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中,樊馬握着長矛打着手電尋找着倖存者和哥布林。
這個工作他已經做了很長時間,在知道葉匡等人離開之後,他就一直開始幫助救人。
一直到站不起來了,不過在簡單的休息之後,還是很快就咬牙站了起來。即使全身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他知道作爲一個男人,就是要在這個世界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貢獻出自己。
飯點時候他只是匆匆吃了兩口飯,另一邊的許強升也對樊馬錶示很佩服,一路端着飯碗跟着樊馬,許強升很餓,但是也不能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現在時候就是救人的最好時候,不少人在大雨中甦醒,當然也有很多人死亡。
“我靠,快點吃完好吧,你端着一碗飯幹什麼?”
姜玲看着跟在身後端着一碗飯狼吞虎嚥的許強升。
他正留着淚,一邊吃一邊哭,顯然是化悲憤爲食慾和力量了。
其實他也算是救了很多人了,只不過可能是真的餓了吧,吃掉了比平常更多出一倍的飯量,以至於專門做飯的阿姨都懷疑他會不會撐壞。
不過知道了他的異常之後,姜玲倒是懷疑他是不是覺醒了基因鎖。
可事實證明姜玲想多了。
“嘔!”
“哇——”
卻見那許強升吃着吃着就吐了,有可能也是因爲血留多了身體不舒服一吃多就吐了,也可能是情緒變化太快喜怒無常導致的。當前的這個大男人鼻涕眼淚一大把,哪裡還有之前在指揮部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啊。看的他這個狀態,姜玲不知道爲什麼感覺他好像有點可憐,鼻子也酸酸的……
以後市長死了,旅長死了,兒子也死了,樊馬雖然人緣好,但是真的還挑不起大梁,雖然戰鬥力很強,人高馬大的力氣很大。
不過管事和調動什麼的可不是比誰能吃啊,姜玲雖然能勝任基地“老大”的位置,不過畢竟還是外來人,很快就要帶着葉匡和李明西等人回省會了。
說到底,這短時間內的虔城就像一輛失去了軲轆的卡車,換胎的時候還是要靠着許強升這個千斤頂來頂住的。
“嗚嗚……”
“不要管我!讓我哭一會,我等下會去救人管事的!”
許強升說着推開了走來的姜玲,緩緩走向了牆角。
只見那兒躺着一頭還在爬動的哥布林,姜玲望着許強升手中的長矛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噗噗!
啊啊!
暴怒的許強升情緒各種轉變,一會哭一會笑,或是怪叫或是啞然。
他腦海中以前美好的日子一幕幕浮現,本身的工作可能不算特別體面,但是也是一個正經活,哪怕自己兒子雖然不聽話,像一個流氓,但是卻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啊,居然就這麼死了!!
被濺滿一臉血的許強升大叫着,引來了周圍無數人的目光,不過大家都很瞭解他現在的心情。
“聽說老許有點精神崩潰了。”
陳潔跟在樊馬的身後,手裡也握着一根長矛,他們兩夫妻主要就是殺,救的比較少,要救也是讓身後跟着的幾個人救。
現在的兩個人身上的傷口都被簡單的用鹽水沖洗過了,不過還是缺少專業的藥品,紗布什麼的更加是可以直接說是沒有了。
以前一直對外宣傳沒有,能不用就不用,現在是真的沒有了,想用都沒有,望着雙方身上泛起的白肉,真的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在這個潮溼且骯髒的世界,如果沒有藥品的話,死真的很可能。
“沒事,一會就好了,老許的精神可能是受到了打擊吧,喪子之痛誰都忍不了。”
“如果他到時候做不到主心骨的作用就強推姜玲吧,她是從上面來的,而且能力挺強的。”
“說實話,相對於什麼以後的重建啊,什麼重新選人管事啊,我還是更想知道葉匡他們怎麼樣了,畢竟去哥布林的巢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樊馬並不是對基地的未來很關心,他更加關心葉匡等人的情況,萬一復仇失敗,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怎麼辦?
本就人員喪失了不少,更不要說這種重要的人物了。
聽着他的話,陳潔心中雖然也是很擔憂,不過還是藉着安慰樊馬的口吻連同自己給一起安慰了。
“放心放心,你自己不是說過嗎?就那葉匡,就是天塌下來他也死不了。”
“嗯,也對!”
吧唧……
交談着,兩人手中的長矛一點也不客氣,沒有任何的停頓,從一頭哥布林的身上猛的拔出來,帶出一股血箭。
二人徑直朝着眼前的那條河道而去,樊馬並不是很瞭解是誰當初統領人鎮守的,只是知道這邊當初好像敗的有點快。
終於兩個人一直往前走,算是發現了一些異常了。
“爲什麼!”
“爲什麼這棟房子裡面會有被燒死的人?”
“停!你別進來!”
一聲大吼,樊馬緩緩退出,伸出一隻手捂住了陳潔的眼睛。
他並不像讓自己的女人看到被燒焦的人體,這種噁心的一幕,縱使是他自己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怎麼了?”
被捂着眼睛的陳潔疑問道,一邊跳着看過去,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不能看?
“別看就完了,有人被燒死了而且人數不少!”
嘭!
手忙腳亂把 陳潔推出來的樊馬從身後拉了一張破門擋住了窗口。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有人會被燒死在裡面,但是我好像猜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如果是真的那麼……”
“這些人就真的是該死了。”
樊馬的語氣越說越不對甚至有些恨意在裡面,因爲他懷疑這些人是逃兵!當初在廣場上救人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說當初大戰的時候潰敗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有人逃跑。
臨陣脫逃的人特別多,而且在火起之前,不少人放棄抵抗,躲在某些房中,最後被獸潮淹沒。
爲了不讓這些哥布林再次往前,爲保護廣場上的孩童,所有的河道守衛帶頭人都直接放火,而不是等這些人出來。
自己的男人平時不會這樣子說話的,除非他真的是生氣了,陳潔也猜到了樊馬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也不打算繼續看了。
既然不讓看就不看吧,反正也不是什麼美景。
陳潔:
“你說的是逃兵吧……”
“其實我當時也看到了,而且我們這條路的人也不多,而且我也撞到過他們,並且曾經攔住過。”
“那你爲什麼不阻止?!!!”
聆聽着自己女人的話,樊馬突然暴怒,手裡的長矛狠狠的砸到了面前的一張被火拷的破爛的一張桌子。
嘭!
只見那桌子隨着巨力徹底破碎,陳潔的情緒也徹底崩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