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同太后說清自己與劉月的事後,南宮明就接連好幾日不曾去太后宮中了,老人家得多想想,自己也不必太過着急。這事最後能不能成,太后很關鍵,也很重要。
皇伯父哪兒自己還真沒幾分把握,如果可以說服太后,讓太后幫自己說話,這勝算就多了。
另一邊的林氏最這些日可是被南宮如吵的頭都大了,南宮輝很氣憤,可是卻覺得妹妹如此做不應該。且不說倒追莫世子丟了郡主的身份,就說南宮如的名聲臭的京城都出名了。
南宮輝平日裡結交的那些老古板們,最近都不大願與南宮輝談詩論畫了。
臉上明顯帶着鄙夷,女子本該矜持,像南宮如這樣的做法太驚世駭俗,讓那些自持孔孟之道的學子們很不恥,自然連帶着對南宮輝也沒幾分好感了。
南宮輝看出友人們對自己的排斥後,也只能呆在府裡了。反正出去也沒人願意搭理自己,何必去讓人厭棄呢?
林氏看着兒子也受女兒所累,這心裡更加不好受了,自己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林氏在府裡也拿南宮如沒法子,動不動不吃飯,再則就是尋死尋活。林氏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下人把府裡的事傳出去,所以南宮如住的院子所有伺候的下人,全是林氏自己的心腹。
南宮如就每日關在她的小院子裡,可勁的鬧着。當然也有不鬧的時候,就是發呆,像傻子一樣。
林氏每每看到女兒爲情所困,把自個折磨成這樣時,就寧願她好好鬧鬧,把氣撒出來也好,總比窩在心裡強。
林氏正愁着呢,正好二嫂就親自上門來了,林氏之前送信給二哥。讓二哥好好查查莫世子前些日子的舉動。林氏怎麼也不相信莫世子會無緣無故的離京,指不定是有人存心想看女兒出醜,所以讓莫世子離京,好刺激如兒呢?
之前自己特意收買北定侯府的下人。放到莫世子書房的東西,爲何又會讓人掛到青樓上面呢?
莫家裡面的消息林氏很想知道,所以只能求自己二哥幫着打聽一二,也好過自己在府裡亂猜強。老爺也說定北侯不願意讓如兒進門,必定是侯府的主子們都知道自己做的小動作了。只是證據不足,不然早就衝上門來了。
所以林氏很想知道自己上次使的計,到底是如何讓莫氏識破的,林氏不認爲是莫家自己人發現的。
而且最近南宮老王爺也有些怪,每日裡雖然回府,可是卻總是躲着自己。女人的直覺告訴林氏。南宮老王爺心裡必定有鬼。
林氏最怕的就是南宮老王爺的心讓人搶走了,這樣自己與當年的伍氏有何區別,至少伍氏還得太后和皇上的眼,自己卻讓太后厭惡致極。
這府裡要是有了得寵的新人,想必太后是樂見其成的。到時候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只會更加艱難。
林二嫂看着一臉疲憊的小姑子,眼裡露出一抹嘲諷,做王妃又如何,過的也不見得多好,女兒名聲壞了,兒子受人排擠。現在寵了自己一輩子的夫君也讓人勾走了,這人生還真夠失敗的。
林二嫂慶幸自己的女兒沒學南宮如。眼高於頂偏偏人家莫世子不買賬,莫家的獨苗苗會娶這麼個妾生女嗎?
當年林氏生南宮如時,還只是側室,就算日後林氏扶正了,南宮如和南宮輝還是庶出,只是現在記在嫡支名下。可是身份地位哪裡比得過正經的嫡出。
想想以前小姑那盛氣凌人的樣子,林二嫂突然覺得自己過的也不錯,至少夫君不會揹着自己養外室,女兒也不會惹事生非。
林氏一臉的倦容,讓丫鬟們上了茶水點心。就讓一屋子的丫鬟們退下了。林二嫂慢慢品着茶,心裡腹議到底還是王府的茶好,就是這麼好的茶也把小姑子這臉倦容養好,還真是可惜了。
林氏急切的看着林二嫂,“二嫂,本王妃讓二哥查的事現在如何,可有探聽到什麼消息?”
林二嫂一臉爲難的放下手裡的茶碗:“王妃放心,查是查清楚了,只是二嫂不知道如何向王妃說清此事。”
林二嫂的這一臉猶豫,更加讓林氏意識到,如兒的事必定有人動手腳。心裡更加氣了,自己的女兒得罪誰了,怎麼能拿女兒的名聲作文章呢?
林氏就差捏碎手裡的茶碗了,咬牙眼神像刀子:“到底是何人算計如兒?二嫂還是快些說出來,也好讓本王妃知道到底是何人,如此恨如兒,非要用這等子惡毒的法子來折磨如兒。”
林二嫂,尷尬一笑,擡眼看着小姑子那殺的眼神,立馬正色道:“王妃也別枉下斷言,此事也只是你二哥打聽到一點點,就是莫世子離京前好像去見過南宮王爺。
當然還見過其它人,小姑你可別多想,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南宮王爺的嫡母,如兒也是他嫡親的妹妹,他應當不會如此惡毒吧!總得爲南宮王府的名聲着想吧,南宮王府不好王爺也會受累!王妃不如再尋人細細查查,也許只是閒聊呢?”
林二嫂努力把自己撇開淨,總不能在小姑面前說就是前妻留下的兒子所爲吧!而且現在南宮王爺領着金吾衛深得帝心,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
小姑與伍氏鬥了大半輩子,結果也只是在這南宮王府裡,到現在進宮太后也不待見,皇后也從未把小姑當妯娌對待。
要自己說小姑就守好自己繼室的本份,好好的給如兒尋門親事,也給南宮輝說門正經親事。就算南宮王爺再狠毒,對南宮如和南宮輝多少也得照應一二吧!
何必再去得罪這個勢力龐大的嫡子呢?而且現在南宮王爺以經是人家的,只是人家不待見你這個嫡母,所以才搬出去住,並不是南宮王府就是南宮輝的。
林二嫂就覺得自家小姑看不清,以前自己和夫君還想摻合進去,幫南宮輝爭王位。可是這兩年南宮明在朝中的勢力早就不容小視了,又是皇上親手帶大的侄子,與太子感情又深,又深得太后寵愛。
反之南宮輝除了孔孟之道,還有守死那些迂腐的規矩外,哪裡能同南宮明相比呢?
林二嫂最大的優點就是勢力,這勢力雖然讓人看不起,確是自保的良方。現在林二嫂才明白當初大嫂爲何不樂意幫小姑,並不是與小姑不合,而是不想因此讓皇上更加忌憚林家,不想得罪了現在的金吾衛。
林氏眼裡像沾了毒汁一樣,冷聲道:“他不會,他只會讓如兒和輝兒過的更慘。
沒想到千防萬防,卻沒防到他身上,這個賤種,怎麼跟他娘一樣,就是爲了壞我們母子三人的好事活着呢?不行,此事本王妃一定不能就此罷手,必定得向他討個公道纔是。”
林二嫂一聽小姑要同南宮王爺鬥上,立馬小心賠笑的勸着:“王妃可使不得,這沒憑沒據就算告到宮裡,也不能治南宮王爺的罪。
而且宮裡的哪些人心裡怎麼想,王妃想必是清楚的。你二哥讓二嫂親自來,也就是怕王妃太沖動了,此事只能從長計議,真不能一時意氣用事。”
林氏眼裡早就沒了理智,哪裡聽得進勸,既然宮裡不行,就得同南宮老王爺說。總不能讓自己知道害如兒的兇手,卻什麼也不做吧!
林氏自認爲自己做不到,一雙兒女是自己的底線,自己在伍氏手底下屈居這麼多年,因爲自己的身份本就委屈了兒女。現在居然還要讓自己的女兒讓南宮明作賤,林氏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宮裡去不了,本王妃就把此事同南宮老王爺說清,難不成他還不管自己的女兒不成。更何況他本就不待見南宮明,讓他抓到機會收拾南宮明,他不會放過的。”
林二嫂其實很想說,就算不放過又能如何,反正滿京城都知道南宮老王爺嫡庶不分,偏心眼,不明事理。不管南宮明做了什麼,南宮老王爺尋上門去,都會讓人說成偏心眼的。
而且只是見過,又不能證明他們聊了什麼,南宮老王爺又能拿南宮明如何呢?
小姑是不是太天真了呢?不過林二嫂不想得罪小姑,所以只是不出聲,任由林氏發脾氣。
林二嫂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小聲提醒道:“王妃,最近南宮老王府好像經常往城郊跑,也不知道所謂何事!”
林氏一聽城郊心裡的疑心就更重了,而害怕也更深了,哪果真的養了外室自己又該如何呢?真撕破臉了,除了接進府裡來,還能如何呢?
林氏頹然的從在椅子上,全身一絲力氣也沒有,就算知道真相如何,偏偏自己不敢去問,不敢去查。
林二嫂看着小姑皺眉深思,也不想再久留下去了,立馬起身就告辭了。這南宮王府現在也是一筆爛賬,就算林家是靠南宮王府起家,但是總不能現在爲了林氏,去得罪南宮明吧!
皇上和太后護的人,誰得罪的起,更何況現在南宮明已經成年,又襲了南宮王府的王位,想動他更是難上加難。
自家老爺都說現在,他在軍中也頗受排擠,這裡面不會沒有南宮明的手筆。
這是在還當年伍氏的賬,也是小姑太張揚了,伍氏性子溫和,這樣的主母小姑也容不下,還真是太善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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