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進宮求見皇上,皇上對於皇室宗親雖然不親近,可是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冷淡。所以只能請安王進養心殿了,安王就知道皇上還沒膽大到無視皇室宗親。
所以纔會跪在養心殿外求見,對於這個新皇,寧王是一點也不喜歡。窩囊致極,只會寵信外戚,真是丟盡了南宮皇室的臉面。
安王就這樣進了養心殿,而且在養心殿裡,狠狠的哭鬧了一把。無非是說自個兒子安郡王有多委屈,而那位許少爺有多狂妄。連皇室宗親也敢打,還直言不言誰來都不怕。
安王信心滿滿的離開了養心殿,心裡還打着算盤,皇上不管於情於理,都不能如此偏袒許家吧!
到底兒子身上流着和皇上一樣的血,哪能明知道許家有錯,還不管不問呢?
可是安王沒想到,皇上還真沒過問此事,皇上覺得兩人同位皇親,居然爲一個小棺出手,本就不大光彩。又怎麼存在誰對誰錯呢?要皇上來說,兩人都有錯。
這安王也真是沒事找事,出了這樣的醜事,居然還好意思進宮,求自己幫他討好公道。有何公道可言,拿着皇家的銀子,不爲國爲民出力,居然去玩小倌。活該捱打!
許閣老知道孫子打了安郡王后,本來還有些擔心,之前許豔做的蠢事,已經讓皇上開始提拔何家人,如今孫子又如此不爭氣。若是讓皇上一怒之下,繼續重用何家人,疏遠許家人。
這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這事說來並不光彩,兩人爲爭一個小倌,居然都能大打出手。
許閣老爲此直接就罰孫子閉門思過,雖然許夫人求情,可是許閣老覺得此事可大可小。
許家還是得做出些樣子來,沒想到安王進宮後,皇上居然什麼也沒有做,更沒有對許家有任何指責。
許閣老也總算放心了,看來皇上還是最重視許家。只要許家人不再有像許豔這樣的蠢蛋,皇上一定會一直重用許家。當務之急,是要弄一個許家女進宮,好好與何皇后爭寵。
安王氣的把屋裡的東西全摔了,這個皇上,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完全沒有發落許家的意思,那麼自己的兒子不是白捱打了。
安王妃在邊上繼續哭着,“王爺,要妾身來說,皇上就是親近許家,把咱們這些真正的皇親往死裡欺負。今日還只是兒子捱打,他日指不定許家更加放肆,王爺這臉面,在京城算是在了笑話了。”
安王越聽越惱怒,忍不人住怒斥道:“你少說幾句,你這樣說豈不是在怪本王沒本勢,連兒子捱打也不能討回公道。
無知婦人,此事雖說咱們兒子吃虧了,可是誰讓他去與人爭一個小倌。都是你平日太寵他,才慣得他無法無天,根本不把安王府的臉面當回事。”
安王妃可不是老實的主,這兩夫妻從成親到現在,就是吵吵鬧鬧過來的。這會安王妃因爲兒子的事,本就心疼生氣,沒想到還讓王爺訓斥一通。
立馬就像炸毛貓一樣,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叉着腰罵:“你個老東西,你好意思說兒子尋小倌,你自個呢?瞧瞧這府裡的妾室通房們,都快把這王府住滿了。
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慣我把兒子慣壞了,你咋不好好教育兒子。這會兒子讓人打了,你理都不理會,是不是盼着兒子出事,到時候把那些小賤人生的兒子扶正。
告訴你,有老孃在一日,你想都別想了。你不管我兒子,我管。”說完安王妃就氣呼呼的走了。
安王見王妃又開始吵鬧,不給自己臉面,也是很生氣。可是卻有些理虧,這些年府裡的妾室確實太多了。
安王妃就這麼哭着進宮了,進接求見太皇太后,安王妃其實也知道皇上不待見太皇太后。
可是安王妃知道,太皇太后有手段,也是這後宮裡唯一能爲自己兒子做主的人了。
太皇太后看着中跪在下面,哭的傷心的安王妃,眼裡全是算計。可是面上卻關切的讓人扶起安王妃,“安王妃這是怎麼了?可是又與安王吵架了,哀家說過,這夫妻吵架是小事情,就怕你們不吵,那才讓人擔心呢?”
安王妃止住淚,哽咽道:“母后,今日兒媳婦進宮不是爲夫妻吵加之事,而是爲了安郡王。”
說完安王妃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遍,自然安王妃不敢給皇上上眼藥,可是或多或少卻把許家目中無人,持寵生驕說的清清楚楚。
太后早就知曉此事了,而且已經想着如何利用此事了。“哀家也知你們受了委屈,可是哀家如今的處境,怕是無人不知吧!等哪日皇上接許太后回宮了,哀家可得給人讓地方了。
可是哀家知道皇命不可違,哀家只能受着,還能如何呢?如果讓孫兒受了委屈,哀家就在此代皇上賠罪了。”
安王妃也知道皇上從不把太皇太后放在眼裡,可是沒想到太皇太后會落到這般境地。安王妃自己都有些尷尬了,雖說太皇太后不是安王妃的親婆婆,只是嫡婆婆罷了。
可是當年太皇太后是休等的風光,可是如今呢?安王妃忍不住唏噓道:“母后就如此忍了?”
太皇太后眼裡滿是傷感,無奈一嘆:“又能如何呢?哀家一個老婆子,本就是一半身子都埋土裡的人,受點氣也無所謂了。哀家也沒幾年可活了,可是哪能讓你們受委屈呢?
哀家這心裡很是難過自責,這都是怎麼回事呀!”太皇太后把一個可憐老人的樣子,表現的很到位。
連安王妃都開始爲太皇太后婉惜了,因爲對太皇太后的同情,就讓安王妃想到了安王府。
皇上待太皇太后這個親皇祖母都不過如此,待安王府以及其它皇親宗室,又能好到哪裡去呢?這會皇位還不穩呢?
皇上就如此不待見宗親們,若是皇上慢慢坐穩皇位了,豈不是更不把皇親們放在眼裡。
這皇室宗親在京城最大的靠山,可就是皇上了,因爲王爺大都沒有什麼官位。所以在皇上跟前得臉,得到皇上重用的王爺,那才真能罷王爺的架子。
若不得寵的,還硬要架王爺的架子,搞不好人家就會說你對皇上不敬,或者告你一個謀反的罪名。之前有王府就是這麼敗落的,安王妃與安王爺吵架歸吵架,可是心裡明白着。安王府不好,安王妃也得受罪。
“母后,是兒媳不孝,讓您受委屈了。可憐咱們南宮家的天下,卻不能讓南宮家的人受利,反而得看旁人臉色過活。母后兒媳婦不甘心呀!
您的孫子可是讓人打的除了眼睛,其它地方全都沒一塊好肉了。
這大夫可說了,非得躺上半年不可,還有那臉上的傷,也會留下疤痕,這不是讓那孩子將來不好娶妻嗎?”安王妃說到兒子,又掉起眼淚來了。
太皇太后眼時機差不多了,朝邊上的順公公看去,立馬順公公識趣的退下,順便把殿裡的其它宮人全支出去。
太后爲難道:“可惜明兒不在京城,不然定要爲賀兒討回個公道,哪能就這麼任人欺負呢?”
安王妃眼裡一亮,確實,之前南宮王爺與自家王爺還算親近。王爺還常說南宮王爺敬香他,若南宮王爺真有京城,
求到他名下,他定會爲自家兒子做主的。可是如今人都不在京城,而且又是那等尷尬的身份,還真不好說什麼。
“母后說的可不是,南宮王爺對宗親們一像親厚,只可憐王爺身在北疆,無法爲賀兒討回公道。可是兒媳婦咽不下這口氣,賀兒身上流着南宮家的血,憑什麼讓一個外姓們欺負。
皇上怎麼能如此不分輕重,只知道維護許家,卻不管我們這些宗親們的死活呢?這讓大家如何對皇上臣服忠心!”
說完安王妃纔想起自己有些失言了。可是太皇太后把屋裡的太監們清走,不就是爲了與自己說貼已的話嗎?
太皇太后看着安王妃的表現,很滿意。看來皇上這是存心自己做死許家再能耐又如何,只要皇室宗親們全支持明兒,到時候由自己主持着開全族大會。
直接列出皇上的諸多罪狀,廢掉皇上不是輕而易舉。“安王妃,你也別難過了,哀家知道你們從皇上登基就覺得委屈,哀家更委屈。
哀家本不想計較的,可是如今看着皇上越發不像話了,哀家真看不過眼了。哀家跟着幾代皇帝,如何能看着皇上走歪路,把這南宮家的江山,拱手讓給旁人呢?
明兒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死腦筋了,不知道變通。想着守好本份做一個好王爺,爲皇上打江山。
卻不知這守住南宮家的江山更重要。可惜就是沒人勸這個實心眼的孩子,哀家說了多少次他也聽不進去,不知由安王出面如何?”
安王妃這下才慢慢明白,太皇太后是想由安王出面,勸南宮王爺奪了皇上的江山。這樣是不是太那個了,安王妃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了。這事可大可小,還真不是自己一個婦道人家能拿主意的。
本來只是進宮像太皇太后求安慰的,沒想到卻給自己攬上事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安王妃的猶豫全落在太皇太后眼裡了,不過太皇太后並不在意,急什麼。安王妃只要把話帶給安王就行了,安王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