殞神堂內。
美少女克希爾的帶着滿臉燦爛的笑容,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楚白上校,您可是錫蘭第一高手啊,我一個柔弱無依的小女人又怎麼可能是您的對手,就算是我得到了殞神石,怕是當我槍口移開您身體的時候,就是我再次失去它的時候吧!”
“怎麼可能,楚某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之輩,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怎麼會自食其言,只要你把這個冷冰冰的東西從我的身上移開,我保證不會再跟你搶奪殞神石,怎麼樣,難道你還信不過我的人品?”
克希爾搖了搖頭,乾脆利落道:“說實話,我還真信不過您!”
“......那你要怎麼樣?”
楚白的嘴角輕輕的抽動了一下,這個小妞簡直太沒有禮貌了,她怎麼可以一點當着人家的面就說出自己的心裡想法呢?
“很簡單,爲了讓我有一點安全感,那麼就請楚上校您自廢掉四肢吧,唔,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對嗎?”
克希爾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純潔可愛,但是那笑容中卻透露着一股殘忍和血腥的味道。隱隱間,楚白還在克希爾的眼中看到了類似於吃飽了的貓兒見到了老鼠時的那種玩弄的意味。
“壞菜,這個女人竟然是個精神病!”
楚白心中咯噔一聲,原本一點點沁出的冷汗頓時如同小河一樣順着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在最初見到克希爾的時候,她不苟言笑,完全是一個冰山美人的形象,但是如今的她卻突然轉換了表情,一顰一笑間竟然頗有些煙視媚行的味道,這就是一種表相的兩面性~行爲。如果是正常的人很難將這兩種行爲演繹的如此出神入化,畢竟他們都只有着一種人格的力量主導着平日的思維。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往往這種在表相上顯現出兩面性~行爲的人,她們正常的心裡活動下往往掩藏着一些不爲人知但是絕對黑暗血腥的思想。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這種黑暗血腥的思維就會開始主導他們的身體,進而讓這些人作出一種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這種人往往是最難對付的,因爲他們在被黑暗思維主導後已經完全拋棄了人類道德和理智的束縛,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已經置之度外。而現在的克希爾,多半就是如此。
也許是在之前的戰鬥中受到了刺激,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一些原因,總而言之這個時候的克希爾很明顯已經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要不然她第一選擇完全應該是一槍結果了楚白,然後拿上殞神石離開,而不是留在這裡要求對方自廢手腳。
“不可能,你開什麼玩笑......”
楚白的話還沒有說完耳畔就傳來叮的一聲脆響,在他的瞳孔中,克希爾的手指竟然已經將扳機扣到了半聯動的狀態上,在這個時候只要她的手指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顫抖,子彈都會在火藥的推動下爆射而出。當下嚇了一跳的楚白就生生的將後面的話嚥到了肚子裡。
“你有什麼問題嗎?”
克希爾還在笑,但是那笑容中卻已經帶上了一絲迫不及待的嗜血。
坐蠟!地地道道的坐蠟!
如果不是處於殞神石的力場之內,以楚白的實力如何會懼怕區區一柄大口徑手槍,可是在這個力場中他的力量憑空間被壓制了九成有餘,僅僅靠着肉體的力量他根本就沒有一成的把握能夠在如此近的距離內躲開這顆高速出膛的子彈。
難道,真的要自廢手腳?
楚白的心中那個膩歪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而讓他更加鬱悶的是在這種情況下,神海中的老頭兒竟然沒心沒肺的捧腹大笑,甚至,那雙渾濁的眼眸都因爲肆意的大笑而流出了一滴滴的淚水。
“你笑夠了嗎?”
“說實話......真的沒有!”
老頭兒上氣不接下氣的佝僂着小身板蹲在了符籙之上,用一種幾乎要斷氣的聲音開口說道:“堂堂一箇中天境界的武者,竟然被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娘們兒用手槍頂着JJ,難道你不覺這真的很好笑嗎?”
“你的眼睛長到屁股上了嗎,那裡明明是......”
楚白聲音一頓,下一刻,他就感受到冰冷的槍口順着自己的小腹滑落到了雙腿中間那個凸起的部位上,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驚駭讓楚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我已經給你很長的時間考慮了,親愛的楚白上校,可是您的猶豫真的讓我很不滿意,所以我決定先給您一點教訓,放心吧,就算是打掉這個骯髒的地方,也不會對您的生命造成多大威脅的,呵呵!”
克希爾的臉上涌起一抹病態的潮紅。她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着,很明顯是在爲即將出現的血腥場面而感到興奮不已。
所以說,這種精神上出現問題的人往往都是最可怕的,因爲你永遠都無法用正常人類的思維來度測出他下一步的行動。
就在楚白剛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克希爾的手指輕輕的向內一扣,頓時,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那個口徑變態的槍上傳出。
“我~操你妹啊,難道我就這樣被太監掉了?”
在克希爾扣動扳機的一剎那,他的身體就高高的向上躍起企圖躲開這近在咫尺的槍械攻擊,但是在殞神石力場的削弱下,他的速度比之以往慢出了何止百倍,想要躲開這射向自己小弟弟的子彈無疑是癡人說夢。所以,在感受到那股將自己毛髮都燒焦的灼熱氣息不停的接近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楚白的心,一片冰涼,就連那小臉蛋都變得慘白......慘白!
“仙術,逆轉!滄海桑田剎那間!”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悅耳的,如同天籟般柔美的聲音迴盪在了寂靜的大廳之中。
風兒在這一刻被凍結靜止,塵埃以一種幾乎凝固的姿態懸浮在了空氣中。楚白的瞳孔瞬間收縮,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血液乃至心跳都已經陷入了沉寂之中,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應該是時間已經被靜止,但是思維卻沒有被限制,所以,一切的一切才全部都陷入了停頓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足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金屬子彈已經貼在了自己的褲襠之上,因爲旋轉而攪動起來的氣旋,也以一種美麗的姿態被停留在了空中。
就在楚白疑惑不解,卻又暗暗慶幸的當口,一隻雪白的小手溫柔的從一側伸出,抓在了他的手臂之上,而後眼前的景色突然變得模糊琉璃,等到楚白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赫然已經站在了距離克希爾數十米遠的地方,而那顆金屬子彈則是按照原有的軌跡,斜刺向下,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何仙......何瓊?”
楚白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年未見,她的形象幾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出塵脫俗的仙子裝已經被一身黑色的風衣所取代,以往不施粉黛的臉上竟然畫上了淡淡的薄妝,如果在第一次見到何瓊的時候,她是一個美麗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那麼在這一刻她根本就是一個墮落人間的妖精。那一顰一笑間,少了幾分冷漠高傲,多出了幾分人性和......媚惑!
“楚白,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似乎過的還是不怎麼好呀!”
何瓊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一如既往的美麗,但是楚白卻從中讀出了幾分打趣的味道,這就讓楚白忍不住心中暗暗驚訝,要知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仙人若有了人情,那麼距離隕落衰竭的命運也就不遠了,可是看何瓊如今的狀態,又哪裡有半分虛弱的模樣。就憑藉剛纔那手靜止時間的仙術,她的力量就已經隱隱超脫了天道的束縛,進入了一個楚白所不能理解的境界。
“還行吧!”
楚白摸着鼻子訕笑的說道,心中卻是多多少少有着一點尷尬,的確,相比一年前楚白的實力雖然增強了許多,但是被人追殺情況卻沒有出現多大的改變,今天如果不是何瓊及時出現怕是楚白最好的結果都是成爲新世界的最後一個太監。
“哎,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看着何瓊那清澈的眸子中蘊涵的淡淡笑意,楚白不得不轉換話題。
“除魔衛道,乃是我的天職,聽說此處有屍王作惡,所以就來嘍!”
何瓊滿臉正氣的開口,似乎是爲了增加說服性,她還用力的揮了揮自己白嫩的小手。
“哦,對了,那個屍王已經掛掉了?我感覺他的氣息似乎變淡了許多!”
“嗯,在你來之前殞神屍王就已經......”
楚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從遠處傳來。
回過神來的克希爾,正雙眼通紅的舉着那個大口徑手槍,猛烈的扣動着扳機,一顆又一顆的子彈將空氣攪動的盪漾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那狂暴的威勢幾乎堪比一箇中級的神術,但是很可惜楚白和何瓊所站立的地方並沒有被殞神石的力場所籠罩,所以,這柄先前還有着極強威懾力量的手槍,在這一刻就顯得無足輕重了許多。
“卑微的螻蟻,竟然敢對本座出手?”
何瓊眼中閃過一抹厲芒,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容在瞬時間沉如冰水。
不見任何動作,一道恐怖的劍芒就撕裂的空氣向着克希爾猛劈而去,一路上所有的子彈都被狂暴的劍意泯滅成了金色的粉末,消散在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