷刺。
“夫君怎麼有空來妾身這兒,妾身今日身子不好,夫君還是離妾身遠一些,免得夫君沾染了妾身的病氣。”
君疏南看着瘦弱蒼白的風宛秋,想要抱她卻怕自己會把她弄散。
風宛秋僵着身子被君疏南揉入懷抱,她感到君疏南顫抖的身子,感受自己肩膀上滴下來的水漬,感受君疏南的害怕,但是這些她已經沒什麼好在乎了的,她曾經想要守護君疏南,可惜現在力不從心了。
“阿南,宛秋求你一件事好嗎?”風宛秋突然用回之前的稱呼。
“恩,你提,我定滿足你。”
“恩,謝謝阿南,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現在就給我滾。”
“恩,好,不過,你也答應我一件事,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把這顆藥吃了。”君疏南拿出一顆藥,穩穩地端起一碗水把藥放在風宛秋的嘴邊,風宛秋溫順地張開嘴,藥順着水下了肚子。
看着風宛秋把避毒珠吞了下去,君疏南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君疏南託着風宛秋頸部,略略往前一帶,狠狠地吻上了風宛秋,好似要把下半輩子的吻都吻個夠,好像要把他剩下的一些吻都給吻足了。
風宛秋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讓君疏南肆意在她的口腔中來回折騰,她近日雖說喝不進藥,但是過口的藥覺得不少,連她自己都嫌自己苦。
君疏南眼淚順着吻流入兩人的口腔,一絲絲苦澀之意漸漸散開。
君疏南放開風宛秋,風宛秋抿了抿脣,有些猶豫道:
“你剛剛給我吃的可是避毒珠?”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君疏南,我覺得你有些時候真是太笨了!”
“別說了,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宛秋乖。”
“滾。”
“好,我滾。”宛秋,我愛你。君疏南在風宛秋耳邊說完後,便轉身走了,他不該在留戀了,就算他有多少地捨不得,就算他有多少地愛着風宛秋,可是他不能在招惹風宛秋了,一個將不久於世的人,有什麼資格再去愛呢?而且當把風宛秋傷了時候,他這輩子已經沒有資格去愛了。
永樂宮內。
司徒嫣然綰上滿頭青絲,放下公主身段,洗手做羹湯,可惜面對君疏南這個一個爛人。要說君疏南這一輩子對不起的人,司徒嫣然絕對是榜首,這樣一名女子不顧父母反對,跋山涉水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夫君卻是那樣愛着另外一個女人。
但是平心而論,司徒嫣然也是一個喜歡犯賤的女子,她很清楚君疏南娶她就是爲了得到那顆避毒珠,她還是飛蛾撲火般撲向君疏南,就算最後屍骨無存卻也落得個情癡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