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海王兵變(萬更)

看着已經堵到面前的碎片,錢世子妃已是嚇傻了眼,腦中知曉應當避開寒玉衝過來的身影,可她的身子在此時竟極其不聽話,雙腿發軟無力,連逃跑的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寒玉猛然朝她衝過來……

“保護世子妃……”一聲驚呼從錢世子妃身旁的嬤嬤口中呼出……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修長的身影竟在此時從廂房外衝了進來,一手扯過徑自發呆的錢世子妃,將她拉至安全的地方站好。

只見那人一揮手,原本因爲驚嚇而四處逃竄的婆子婢女盡數朝寒玉涌了過來,一衆奴僕奪過寒玉手中的碎片,死死地押着寒玉,不讓她再作出傷害人的事情。

“寒小姐……”曲妃卿雙目冷視突然衝進來的海越,心頭惱怒,可心中卻更加擔心寒玉的處境。

夏侯安兒的身影更是已經奔至寒玉的身邊,用力地拂開那些壓制着寒玉的婆子婢女,仔細地檢查着寒玉的周身,見寒玉雙手手腕被那羣粗魯的婆子勒紅,夏侯安兒細緻的秀眉早已緊皺了起來。

只見夏侯安兒猛地轉過頭去,雙目含怒地瞪向立於門口的海越與錢世子妃,冷笑道:“世子與世子妃好大的架子,一進來就欺負我們幾名女子,當真以爲你們把持住我們衆人,便可隨意欺辱我們?”

“沒事吧?”曲妃卿緊跟着來到寒玉的身邊,拉過寒玉的身子細細地查看着。小姐的身子是金貴的,那些婆子婢女最是面善心狠,也不知方纔對寒玉用了多少力氣。

“曲姐姐、公主,我還好。”寒玉淡淡一笑,向二人投去一道異樣的眼神,繼而目光轉向海越與錢世子妃,方纔的和善眼神瞬間轉爲凌厲之色,冷嘲熱諷道:“世子與世子妃剛剛喪子,不去守着小世子,竟跑來這客院胡鬧,是不是有些主次不分?”

錢世子妃見這三人竟能夠在慌亂中即可冷靜下來,三人一副伶牙俐齒的模樣讓錢世子妃心頭暗恨,眼角餘光狠狠地瞪了夏侯安兒一眼,隨即將軟弱無骨的身子順勢靠進海越的懷中,滿臉楚楚可憐道:“世子,她們三個欺負妾身。若不是世子及時趕到,只怕妾身早已……”

說着,錢世子妃將頭埋在海越的懷中低低地啜泣了起來……

海越的目光卻是迷戀地停留在夏侯安兒動怒的嬌顏上,此時耳旁響起錢世子妃的哭聲,心中只覺一陣煩躁,正要開口斥責錢世子妃,卻被夏侯安兒截去了話。

“世子妃可真是會黑白顛倒、是非不分,世子妃甫一進門便叫嚷着將我帶走,此時竟說我們三人欺負於你,當真是好笑。世子往日便是這般管理自己的院落嗎?如今二位愛子不幸逝世,你們身爲父母竟還有如此心情在此胡鬧,不怕海王降罪嗎?”夏侯安兒早已對海越與錢世子妃厭惡無比,此時又感受到海越的視線赤果果的投注在自己身上,更是讓夏侯安兒心中惡心不已,恨不能將二人打出廂房。

但夏侯安兒心中卻十分地清楚,她已是踏入了這虎穴,想要在海王府這麼多精兵強將的眼皮子底下逃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雖說此事是錢世子妃理虧,可在海王府的地盤上,她們這些賓客纔是待宰的羔羊,對方又豈會當真去在意誰有理誰無理呢?

在這樣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夏侯安兒與曲妃卿寒玉首先想到的便是保全自己,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只是不知是夏侯安兒的容貌起了作用,還是她所說的話在海越的心頭產生了影響,只見海越立即伸手將賴在懷中的錢世子妃退離身旁,目光萬分捨不得的從夏侯安兒的身上轉移開,眼底一片冷然厭棄地瞪向面前的錢世子妃,冷聲質問,“不好生呆在自己的院中,你跑來這裡做什麼?睿兒屍骨未寒,你的衣裳倒是豔麗的很哪!身爲世子妃,身爲太子太傅的嫡長女,你的詩書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難道還要本世子教你怎麼做嗎?”

一陣嚴厲的斥責,頓時讓錢世子妃臉上顯出詫異之色,她萬萬沒有想到,僅憑夏侯安兒的幾句話,便讓海越當着所有人的面訓斥她,半點面子也不給她。

心底頓時涌上無限的委屈與憤怒,錢世子妃半低着的頭微微側向夏侯安兒的方向,那蓄滿淚水的眼眸中驟然射出濃烈的恨意,只是眨眼間,便她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向海越,雙手緊緊地拽着海越的衣袖,委屈地爲自己辯解,“世子怎能這般冤枉妾身,妾身所做一切均是爲世子着想。爲了太子,妾身今日已是折損了一名丫頭。方纔在隨意園內,郡王竟是不問青紅皁白便杖殺了妾身的一名奴婢,世子,海郡王的這番作爲可是不敬啊!”

三言兩語,錢世子妃聰明的將話題轉移開,不但轉移了海越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怒意,更是將海越專注在夏侯安兒身上的注意力轉移到海沉溪的身上,一箭雙鵰,端的是好本事。

果真,海越聽完錢世子妃的話後,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今日海沉溪的所作所爲,他豈會不知?奈何今日事關重大,即便他心頭惱火,但爲了父王的千秋大業,他亦只有將自己的怒氣藏於心中,暫時放過海沉溪。

更何況,夏侯安兒有一句話是說對了,自己若在此胡鬧,只怕會惹得父王心生不快,屆時父王心中更會偏向於海沉溪,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眼底目光微閃,海越的視線放在錢世子妃的身上,見她身上衣衫的顏色着實是太過亮眼,不由得皺眉沉聲道:“這裡不是你能夠來的地方,你且管好自己吧。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做出這等有**份之事,就別怪本世子翻臉不認人!”

語畢,海越鼻中噴出一聲冷氣,隨即用力甩手,甩開了錢世子妃拽緊自己衣袖的雙手。

錢世子妃顏面盡失,心口淬着一口惡氣,卻是不敢當着海越的面發出來,只能死死地憋着心中的怨氣,儘量維持着臉上的端莊得體,帶着身後的婢女對海越福了福身,淺聲道:“妾身明白了。胡嬤嬤你留下,好生看着這客房。世子,妾身告退!”

說完,便見錢世子妃立即領着所有的婆子婢女轉身出了廂房……

“公主沒事吧。”海越見錢世子妃離開,這才放緩臉上的寒意,帶着一絲關切地看向夏侯安兒。

“多謝世子爲安兒解圍,我們乏了,還請世子離開吧。”夏侯安兒半垂着傾城的容顏,白皙細嫩的面頰上卻是隱隱泛着一抹紅霞,望之讓人心生盪漾,一瞬間便吸引了海越全部的注意力。

便見海越再也不想估計男女大防,腳下的步子猛地朝着夏侯安兒的方向走去……

卻不想,夏侯安兒當真是說到做到,轉身便與寒玉曲妃卿一同步入裡間,再也不看海越一眼……

“你……”看着到嘴的佳餚即將飛走,海越心頭大急,正要趁勝追擊,門外卻傳來一陣沉重急速的腳步聲……

“世子,您怎麼還在這裡?”袁耀一身盔甲走進廂房,絲毫不顧及這是女眷歇息的地方。

“袁將軍,你怎麼來了?”見袁耀到來,海越心頭惱火,卻是不動聲色地收起臉上垂涎的表情,滿面穩重持重地問着袁耀。

“世子,王爺有要事急召您前去書房。”袁耀隱含煞氣的眸子一掃已經放下門簾的裡間,卻也是不表露聲色地開口。

“知道了。”稍作停頓,海越的目光再次往裡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帶着袁耀轉身出了廂房。

“終於走了。”聽到鎖門聲,寒玉極小聲地開口,靈巧的身子同時走到門簾後,掀起門簾往外間看了一眼,這才真正放心回到桌邊坐下。

“真是可惜,若方纔能夠引得海越進來,或許咱們三人能夠制服他,咱們逃出海王府興許便有可能了,真是可惜!”夏侯安兒粉白的拳頭輕砸在桌面上,面色被氣得通紅,心頭更是一陣惱火,好歹自己方纔也犧牲了色相,卻不想最後跑出一個程咬金壞了事。

曲妃卿亦是皺眉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一絲遺憾道:“確實。若方纔能夠將海越一人引進內室,或許咱們還有一線希望。”

寒玉見她們二人已是明白了自己眼神中的意思,不由得舒心一笑,“兩位姐姐好聰慧,竟一瞬間便明白了玉兒的心思。”

曲妃卿不禁淺淺一笑,繼而開口,“是寒小姐聰慧提醒了我們二人。只是可惜錯失了這次好機會。”

不過想起方纔寒玉的隨機應變,曲妃卿不禁多看了寒玉一眼,這個臨危不亂的小女孩,真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寒玉聽完曲妃卿的讚許,卻是靦腆一笑,謙虛道:“曲姐姐當真是開起玉兒的玩笑了。方纔看到錢世子妃時,我也曾想挾持她作爲人質。可轉念一想,若海王爲了造反連自己的孫子也捨得下手,那錢世子妃便沒有利用價值。咱們挾持她不過是多拉一個送死的人罷了。到後來海越的出現,纔算是讓我找到了最佳的人質,可惜了……”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卻不想,夏侯安兒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見其他二人均是不解地看向自己,夏侯安兒淡淡一笑,招手讓二人靠近,極其低聲地說出自己話中的意思……

書房內,海全召集了所有的將領謀士與海越海沉溪,衆人圍坐桌前,盯着桌上的西楚疆土地圖,做着詳細的分析和最後的確定。

“王爺,您放心吧,下官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西楚最富有的幾座城池,斷了皇帝小兒的後路。”一名武將信誓旦旦地開口,今日能夠擄獲江昊天可真是振奮人心,只要他們海王軍隊能夠齊心協力,定能奪得這西楚的天下。

海沉溪目光淡淡地掃了那身材魁梧的袁將軍一眼,口氣平淡地說道:“袁將軍,還是少說大話。如今楚飛揚和江沐辰可都還沒有出手,你就這樣妄自稱大,小心到時候輸的很慘。”

聽到海沉溪的警告,原本開心得袁將軍頓時閉上了嘴。海沉溪不是旁人,他是海王最疼愛的小兒子,雖然戰爭還未開始他便說出讓人忌諱的‘輸’字,但海王是絕對不會責備這個最心疼的兒子的。

“沉溪說得極對。咱們雖然先下手爲強,但朝中還有楚飛揚和江沐辰,還不到慶功的時候。”果不其然,海全目光讚賞地看了海沉溪一眼,轉目將視線放在面前的地圖上,指着幾座城池吩咐身邊的副將,“這些都是交通最爲重要的城池,掌握了它們便是掐住了玉乾帝的咽喉。玉乾帝只怕還在以爲我們只會挾天子以令諸侯,卻不知這只是事情的開端。即刻發信號,告訴駐紮在這幾座城池的將領,今晚就對這幾座城池發起進攻,本王要打得楚飛揚一個措手不及。”

“王爺,那京城怎麼辦?辰王此時可是在京城中啊,難保他不會坐收漁翁之利。”另一名將領皺眉開口,他們策劃此事這麼多年,可不是爲了把江山拱手讓給辰王。

“陽明山就在京城的地界範圍內,四處都是咱們的兵力,難道你們害怕辰王會得了這個便宜?到時候,別說玉乾帝會是甕中之鱉,就連辰王,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海越冷笑着分析道。

只是,他的話剛說完,便察覺到海沉溪正用譏笑的眼神盯着他,海越心頭一時惱火,卻不得不壓下心中這股邪火。

“既然事情討論的差不多,都去忙吧。溪兒,放出消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本王倒要看看,當百姓得知太子殺了本王的孫兒時,還會不會擁護他們江家做主這個江山。”積壓了多年的**在這一刻瞬間迸發了出來,此時的海全已不是步步小心的海王,充斥着野心的雙目中,綻放的是冷酷嗜血的光芒。

“是。”海沉溪淡淡地回了一句。

這一次,海王並未坐在輪椅上,而是用雙腿走着與海沉溪出了書房。

海越看着那兩道同時離開的身影,目中的神色微微黯淡了一下,隨即閃過一絲冷芒。

“世子,您是王爺嫡出的長子,將來王爺奪了西楚天下,您就是太子,您可不能在海郡王的面前退讓啊。”方纔被海沉溪搶白的袁耀,滿目陰毒地盯着海沉溪遠去的背影,來到海越的身旁,極小聲地提點着。

聞言,海越垂着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擡起頭來看向那袁將軍時,已是滿眼笑意,“多謝將軍提點。方纔玉乾帝已讓楚王率兵五萬圍剿陽明山,將軍此次下山可要小心啊。”

袁將軍見海越出言關懷,自然是滿面笑容,對海越拱手道別,隨即大步出了院子。

步出院子,海越並未立即回自己的院落,想起適才自己離開客院前夏侯安兒那傾城傾國地低眉一笑,心頭不由得發酥,隨即領着侍從再次走向客院。

“嗚嗚嗚……”剛踏進關押女眷的院落,便聽到一聲聲低低的哭泣聲,讓海越眼中露出厭煩的神色。

踏過一間間廂房,海越停步在最裡面的一間廂房外,發現裡面的蠟燭早已被熄滅,而與別間不同的是,夏侯安兒所居住的客房極爲安靜,想必裡面的人已經入睡了。

海越對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即從懷中掏出一根竹管,戳破窗紙插進竹管,將裡面的氣體吹入客房中。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海越用眼神示意身後的嬤嬤打開門上的鎖。

“世子,這……”見海越向自己討要鑰匙,跟在後面的胡嬤嬤頓顯爲難的神色,一手捂着自己的腰間,遲遲不肯交出腰上掛着的鑰匙。她的主子是世子妃,若是她將鑰匙交給了世子,只怕在世子妃的面前定不能交差。只是,世子畢竟是世子,她若是執意反抗,只怕她也沒命去見世子妃了。一時間,胡嬤嬤心頭焦急害怕不已,額頭已是沁出一層冷汗。

“廢話什麼,還不快把門打開。”海越臉上顯出不耐的表情,低喝着這沒有一點眼力見的老貨,凌厲的雙目更是瞪向胡嬤嬤,手直接伸到了她的面前。

胡嬤嬤滿面的爲難,可對方是海王世子,或許將來還會是太子、皇上,自己與他作對,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此一番分析,胡嬤嬤只能解下纏在腰間的鑰匙,放在海越的手中。

只見海越握緊鑰匙朝那嬤嬤揮了揮手,把她打發去看院子,自己則用那把鑰匙極小聲地打開門上厚重的銅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隨着房門的開啓,一道銀灰色的月光漸漸灑進漆黑的房內。藉着月光,海越快速地越過外間,來到內室的門外。左手輕挑起門上的珠簾,小心翼翼地往裡看去,見內室寂靜無比,這才放心地踏了進去。尋着牀的方位來到牀前,果真看到夏侯安兒安靜地躺在牀上。

內室光線幽暗,卻掩蓋不了夏侯安兒傾城的容貌,海越緩緩坐下身,貪婪地看着她的睡顏,手掌已是剋制不住地撫上她的臉頰。

當觸及到那細膩溫潤的肌膚時,海越不禁舒服地嘆出一口氣,不愧是夏侯族的公主,肌膚如水絲滑,當真是極品。

被他這般撫摸着,夏侯安兒竟半點沒有清醒的趨勢。

看着牀上熟睡的人兒,想着得到她不但能換得楚飛揚的支持,還能夠珠玉在懷,海越已是有些迫不及待,雙手火速地探向她的衣襟,猛地扯開夏侯安兒的衣襟,露出她身上泛着珍珠光澤的肌膚,海越雙眼已是泛出幽芒,只見他迅猛地俯下身,朝夏侯安兒的紅脣吻去。

‘咚’一聲,海越的身子一軟,瞬間趴在了夏侯安兒的身上。

“這色鬼,真是不要臉。早就看出你對公主沒安好心,想不到竟這般迫不及待,這才入夜便猴急地跑了過來,當真以爲我們是人質便隨意可欺了嗎?”牀邊一道纖細的身影灑在牀上,寒玉收起手刀,雙手輕鬆地拎起海越的後衣領,把他從夏侯安兒的身上拉了起來,隨即丟在地上。

而此時,原本處於昏睡中的夏侯安兒卻是睜開了雙目。

夏侯安兒快速地坐起身,隨即低下頭檢查着自己的衣衫,見衣襟已被人拉開,夏侯安兒心頭瞬間劃過一抹屈辱,雙手用力地拉攏着衣襟,黑暗中的嬌顏已是一片煞白。

“都是海越這下作的混蛋害得。公主,你沒事吧。”寒玉來到牀邊,伸手探了探夏侯安兒的額頭,擔心地問着。

夏侯安兒搖了搖頭,誠實地回道:“我沒事,放心吧,在沒有離開這海王府前,我定不會讓自己出事。海越呢?”

“在這裡。”曲妃卿纖細手指指了指被寒玉丟在地上的海越,眼底泛起厭惡之色,想起海越方纔對夏侯安兒的所作所爲,心中實在是氣不過,緊接着便伸出腳狠狠地朝着海越踢了幾腳。

‘撕拉……’說話間,寒玉已是拿過牀上的牀單,用力地一扯,只見那好端端的牀單立即化爲一根根的布條。

寒玉拿在手中重新回到海越的身旁,用布條一層層把他給捆綁了起來。

夏侯安兒與曲妃卿立即來到寒玉的身旁,二人協助寒玉一同將昏迷中的海越捆綁了起來。

“讓你欺負公主,當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詩書道義竟是讀到牲口身上去了,滿腦子的污穢,當真是人渣。”說着,寒玉的拳頭便朝着海越的身上招呼而去。

夏侯安兒想起方纔海越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頭驚怒交加,若非她們早有防備,只怕自己的清白早被海越所玷污,思及此,夏侯安兒射向海越的眼神中明晃晃地跳躍着兩簇火焰,想也不想便伸出雙手,朝着海越的左右臉打去……

三人朝着昏迷中的海越一陣拳打腳踢,這才稍稍泄去心頭的怒火。

“時候不早了,咱們應當快點出去,否則……”寒玉轉頭看向窗口,見客院中依舊燭火通明,不由得皺起眉頭。雖說此次她們挾持了海越,可前面的路卻隱晦不明,這讓寒玉心頭微寒,手心不由得冒出冷汗來。

而曲妃卿與夏侯安兒也已意識到這個問題,三個弱女子如何帶着一個不肯合作的海越,走出這層層關卡的海王府?

三人正要開口重擬計劃,門口已傳來一陣腳步聲。

眨眼的功夫,原本漆黑的內室便被燭火照亮,海沉溪面色冷沉地走了進來。

只見他目色陰冷,目光一掃內室,看到面前緊拽着自己衣襟、眼中包着倔犟之色的夏侯安兒,海沉溪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目光隨即轉向暈過去的海越,眉間的褶皺則更加的明顯了。

並未多言,海沉溪竟是走上前拎起海越把他丟給外面的侍衛,沉聲開口,“來人,將世子帶回去,交給世子妃。”

“想不到三位小姐公主竟有這樣的力氣,能夠打暈我海王府的世子爺,當真是小看了你們。”海沉溪冷笑一聲,目光陰冷地射向寒玉和曲妃卿。

只是,相較於曲妃卿,寒玉給他的感覺更加生疏。如果這屋內沒有藏有其他人,曲妃卿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那剛纔制服海越的,唯有寒玉一人。

寒玉此人乃是寒澈的妹妹,寒澈以黑馬之勢奪得了文狀元,又過關斬將地成爲西楚左相。而其妹今日亦是大顯身手,可見這對兄妹當真是藏着不少的秘密。

“怎麼,只准海王府放火,就不准我們點燈?海郡王素來與世子不合,怎麼今日竟幫着他說話?”夏侯安兒面上泛起一抹冷笑,心底卻因爲海沉溪的注視而微微發顫。

“公主若是耐不住寂寞,海王軍的大營可是大敞着。”海沉溪再次看了夏侯安兒一眼,眼底劃過一絲冷漠,隨即轉身走出廂房,命外面的侍衛重新鎖好房門,並安排了自己的侍衛守在門口。

海沉溪的回答讓夏侯安兒的心頓時跌入谷底,面色更加蒼白難看,眼中的淚珠再也止不住地滑落臉頰,無聲地哭泣了起來。

“安兒,別哭。”曲妃卿收起眼底對海王府衆人的恨意,輕攬住夏侯安兒的肩頭,低聲安慰着她。

寒玉面色沉重地收回視線,心中明白,海沉溪定是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真是可惜,想不到海沉溪竟在此時闖進來。”曲妃卿擡起頭來,看着已經恢復黑暗的內室,咬牙切齒地開口。

“別衝動……”殊不知,這間廂房的屋頂上,竟趴着兩人。

其中一人看到裡面的情景身影立即動了動,只是卻被另一人給制止。

‘啪……’只是,兩人的身子一動,腳下踩着的磚瓦竟滑下了一塊,瞬間摔下了屋頂。

“什麼人?”磚瓦摔在地上的清脆響聲瞬間引起四處侍衛的警惕,就連剛剛踏出院子的海沉溪也重新返了回來。

燭火瞬間照亮了院子的每一個角落,海沉溪走上前,看着掉在院子花壇中的磚瓦,海沉溪原本平靜的眼底立即泛起寒意,沉聲道:“弓箭手準備。”

只見海沉溪一聲令下,原本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瞬間衝了出來,上百名弓箭手高舉弓箭對着房頂,只等海沉溪的命令。

“放。”強勁有力的聲音自海沉溪的口中吐出,鋪天蓋地的箭矢頃刻間被弓箭手射了出去,一根根銀色箭頭的箭頭帶着寒芒插進屋頂磚瓦的縫隙中,卻沒有聽到預期的哀嚎聲。

“郡王。”第一輪的箭矢發射結束,一名侍衛上前詢問海沉溪的意見。

“看樣子,這海王府還是不夠牢固,竟有野貓野狗膽敢夜闖海王府。從現在起,所有人都給本郡王打起精神,日夜不間斷地巡邏海王府,尤其這座院落,要更加嚴密監視。”屋頂沒有任何的動靜,海沉溪便知上面的人早已經逃走了。

“是,郡王。”所有人異口同聲答道。

“抽出五百人,給本郡王搜山,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在海王府的地盤上撒野。”再次擡頭看了屋頂一眼,海沉溪冷笑一聲,轉身出了院落。

“郡王,王爺請您過去一趟。”正要返身回自己的院子,管家卻走了過來,請海沉溪面見海王。

朝管家點了點頭,海沉溪面色冷淡地走向海王的書房。

一時間,整座陽明山上火光點點,五百侍衛分作二十隊,不斷在山間搜尋今夜潛入海王府的刺客。

下山的路上,曲長卿面帶愧色地看着腰腹被箭矢射傷的楚飛揚,心中盡是對自己的埋怨。若非他心浮氣躁,亦不會害得王爺受傷。

“王爺,都是卑職的錯。”伸手想扶住楚飛揚,曲長卿看向楚飛揚腰間的傷口,眼中充滿擔憂。

楚飛揚對他擺擺手表示不用攙扶,目光平靜地掃了眼滿山的火光,隨即鬆開捂着左腰側的手,趁着月色查看着腰間的傷口,幸而只是擦傷,雖流了一點血,傷口卻不嚴重,只消幾日便能夠結痂。

“別自責,關心則亂。”曲妃卿是曲長卿的親妹妹,雖然海越的目標是安兒,但曲妃卿與安兒在一起,難怪曲長卿會擔心。

不過,沒想到海越連他楚飛揚的表妹也敢染指,當真以爲有一個海王的父親,他便真能夠成大事了?

“王爺,海王府守備森嚴,一路上更是設置了層層關卡,看來海王已做了萬全的準備。”想起方纔夜探海王府所看到的一切,曲長卿皺眉開口,心中似是壓着一塊大石頭,始終喘不過氣來。看來要救出妃卿等人,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聞言,楚飛揚的神色亦是變得冷峻凝重,卻沒有立即開口回覆曲長卿。只見他從衣袖中掏出一瓶金創藥,倒出一切粉末隨意地往腰間一抹,沉聲開口,“此事等咱們回京後再議,先下山。只怕此時海全已經動手了。”

說着,楚飛揚走向樹林深處,牽出兩匹黑色的戰馬,與曲長卿上了馬背,尋着最崎嶇難走的路下山……

此時的京城中,卻是人心惶惶。

果不出楚飛揚的預料,海沉溪手中的那幾萬人,早已是虎視眈眈地盯着京城了。

奈何,京城中尚有辰王的城防軍守着,這才迫使海沉溪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可即便這樣,那幾萬大軍已是從城郊朝着京城門口靠近。午夜時分,幾萬人已是駐紮在京城城門口,與楚飛揚留給韓少勉的五萬大軍對峙着。

城門外一片燭火通明,兩軍對壘,氣勢緊張充滿殺氣,兩方將領均是騎在馬上嚴陣以待。

而城門內已是一片壓抑的氣氛,百姓們知道西楚將要變天了,也知海王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他們若此時逃出去,死的只怕會更早些,因此每家每戶均是關緊了門窗。往日繁華的長街上,已是一片蕭條。

官家府邸中的貴人們,更是徹夜難眠,自家的公子小姐被扣留在海王府做人質,而家中的老爺們卻是被玉乾帝扣留在宮中,一時間,所有官家焦頭爛額。

緊緊是兩個時辰之內,便有四五趟八百里加急匆匆奔向皇宮。

海沉溪的軍隊卻沒有阻止八百里加急進京,只是保持着靜默,與韓少勉的人繼續對峙着。

大殿上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衆臣心力交瘁,誰會想到海王的人竟然已經逼到了城門下,而楚王卻只是讓那五萬人守住宮門口,萬一海王殺心大起,這京城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正在衆臣議論紛紛之時,外面傳來接二連三的稟報聲,“報。”

不消一會,便見幾名傳令官先後跑進大殿,雙膝跪在玉乾帝的面前開口,“稟皇上,鄭州失守,被海王手下的慕容傑攻破。”

“稟皇上,通州失守,被海王手下的白無痕攻破。”

“稟皇上,義城失守,被海王手下的劉冥紅攻破。”

“稟皇上,……”

“夠了。”龍顏大怒,玉乾帝大手猛地拍向龍案,面色已是氣得鐵青,一聲大喝立即讓大殿變得鴉雀無聲。

衆臣面色同樣難看,對於方纔聽到的消息更是震驚不已。

鄭州、通州、義城,可是分佈北面、西南面、東面,海王這是發動全面戰爭啊。

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呀,爲何就被海王攻破了這麼多的城池,若是在這樣下去,只怕西楚的大片江山都要落入海王的手中了。海王是何時準備這一切的,竟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那擋在城門口的幾萬大軍,只怕是爲了擋住援軍吧。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他們在此等死?

“楚飛揚到底幹什麼吃的?朕給他五萬大軍不是讓他看守城門的,若是他早點率軍攻打陽明山,豈會讓海全先發制人,一舉攻破這麼多的城池,他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玉乾帝大怒,身子驟然自龍椅上站起,龍目中一片震怒。

衆臣聞言均是不敢接話,紛紛低頭不語,面上一片愁苦之色。

“皇上,即便楚王攻打陽明山,他手中也僅有五萬人馬,又豈能分身乏術地前往通州。義城阻止海王的攻勢?”這時,素來明哲保身的端王開口爲楚飛揚辯解。

衆臣聽之,心中亦是明白玉乾帝方纔對楚王的抱怨全然是強人所難。海王出其不意攻下這些城池,已是向所有人說明他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又豈是區區五萬人馬能夠阻止的?

可玉乾帝此時正在氣頭上,斷是不會將端王客觀的分析聽入耳中,只見他手指猛地指向端王,怒道:“端王,你這是在指責朕嗎?難道朕願意看到自己的江山被海全那個老匹夫奪走?”

“皇上,微臣只是就事論事。皇上臨時下旨,能夠在短時間內召集五萬人馬着實不易,更何況陽明山距離京城還有一段路程,即便騎馬快奔也許不少時辰,更何況是這五萬人馬?”端王卻是拋去往日的置身事外,滿面肅正地開口,隱帶威信的說辭讓玉乾帝一時間冷靜了下來。

“皇上,微臣認爲端王所言極是!陽明山距離京城甚近,楚王首先想到的便是保護皇上與京城百姓的安危,然後再調兵遣將與海全大戰。況且,海全能夠動手,說明陽明山定也是固若金湯,不易攻下。”此時,雲玄之緊跟着端王開口,衆人擡頭望去,只見雲玄之面色隱隱帶着焦急。

“皇上莫要忘記,如今辰王還在京城中啊!”曲凌傲見玉乾帝漸漸恢復了冷靜,立即抱拳走出隊列朗聲提醒。

衆臣聽完曲凌傲的提點,臉上的神色越發地難看,一顆心早已是懸在半空中,一個海王已叫人吃不消,若再來一個辰王,那……那天下豈不要打亂?

“楚王何在?”玉乾帝穩住心神,深吸口氣,高聲詢問楚飛揚身在何處。

“微臣叩見皇上。”楚飛揚一身親王服踏進大殿,單膝跪在地上。

“着楚王領兵二十萬,剿滅叛賊海王!”玉乾帝咬牙切齒道。

“臣遵旨。”楚飛揚雙目半斂,眼底冷淡平靜,沉着應下聖旨。

西楚玉乾一十八年六月二十六日,海王兵變,玉乾帝封楚王爲大將軍,統領二十萬大軍,圍剿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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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有不少親親表現出對夏侯安兒的不滿。

其實,在這裡,我想爲安兒抱不平一下,每個人都是擁有不一樣的愛情的,在不涉及小三、二奶等問題的愛情國度裡是沒有對錯之分的,通往愛情的道路亦是各色各樣!

但對於安兒而言,她選擇了最艱難的一條路,這樣的勇氣對於一名封建社會的公主而言,是極其珍貴的,希望大家以寬容的心,去理解一個女孩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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