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世子妃注意到海沉溪這一流串的動作,心口頓時一緊,再回頭看向那些已經站在身後的婢女,心底不由得涌上一股寒氣,從海沉溪方纔的舉止可以判斷出,自己這些婢女顯然已經是聽命於海沉溪,可自己平日裡那般嚴厲的管教下人,且如今海王府後院之事還盡數的掌控在海王妃的手中,讓旁人無法在世子的院中穿插人手全文閱讀!
可海沉溪卻是辦到了,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自己辛苦挑選出的婢女變成了他的人,這樣的心機手段,讓錢世子妃的目光不禁轉向遠處的海越,整個人竟一時籠罩在海沉溪帶給她的無盡的壓迫之中!
只是,錢世子妃卻有些不明白,海沉溪爲何會在這樣的場合暴露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
海王府的爭鬥素來不會讓旁人看到,即便是兄弟間妯娌之間的摩擦,亦是不會讓外人知道,且各院之間均是防備森嚴,想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別的院落,不但是極其不易的事情,更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海沉溪竟如此輕而易舉的讓她知道自己身邊到底有多少他的人,難道是想向她說明此時的他已不是海越能夠抗衡的了?
一連串的疑問在錢世子妃心中紛紛冒了出來,可卻又不能當着曲妃卿與夏侯安兒的面質問海沉溪,且又見由遠而近走來的那尊貴的人,便生生的嚥下這口惡氣,面帶冷笑開口“想不到五弟也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是嗎?那父王可就不用替五弟的親事煩心了!”一道溫和的聲音自玉階上緩緩傳來,帶着一絲爽朗的笑意,頓時衝散了涼亭內方纔過於緊張凝重的氣氛,只是卻又讓曲妃卿與夏侯安兒心頭一緊,原本涼亭中便坐着海沉溪這頭狼,卻不想竟又把海越給引了過來,她們以二敵三,只怕是有些吃虧的!
“世子說的極是,方纔妾身想留曲小姐與夏侯公主說會話,五弟竟還不樂意,生怕妾身欺負了人家兩位小姐似的!”錢世子妃立即朝着已經走進涼亭的海越福了福身,隨即淺笑着開口,絲毫不似方纔那般陰沉的模樣,所表述的話語更是與之前發生的一幕相差甚遠!
聽着海越夫婦之間的對話,曲妃卿與夏侯安兒心頭頓時冷笑!
而海沉溪則是依舊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手中輕輕晃動着茶盞中的清茶,雙目微斂、嘴角微揚,沉靜的讓人心頭微顫,冷邪的叫人有些不願繼續呆在這涼亭之中!
“世子既要替父王分憂,怎麼不與幾位王爺多多交談,見世子妃在此,竟親自來到這涼亭,豈不顯得太兒女情長了?”在錢世子妃爲海沉溪前半句話而暗喜之時,後半句竟讓她嘴角的笑容頓時凝固,這海沉溪果真是一張毒舌,不但當衆如此詆譭海越,竟還暗指自己霸佔世子,不讓其參與政事!
而海越卻仿若沒有聽出海沉溪的弦外之音,只見他笑着優雅落座在海沉溪的身旁,和煦的目光淡掃夏侯安兒一眼,隨即纔開口“大家都在恭賀楚相榮升楚王,本世子既然已經道賀,便把那好位置讓給別人吧!五弟不也是如此,才躲到這涼亭中來的嗎?不過五弟自小便聰靈,即便是品茗,也是挑着如此賞心悅目的風景!”
所謂的風景,便是隻夏侯安兒與曲妃卿,放眼此時的花園之中,唯有那謝媛媛與謝婉婉的容貌能夠與夏侯安兒相較一二,但其二人身份卻又不及夏侯安兒的尊貴,看來海沉溪挑人的眼光卻還是精準的,既要美人、又要財富!
海沉溪微微擡眸,邪氣外漏的雙目冷笑的劃過一旁世子妃淡笑的表情,隨即毫不留情面的開口“比不得世子,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此言一出,便見錢世子妃含笑的美目微微半眯,帶着危險的光芒射向曲妃卿與夏侯安兒,尤其是看到夏侯安兒那張令人生厭的面孔時,更是讓她擰了下眉頭,隨即小心翼翼的看向海越,卻只在海越的臉上看到淺淡有禮的微笑,讓錢世子妃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只覺此時的海越如一潭深水,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哈哈哈……五弟真是愛說笑!你也不怕人家小姐害羞!”而海越卻沒有反駁海沉溪的猜測,反倒是更加大膽的盯着夏侯安兒的容顏,眼底盡是欣賞之色!
而相較於海沉溪的毒舌,此時海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則更讓夏侯安兒厭惡!
只是,她卻也知,此時最忌開口,否則這兩人口中的暗指便當真成了自己,屆時還不知要生出多少閒言碎語出來!
“不知世子與郡王在聊些什麼,竟如此的開懷!”殊不知,他們幾人在涼亭中閒聊了這麼些時候,竟連原本坐在主桌上的人也給引了過來!
楚飛揚牽着雲千夢的手款款跨上玉階,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中,均是透露出對雲千夢的呵護與細心,絲毫不在乎四周投注過來的異樣視線!
而云千夢卻也是淺笑着與他相攜而來,並未因爲旁人嫉恨的目光而充當一個只會以夫爲天的懦弱女子,大方得體的伴隨在楚飛揚的身邊,即便只是一個帶笑的眼神,亦是散發着自信的光芒!
“楚王與王妃當真是伉儷情深,即便是幾步路的距離,亦是這麼小心的扶着王妃!只不過卻少了往日戰場上的雄風!”含笑的面孔下,說出的是極其諷刺的話語,海越眼神微閃的盯着優雅踏上玉階的雲千夢,只覺她的容貌比之夏侯安兒雖不佔優勢,但其眼底的神采卻是獨一無二的!
雖然在海王府也常聽到下人議論這位雲相府的大小姐,總是提及雲千夢手段了得!在被江沐辰退婚後,竟又攀上了楚飛揚,其心機當真是讓人害怕!
可如今一看,雲千夢眼中淺笑透着一抹清冷之色,盈盈淺笑間的波光中散發的不是算計陷害,而是少有的睿智,且能讓楚飛揚這般珍視的人,定也不會是那種整日只會勾心鬥角之人!
這個女子,不容小覷!
“世子尚未上過戰場,又豈會知道本王在戰場上的模樣呢?”穩穩的牽着雲千夢踏上每一個玉階,楚飛揚朗聲開口,丰神俊朗的身姿在銀色的月光下猶如謫仙一般,但又因其穿着一身黑色錦袍,讓這抹仙氣蒙上了一層神秘,讓人深覺他的厲害與手段!
“王爺的事蹟又何需親眼目睹?百姓之中早已把王爺當作戰神,當真是讓本世子望塵莫及!”一來一回間,海越絲毫不落下風,想來他雖鮮少在宴會上露面,卻也是個耳聽八方的人物,且其反應極快,看樣子儘管海王偏疼海沉溪,但對於其他兒子的教導,亦是沒有絲毫的鬆懈!
“海王爺纔是百戰百勝的戰神!本王一介後輩,豈能與海王相比!世子謬讚了!”楚飛揚四兩撥千斤的把海越扔過來的重磅火藥給挑開,重新又回到了海越的懷中!
“那些都已是過眼雲煙,如今父王也不過是想安穩的渡過餘生,戰場上打打殺殺的事情,對於父王而言,只怕是恍若隔世了!而楚王卻是風華正茂之年,將來也定有作爲!”輕輕的點撥出海王的年紀與身體狀況,再與年輕、體健的楚飛揚相比,別人自然是認爲楚飛揚將來的作爲更大!
“本王倒是羨慕海王爺!幽居陽明山,依山伴水,子孫滿堂,這樣的福氣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的!若是海王爺願意,本王倒是不介意與海王交換府邸,倒是可以與王妃做一對神仙眷侶!”說着,楚飛揚微微低頭看向身旁的雲千夢,兩人相視一笑,琴瑟和諧,卻讓匆匆追過來的江沐辰猛地皺了下眉頭!
而楚飛揚的話卻也是化解了海越方纔強加在他頭上的罪名,他本就已經榮尊王位,若還想有所作爲,明顯便是暗指楚飛揚有不臣之心,王位顯然已經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只怕那至高無上的皇位,才能入他的眼!
只是,楚飛揚精明強悍,以試探之語說明自己只一心想與雲千夢平淡共度一生,卻又刺探着海王府衆人的心思,若陽明山只是海王修身養性的普通王府,那即便與楚王府交換亦沒有損失;但若海王府內暗藏玄機,只怕海越是自打嘴巴了!
“本郡王倒是覺得楚王的提議不錯!終日生活在山上真是無趣的很,倒不如換個府邸!若是父王知道了此事,只怕也會褒獎世子吧!”卻不想,此次竟是海沉溪開口!
暗瞪着自作主張的海沉溪,海越心頭閃過一抹怒意,若是父王知曉了此事,只怕會勃然大怒,屆時莫說褒獎,只怕自己的世子之位也會不保!
一旁的錢世子妃亦是面色蒼白的瞪向海沉溪,萬萬沒有想到,海沉溪在這樣的大事面前亦會如此的糊塗,不但把海王府內的爭鬥帶到旁人的面前,更是藉着此事想陷害自己的夫君,這樣是非不分的人,爲何海王那般的疼愛於他,當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如今海王府可是父王當家,似乎還輪不到五弟在此做主吧!”此時海越的臉上終於是有了笑容以外的神色,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面色微沉的瞪向滿面輕鬆的海沉溪,眼底警告意味十足!
“今日宴會,可是父王囑咐我來參加的!”海沉溪絲毫不退讓的反駁回去!卻頓時讓海越的眉頭輕擰了下!
海王妃因爲海恬遠嫁北齊心中不捨,近日心情總不見好轉,便命海越夫婦代她出席今晚的晚宴!
卻不想,即讓有海越出席,可海王卻依舊派了海沉溪前來,兩者的分量,不用比較也知孰輕孰重,這讓海越臉上一時有些難堪,因此心中便更加的憎恨海沉溪!
“海王府的確是一塊瑰寶,鍾靈毓秀、渾然天成!只是,楚王的眼光向來獨到,總是盯着別人的好東西不肯放手!”江沐辰冷酷的聲音傳來,口中說的是海王府,雙目緊盯的卻是被楚飛揚護在身側的雲千夢,意有所指的話中帶着心頭的不服,看着曾經是自己未婚妻的人如今成了別人的王妃,讓江沐辰恨不能撥開楚飛揚的手!
“總比被人糟蹋的好!有些人分不清魚目與珍珠,被旁人拾去了珍珠後,不檢討自己有眼無珠,竟怪旁人眼光精準,當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過,王爺天生高貴,想必王爺的身上定不會發生這樣讓人懊惱的事情!僅僅是瞧着太妃爲王爺精挑細選的王妃人選,均是大家閨秀、淑女典範,相信王爺一定也是滿意不已吧!”楚飛揚看着雙腳剛踏進涼亭的江沐辰,頎長的身軀微微閃動,瞬間立於江沐辰與雲千夢之間,替雲千夢隔開了陰魂不散的江沐辰!
而聽着楚飛揚諷刺的話語,江沐辰臉上的顏色卻絲毫沒有改變,只是眼神微冷的開口“即便那人撿到了珍珠又如何?那始終是旁人的,猶如小偷一般的偷了別人的珍珠,竟還四處炫耀,這樣的人,行徑可恥、爲人惡劣,竟還反過來指責珍珠的主人,當真是無恥之徒,讓人不恥!”
說着,江沐辰腳下的步子漸漸的轉變方向,朝着雲千夢所站立的方位走去!
“若世子與郡王沒有其他的事,我們便先回了!”而此時雲千夢淺笑開口,隨即牽過曲妃卿與夏侯安兒的手,帶着一股從容不迫,從充滿硝煙的涼亭中走了出來!
“難得王爺也貪戀這涼亭月景,只是本王要回去陪着王妃,便不能與王爺品茗賞月了!”,楚飛揚則是面上帶着一絲歉意對辰王開口,隨即緊跟在雲千夢身後離開了涼亭!
“想不到一顆珍珠竟引發兩位王爺這般熱切的討論,兩位王爺口才可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海越看着江沐辰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淺笑着說道!
“難道魚目與珍珠在世子心中沒有產生任何想法嗎?”對於海越的嘲諷,江沐辰瞬間反脣相譏!
儘管在面對雲千夢的事情上,讓江沐辰稍稍失去些理智,可其他的事情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涼亭之中亦或者今日宴會之上所有人的眼神、舉止均在江沐辰的腦海之中,海越看了夏侯安兒幾眼,那幾眼中分別代表的含義,更是清清楚楚羅列了出來!
凌冽的目光掃過錢世子妃不及夏侯安兒的容顏,江沐辰心如明鏡!
而海越卻是但笑不語,目光卻隱隱透着一抹冷冽之光射向夜幕中的銀月……
此時宴會已是結束,各府的夫人小姐紛紛道別,楚潔與謝婉婉謝媛媛則早已是與文家的夫人一同離開端王府,待雲千夢與夏侯安兒雲嫣坐進楚相府的馬車時,她們三人早已是坐在了裡面!
車輪滾動了起來,漸漸加速中,楚潔則是笑着開口“孃親若是知道大嫂被封王妃,定會替大嫂開心!”
“今日晚宴忙於與端王妃敘話,倒是沒有顧得上你們三人,當真是我這個做嫂嫂的失職!”雲千夢卻沒有回答楚潔的話,只是換個角度開口,輕而易舉的轉移了話題!
“哪裡,嫂嫂剛被封爲王妃,自然是要與端王妃多多的親近!”見雲千夢嘴角雖含着笑意,但臉色始終微冷,楚潔便收了幾分笑意,帶着一絲小心的開口!
聞言,雲千夢不再開口,直到馬車停靠在雲相府外,這纔開口囑咐了雲嫣幾句,隨即讓習凜駕車送楚潔幾人回楚王府!
卻不想,待馬車最後回到楚相府門口時,開門迎出來的出了洪管家還有焦大!
“卑職(奴才)恭喜王爺、恭喜王妃!”寂靜的相府門口,響起整齊的恭賀之聲!
“都起來吧!”楚飛揚迎着月光騎在馬背上,神色肅穆卻是清朗出聲!
“謝王爺!”衆人起身,便見上官嬤嬤領着丫頭們上前,小心把雲千夢與夏侯安兒扶下馬車!
“安兒,你且先回房歇息吧!”看到焦大的身影,楚飛揚飛身下了馬背,輕聲囑咐夏侯安兒回房休息,隨即牽着雲千夢,領着焦大踏進楚相府的大門!
“爺爺來了?”焦大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着楚南山,此時出現在相府,想必楚南山正呆在相府中!
“回王妃,老王爺正與族長在書房下棋!”焦大半低着頭回答,只是沒好意思說老王爺怕不被孫兒待見,便硬是把族長拖去書房陪他下棋!
而楚飛揚則是掃了眼略帶心虛的焦大,心中早已對自己爺爺的行徑瞭如指掌!
“哈哈哈……老哥,你又輸了,快快快,銀子拿來!”還未走進楚飛揚的書房,裡面便傳來楚南山爽朗的笑聲!
“又輸了!你雙手伸出來讓我檢查一番是不是作弊了!”其中還夾雜着夏侯族長不甘心的嘟噥聲!
“我堂堂楚王,豈會作弊?”夏侯族長的質疑頓時惹得楚南山驚叫起來!
“如今楚王已是我的外孫,你只不過是個老頭兒罷了!”可緊接着便傳來夏侯族長薄涼的聲音!
“呃……”無話可說的楚南山拖長語調“我是楚王的爺爺!”
可是這話總覺得彆扭,明明楚王是自己,現在卻成了楚王的爺爺,好繞口!
焦大額頭不禁冒出冷汗,自家主子真是讓人無地自容!
雲千夢看着焦大略帶不自然的表情,淡笑着搖了搖頭,隨即擡手輕敲了敲門框,淺聲道“爺爺、外祖父,我們進來了!”
殊不知,雲千夢的話音還沒有落地,楚飛揚早已是一手推開了門,看着兩個老人趴在自己的書桌上下棋喝酒吃小菜,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楚南山看到孫子那不善的目光,頓時丟開手上抓着的那隻肥嫩的雞腿,雙手往衣袖中一藏,毀屍滅跡道“嘖嘖嘖,如今成了王爺,眼神也越發的凌厲了!”
而夏侯族長更是趁着楚南山把注意力放在楚飛揚身上時,把所有的食物通通推向楚南山,自己則是一身乾淨的自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面色沉穩道“飛揚來了!”
“爺爺、外祖父!”雲千夢憋着笑向兩人福了福身,隨即讓慕春進來收拾好桌上的殘羹,爲四人奉上一杯熱茶後,這才遣退了慕春,讓焦大與習凜守在書房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你可知你父親受的何種箭傷?”沉吟半餉,楚南山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渾然天成的威嚴瞬間充斥在周身,定會讓人以爲方纔看走了眼!
楚飛揚目光看向自己的爺爺,見楚南山眼底有絲擔憂,便輕點下頭,從衣袖中掏出密報遞給楚南山“是南尋特有的竹箭刺傷,銀色的箭頭上淬了劇毒,只怕要調養幾個月!”
見楚南山打開那密報,雲千夢則是側目看去,只見那竹箭形狀精小,不似普通的弓箭那般需要費力拉射,只需微微用力便能瞬間射出上面的竹箭!
“這竹箭有多少射程?”雖然沒有接觸過古代的兵器,但長期握槍的經驗與眼光,卻讓雲千夢瞬間發現這竹箭的射程絕對是比一般的弓箭要遠,且這竹箭短小,劃空而來時幾乎是聽不到聲響,若是一個不察,定會栽倒在這竹箭之下!
“二百丈之外!”聽到雲千夢的問題,楚飛揚的目光頓時柔和了些許,卻是如實的告知那竹箭的威力!
“那咱們弓箭手的射程呢?”雲千夢的注意力依舊放在那張詳細描繪着竹箭的密報上,細緻的黛眉微微擰起,心中比較着各種武器的威力!
“百丈!”相差甚遠的射程,主要是取決於弓弦的質地,奈何竹箭上的弓弦只有南尋過才能產出,讓西楚無處可尋,甚是讓人頭疼!
而云千夢聽後卻只是點了下頭,隨即靜坐一旁不再開口!
“丫頭,這個給你!”楚南山則是收起那密報,從懷中掏出一隻信封交給雲千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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