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婚中:辰王逼婚

蘇源被辰王突然吐出口的‘很好’嚇了一跳!

他是真沒有料到辰王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女囚的大牢之中,更沒有想到辰王待雲千夢竟已是特別到這樣的程度,讓他那還來不及激動興奮的心情沒有過足癮便被這兩個字給澆滅!

從辰王出現在這大牢的那一刻起,蘇源便知,對於雲千夢,他是隻能看住卻是半分也不能動,否則別說楚飛揚饒不了他,即便是辰王,恐怕也會扒了他的皮!

心中有萬般的不甘心,若不是雲千夢,他的淺月應當是嫁入辰王府爲側妃的,現在竟只能委委屈屈的進入韓國公府爲那元慶舟的妾室,這讓蘇源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本想趁着這次絕好的機會毀掉雲千夢,卻發現機會稍縱即逝,瞬間便從指尖溜走,讓蘇源恨不能捶胸頓足仰天長嘯!

只是,蘇源心中卻還是存了私心的,這刑部大牢之中最是不缺刑罰,那些讓人痛進心中,卻在表面發現不了傷痕的刑罰比比皆是,辰王自是不可能總在關鍵的時刻出現,他只需把雲千夢帶進暗室之中,又有誰會知道呢?

心中雖想着對付雲千夢的法子,可蘇源的臉上卻是表現的十分恭敬,讓人看不出半絲的異樣!

“寧鋒,你留下!”可蘇源此時要瞞住的人卻是辰王!

江沐辰自小生在皇宮,能夠長大成人成爲玉乾帝最大的威脅,其中學會的一項本領便是察言觀色,而蘇源自認爲完美的表現在江沐辰的眼中卻是漏洞百出,只是稍稍一眼,便看透了蘇源心中的想法,隨即出聲,命令寧鋒留守在刑部,讓蘇源找不到對雲千夢下手的機會!

聽到辰王如此開口,蘇源心中暗惱,卻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裡露出了馬腳,竟讓辰王這麼快便看出了他的心思!

“是!”寧鋒立即應下辰王的話,隨即命令身後的侍衛出門守在大牢的出入口,自己則是緊隨辰王身後,跟着雲千夢的步伐漸漸的走進那牢房的深處!

只是越往深處走,辰王的眉頭便皺的越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讓他心情壓抑,尤其這牢房的環境當真是不能住人,四處透着深秋晚間的寒風,沖鼻的血腥味、糞便味、人體身上的異味紛紛撲面而來,讓江沐辰第一次覺得這牢房污穢不堪實在不宜久留,更是對蘇源這次的所作所爲十分的不滿!

相府人口衆多,僅僅丫頭婆子便關了整整十幾間牢房,江沐辰冷眸找了半天,纔在衆人之中找到雲千夢的身影,只見她此時與一羣婆子丫頭擠着坐在地上的稻草上,只是那堅強的神情中卻不見絲毫的狼狽與膽怯,即便是察覺到自己正注視着她,雲千夢依舊是一副坦然不卑不亢的模樣!

只是,看着這樣的雲千夢,江沐辰發自內心的覺得她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目光再次的轉到蘇源的身上,見他只顧着低着頭不敢看自己,江沐辰便知自己方纔留下寧鋒的舉動已是對蘇源起到了作用,又見雲千夢似是不願理會自己的樣子,便暫時退出了牢房!

“蘇大人,雖然雲相此時被皇上問罪,可還未定罪!那牢房中的環境着實讓人作惡,你這個刑部尚書是不是太過失職了?”踏出牢房,江沐辰便冷然出聲,又是驚得蘇源一身冷汗!

“王爺放心,下官知道該怎麼做了!”立即低着身子走到辰王的面前,蘇源快速的接口!

聽到蘇源的保證,江沐辰便不再開口,隨即便翻身上了馬背,朝着辰王府的方向而去!

而被留下的寧鋒則是盡職的守在大牢的門口,目光堅定、面容冷峻,讓蘇源心中暗罵一聲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略顯狼狽的暫時離開了這滿是臭氣的地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大伯的罪爲什麼要連累我…放我出去…”而此時緩過神的雲易易則是在看到辰王離開的身影時,猛然從人羣中站起身,快去的跑到牢門處,雙手緊緊的搖晃着面前的木柱,朝着外面放聲大叫着!

被她這麼一帶動,其他人也開始變得惴惴不安,所有人原本死寂的心思也漸漸的活絡了起來,尤其方纔辰王適時的解救了她們,更讓她們彷彿看到了希望,一個個紛紛站起身跑到門口朝着外面大聲的喊着、叫着,唯有云千夢、雲嫣、柳姨娘幾人依舊坐在原地閉目養神,對於面前吵雜的環境仿若充耳不聞!

“叫什麼叫,你們不想休息,別人還要休息呢,再叫就把你們拖出去單獨關起來!”而這時,剛纔那幾名女獄卒便匆匆趕過來,對着想鬧事的人吼道!

只是,有了方纔那名女獄卒的前車之鑑,加上心中恐懼辰王會再次的突然出現,此時這幾名女獄卒表情雖兇悍,但手中的長鞭卻沒有再揮向衆人,只是用言語恐嚇着!

而發現這一點的衆人則是變得有恃無恐,那女獄卒罵的越兇,她們反而叫的越發的大聲,整個牢房之中盡是她們喊冤大叫的聲音,直直的讓人耳膜發疼!

“你又是什麼狗東西,居然敢對我大呼小叫的!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是誰?容得你這樣的下三濫在這對着我指手畫腳!仗着自己看管大牢便耀武揚威,還當真以爲自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了?我呸!”只是,雲易易向來容不得自己受委屈,此時見那女獄卒又開始兇狠了起來,便伸出手指着那女獄卒破口大罵!

而她身旁的丫頭婆子們見四小姐已經開罵,一個個也毫不示弱,也跟着在後面謾罵了起來!

這些婆子丫頭若說有什麼本事,那就是生的一張張的巧嘴利嘴,那說出的話比那女獄卒手中的鞭子還要厲害,氣的那幾個女獄卒渾身發抖,握着鞭子的手瑟瑟發抖,卻又不敢揮出去,只能猛力的提着身旁的柱子,乾脆轉身離開,隨便她們鬧去,反正等到了明日,她們鬧夠了,見沒有人前來救她們,也就沒有心思和力氣了!

衆人正罵的起勁,卻發現對方竟不再理睬她們的離開了,頓時一個個的表情如打了勝仗的將軍一般得意,只是她們鬧了這麼半天卻發現辰王並未再次出現,而又並未從那女獄卒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每個人心中頓時一陣強烈的失望,眼中的得意漸漸的又轉化成了悲慼,心頭不由得涌上對死亡的恐懼,一個個又開始抱頭痛哭起來!

“是你!都是你個賤人害得,若不是你,我們怎麼可能下獄?憑什麼你爹犯了錯要拖着我們倒黴?雲千夢,你果真是個掃把星,剋死了自己的娘,現在又開始克你親爹和我們!你這樣的人,怎麼不早點去死,居然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你安的是什麼心?你就不怕老天降下一道雷電劈死你嗎?”見沒了可以罵的人,可心頭的怒氣還未盡數的發泄出來,雲易易轉身看着同一個牢房內安靜坐着的雲千夢,立即轉移目標,把炮口對準雲千夢便開火罵道!

衆人看着雲易易手指着雲千夢,便紛紛閉上了嘴!

在這些被奴役已久的下人眼中,雲千夢即便是再落難,那也是宰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況且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內,雲千夢的手腕她們也是見識過的,雖然這位大小姐平日裡深居簡出似乎不管相府諸事,但每當有大事要事發生,柳姨娘便會親自去請教大小姐,這也可看出雲千夢地位的不同!

更何況,她們此時已經落難,若是再對自己的主子怨聲載道,只怕更是罪上加罪,而且平日裡雲千夢也並沒有苛責下人,這些都是被衆人看在眼中的!

而這些在相府中混了多年的丫頭婆子均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什麼叫明哲保身,更明白即便雲相府沒了,可輔國公府、楚相府、楚王府卻還是好端端的,若雲千夢有機會走出牢房,那倒黴的豈不是她們?

因此,衆人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沉默,紛紛選了遠離雲易易的位置坐下,每個人均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着實沒有心思去響應雲易易的怒火!

而云千夢卻始終保持着閉目養神的姿勢,此時已是身在這樣的環境,也虧得在氣味如此難聞的監牢之中,雲易易還能暢遊的大喊大罵,這樣的本事,當真是讓人佩服!

只是,雲千夢的沉默卻換來雲易易更大的怒氣,看着被自己母親抱在懷中依舊昏迷着的老太太,雲易易跳腳的衝到雲千夢的面前,揚起手掌便要朝着那粉嫩玉白的臉頰打下去……

‘啪!’可她的手掌還未落下,便被一旁如閃電般站起來的元冬給打掉!

撫着泛紅發疼的手背,雲易易滿眼不可思議的看向守在雲千夢面前的元冬,雙目頓時染上嗜血的光芒,張開雙手便朝着元冬撲了過去,口中同時尖叫着罵着“賤婢,居然敢打我,找死!跟你的主子一樣的犯賤,賤人、賤人……”

如得了失心瘋一般,雲易易不要命的撲向元冬,可她畢竟只是個養在深閨的小姐,加上年紀尚小,即便是發了瘋一樣的想要元冬的性命,可與平素練武的元冬相較量,實在是沒有可比性!

只見元冬只是快速的轉了個身,便立即從後面挾制住雲易易的右手,繼而輕鬆的把她的右手往後一番,瞬間便反手製止了雲易易瘋狂的舉動,隨後又擡腳朝着雲易易的膝蓋彎一提,雲易易毫無反抗能力的便雙膝跪在了雲千夢的面前!

“四小姐,您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如此的沒有輕重,只知道一味的責怪他人!大小姐不欠你什麼,反倒是自你進入相府之後,大小姐待你便如待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妹一般,想不到你竟如此的沒有良心,一朝落難便對大小姐惡言相向,着實是薄情寡義!”這時,忍無可忍的柳含玉滿面憤怒的盯着雲易易,冷冷的說出這些話來!

“放開我女兒!”而這時,原本照顧着老太太的李氏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突然大聲喊道,隨即便衝着元冬衝過來!

而元冬則是快速的拉着雲易易往旁邊退去,讓那李氏一時間撲了個空,差點撲倒在地,還未站穩身子便對雲千夢怒目而視“夢兒,我待你不薄,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女兒的?竟讓一個賤婢欺負到易易的頭上,你可真是兩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後又一套!如今看着易珩被奪走了會元,你滿意了?開心了?連帶着也欺負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娘,跟這個賤人廢話什麼,打死她,打死她,我倒要看看,她死了,楚相是迎娶她的牌位還是她的棺材!”而云易易更是個不省事的,即便此刻被元冬抓住,那張嘴巴仍舊惡毒的很,不但是在詛咒雲千夢、更是在嘲笑楚飛揚!

雲千夢半眯着的雙目微微睜開,着實是面前的兩人着實吵到了她的清淨,不着痕跡的看了元冬一眼,只見元冬立即會意,右手仍舊緊緊的按住雲易易的身子,左手卻是猛然做成手刀的姿勢,出其不意的朝着雲易易的肩胛處揮去,只見前一秒還盛氣凌人云易易,下一秒整個人便被打暈了過去,軟倒在稻草堆上!

“易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看着雲易易竟這樣悄無聲息的倒地不起,李氏一時慌了,看向雲千夢的眼中盡是恨意!

“嬸嬸放心,只是讓她暫且休息會,也讓大家清淨一會!嬸嬸若是覺得體力充沛,大可繼續開口罵人!只是,等到了真正過堂的時候,嬸嬸若是沒有力氣爲自己申冤,那可就怪不得別人了!”雲千夢淡然的開口,只是那清淡的語氣中卻帶着十足的冷意,讓李氏的心不由得猛跳了一下,心中頓時明白,即便雲千夢此時落難,她的身邊依舊有太過的人保護着,自己若是冒然的得罪她,只怕倒黴的反而是自己!

如此一想,即便李氏心中再如何恨雲千夢,卻也是忍下了這口氣,隨即喚過雲易易身邊的兩個丫頭,扶着雲易易走向牢房的另一邊,讓雲易易與老太太一同躺在稻草堆上,自己則是在一旁照顧着!

而牢房中的其他人經過雲千夢的提醒,頓時醒悟了過來!

與其跟着沒有頭腦的四小姐胡鬧,不如跟着冷靜自若的大小姐,興許還有出路,否則把自己的精力折騰沒了,又有誰會來救自己呢?

牢房之中終於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可此時,衆人卻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藉着屋頂上方直射下來的月光往那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覺那最裡頭的牢房中的稻草堆上竟重疊着兩道身影,而那白花花的反射光中讓衆人頓時明白,這是兩具赤果的身軀,此時正在做着讓人羞愧的事情,而那壓在上面的身體強健有力,一看便是一名男子!

衆人滿眼驚恐的看着面前這一幕,腦中不由得付出同一個疑問!

這女子的牢房之中爲何會有男子?

瞧着那男子身下的女子卻是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如今已是被那男子折磨的奄奄一息,衆人紛紛捂住自己的嘴巴,身子直直的往後退去,只想與那牢房離得更遠一些,免得被那男子發現,自己成爲他下一個目標!

就連方纔還顯得較爲冷靜的雲嫣柳含玉,此時看到這驚人的一幕,也不由得讓雲千夢的身邊靠了靠!

而相較於其他人的驚恐害怕,雲千夢心中卻早已有數,既然已是階下囚,自然要有這方面的覺悟,牢房本就是最骯髒的地方,自然是什麼勾當都有!

那男子怕也是這刑部大牢中的囚犯,卻只要稍稍給那些女獄卒一點好處,這大牢之中的女子還不是仍有着他爲所欲爲嗎?

只是,這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只怕蘇源要落得一個督管不利、虐待女囚的罪名!

“大姐……”雲嫣畢竟膽子要小些,看着那男子不停的折磨着身下的女子,雙手顫抖的抓緊雲千夢的手,身子害怕的抖動了起來,心中不停的吶喊着,她不要成爲那女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感受到雲嫣的恐懼,雲千夢雙手合掌的抱住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安撫的淺笑,低聲道“沒事!”

不知是雲千夢那冷靜鎮定的聲音起了作用還是她的雙手給了雲嫣力量,只見這被嚇壞的小姑娘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在雲千夢的示意下閉上雙目,不再理會牢房之中發生的一切!

而直到此時,雲千夢這才掏出藏於袖中的油紙包,不明白老太據爲何給自己這個,難道是怕有人在飯菜中下毒?

想着這樣的可能性,雲千夢把那油紙包放於手掌上輕輕打開,卻只發現裡面只是一些風乾的綠色植物,不由得舉高放在鼻下聞了聞,雲千夢眼中頓時射出冷芒……

寅時,一輛馬車狂奔至緊閉着的皇宮門口,值夜的烏大人站在城樓上早已是看到了那馬車上的標誌,立即親自走下城樓來到馬車旁!

“烏大人,我們要見皇上與太后!”曲凌傲走下馬車,看着今夜第二次見面的烏大人,語氣強硬的開口!

而烏大人卻是看了看天色,執意的搖了搖頭“侯爺,本官知道你心急如焚,只是,現在還未到開宮門的時辰,還請您稍等!”

對於曲凌傲,烏大人始終保持這一種敬佩,畢竟,朝中向曲凌傲這樣清貴正直的人並不多,這讓烏大人對於這個有太后作爲靠山,卻絲毫不見傲慢的侯爺總是以禮相待!

“凌傲!”而這時,馬車內卻傳出谷老太君的聲音!

聽到自己的母親喚自己,曲凌傲朝烏大人微點頭便轉身走進馬車,卻見谷老太君早已是掀開車簾,伸出一隻手來,把手中握着的東西交給車外的曲凌傲!

曲凌傲接過谷老太君手中的東西,藉着月光燭火一看,面色頓時一喜,隨即舉高至烏大人的面前開口“烏大人,這樣便可進宮了吧!”

烏大人決計沒有想到這輔國公府竟有楚王的東西,這可是先祖爺御賜給楚王隨意出入皇宮的玉牌,普天之下只此一塊,可此時竟在這輔國公府谷老太君的手中,當真是讓人心中震驚不已!

只是,儘管心中觸動不小,烏大人依舊是滿面的冷靜,仔細的看過那玉牌的真僞,隨即便讓侍衛打開一扇角門,而曲凌傲則是立即坐進馬車內,把手中的玉牌交給谷老太君!

隨着馬車漸漸駛進內宮,曲凌傲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母親手中爲何會有楚王爺的玉牌?”

而谷老太君卻是小心的收好玉牌,面色沉靜如水,只是眼中卻是含着無限的感嘆“是方纔夢兒塞入我手中的!”

原來,在谷老太君把自己準備的油紙包交給雲千夢的同時,雲千夢亦是把楚飛揚留給她的玉牌交給了谷老太君!

這本是楚飛揚留給雲千夢防身之用的,可如今雲千夢深陷大牢,想要進宮簡直是癡人說夢,倒不如把這玉牌交給谷老太君,興許用途還要大一些!

聽着谷老太君的話,曲凌傲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真是難爲夢兒了!也只有她,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這麼的透澈!”

“正因爲這孩子這般的通靈剔透,我決計不能看着她被人陷害冤枉!”而此時,谷老太君卻是鏗鏘有力的開口,曲凌傲擡眼看向自己的母親,只見谷老太君眼神中射出凌厲之色,面色中更是帶着一股肅殺之氣,這讓曲凌傲心頭一緊,只覺這次進宮,怕是要發生大事!

說話間,馬車已是到了內宮的門口,兩人立即下車上了軟轎,直接朝着太后的鳳翔宮而去!

待轎子到達鳳翔宮時,此時已過了寅時,天色雖還未泛白,可卻已能漸漸聽到雞鳴之聲,看來一整夜也快要過去!

而此時,蘭姑姑卻是站在鳳翔宮外候着,想必在馬車到達皇宮門口時,太后便已接到了消息!

“見過老太君、侯爺!”看着臉色嚴肅的老太君,蘭姑姑心頭微微一怔,隨即上前見禮!

“太后可起身了?”冷冷的掃了眼面前的蘭姑姑,老太君開口問道!

“回老太君的話,太后已經起身,正在正殿等着二位!”回答的同時,蘭姑姑把二人引進鳳翔宮的正殿,果真看到太后端坐在上面!

“參見太后!”兩人見太后面色寡淡,便行禮道!

“母親與弟弟都坐吧!”太后的聲音緩緩響起,讓人聽不出此時她帶有什麼情緒!

待谷老太君與曲凌傲落座後,太后揮手讓蘭姑姑領着宮內的宮人們盡數退下,等宮門關上,這才重新開口“母親與弟弟今日怎麼有空來本宮這鳳翔宮坐坐?”

“太后既然遣走了所有的宮人,想必也是猜到老身前來的原因!”谷老太君此時亦沒有什麼心情與太后閒扯,況且此時雲千夢還身在大牢,更沒有多少時間浪費!

聞言,太后卻是淡淡一笑,隨即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雲相府的事情,本宮當真是無能爲力!”

一句話,堵住了谷老太君與曲凌傲所有的希望!

“大姐,夢兒可是我們的親人!”曲凌傲看着如今越發陌生的太后心痛不已,只希望她能夠站在親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我同樣也是你們的親人!”曲凌傲的一句話似是觸怒了太后,讓她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了起來!

只是,片刻之後,太后便恢復了以往的冷靜,隨即苦笑着開口“我已經護着她長大成人,可我自己的皇兒卻早已被人害死!母親,我也會累!看着若離的孩子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而我的皇兒卻早已成了一堆枯骨頭!有誰想過我的感受?”

谷老太君看着情緒突然低迷的太后,眼中閃過一抹不贊同,神色間的堅定卻沒有因此而鬆動,只再次開口“太后是不打算插手此事?”

看着谷老太君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太后收起面上的傷感,冷笑着開口“母親莫要忘記,這是朝堂之上的事情,後宮不得干政,本宮爲太后,又豈能帶頭破了規矩?還請母親與弟弟也莫要多管閒事,免得惹火燒身,毀了曲家的根基!”

“好好好!老身記下太后的教誨了!凌傲,我們走!”聽完太后的話,谷老太君突然大笑起來,隨即連說三個‘好’字,便拄着柺杖站起身,腰桿挺直的朝着鳳翔宮的宮門口走去!

而曲凌傲則是皺眉看了眼面色冷絕的太后,隨即轉身跟上谷老太君的步伐,離開了鳳翔宮!

監牢之中是不可能像在相府那般一天三餐外帶夜宵!

從昨夜便受驚的衆人早已是餓的飢腸轆轆,望穿秋水般的纔在午時盼來了午膳!

只是,那放在面前的一木桶分不清是菜還是飯食物還散發着陣陣餿味,讓衆人還未吃便紛紛乾嘔不已!

“喂,你讓我們怎麼吃?連碗筷都沒有!”這時,一名相府的一等丫頭潑辣的開口!

只是她的話卻引起幾名伙伕的大笑,只見那幾人用極其諷刺的眼神看着面前這個穿着上等、面容嬌俏的一等丫頭,竟起了淫心,幾人不懷好意的逼近那丫頭,幾隻肥大的手不分場合的開始對那丫頭上下其手!

“啊……你們幹什麼,走開,畜生……”那丫頭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失言竟招來這樣的橫禍!

‘撕……’衣帛被撕裂的聲音刺耳的響徹在牢房之中,那丫頭已是被一名身材肥胖的伙伕壓在身下,只是抵死不從的她卻還在死死的掙扎着,睜大的雙目更是求救的看着四周的衆人,只是這監牢之中全是女子,此時見這幾個伙伕身材魁梧,她們早已是嚇破了膽,哪裡還有膽子上前救人,只能一個個蜷縮着身子不敢看向面前的暴行!

“元冬!”雲千夢看着那伙伕死死的掐着那丫頭的喉嚨,不讓其發出聲音,只怕不到十秒,那丫頭就必死無疑,便低聲開口!

元冬聞言微點頭,瞬間出手,三兩腳便踢開那騎在丫鬟身上的伙伕,隨即快速的出手,把那幾名伙伕盡數的踢倒在地……

“臭丫頭,找死……”那伙伕正玩到興頭上,卻被元冬給打擾,頓時惱羞成怒,一時竟忘記大牢的門口還守着辰王的侍衛,竟大聲吼道,只見他快速的站起身,真要朝着元冬撲過來,只是突然間他雙目微凸、表情僵硬,竟直直的倒地不起,而此時他的背後竟插着一柄長劍……

“啊……”見死了人,那些丫頭婆子又是大聲尖叫了起來!

而寧鋒卻在這時走進牢房,從那伙伕的身上拔下自己的佩劍,隨即看了眼雲千夢,見她一切安好,心底這才鬆了口氣,目光頓時掃向其他幾名伙伕,揮手讓身後的屬下把那幾人帶了下去,自己這才放心的走出牢房!

而在他離開之後,雲千夢竟起身走到牢房中唯一一閃極小的窗子下,朝着那窗子中四方的天空中發出一道暗號……

這件事情過去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大牢之中竟又來了一撥人,只是這次來的竟是些中年婆子,只見她們每人都捧着乾淨的被褥等生活用品,只是卻是分別走進兩間空着的牢房之中,隨後開始打掃牢房,更是在四周的木柱上圍上了粉色的綢緞,以遮擋住其他人的目光!

待一切整理完畢後,那幾個婆子便喊來女獄卒,命她打開牢門,一名領頭的婆子走進牢房,開口問道“誰是雲小姐!”

衆人早已是看到那兩間被佈置的十分舒適的牢房,只見早已清醒過來的雲易易頓時開口“就是我!”

那婆子看着臉上尚有稚嫩之感的雲易易,眼中頓時浮現疑惑,再次開口“哪位是雲千夢小姐?哪一位是雲若雪小姐?”

見那婆子點名自己,雲若雪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一時間有些激動的站起身,開口“我是雲若雪!”

而云千夢嘴角卻是浮現一抹冷笑,擡眸冷淡道“何事?”

那婆子看着面前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心中雖不解,卻還是上前道“請兩位小姐雖奴婢出來!”

說着,便要領着雲千夢與雲若雪出牢房,只是,卻被雲易易給擋住了去路!

“憑什麼領她們兩人出去?她們是雲小姐,我也是雲小姐,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居然如此的捧高踩低!”看雲易易這樣子,衆人便知她是把昨天在雲千夢那受的氣盡數的撒在這婆子的身上!

可這婆子並非雲易易的奴才,看着這樣無理取鬧的人,竟是擡起手臂,瞬間便拂開雲易易,讓她跌坐在地,隨即又使了個眼色,讓身後的婆子去把仍舊坐着的雲千夢請過來!

元冬見那幾個婆子不懷好意,正要護在雲千夢的面前,卻被雲千夢給制止,隨即給了元冬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自己便站起身,隨着那婆子走出牢房!

“這是蘇大人安排的,讓兩位小姐好生的休息!”說完,便分別把雲千夢與雲若雪關進了那兩間被打掃乾淨的牢房之中!

看着一切生活用品皆不缺的牢房,雲千夢便知這定是辰王的意思!

而那桌上的鮮花、首飾盒、書籍,卻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辰王以爲這樣,她便會忘了自己此刻身在何處了嗎?

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當真是讓人好笑!

“姐姐、姐姐,求求你跟她們說說,讓我跟你一間牢房吧!大姐姐,之前都是易易不懂事,說了那許多的混帳話,還請大姐姐看在易易年紀小的份上幫幫易易吧!大姐姐,求你了……”而就在牢房門即將被關上時,雲易易突然死死的推着木門,朝着斜對面牢房中的雲千夢喊道!

雲若雪則是早已坐在乾淨的牀鋪上,面帶譏笑的看着不知死活的雲易易,昨天那般的辱罵雲千夢,她真當雲千夢這人有多大的胸襟,對於辱罵自己的人還會掏心挖肺的好?這雲易易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居然蠢到這樣的地步!只不過,看着別人垂死的掙扎,雲若雪卻是無比的開心痛快!

雲千夢則是轉過身,看着雲易易滿眼的希冀,目光不由得轉向那牢房之中的雲嫣與柳含玉,便開口對那婆子開口“我那妹子年紀尚小,還請帶她過來!”

此言一出,雲若雪看笑話的面色頓時一沉,而云易易則是面帶歡笑的瞬間跑到雲千夢的身邊,等不及的便躺到那柔軟的牀鋪上,擁着被子偷笑不已!

只是與雲易易的興奮相比,雲千夢卻是異常的冷靜,並未因爲換了乾淨舒適的環境而開心,心情反倒是越發的沉重!

只不過,接下來的幾日,一切卻又彷彿恢復了正常,衆人只是安靜的呆在大牢之中,並未有人提審任何人,也沒有第二道聖旨下來,這樣的詭異,別說其他人不解,就連雲千夢心中亦是充滿疑惑,不禁暗想,難道是自己之前猜錯了方向,那幕後之人要的不是雲玄之的性命,而是想通過雲玄之得到其他的收穫?否則以那日玉乾帝連下口諭聖旨的速度,又豈會拖了五六日再也沒有動靜了?

而這段期間,谷老太君等人連着幾日前來探望雲千夢,卻均被寧鋒及蘇源給硬擋了回去!

雲千夢粗粗的心算了一番,自入獄以來,她們已經在這刑部大牢之中呆了整整八日,如今已是邁入寒冷的十二月,而入獄那日正是楚飛揚種痘之日,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楚飛揚也不知到底怎樣了?

雖然那日自己發信號告知習凜可安插人手進伙房,也每日與習凜保持通訊,可對於楚飛揚的消息,竟連習凜也如斷線一般半點也不知曉,這讓雲千夢平靜的表面下漸漸了起了焦色,比擔心自己的處境還要擔憂楚飛揚的身子狀況!

正分析着所以的事情,牢房之中竟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眨眼間,便見那一身榮華富貴的蘇淺月在丫頭婆子們的簇擁下來到雲千夢的牢門外,看着已經有近時日沒有梳洗打扮的雲千夢,蘇淺月滿眼的得意!

只是,當她的目光觸及雲千夢的牢房竟被佈置的如此雅緻,又響起父親不小心說出辰王對雲千夢的心思後,蘇淺月眼中的得意瞬間轉變成了嫉恨,立即低喝身旁點頭哈腰的女獄卒“給我把牢門打開!”

‘哐當’一聲,那牢門上的大鎖被打開,隨即蘇淺月一身傲慢的走了進來!

只是雲千夢卻是注意到,蘇淺月走路時的速度十分的緩慢,而她身旁的丫頭婆子更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仿若生怕她摔着碰着了!

由此一看,雲千夢心中頓時瞭然,距離元慶舟與吳沁沁大婚已過去兩月有餘,只怕這至今還未嫁進韓國公府的蘇淺月已是珠胎暗結,只是蘇源是決計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屈居人下做一個妾室的!

既然嫁給元慶舟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那至少要讓蘇淺月坐上正室的位置,而此刻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最好的籌碼!

若是生下男孩,只怕連吳沁沁都要讓步,兩人共同爲元慶舟的正妻,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姐,小心腳下!這牢房污穢,老奴勸了幾次,小姐就是不聽,萬一吸進那污穢之氣傷了身子,老爺定會扒了老奴的皮的!”一名動作十分嫺熟的老嬤嬤在一旁仔細的提點着蘇淺月,想必是蘇源特意請來伺候蘇淺月,看樣子,這一胎對於蘇家而言,是用於翻身的!

“雲千夢,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在一羣丫頭婆子拿出自帶的軟墊鋪在牢房中的圓凳上後,蘇淺月這才動作緩慢的坐下,隨即滿面譏笑的看向雲千夢,語氣之中不乏幸災樂禍的情緒!

只是,說完這句話,蘇淺月卻是受不了牢房之中濃重的臭味,不禁掏出袖中香薰過的絲帕捂住口鼻,那精緻的眉頭更是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她身邊的嬤嬤見狀,立即對一名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只見那小丫頭立即從隨身攜帶的錦盒中拿出早已備好的紫檀香爐,隨後掀開那香爐的蓋子,朝裡面放了幾片香片隨即點燃,剛要舉到蘇淺月的面前,卻被那嬤嬤好一通責備“糊塗東西,這香怎能離得小姐這般進,前幾日才告訴你的居然也忘了?”

罵完小丫頭,那嬤嬤四處看了看,發現這牢房之中唯有云千夢面前的書桌可擺放香爐,便指着那書桌吩咐道“就放那邊吧!”

那小丫頭依言走到書桌前,看着那書桌的一邊擺放了整齊的書籍、首飾盒、鮮花,便把紫檀香爐放在雲千夢的面前,這才退回蘇淺月的身邊!

而云千夢則是端坐在書桌後,手中始終拿着一本書卷,對於蘇淺月的到來並未做出任何的反應!

這些人,左不過是個跳樑小醜,與其浪費時間在她們的身上,倒不如想想如何自救!

只不過,當雲千夢看到蘇淺月那不經意間撫向腹部的動作,以及面前紫檀香爐中那嫋嫋升起的輕煙後,腦中漸漸浮現一個計劃!

尤其聞到那輕煙中散發出的陣陣濃郁的香氣後,更是讓雲千夢下定了決心,既然蘇淺月如此不放過自己,那她亦不用太過好心!

只見雲千夢漸漸的放下手中的書卷,淡笑着開口“有蘇小姐相陪,即便在這大牢之中,亦不會乏味!”

一句話,讓蘇淺月方纔還慵懶的坐姿頓時直直的挺起了腰背,做出一副即將與人廝殺的模樣!

“雲千夢,你當真以爲我會如此的好心來看你?你也不想想我們兩家的淵源,爹爹留你的狗命到今天,已是你雲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居然還敢出言反駁我的話!來人,掌嘴!”說話間,蘇淺月的目光便落在一旁女獄卒的身上!

而那女獄卒自然是明白蘇淺月是想讓自己出手,可上次那名女獄卒的鞭子還未碰到雲千夢的衣角便被辰王給滅了口,若自己此時動手打了雲千夢,只怕那辰王爺會滅了她全家,如此一想,那女獄卒竟只低着頭,仿若沒有看到蘇淺月的暗示一般,惹得蘇淺月暗自氣惱!

蘇淺月自然是從蘇源那邊聽說了辰王爲雲千夢所做的一切,而此時那寧鋒正守在大牢的門口,自己亦是好說歹說才被放了進來,若讓自己的人動手打了雲千夢,只怕辰王的怒氣會燒到爹爹那邊,這才指使那女獄卒動手,卻不想那女獄卒竟如此的狡猾,居然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眼神,氣的蘇淺月恨不能親自起身教訓那不聽話的女獄卒!

而那名嬤嬤見蘇淺月眼露動怒的神色,立即出聲提點“小姐,注意身子!您身子不好,還請不要動怒!有什麼事情,交給老爺便可,何須髒了小姐您的手?”

被那嬤嬤一陣提醒,蘇淺月這纔想起自己如今身子以不同往日,便立即重新做好,深吸幾口氣,這才壓下心頭的怒意,隨即又把矛頭轉向雲千夢,冷笑道“雲千夢,你如今已是階下囚,居然還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在這刑部大牢之中,我想要你死,你是決計活不到明天的!”

如此恐嚇雲千夢,也不過是蘇淺月想撿回方纔丟掉的面子!

只是落在雲千夢的眼中卻顯得幼稚可笑,只見她嘴角的笑意更濃,瞬間便接話“若是蘇小姐有這樣的膽量,方纔早就自己動手了,又何必假借他人之手?”

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堵得蘇淺月啞口無言,卻又無從開口,只能死死的瞪着雲千夢,半餉之後,卻又轉變了臉色,滿面平和淡笑的開口“這倒是讓雲小姐說中了!我此次前來,可是特意感謝雲小姐上次在韓國公府送的那份大禮,當真是讓我受用一輩子!”

雖是笑着開口,只是話中卻多了一抹咬牙切齒的意味!

聞言,雲千夢卻是展顏一笑,那傾城一笑讓人只覺生在仙境,竟渾然不知自己此刻正呆在臭氣熏天的刑部大牢之中!

“蘇小姐何必如此客氣,那只是我應該做的!蘇小姐送我一份大禮,我自然是要回禮,而且,要回一份更大的禮,才能方顯我的誠意!只是此刻看蘇小姐面色紅潤,想必是十分的享受這份大禮吧!這樣的話,千夢懸着的心才能放下,千夢日夜寢食難安,便是擔心蘇小姐不喜歡那份大禮,如今看來,蘇小姐是喜歡的很吶!”無視掉蘇淺月眼底的怒火,雲千夢彎彎繞繞的說出這麼一長串話來,就連一旁坐着的雲易易亦是聽的糊里糊塗,不太明白雲千夢口中的大禮到底是什麼!

而面對上次的事情,蘇淺月卻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怎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與雲千夢討論自己被元慶舟侮辱的事情?這豈不是自掘墳墓嗎?

不但會毀了自己一生的名譽,還會讓韓國公府認爲自己是那等輕浮的女子,竟在公開的場合與人談論這等無法啓齒之事!更會讓韓國公府認爲她對元慶舟對韓國公府有什麼不滿,這才把這樣的醜事拿出來說道!

蘇淺月不笨,自是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況且,左右她是要嫁進韓國公府的,將來也是韓國公府的人,現在自己若是圖的暢快得罪了韓國公府,將來自己怕是沒有好日過,況且,抹黑了韓國公府,對她蘇淺月而言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反倒是讓雲千夢這賤人看了笑話!

“把東西都擡上來吧!”快速的轉移話題,蘇淺月看着雲千夢,淡淡的朝身旁的丫頭們吩咐道!

只見那原本站在牢房之外的丫鬟們手捧着食盒走了進來,隨即在蘇淺月的示意下易易打開擺放在雲千夢的面前,笑道“好歹我們也是沾親帶故的關係,看着雲小姐如花似玉的美貌如今都快凋零了,我的心中亦是不好受!這不,便讓下人們準備了些精緻的吃食,也算是盡我的一點心意!”

看着擺放在面前那一碟碟精緻美味的吃食,一旁的雲易易早已是眼饞不已,只是面對蘇淺月,她還是有些戒心的!

畢竟老太太與蘇青結怨已久,雲易易自然對蘇淺月有着強烈的牴觸心理!

而云千夢卻是從發間取下那支銀色的簪子,用簪尾一一的檢查着面前的食物!

蘇淺月看着自己的好心竟被雲千夢如此的糟蹋,又見雲千夢竟如此小人心思,竟慢條斯理的把每一塊糕點都檢查了一遍,頓時怒上心頭,再也顧不得那嬤嬤的提點猛然站起身衝到雲千夢的面前,指着雲千夢的鼻子罵道“你什麼意思?居然如此的侮辱我!”

“蘇小姐若是沒有動手腳,又何必怕我檢查?”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雲千夢一手拂開蘇淺月指着自己鼻尖的那隻手,淡淡的回了一句!

看着自己的敵人這般做戲的模樣,就連雲易易都覺得好笑,只見她瞬間從牀上跳下來,竟快速的跑到蘇淺月的身邊,用力的把蘇淺月往另一邊撞去……

殊不知蘇淺月之前均是被人扶着,自己站立時根本就沒有用多少力氣,更別說站穩妥了!此時雲易易突然跑過來撞她,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頃刻間便用力的跌坐在地,那小腹的位置好巧不巧的便磕在書桌尖銳的一角上!

“你…哎呦…我肚子疼…好疼……”突然之間,蘇淺月居然抱着肚子喊疼,一旁的奴婢婆子們頓時變了臉色,一個個緊張的涌了上來,恨不能把蘇淺月捧在手心中!

“血…血…不好,小姐流血了……”一個扶着蘇淺月起身的丫頭看着那裙襬上沾染的點點血跡,頓時失聲的大叫起來!

“什麼?”那原本照顧蘇淺月的嬤嬤瞬間衝了過來推開一旁的丫頭扶着蘇淺月,卻發現蘇淺月腳底的血跡越來越多,那嬤嬤的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再也顧不了大家士族的規矩,朝着門口喊道“快去請大夫,快去,小姐不好了……”

門口候着的婆子丫頭紛紛嚇得面無人色,均是爭相着往外跑去,而此時的蘇淺月則早已是痛的暈厥了過去,那嬤嬤亦是嚇得滿頭大汗,卻也只能硬着頭皮指揮一旁的丫頭婆子架着蘇淺月快速的離開這牢房!

“切,晦氣,竟然出現這樣的事情,活該!”看着蘇淺月這麼不經嚇的模樣雲易易卻是嗤之以鼻,仿若那個被她撞掉的小生命與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而她的注意力卻還是放在面前那一碟碟的點心上,添了添嘴脣,隨即擡頭看向雲千夢小心的問着“姐姐,這些糕點沒有毒吧!”

方纔雲千夢檢查的時候,她可是睜大眼看着的,只見那銀簪半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爲了安全起見,雲易易還是開口問道!

雲千夢的目光則是早已放在面前的書卷上,此時見雲易易問題,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聞言,雲易易頓時露出高興的神色,捏起一塊桂花糕便放進口中!

“雲易易,你這個賤人,你害了我表姐,居然還吃得下!”而此時,與雲千夢對面牢房的雲若雪卻是瞪視着雲易易怒吼道!

雲易易吞下口中的點心,眼中閃着得意的光芒,隨即冷笑道“二姐姐,你那表姐還未出嫁便懷了孩子,這樣淫蕩不看的女子早就該浸豬籠了,居然還被那麼多人伺候着,當真是不要臉至極!不過,說起這不要臉,二姐姐你也不差,你那姨娘更是厲害,原來這種事情也是可以流傳下來的,你們身上果真流着同樣的血液,如此的骯髒不堪,讓人鄙視!”

雲易易的一番話,氣的雲若雪頓時拿起自己牢房中的花瓶朝着她扔過去,可那花瓶中有花有水,重量甚重,雲若雪沒有扔出去,竟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腳,痛的她立即抱着自己的腳原地亂跳!

“哈哈哈,活該!”而這一幕落在雲易易的眼中卻成了笑料!

只不過,她還未笑完,便見兩名女獄卒走了過來,隨後打開她這邊的牢門,立即如拎小雞一般的拽過雲易易,拉着她往外走去……

“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不關我的事情,別碰我!”雲易易的聲音越來越遠,而李氏與醒過來的老太太則是趴在木柱邊不停的喊着雲易易的名字,不明白爲何要單獨帶走她!

看着雲易易消失在牢房之中,兩人頓時把目光射向雲千夢,可剛想開口,卻又發現那元冬正滿面冷酷的盯着她們,讓兩人心頭一顫,便知若是此時出言辱罵雲千夢,只怕那元冬會立即動手!

只不過,好在雲易易去了不久便又被帶了回來,而看着她那被嚇得慘白的小臉,想必方纔定是得知自己女兒受到傷害的蘇源把她帶過去的!

“雲小姐,大人有請!”而這次卻是換做了雲千夢!

看着雲易易滿眼的壞笑,雲千夢便知她定是把所有的事情推到自己的頭上,便回以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給雲易易,隨即便跨出牢門,相較於對雲易易的粗魯,那兩名女獄卒卻只是恭敬的跟在雲千夢的身後,並未多加爲難於她,看得雲易易心中相當的不舒坦,繼而又開始不停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守在門口的寧鋒見雲千夢出來,立即拿劍擋住那女獄卒的去路,冷聲道“誰允許你們私自帶雲小姐出來的?”

“這……”看着面前寧鋒身上散發出的冷意,那兩名女獄卒一時間心中滿是畏懼,可對於蘇源的命令,她們又不得不服從!

“是本官!”而這時,不遠處竟傳來蘇源的聲音!

衆人轉身看去,只見蘇源滿面怒容的大步走了過來,那雙滿是陰鷙的眸子恨不能殺了雲千夢一般,讓人看而生畏,唯獨雲千夢坦然的與他面對面相視,絲毫不見下風!

“蘇大人難道忘了王爺的命令了?”寧鋒看着蘇源身上的殺氣,立即開口!

“本官沒忘!只是,這雲千夢欺人太甚!寧侍衛請放心,本官答應王爺的,自然不會食言!只是,小女方纔在獄中受到傷害,本官作爲父親總要爲自己的女兒討一個公道吧!我只是想問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希望寧侍衛不要阻攔!”蘇源盯着雲千夢,一字一句含着極大恨意的說出這段話!

可寧鋒不是蘇源的侍衛,他生來便跟在辰王的身邊,自然是不會讓蘇源把人帶走,長劍擋在雲千夢與蘇源的身邊,隨即開口“不行!有什麼事情,一切等王爺過來再說!蘇大人既然心中有王爺,那自然一切都要以王爺爲重,此時又爲何這般的意氣用事?”

而現在的蘇源亦是十分的強硬,只見他目光頓時轉向寧鋒,帶着威脅道“寧侍衛,這件事情的後果,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侍衛能夠承擔的!這可是關係到韓國公府血脈一事,你若是再加以阻攔,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要如何的不客氣!”而這時,騎着馬瘋狂趕過來的辰王卻是冷然出聲,那冰冷如雪山的眸子冷冷的盯着蘇源,讓蘇源心頭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只是想起蘇淺月所受的苦,他心中的恨意便又蔓延開來,恨不能把面前的雲千夢碎屍萬段!

而隨着辰王的到來,他的身後竟還駛過來一輛馬車,只是馬車停靠的有些遠,讓人看不清裡面坐着什麼人!

“王爺,今日可是這雲千夢欺人太甚,害得月兒她……”即便再氣惱,蘇源還是知道說話的分寸的,本來蘇淺月有孕一事便是想瞞到滿三個月時再說,可此時意外滑胎,若是傳到韓國公府,只怕正室做不了,還要落得一個保護子嗣不利的罪名!

“若不是蘇淺月硬闖牢房,豈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而辰王似乎對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開口便讓蘇源面色一白,臉色十分的難看!

“寧鋒,去韓國公府取兩隻百年人蔘,讓韓國公府的管家送去蘇府給蘇小姐養身!”見蘇源不再開口,江沐辰雙眼看着雲千夢說出這番話!

“王爺……”蘇源的心咯噔一下,從辰王的話中便已知曉,蘇淺月有孕一事韓國公府早已知道了!

“你去忙吧!我有事問雲小姐!”說着,便見寧鋒趕走了那兩名女獄卒,又親自監督着蘇源離開了這邊!

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雲千夢看了眼辰王,便淡然開口“雲千夢告退!”

可辰王又豈會讓她離開,身影一閃便擋在雲千夢的面前,隨即開口“若不想自己關心的人受到傷害,便跟本王來!”

語畢,便轉身朝着刑部的內院走去!

雲千夢皺眉,卻是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一間似是官員們平日辦公所用的房中!

“王爺有何要說的,就請說吧!”看着辰王似乎不急的樣子,竟還有心思欣賞那牆壁上掛着的水墨畫,雲千夢淡淡的開口!

“你就這麼厭惡我?”轉過身,辰王定睛看向雲千夢,眼中有着明顯的受傷!

只是,還不等雲千夢迴答,他卻是自嘲的笑了笑,隨即開口“你上次已是回答過了!只不過,雲千夢,即使你厭惡我,我也是娶定你了!”

看着辰王突然認真起來的表情,雲千夢的面色也變得越發的凝重,隨即淡漠的開口“王爺還是請收回這樣的話!雲千夢是決計不會嫁給你的!”

而辰王卻是絲毫聽不進去雲千夢的話,只定定的凝望着面前這張略顯憔悴的嬌顏,隨即冷笑着反問“到現在,你不會還指望楚飛揚會來救你吧!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的!即便他現在動身,日夜趕路,也需要十天的時間才能到達京都!而京都的城防軍全是我的人,你以爲他是長了翅膀還是會鑽地?想要進京都,癡人做夢!更何況,我連十天的時間也不會留給他,我要他看着你成爲我的側妃,讓他悔恨終生!”

聽着辰王的話,雲千夢卻是異常冷靜的開口“王爺說笑了,到現在爲止,臣女能夠指望的只能是自己!還請王爺莫要遷怒於人!而臣女此生是絕對不會嫁給王爺的!”

見她這般的冷淡,辰王竟不似上次在辰王府那般瘋狂,竟是平靜的聽着雲千夢的每一句話,隨即緩緩笑道“嫁不嫁,現在可是容不得你!我知道你重情重義,在乎輔國公府的每一個人,就連容雲鶴那樣的人,你亦是把他當作朋友!你說,我該給容府按上個什麼罪名,然後是讓他們株連九族還是流放邊疆?雲千夢,在你拒絕我之前,你好好想想我的話!你知道的,容府沒有背景,想要掐死容雲鶴,比掐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辰王的話讓雲千夢冷眸頓時掃向面前這個已經瘋了的男子,心底對他的做法十分的不齒!

“王爺就是這般逼迫人的?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想不到風光無限的辰王爺,竟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逼迫別人嫁給你,當真是讓人不齒!”眉目間已是一片冰霜,可雲千夢的眼底卻是保持着最初的冷靜,時刻提醒自己莫要被面前的瘋子給激怒!

而辰王此時卻是貪戀的盯着雲千夢那含霜的容顏,只覺這樣的雲千夢纔是最動人最吸引人的!

只是,對於被一個女人再三的拒絕,辰王已是有些動怒,但也知自己此時若是動怒便是輸了,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要怪,就怪你自己!若不是你三番兩次挑起我的注意,我又何必如此?夢兒,只要你答應嫁給我,容府、輔國公府均會安然無恙!”

看着江沐辰這般如着魔的樣子,雲千夢便知自己說再多的也無用,只是淡淡的開口“那麼請問王爺何時迎娶臣女?臣女現在是戴罪之身,又如何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見雲千夢的態度軟了下來,江沐辰的口氣也不似方纔那般強硬,放緩自己的語氣,江沐辰眼中閃過笑意,心情甚好的開口“我已替你找了新的身份!七日後,你將以江城首富長女的身份,嫁給我爲側妃!只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死一回!”

見他說的這般的輕描淡寫,可雲千夢的心中卻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沒想到江沐辰竟想到這樣釜底抽薪的辦法,居然讓她假死,然後再以別的身份嫁給她!

只怕她的身份一換,楚飛揚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而那個江城首富的女兒,只怕還要爲了讓自己存在而枉死!

如此一分析,雲千夢不由得手腳發涼,只覺面前的人着實可怕!

只是,看着這樣的江沐辰,想着容雲鶴、谷老太君等人,雲千夢竟開口“好,我答應你!只不過,你預備把那位小姐怎麼辦?”

見雲千夢終於點頭答應,江沐辰頓時欣喜若狂,隨即心情大好的告知“她,將會嫁給楚飛揚!”

“既如此,那臣女便先告退了!希望王爺說到做到,莫要食言!”聞言,雲千夢福了福身便轉身離開!

“夢兒,不要存什麼其他的心思!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而身後,卻傳來辰王警告的聲音!

只是,他的聲音卻是促使雲千夢更快的離開這讓人壓抑的地方!

回到牢房之中,雲易易已是把所有的點心吃進了肚子中,此時正拉着棉被呼呼大睡!

而云千夢心中卻是沉重無比,她自是沒有想到,辰王竟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逼婚!

看着已經睡熟的雲易易,雲千夢立即坐到桌前,從首飾盒中拿出眉筆,又撕下書頁上的空白頁,快速的把所有的事情寫下來!

酉時,伙伕們擡着晚膳走了進來,雲千夢擡眼看了眼那把晚膳送進牢房的伙伕,隨即接過晚膳……

“你說什麼?七日後要娶側妃?”此時的辰王府內,元德太妃滿面震驚的看着把這則消息告知自己的兒子,隨即激動的站起身,立即反對“不允許!正妃側妃之位本就是有定數的,你現在居然要許出一個側妃之位給一名首富之女,辰兒,你瘋了麼?”

這幾日,元德太妃還在爲雲千夢入獄一事而高興,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她心口的一根刺,自然是讓人開心的!

正想着也該爲辰王挑選正妃及側妃人選,可今日他卻與自己說出這番的話!

若是官宦之女還能夠接受,可卻是江城首富之女,這樣低賤的身份豈能成爲堂堂辰王的側妃,即便是成爲侍妾,也已是天大的恩德!

這讓元德太妃怒不可赦,想也不想便反對!

只是,此時辰王神情堅決、態度強硬,竟無視元德太妃已是變的鐵青的面孔,冰冷的開口“今日前來,只是知會母妃一聲!至於婚事的一切,我自會讓寧鋒準備,就不勞母妃費心了!”

說完,辰王便擡起腳步往外走去,元德太妃見狀本要追上,卻被辰王遠遠的甩在身後……

“蔣嬤嬤,去查清楚,那江城首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何讓王爺非娶他的女兒不可?”元德太妃此時已是顧不得平日裡的皇家風範,想着自己即將成爲皇室的笑話,她已是氣的面色扭曲,恨不能立即親眼見一見那江城首富之女到底是長得怎樣的傾城傾國,居然讓辰王放棄身價不菲的海恬以及那齊靈兒!

“太妃,左不過是個側妃,您又何必與王爺置氣,反倒是傷了母子間的情分!依老奴看,不如太妃就隨了王爺的心願,然後讓王爺向北齊提親,迎娶那齊靈兒公主爲正妃,豈不是兩全其美?至於那側妃之位,以後找個機會按個罪名,還不是空了下來嗎?”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氣的不輕,蔣嬤嬤在元德太妃快要失去理智時適時的出聲提醒!

被蔣嬤嬤這麼一提醒,元德太妃的怒火瞬間便滅了,想着這其中的關係,倒是越發的覺得蔣嬤嬤的話有些道理!

“既如此,那就由着他吧!不過,你且去辰兒那邊知會一聲,說迎娶側妃也不是小事,寧鋒哪裡懂得這些,屆時出了差錯,丟人的還不是辰王府!此時那北齊太子又在西楚,若是讓他看到咱們王府這樣辦事,哪裡還會把齊靈兒嫁進來!這幾日你便去辰兒的園子幫忙吧,莫要出了差錯!”撫額揉着太陽穴,元德太妃不得不做出讓步!

蔣嬤嬤有句話說得對,側妃可以換無數的人,但是她卻只有一個兒子,若是因爲一個女人傷了母子間的感情,那纔是最不划算的!

見元德太妃想通,蔣嬤嬤便立即遵循她的命令前往辰王的院落!

三日後夜間,刑部大牢外竟發生火災,此時正秋幹物燥,加上當夜又有微微的清風拂過,火勢一下子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大牢之中的犯人紛紛被那濃黑的煙氣給薰醒,強烈的求生慾望讓牢房之內呼聲震天,只是這些人均是朝廷欽犯,獄卒們均是不敢擅自打開牢門放他們出來,只能與前來救火的衙役們一起暫且先想辦法把火給滅掉!

可刑部人手卻是不夠,守在門口的寧鋒本要衝進牢中把雲千夢帶出來,可隨後趕到的蘇源卻是堵住了入口處,雙方拔劍相向,只是火勢似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寧鋒見這樣下去這些囚犯唯有死路一條,便留下兩名屬下在此看守,以防有人再次偷龍轉鳳或者藉機殺人,自己騎上馬背前去辰王府稟報這件事情!

辰王當晚正在爲雲千夢挑選嫁衣,卻見寧鋒滿面黑氣的走了進來,見到他立即跪下便着急的開口“王爺,刑部發生髮火,此時火已經蔓延進了牢房之中!”

“什麼?你速去調動城防軍!”手中的嫁衣瞬間落地,辰王滿面慘白,丟下一塊令牌給寧鋒,身影卻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只是,待辰王趕到牢房門口時,整個牢房皆是被火球給包圍住!

那牢房內雖然潮溼,但裡面卻有不少的稻草,只見那入口處已是冒出滾滾的黑煙,裡面的呼救聲已是有之前的大聲轉弱,向來定是有人受不住這濃煙而窒息身亡!

而云千夢的牢房內有書籍、有棉被、更可惡的是四周竟還用綢緞給遮擋住,意識到這一點的辰王恨不能打自己一拳,早就該想到這一點的,爲何自己還是沒有防範?

想也沒想的便要衝進火場,卻被蘇源給攔腰抱住“王爺,裡面火勢太大,您進去也是於事無補!”

“滾開!”可此時的江沐辰卻是雙目赤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尤其是看到蘇源竟感攔住自己,更是雙目微凸,一副要把蘇源碎屍萬段的模樣!

“王爺,下官是絕對不會讓您進去冒險的!這裡面犯人衆多,您怎麼可能找的到?況且,被這黑煙薰了這麼久,只怕她們也都沒命了,您現在進去,去不是白白的搭上一條命嗎?”蘇源緊緊的抱着辰王的腰身!

而正在兩人對峙的時候,寧鋒則是領着城防軍跑了過來,衆人立即進行撲火,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纔將大火撲滅!

看着滾滾黑煙從裡面冒出,辰王甩開蘇源便徑自往裡走去,只是此時的牢房內已是一片狼藉,而燒的最厲害的,便是雲千夢的牢房!

辰王只覺自己的心猛然被刺痛,快步跑進那已是面目全黑的牢房之內,卻見一名滿面黑色的少女躺在地上,頓時上前把她抱在懷中,執起衣袖便擦着她的臉,直到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以及她微弱的呼吸後,這才如釋重負的露出一抹笑意!

還好、還好她還活着!

辰王府、辰王內室之中!

“王爺!”經過一夜的清點,寧鋒這才從刑部回來,此時正立於內室外!

江沐辰看着仍舊在昏睡中的雲千夢,這才依依不捨的起身走向門外,見寧鋒回來,頓時冷聲問道“到底是何原因?可有人死亡?”

說道這件事情,寧鋒亦是覺得奇怪,便細細的說給辰王聽“王爺,此次起火最厲害的便是雲小姐的牢房!可這次的煙氣雖重,可卻沒有造成犯人死亡,只是大部分人因爲吸進過多的煙氣而暈厥了過去!而卑職亦是勘察了牢房外的情景,卻是沒有什麼發現!”

寧鋒的稟報,讓江沐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腦中頓時閃過一絲念頭,瞬間便轉身進了內室,雙目冰冷如刀的盯着熟睡中的雲千夢,只是見她眉宇間的樣貌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心底的那抹懷疑便漸漸消散,不由得嘲笑自己,什麼時候起竟會爲了一個女子如此的患得患失!

而寧鋒則是看着自家主子最近異常的表現微微皺眉,又見雲千夢如今昏迷不醒,便出聲問道“王爺,那婚禮!”

“照常舉行!把那首富之女送進牢中,就說她是雲千夢!順便告訴蘇源,他若是敢去向太妃告密,我定要他全家老小的性命!”而內室之中,卻是傳出辰王毫不猶豫的回答!

四日之後,辰王府內外張燈結綵,府外則是車水馬龍,賓客紛紛攜着重禮而來!

儘管衆人心中均是滿面笑容的前來道賀,可是當他們知道辰王竟是迎娶一名富商之女爲側妃時,均是驚訝不已!

衆人紛紛低聲議論,不知這首富之女有何過人之處,竟讓辰王迎娶她爲側妃,而此時,辰王竟連正妃還沒有,這樣越過正妃先迎娶側妃,看來對於這個女子是相當的滿意!

而讓衆人更加不明白的便是元德太妃的態度!

這位太妃向來嚴謹嚴肅,怎會允許辰王迎娶商人之女?難道此女會妖法,竟連那位鮮少會喜歡人的太妃也對她滿意不已?

一重重的問題在衆人的腦海之中接踵而來,只是,吉時卻沒有因爲他們的疑惑而停止!

聽到一聲吉時已到,四周便響起樂曲之聲,隨着一身大紅喜袍的辰王騎馬出現在辰王府門口時,門外的小廝立即點燃的炮竹,頓時,人們紛紛涌向那大門口,看着辰王小心翼翼的從轎中攙扶出一身大紅嫁衣、頭頂蓋頭的新娘,兩人一同走進辰王府……

而坐在高堂之上的元德太妃卻是滿面冷靜,絲毫不見迎娶媳婦的歡喜!

自從江沐辰四日前帶回一個女子之後,她便百般想進去打探到底是誰,可不管是江沐辰本人還是他身邊的人,嘴巴竟是死死的逼着,讓她半點消息也打探不到!

如今看着自己的兒子如此小心的呵護着那商人之女,元德太妃雙目不由得微微眯起,她到底要看看,是怎樣的絕色,竟把她的辰兒迷戀成這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嗖……’箭羽劃空而來的聲響……

‘咚……’箭羽直直的插進辰王府喜堂上方的紫檀匾額內……

吹打之樂瞬間嘎然停止……

賓客之間相互恭喜之聲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那‘送入洞房’的話音還未落地……

衆人頓時回頭看向大門大開的辰王府外,只見一身黑色勁裝的楚飛揚身姿挺拔的騎在戰馬上,手上正拿着一柄長弓,此時那雙含霜帶冰的眸子正緊緊的盯着一身喜服的江沐辰,極其冷聲道“王爺大婚,本相自然是要來道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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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昨晚上誰尿牀了?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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