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聽完王公公的稟告,這會連生氣都沒有力氣了,這個蠢兒子。皇室宗親怎麼說也姓南宮,若真遇事,這些宗親們纔會支持皇上,旁人憑什麼爲皇上流血流汗。
再說了哪有人連親戚都不認,皇室宗親裡,可全都是皇上的自家人。安王可是皇上的親皇伯父呀!
結果皇上當衆羞辱安王,還罷了安王本就清閒的差事,這不是蠢是什麼。
這是在逼那些皇室宗樣們抱團,只要他們一致反對皇上,支持南宮明做皇帝。那麼南宮明就算謀反也不能稱之爲謀反,反而是爲了撥亂反正,爲皇室伸張正義。
這下好了,皇上自己把他自個逼個絕路了,旁人幫也幫不上忙了,只能看着皇上犯蠢。
皇上無言以對,這個皇兒真是一點也不像自己,當年自己怎麼就看中這個皇兒呢?
這樣蠢笨的事情,仁孝太子是不會做的,可是皇上卻做的理所應當。許家,許家這是要奪了南宮家的天下,要雖自己的皇兒卻一無所知,反而樂着呢?
王公公遞上藥,“太上皇,您還是用些藥吧!您這身子可比什麼都重要,皇上也是年輕,等再過幾年,皇上就會明白太上皇您的苦心了。”
太上皇並不接藥:“不必用藥了,朕也不想活着讓人氣死,倒不如自個死了來的痛快。”
王公公一陣無語,太上皇這是氣的呀!“太上皇,您何不親自再教導皇上一翻呢?也好過看皇上犯獵 ,您只能幹着爭。”
“這都是命,是朕命中本該如此。朕現在說什麼皇上都不會聽,他會煩,全覺得朕只爲一已之私,根本不懂這朝中大事。會認爲朕存心針對許家,針對他的外家。
朕一直不鬆口讓許皇后回宮。皇上爲這事,一直暗自生朕的氣。朕也不想再管了,朕只想着,朕活一日就不讓許氏那賤人痛快一日吧!
也算是朕對得起仁孝了,仁孝那孩子當年朕爲何不再多費些心思教導他呢?”皇上自責無比,眼裡有着對生的渴望,可是臉上卻又無半分生氣。
王公公伺候皇上多年,知道皇上的難處,“皇上,您就算再難受,也不能跟自個的身子過不去呀!您還是用點藥吧!”
王公公苦苦的求着,可是皇上還是不肯用一口。最後皇上睡着了,王公公才只能無奈的退出屋 子,這天家無父子,皇上這日子過的咋同一個太監們啥區別呢?
這都病成這般了,皇上沒來瞧一見不說,連宮裡的太妃也沒一個人來看看,這都是些什麼人呀!
王公公正在轉身,就見到太皇太后,立馬下跪行禮。太皇太后淡淡道:“起吧,王公公!”
王公公這才起身,一臉的恭敬:“不知太皇太后來此處,可是看望太上皇。只可惜太上皇已經睡下了,怕是太皇太后要等一會了。
不如太皇太后先回宮,等皇上醒了,老奴再派人去通知太皇太后,也省得太皇太后屈尊在此等候。”
太皇太后平靜的看着王公公:“王公公,哀家今日來此,還真不是尋皇上的。哀家只是想向王公公打聽打聽,皇上這幾日身體可好?”
王公公知道太皇太后與皇上不和,這對母子現在形同水火了。皇上想要自己的血脈做皇帝,太皇太后想要南宮王爺做皇帝,說來說去,還是爲了那個位置罷了。
這皇位還真是讓人無奈,會讓父子反目,會讓母子反目,全讓兄弟反目。好像沒有一點好處,可是偏偏衆人卻追着它,想着它,念着它。
“回太皇太后話,太上皇今日身子不大好,也未曾用藥。”王公公如實道。
“可是爲了前朝的事情,太上皇上也真是的,爲皇上生氣,何必呢?明知道皇上不會拿他當父皇看,還眼巴巴看着,盼着,真是可笑,可悲呀!”太皇太后嘴角的皺紋動了動。
王公公不說話,太皇太后可以說太上皇,可是自己只是奴才,不管誰對誰錯,都不方便多言。
太皇太后見王公公不語,就知道這老貨是兩邊不想得罪。可是這事王公公若不在太上皇跟前多上眼藥,如何讓太上皇交出他手中的權利呢?
“王公公,哀家也不想麻煩你的,可是你總這麼辦事,哀家真是放不下心來。今日早朝的事情,你可有與太上皇說清楚?”
王公公臉一白:“自有說清楚,只是太上皇雖然生氣,可是卻依舊不想理會。這不氣的連藥都不肯喝,還說寧肯病死也不要氣死。老奴勸了好一會,最後太上皇睡下了,老奴也只能退出來了。
太皇太后還不明白太上皇的心意嗎?太上皇是不可能與您合作的,您就是下再大的猛藥,怕是也說不動太上皇。”
王公公與太皇太后的關係,可得從太皇太后查到了王公公唯一侄子在何處說起,自此之後王公公就欠了太皇太后一份情義。雖然沒有背叛太上皇,可是或多或少也會幫着太皇太后說些話。
太皇上後臉上眉頭微皺,這個太上皇,還真是死心眼。都讓兒子欺負成這樣了,還要忍氣吞聲的,真不知道他腦子怎麼想的。
這天下就快姓許了,他還有想着早點死,省得看到了被氣死,真是個不中用的。
“王公公,哀家也是爲太上皇着想,太上皇惹真因一時的義氣,讓許家人奪了這天下,就算太上皇雲了地底下,怕是也沒法子向老祖宗們交待。
哀家是皇家的兒媳婦,哀家不可能看着這江山姓許,還請王公公爲國家,爲百姓着想,多勸勸太上皇吧!”
安王回到王府後,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安王妃在邊上小心的勸着。“王爺,您消消氣,皇上既然不想看到咱們,咱們就先避避風頭。省得成爲皇上的眼中盯肉中刺,您也彆氣了,爲此氣壞了身子,才讓那些人心裡頭得意呢?”
安王喝了一大口參茶,這才緩過氣來,臉上的肥肉都氣的發抖了。“生氣,本王沒氣死就不錯了。
今日本王可算是把幾輩子的人都丟盡了,皇上待本王這個親伯父,就是如此薄情,如此無義。本王真不明白,太上皇怎麼就這公輕易把位置讓出來了。”
安王妃立馬朝門口氣去,確定沒人了,才一臉驚恐道:“王爺,您少說兩句吧!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既然您知道皇上不把咱們這些皇親當回事,您以爲您說這樣的話,若讓皇上知曉了,會輕饒咱們嗎?
靖兒的事情咱們就當讓狗咬了,嚥下這口氣罷,太皇太后咱們也求了,可是連太皇太后都拿皇上沒法子,咱們不忍還能如何。”
安王黑着一張臉,“不行,本王不甘心,憑什麼本王堂堂一個王爺,還要受一個大臣的閒氣。本王可是皇室宗親,本王不會就此做罷的。
太皇太后的提議,本王應下了,本王不會讓人踩着皇室往上爬。”
安王妃一臉猶豫,王爺這性子還是如此,雖說這次受了大委屈,可是也不能因此就去幫太皇太后謀反呀!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安王府就得從此消失了。
“王爺,您生氣是沒錯,可是您得冷靜,太皇太后的意思,咱們不是商量好了,不要去摻合嗎?這可不行,安王府可不能出事。”
安王卻並不理會,想到今日在是朝上,許閣老得意的笑,還有其它大臣對自己的冷眼,安王心裡就氣,就恨。
這個皇上哪裡有半點資格做皇帝,也就是太上皇實在是沒兒子了,才容忍這個廢物奪位。既然皇上不仁,也不能怪自己無義了。
安王立馬就修書一封送到了北疆,而安王妃則要進宮向太皇太后表忠心。安王妃看着自家王爺如此堅定,也不能再反對,這哪家不是男人做主,女人只要聽話就行了。再說又是這等大事,安王妃還真不能管住安王爺。
老侯爺難得回侯府,所以一家人就在一處用晚膳了,不過平日裡因爲人太少,劉月也是堅持與婆婆一塊用膳。所以府裡的丫鬟們也不必太麻煩,只是多加一雙筷子罷了。
兩個孩子已經進書房學習了,而且劉月特讓太公公請了幾位武師父,就是教導兩個兒子學武的。能文能武纔是莫家後代,只重仍,不重武,這是自然不行的。
老侯爺用過晚膳後,自然要考考重孫們的學業,見兩個孩子答的不錯,心裡很高興,而且打的莫家拳雖然不大利爽,可是形還是有的。
可見兩個孩子平日裡還是極用心學業的,老侯爺只覺得莫家是後繼有人了。
因着高興,所以老侯爺居然難得的喝了幾杯,劉月和侯夫人陪着兩個孩子玩,老侯爺自斟自飲,很是愜意。
侯夫人與劉月都聽說安王讓皇上當衆罷職訓斥的事情了,劉月與大多數京城貴婦的關點一致,雖然兩人都有錯,要是打人的一方就是不對。皇上這樣倒打一耙,怕會讓安王府記恨上吧!
看來皇上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偏袒許家,許家得意是有資本的。不過這樣也許全激起皇室宗親的不滿,大家都會看到安王爺的慘狀,想到自身的安危,本來的優勢感,也因爲皇上對安王的不留情面,讓其它宗親們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