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寧點點頭,自覺不自覺地又看了一眼土嬌的位置,察覺出對方還在盯着自己,苦笑一聲便不再搭理她。
相較於她,封寧更加在意那個水魔老人來了沒有。
“瓜皮,瓜皮別睡了。”封寧敲了敲懷裡的瓜皮,這傢伙倒是睡得香,“給我去打探一下,右邊那些人裡有沒有一個叫水魔老人的。”
“什麼特徵?”瓜皮不耐煩地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走到哪裡,手裡都握着一把黑色長戟。”
瓜皮哦了一聲,伸了個懶腰道:“那你自己去吧,我先到清洛姐姐那裡睡了。”
“嘿?”封寧氣的在他腦殼上又是狠狠的一記爆慄,怒罵道:“不去那你問什麼特徵!”
“這樣吧,不如我先去你的另一個對手,土嬌那裡,到時如果真的碰上,我們就來個裡應外合,怎麼樣?”
“不怎麼樣!”封寧斷然拒絕,“那小娘,呸,小姑娘可不是個優柔寡斷的角兒,搞不好把你給熬成湯了。”
看它沒反應,封寧接着說道:“看你這狗樣子,還在我懷裡趴了這麼久,早成了人家的對手,可愛是不管用的。”
瓜皮切了一聲,“我還就不信了,我這就去。”說完,就用力掙開封寧的阻撓,搖着屁股就衝着土嬌的方丈去了。
封寧無奈一笑,不去管他,現在瓜皮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自保的能力比自己還強,再加上它隱匿氣息的能力,一般人還真奈何不了他。
在那隻光球被金鐘封鎖住之後,這三方人馬便都聚集了起來,首當其衝的便是聽長老這一些實力強勁的玄士,在最前方以防不測。
再後面就是他們這三十人了,現在他們這些人在後方反而暫時沒事兒幹了,認識的在一塊兒籌備着進入幻境後的計劃,不認識的也有些開始拉幫結派起來。
也有極少數像封寧這樣的,無親無故,在一旁打坐。
因爲封寧這一環人少的很,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正在閉目養神的老人,手中一把黑色的鋒利長戟,彷彿無形中散發着絲絲隱晦的氣息。
“就是他了。”封寧心中一喜,不單是他曾見過斬魂戟,還有封天成的體格,這位老人面色雖垂暮不已,但體格卻像極了一個壯年之人。
封寧暗地裡瞧了他幾眼,心裡越加發毛,他竟然看不出水魔的修爲來,這要放在其他人身上也正常,不過在踏天宗上的兩年,封寧在他師兄的鍛鍊下,磨出了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不可明喻,甚至可以說成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不過對於水魔來講,卻如同一個普通人,帶不給他來任何感覺,連壓力都沒有。
要說他的實力超出了封寧的想象範圍,那他都不敢相信,就算是聽長老都會在不覺中給封寧一種威壓,這水魔老人難道比聽長老還要強不成?
封寧顯然不信,更加確信他是有自己的秘法,一個器靈,不知歷經了多少世,搞不好都有了自己的傳承。
正在考慮要不要近距離打探一下時,對方睜開了眼睛,朝封寧瞥了一眼,然後又閉目休息起來。
他的這一眼看似平常,卻直接讓封寧的後背溼了一大片,在封寧的眼中,水魔老人的目光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氣,冰冷且帶滿了死氣。
封寧下意識地退了半步,這就是威勢吧,“果然是器靈,恐怕現在的封天成只剩下了一副皮囊。”
不過器靈現在應該還不成氣候,否則那把斬魂戟就不會成天帶在身外了,還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器靈顯然不認識自己,不會主動對自己出手。
既然被發現了,封寧也不好再繼續打探下去,他還有瓜皮,不知道他有收穫沒有。
“對了,那小子到什麼地方去了。”封寧回過頭又觀察起瓜皮的動向。
他率先看向土嬌的方向,除了一身獸皮的女子外,沒有任何玄獸,反而土嬌察覺到了他,衝封寧狠狠地瞪了一眼,看那意思像要殺了他。
而在土嬌身邊,一位赤紅色皮膚的壯漢正一臉笑意地跟土嬌談着什麼,不過後者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的目光甚至沒離開封寧半步。
封寧衝她一笑,趕緊把目光躲開,再次找起瓜皮來。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請問,這隻小狗是你的嗎?”
封寧轉身一看,一個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個頭的小女正抱着瓜皮看着自己,那雙眼睛又大又亮。
“是啊,你這是……”封寧瞬間認出她來,是聽青兒,當下用和瓜皮用心境交流起來。
“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去找土嬌嗎,怎麼跑聽脈那邊去了。”封寧問道。
瓜皮在聽青兒懷中一臉苦相,說道:“別說了,我一開始是向土嬌那邊去的,可那妮子看到我之後一個眼神把我嚇了回來,還劃了一道線,說這條線之前是賣清洛姐一個面子,過了這條線她就要把我剁吧剁吧燉湯喝。
“被警告了之後,我正往回走呢,誰曾想這位姑奶奶跑了過來,抱起我就一陣晃。”
“最重要的是。”瓜皮語氣怒了起來,“她竟然認爲我是一隻小黑狗,你讓她看看,有什麼狗頭上是長角的!”話到最後,它直接是吼了起來。
“哦,明白了。”
正想解釋,聽青兒先說話了,“好,以後它就是我的了,你出個價吧。”
封寧一愣,問道:“出價?出什麼價?”
“多少玄晶啊!”聽青兒眉頭一皺,說道:“我看上它了,你說個價,把它賣給我。”
封寧一聽就急了,果然是大小姐脾氣,這麼目中無人,回想起曾經,他大小也是個少境主,哪有人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仔細一想,自從他出來之後,就沒幾個人把他放在眼裡過,英雄不問出處是對的,他封寧也不是小氣的人,可總這麼被一些目中無人的傢伙訓斥,難免會有不悅。
一股氣從心中燃燒起來,“不賣!”封寧義正言辭,伸手強行把瓜皮奪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