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擺了文武百官一道

“下官見過辰王!”還未到早朝的時辰,衆位大臣則是呆在平日裡議政的偏殿中,見辰王踏進門檻,紛紛朝着江沐辰行禮!

只是相較於平日的平靜,今日殿內卻顯得有些壓抑,衆臣的臉上均是凝重的表情,唯有幾位重臣依舊是面色平靜的坐在一旁,一面品茗一面欣賞着其他人的表情!

對於旁人的行禮,江沐辰早已習以爲常,面色冷峻的走到最前方的座位上緩緩坐下,宮女立即奉上香茶,隨即無聲有禮的退下!

“王爺,您可聽說了?”此時,曲賦則是小心翼翼的走到辰王的身側,旁敲側聽的低聲詢問着江沐辰,臉上雖露出擔憂的神色,但眼底的幸災樂禍並非他極力的隱藏便能夠躲過江沐辰的眼神!

“聽說什麼?曲尚書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吞吞吐吐了?難道是戶部賬上出現了疏漏?”江沐辰豈會看不透曲賦的小心思,不過是楚飛揚拒絕與南尋和談一事,曲賦便以爲這點小事能夠影響楚飛揚在朝中的威信?若非早預留了一手,楚飛揚豈會這般大膽?更何況,當初楚飛揚可是接下了聖旨,奉命前去南尋和談,此事若是談不下來,不但是對楚飛揚能力的一種侮辱,更是變相的抗旨!楚飛揚那般精明的人,豈會看不透這一點?只怕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這羣等着看楚王出醜的人,只怕是要失望了!

曲賦小心的觀察這辰王的語氣臉色,見與平時那冰冷的模樣沒有差別,懸着的心不由得微微放鬆,隨即靠近江沐辰一些,這纔開口“今兒個一早幽州傳來急報!楚王此時正拒絕與南尋和談!王爺,這楚王是不是瘋了?皇上派他去南尋便是要促成和談,他竟在這個時候拒絕和談,這萬一若怒了南尋,兩國之間發生戰事,這銀子可就如流水般往外流了!咱們西楚經過去年與北齊一戰,又加上封妃大典、和順公主和親一事,國庫已是日漸見肘,萬一再發生戰事,當真是負擔不起啊!更何況,楚王此行亦是國庫撥款,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曲賦並未指責楚飛揚的抗旨不尊,只是以他戶部尚書的身份闡明戶部賬面上的事情,緊皺的眉顯示出他對西楚國庫財政的憂心,全然一副爲朝廷打算的大公無私的模樣!

江沐辰卻是端起手邊的熱茶,面色平淡的輕抿一口,即便曲賦說的這般動情,可依舊無法掩飾他內心對楚飛揚等人的抹黑!

奈何,這曲賦狡猾有餘,聰明不足!

楚飛揚此次之所以奉旨前往南尋,則是解決虎威將軍惹出的禍事!

那呂鑫可是玉乾帝的人,曲賦這般抹黑楚飛揚,豈不是間接的指責呂鑫,等於是無形的打了玉乾帝一耳光!

擱下手中的茶盞,江沐辰厲目一掃此時偏殿中的衆臣,只見海沉溪面色沉靜的坐在一旁,曲凌傲則是與曲長卿坐在海沉溪的對面,兩人同樣沉靜如水讓人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端王徑自坐在他的另一邊,卻也是不言不語只顧喝茶!

六部尚書中除了曲賦與曲長卿,其餘的則是依次坐在這幾人的下首,只是相較於其他幾人的沉穩,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的有些凝重,微微緊繃的臉上顯示着對此事的重視!

至於其他的官員,則是散落的站在偏殿的各個角落,紛紛極小聲的議論着!

“曲尚書想說什麼?想向聖上指出楚王抗旨嗎?你莫要忘了,楚王是爲了誰纔去的南尋?”出乎曲賦意料的是,今日辰王竟是爲了楚飛揚說話!

只是,待驚訝過後,曲賦便緩過神來,與其說楚飛揚是爲呂鑫收拾爛攤子,不如說是爲玉乾帝收拾爛攤子,自己若是冒然的彈劾楚王,只怕屆時倒黴的卻是自己!

幸而得到辰王的指點,讓曲賦在驚出一身冷汗時,心中卻又不禁有些慶幸,幸虧自己在上朝之前先詢問辰王的意見,否則一會在大殿之上便要出醜了!

“多謝王爺提點!下官受教了!”深深的朝着江沐辰行了一禮,曲賦則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眼底縈繞的精明卻是再次的浮上眼眸,再次小聲的開口“王爺,今日秦相又是請了病假!”

而江沐辰卻只是淡漠的點了下頭,隨即不再開口!

曲賦見辰王面色有些冷淡,便也不再自討沒趣,隨即走到尚書之位,見唯有曲長卿身旁的位置空着,便冷笑着坐下!

注意到曲賦眼中的得意,曲長卿卻是目不斜視的端坐其位,絲毫沒有受到曲賦挑釁的影響,沉穩大氣之勢,讓曲賦眼底劃過一絲厭惡,隨即陰陽怪氣的開口“侯爺與曲尚書想必也知曉楚王一事了吧!”

其餘人一聽曲賦的話,目光均是投向這邊,只見曲家的三個男子同坐一起,只是曲侯爺與刑部尚書面色平靜,而戶部尚書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便知這是輔國公府內部的事情,衆人沒有興趣也沒有膽子參與其中,紛紛又轉開了視線,沉默的等候一會的早朝!

“戶部尚書這是認爲自己有資格管楚王的事情?”曲長卿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則是直接置對方於無話可說的境地!

楚王位列親王之列,而戶部尚書僅僅是二品大員,孰輕孰重,曲賦再糊塗也不會弄錯兩者之間的份量!

曲長卿此言不過是提醒曲賦莫要貪圖一時口頭之快而惹出禍事!更何況,此時殿內坐着的辰王、端王亦沒有開口對楚飛揚的事情加以評論,曲賦又有何資格公然的談論?

被曲長卿頂了回來,曲賦面色略顯難堪,卻也知自己若是表現的太過,只怕會與當時的蘇源一般落得頭身分家!

更何況,方纔自己已是試探過辰王,對方卻似乎沒有藉由此事大做文章的意向,這讓曲賦不得不好好的沉思一番!或許辰王今日的沉默,是與雲千夢有着莫大的關係,畢竟楚王一旦獲罪,身爲楚王正妃的雲千夢自然是難逃其咎!而辰王的沉默,只怕是爲了那個雲千夢那個丫頭!

心思已是翻了幾番,曲賦一時間沉靜了下來,不再開口,心頭卻是揣測着各方勢力一會在大殿上會如何回覆玉乾帝!

“上朝!”短暫的安靜後,殿外響起太監的高呼聲!

只見所有人分列而站,由辰王、端王、雲玄之等人領着,邁着宮廷步伐朝着金鑾殿走去!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待衆人列班站好,玉乾帝則在餘公公的攙扶下沉穩的邁着步子踏着紅毯走向九五之尊之座,百官立即行跪拜大禮,行禮之聲響徹大殿,直衝雲霄!

“衆愛卿平身!”走上玉階,玉乾帝立於龍案之後,雙手微微擡起,朗聲威嚴開口!

“謝皇上!”齊聲站立起身,百官靜立於原地,等着玉乾帝開口!

玉乾帝雙目淡然的掃視了百官一眼,見最前面的幾人面色冷靜不見波瀾,而後面有些大臣的臉上則是微微浮現憂色,這才緩緩開口“想必衆卿均已得知,楚王自前幾日開始,便已拒絕與南尋和談一事吧!”

衆人沒想到玉乾帝開口便提到楚王一事,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該作何回答!

畢竟,楚王在朝中聲望過大,若是此番指出楚王之錯,只怕也未必能夠撼動楚飛揚在朝中的勢力!

但若是任由楚王這樣以公徇私,只怕亦會得罪玉乾帝,畢竟他們領的是朝廷的俸祿,是玉乾帝的朝臣!

一時間,大殿之上靜如子夜,繡花針落地亦能聽見清脆的響聲!

玉乾帝見自己的這般朝臣又開始裝聾作啞,眼底不禁劃過寒意,聲音卻是平和的開口“衆卿但說無妨!此次楚王乃是奉命前去南尋議和,但卻不想那南尋國公主竟是膽大妄爲,企圖置楚王妃於死地,這也難怪楚王動怒!只是,楚王夫婦恩愛有加實爲我朝典範,但若公私不分延誤朝中大事,可就另當別論了!”

玉乾帝一件事說兩種話,一則是讚揚楚王夫婦感情身後,二則卻是暗指楚飛揚公私不分,竟爲了自家後院之事而延誤朝中的大事!

語畢,只見玉乾帝的目光特意在辰王的臉上停頓了下,見今日江沐辰始終冷靜異常,不似往日急着找尋楚飛揚的錯處,滿面的平靜倒是耐人尋味!

聽之玉乾帝方纔的話,衆臣心中微微有些明瞭,皇上雖然欣賞楚王爲妻動怒,但卻不贊同楚王爲妻放鬆國家大事!

畢竟,在所有人心中,男子應當以國家社稷爲重,可楚王這樣因公徇私當真是實屬少見,更何況這是兩國之間的大事,豈能任由他妄意爲之?

但玉乾帝的話卻讓曲凌傲與曲長卿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皇上方纔那番話,雖沒有明確的指出楚王爲了夢兒而耽誤國家大事,但卻明顯讓衆臣心中明白此事的確是楚飛揚之過!一名胸懷大志的男兒,豈能被女子阻斷了腳步,更何況楚飛揚代表的是西楚,更不應該做出這般輕率的舉動!

此時雖還沒有大臣站出列指責楚飛揚之過,但曲凌傲與曲長卿卻知,恐怕玉乾帝是想借由此事破壞楚飛揚在朝中衆人心中的威望吧!

“皇上!臣有話說!”曲長卿自己父親的暗示,隨即朗聲開口,亦是穩重的站出列!

“說!”收回看向辰王的目光,玉乾帝見是曲長卿,便微點頭示意他開口!

“是!”沉吟片刻,曲長卿這才緩緩開口“皇上,此次是南尋國公主有錯在先!自古兩軍對壘不斬殺使者,更何況楚王與王妃此次是奉命前去和談,且兩國之間並無戰事,但南尋國公主竟是設計謀殺楚王妃,這亦不是楚王后院之事!這件事足以呈現在朝堂之上,明顯便是南尋不把西楚放在眼中,竟對楚王妃暗下殺手!楚王若在此時還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出入南尋皇宮與之和談,那楚王顏面何存?西楚顏面何存?難道我們的百姓遭人殺害,我們還要與敵人把酒言歡嗎?更何況楚王妃亦不是平明百姓,此次出使南尋,她便是使者,豈有讓南尋這般欺負的道理?”

曲長卿微皺眉頭沉聲說出自己的觀點,卻是切中要害!

豈有捱打還不還手的道理?更何況西楚實力本就強於南尋,何必如此畏懼南尋?

百官聽之,亦是微微點頭,直覺的這刑部尚書言之有理!

玉乾帝見曲長卿義正言辭的模樣,卻沒有動怒,原本嚴肅的臉上微微一笑,淡然出聲“刑部尚書,朕知楚王妃是你的表妹,你有所偏袒亦是人之常情!但你可曾想過,即便南尋再不如西楚,兩國一旦因爲這樣的事情發生戰事,遭殃的則是兩國的百姓!更何況,南尋亦沒有爾等所認爲的那般不堪一擊,那南尋的攝政王亦是個能文能武之人,足智多謀不說更是孰知兵法,虎威將軍幾次在此人手上吃虧,可見爾等還是不要妄自稱大,免得將來後悔莫及!況且,若是因爲這樣的事情發兵南尋,你們讓西楚的百姓如何看待朝廷?”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響起竊竊私語之聲,衆臣亦是矛盾非常,一面是面子問題,一面則是江山社稷穩定的問題,冒然的出兵南尋,的確會引起百姓的反感,若戰線拉長,百姓賦稅定會加重,沒準沒有攻下南尋便又要開始面對自家百姓的反抗了!

“皇上所言極是!但此事亦是虎威將軍所引起!若非他冒然舉兵想攻佔南尋,亦不會出現如今讓皇上進退兩難的局面!皇上方纔這一番爲百姓着想的言論,當真是讓臣感動不已,但虎威將軍的所作所爲竟是與皇上的意願相違背!此次楚王回來,還請皇上嚴懲虎威將軍,免得此人擁兵自重而忘了皇上平日裡對臣等的訓斥!”卻不想,始終沉默的辰王竟在此時開口!

他並未就楚飛揚的舉動進行評論,而是緊揪着呂鑫一事不放!

那呂鑫本就是玉乾帝的人,他能夠膽大妄爲到舉兵攻佔南尋,一則是此人原先在南尋手中吃虧想要討回這筆帳,二則怕也是玉乾帝平日裡的放縱!

且江沐辰說出此話,便是指出虎威將軍爲了一己之私而不顧西楚的黎明百姓,不但承接上了玉乾帝方纔那番大義凜然的話,更是斷絕了玉乾帝想爲呂鑫脫罪的後路,用玉乾帝自己的話,堵住了他的口!

辰王此言一出,朝堂上原本交頭接耳的聲音頓時銷聲匿跡,衆人瞬間低下頭重新站好,不再參與辰王與皇上之間的對話!

玉乾帝即便是等着辰王開口,卻也沒有料到他竟說出這番話來!

看似是執意要懲罰呂鑫,可實際上卻是幫着楚飛揚!

這讓玉乾帝那隱藏在旒冕後的雙目頓時閃過一絲狠光,看來他之前的話在江沐辰的心中並未產生效果,亦或者,這辰王對那楚王妃當真是動了真情,竟在朝堂之上替楚王說話!

“辰王可知,那南藍公主爲何有此行爲?若是楚王妃賢良大度願意與南藍公主共侍一夫,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般讓人頭痛的事情!”玉乾帝卻是驚出驚人的爆出這樣一個內幕!

殿內衆人頓時面現震驚,他們只知南尋國公主設計陷害楚王妃,卻不想這裡面竟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如此說來,這一切,不過是楚王妃自己招來的?人家堂堂一國公主願意與之同享楚王,她卻是出言拒絕,難怪會惹得公主大怒,這才狠下殺手!

“難道就因爲不遂了那公主之願,便要對楚王妃狠下殺手嗎?這是何道理?看來,那南尋國的公主當真是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之人!若是此女來到西楚,還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風波!皇上倒不如說楚王妃慧眼識人,認清了那南尋公主的真面目,這才替楚王拒絕了她!況且,楚王妃拒絕南尋公主實屬正常,南尋向來神秘,萬一那公主包藏禍心來到西楚,屆時出了事情,威脅到皇上的安危,豈不是引狼入室?如此說來,楚王妃倒是爲西楚杜絕了潛在的危險!”殊不知,看似沉默寡言的辰王,今日竟是字字珠璣,能言善辯的讓大殿上所有的大臣紛紛刮目相看!

而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這辰王今日竟是鐵了心的替楚王與楚王妃開罪!

只是,卻不知皇上聽完這番話,會有何反應!

雲玄之則在此時微微側目看了辰王一眼,只見他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只是在提及雲千夢時,眼底稍稍劃過一絲暖意!

就因爲這一絲稍縱即逝的暖意,讓雲玄之提着的一口氣鬆了下來!

若今日連辰王亦是要嚴懲楚王與楚王妃,那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一旦楚飛揚倒了,首當其衝被連累的便是自己,幸而那辰王對夢兒還是有些感情,否則今日這一關可是難過了!

而自己作爲楚王妃的父親,自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言相助,否則便會如那曲長卿一般,被玉乾帝堵的無話可說,屆時更是多了一條‘包庇’的罪名!

“皇上,臣亦是覺得辰王所言有理!這本就是兩國之事,但那公主竟是爲了私怨而謀殺楚王妃,不但是不尊重此次出使的楚王夫婦,更是褻瀆了我朝和談的用心!”見玉乾帝與辰王兩人陷入僵持之中,此時端王卻是突然開口“且楚王此次前去南尋的目的便是和談,又豈能放着國家大事不管而想着與那南尋公主之事?況且,此時楚大人依舊是臥病在牀,豈有父親病重,而兒子娶妻的?”

見端王站出來打圓場,玉乾帝的面色微微好轉,目光不再凌厲陰狠,只是音色依舊帶着不悅“端王所言倒是有理!只是如此僵持卻不是長久之計,衆愛卿可有良計?”

被玉乾帝問到,所有人又開始低頭不語,心中紛紛揣測着聖意,不明白玉乾帝到底是想罰楚王還是有其他的用意!

“皇上,幽州八百里加急文函!”這時,餘公公則是在玉乾帝的耳邊輕聲提醒着!

“幽州八百里加急文函?誰書寫的?”聞言,玉乾帝厲目一掃身旁的餘公公,心中卻是劃過韓少勉的名字!

“回皇上!是楚王親筆書寫,上面加蓋韓侍郎的印章!傳令官正侯在殿外!”見玉乾帝似有遷怒的模樣,餘公公則是立即低下頭據實以報!

“宣!”語畢,玉乾帝卻是似有若無的掃了端王一眼!

“卑職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那傳令官聽到通傳之聲,立即揹着文涵跑進大殿,低頭便朝着龍座上的玉乾帝磕頭行禮!

餘公公則是立即走下玉階,從他的手中接過那封好的文涵,隨即快步走回玉乾帝的身邊,恭敬的把文涵放在龍案上!

玉乾帝收回目光,看着文翰上龍飛鳳舞的大字以及韓少勉的印章,便面無表情的拆開,隨即閱讀裡面的內容!

衆臣紛紛立於大殿之上等候玉乾帝說出文涵的內容,卻不想等了半餉,也不見玉乾帝開口,心中不免有些恐慌,難道南尋又出現了其他的變故?

而此時玉乾帝卻是執起手邊的毛筆,在文涵上硃批了幾句,便讓餘公公把文涵交給那傳令官!

“衆愛卿還未回答朕的問題!此次楚王一事該如何解決?”就在衆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傳令官退出大殿之際,玉乾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曲賦見辰王已是開口替楚王開口,此時又見玉乾帝問起,便大着膽子站出列,試探性的開口“回皇上!據聞那南尋國鳳景帝已經下命貶南藍公主爲庶人,也算是給楚王一個交代,不如此事便大事化了,免得再生枝節!”

聽着曲賦的提議,玉乾帝則是微點了點頭,復而開口“還有其他的提議嗎?”

曲凌傲則在此時站出列,朗聲道“臣斗膽請問皇上,方纔楚王的摺子中,是否已提到解決的法子?”

玉乾帝前後情緒雖不大,但從此時他耐心等待衆人回答的表情便可看出,楚王方纔的文涵中,定是提及了讓玉乾帝滿意的解決方案,否則他不會輕易放過方纔緊揪着的問題!

曲凌傲這一番揣測聖意卻是猜的極準,只見他的話音還未落地,大殿上便響起玉乾帝的朗朗笑聲!

“曲愛卿可真是神機妙算!楚王的文涵中,的確是涉及到解決是辦法!只是,想必與衆愛卿所想相差甚遠!”玉乾帝心情竟是大好,滿面滿意的表情“想必衆位愛卿方纔心中所想要麼是讓楚王退一步,要麼便是帶兵攻佔南尋吧!”

語畢,果真看到大部分的大臣低下了頭,可見玉乾帝是說對了!

“而方纔楚王的文涵中,卻是提到附屬國!若是以此次事情爲出發點,在不耗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讓南尋成爲西楚的附屬國,豈不是大快人心?”作爲帝王,豈有墨守成規的道理?開闊疆土,才能成就霸業!

儘管傳到玉乾帝手中的疆土已是四國中最遼闊的,但又有誰會滿足現狀?又有哪一位帝王不願一統天下?

因此在看到楚飛揚的文涵後,玉乾帝心情大好,況且相信以楚飛揚的能力,定不會讓他失望!

而此時殿內衆臣的表情卻是五彩斑斕,尤以辰王最爲明顯,他可以肯定,楚飛揚這一次絕對是故意的!

以他的能力,又豈會讓呂鑫的摺子先傳到玉乾帝的手中?

只怕他是猜中了呂鑫稟報的內容會在朝中掀起爭執,這才故意往自己的文涵晚到一步!

而楚飛揚的目的,只怕則是爲了讓玉乾帝更加容易接受讓南尋成爲附屬國!

畢竟,這樣比直接派兵攻佔南尋要省事,則是一場沒有傷亡的硝煙之戰!

而自己竟是關心則亂,爲了雲千夢而爲自己的敵人說情!

思及此,江沐辰眼底劃過一絲懊惱,只怕這滿朝文武包括玉乾帝,均是被楚飛揚擺了一道吧!

“微臣恭賀皇上!”雲玄之趁着玉乾帝心情大好,立即出聲恭賀!

其餘大臣隨即收起心底的想法,隨着雲玄之齊聲道“臣等恭賀皇上!”

“皇上,如今秦相身染重病,只怕短時間內不能擔當起左相一職,不知皇上有何示下?”看眼自己身旁空着的位置,雲玄之再次開口!

秦霍年紀本就是朝中最長,如今病了只怕也是難以根治,即便是勉強上朝,也是辦不了事情!

倒不如趁機換下秦霍,改有其他人頂上,這對於雲玄之而言,卻也是一件喜事!

見雲玄之提及秦霍的事情,玉乾帝的目光則是往大殿門口的位置掃了一眼,隨即皺了下眉頭,對身旁的餘公公交代道“讓太醫院首親自去秦府爲秦相看診!至於左相一職,暫且還是由秦相擔着,待朕考慮清楚再議!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退朝吧!”

語畢,便見玉乾帝自龍椅上站了起來,領着餘公公走下玉階,朝着後宮而去……

“臣等恭送皇上!”

見玉乾帝離開,衆人不由得送了口氣,而辰王的臉色卻是凌冽含冰讓人不敢靠近!

海沉溪隨着衆臣轉過身走出大殿,掃向辰王的眼中帶着一絲譏笑,今日朝堂之上,辰王可真是做了一回小丑,苦心相幫,可人家卻是早有打算!幸而自己方纔沒有多言,否則亦是會出醜!

“海郡王心情很好?”心頭雖懊惱,卻並不影響辰王對四周狀況的觀察!尤其海沉溪那滿眼嘲諷的模樣,更是勾起他心底的怒意!

“王爺說笑了!本郡王何德何能敢嘲笑王爺!”迎着殿外的朝陽勾脣一笑,海沉溪笑的極爲內斂,卻又帶着一絲睿智!

“海郡王可是海王最珍愛的兒子,豈能用‘何德何能’來形容?只是本王倒是好奇,海王府此次竟沒有落井下石!”楚飛揚拒絕了海恬,讓海恬遠嫁北齊,想必海全心頭亦是恨着楚飛揚與雲千夢,卻不想這次海全竟沒有授意海沉溪打擊楚飛揚!

聞言,海沉溪卻是灑脫的一笑,不知是因爲辰王猜對了還是猜錯了,海沉溪這一笑卻是包含着讓人猜不懂的情愫在裡面!

“王爺,海王府路途遙遠,本郡王先行一步!”語畢,便見海沉溪接過侍衛牽過來的馬翻身上了馬背,隨即朝着宮門口奔去!

辰王看着海沉溪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口,又見餘公公果真是領着太醫院院首走向宮門,便也接過寧鋒牽過來的馬朝着辰王府而去!

而此時幽州驛館內,韓少勉卻是來到東苑,與夏侯勤、容雲鶴共坐一桌!

“想不到容公子竟會來到幽州!”容家身份特殊,儘管韓少勉願意相信楚王,但還是小心爲上!

容雲鶴則是坦然的接受韓少勉審視的目光,眼神毫無閃躲的與韓少勉凌厲的視線在半空中相觸,隨即才緩緩開口“能有機會在幽州發展,容家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希望韓大人能夠明白!”

說着,容雲鶴執起擺放在桌上的茶壺,爲三人依次斟滿了茶,徑自端起面前的茶盞,神態淡定的喝了一口!

“容家爲皇商,又何必在意幽州?”韓少勉怎麼也忘不了,那日看到容雲鶴自東苑中衝出來想要詢問習侍衛有關楚王妃的那一幕!

想必此次容雲鶴前來幽州是以爲了協助楚王與楚王妃吧!

“哎呀!本王子整日面對雲鶴這個木頭樁子已經夠無趣了,卻不想韓侍郎此時竟又板起了臉!不知道笑一笑十年少嗎?更何況你們二人年紀又不大,爲何要學着朝中的那幫老學究呢?”夏侯勤眉頭一皺,眼底閃過精光,隨即出言幫着容雲鶴“皇商也是要衣食住行的!不開拓自家的領域,怎能保持屹立不倒?萬一容家不行了,不能按時向朝廷繳納銀子,連累的可是容府滿門!對不對,韓侍郎?”

面對夏侯勤,韓少勉總是保有一份敬重,這位夏侯族的王子可不是紙糊的人物,與自己前來幽州的路上,更是讓他見識了夏侯勤的毅力!這也是夏侯族能夠成爲洛城各族領袖的原因!

見容雲鶴始終是超凡脫俗的模樣,只是那頭黑髮卻是讓韓少勉微微有些閃身,隨即放緩口吻“希望容公子不要介意!本官也只是例尋詢問!”

聞言,容雲鶴則是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轉向韓少勉那張過於正直的臉,淡然道“此次前來幽州,便是受楚王與王妃所託!韓大人在幽州數日,想必對其中的狀況亦是有所瞭解,幽州官員均是官官相護,即便想插手,只怕也是很難找到機會!那謝家有了他們的掩護,自然是風生水起!與其僵持着,不如讓容家試一試,或許能夠有新的突破!”

容雲鶴此言一出,夏侯勤面色頓時一變,他沒有料到容雲鶴會說出實情!

只見夏侯勤眼神略沉,雙手則是擺弄着面前的茶盞,看似閒情逸致,實則蘊滿玄機!

韓少勉亦是沒有料到容雲鶴會實話實說,眼眸深處的詫異顯而易見,但見容雲鶴從方纔開始便毫不躲避的神色,便知容雲鶴是向自己交了底!

一時間,韓少勉心頭卻是有些搖擺不定!

容雲鶴的真話等於是把他拉入了楚王的陣營,而這一切,雖說可能與楚王無關,卻也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容公子難道不怕本官把這一切都呈報朝廷?”不得不說,此時的韓少勉是佩服容雲鶴的膽量的!

卻見容雲鶴舒雅一笑,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仙化的笑容,隨之反問道“韓大人對幽州的事情心中有數,對南尋與虎威將軍的事情亦是心如明鏡,否則又豈會協助王爺辦事?且雲鶴只是前來經商,卻不曾觸犯西楚的律法,韓大人即便是想呈報朝廷,想必也要找一個好的藉口!”

“況且呂鑫雖去了南尋,但他手下第一副將卻是留在了幽州,韓大人一面要應對呂鑫的人,另一面又要調查謝家,本王子不認爲一心二用能夠完美的完成所有的事情!倒不如官對官、商對商,咱們各自發揮所長,豈不是兩全其美?”夏侯勤緩緩道來,分析亦是頭頭是道!

韓少勉雖不是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但此時卻也不得不佩服面前的二人,一個是容家的嫡長孫,精明之處早已是看穿了此時的局勢,一個則是夏侯族的王子,強悍的提出一分爲二的法子,倒是讓韓少勉心頭有些蠢蠢欲動!

“不知韓大人意下如何?”容雲鶴卻不勉強韓少勉答應,畢竟有些事情均是隨緣,他並沒有資格要求他人完全聽命於自己,只是儘量的爲雲千夢楚飛揚拉攏人才!

“容公子是想知道謝家在官府手中購得多少玉礦吧!”能夠被玉乾帝看中,韓少勉自然也不遜色,既然已經知曉了他們的盤算,更何況他們亦是有共同要對付的人,何不聯手,免得讓他面對那些讓人頭痛的賬本!

聞言,容雲鶴則是與夏侯勤相視一笑,兩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虛無縹緲的淺笑褪去,換上一抹真是的淡笑,這才緩緩開口“韓大人真是讓本王子佩服,瞬間便猜中了我們的心思!”

這幾日他們暗訪多處,卻沒有摸清謝家到底有多少玉礦,而唯一有記載的冊子則是存放在幽州的衙門裡!如今韓少勉自己送上門來,他們怎能不好好的利用一番?

見方纔老謀深算的兩人,此時竟露出孩童般的笑容,韓少勉不由得也跟着一笑,隨即搖頭道“這個簡單,我自會讓人送來!只是,那冊子我已經點看過一遍,只怕記載的數量與實際的數量相差甚遠!”

“或許真正的冊子,不是在楚府便是在謝家!”夏侯勤雙眼放光,如今韓少勉站在他們這邊,也省的他每日提心吊膽的擔心被韓少勉發現自己的東苑中藏着人,更加的能夠讓他一展身手爲姑母報仇!

“而楚大人如今昏迷不醒,只怕冊子不會在楚府!但謝英萍絕不是簡單的角色!只怕真正的冊子早已經被藏匿了起來!”看着夏侯勤的表情,韓少勉便知他有心大鬧一場,可幽州不是洛城,他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吃虧,必要的時候,韓少勉則是提醒他注意!

“此事自然是要好好的籌謀一番!”聞言,夏侯勤招手讓二人靠近,三人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斷提出新的提議!

南尋、驛館內!

奏摺送出去幾日,楚飛揚便呆在驛館幾日,而虎威將軍亦是每日守在驛館內,跟着楚飛揚而動!

可這卻是苦了南尋的官員,沒想到南藍公主的自作主張竟讓他們陷入如此被動的境況下,如今南藍已死,卻依舊沒有讓楚王改變心意,朝中的氣勢一度極其低迷,鳳景帝卻又在此時宣佈身子不適,近日的朝政大事均是全權交由攝政王處理!

“王叔可要好好的處理,不要辜負父皇的一番信任!”南鴻燁自南奕君身旁走過,語氣之中的冷然讓一旁的太監緊緊的壓低了頭!

而這時,一名侍衛卻是快步走向南奕君,隨即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卻見南奕君瞬間便了臉色,二話不說便越過南鴻燁,朝着鳳景帝歇息的殿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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