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臉色也微變了,而珠側妃臉上精緻的妝容,現在看來格外的刺眼了。不由皺眉道:“珠側妃,日後你就不必上妝了,於腹中胎兒不好。而且太子妃是你的主母,你必需敬重太子妃!”
珠側妃臉上一僵,這是太子對自己的警告,立馬作勢要跪下,想着掉掉眼淚,扮扮委屈也許就能讓太子心軟,不會怪罪自己了。
可是沒想到珠側妃只是微微要屈膝,劉月就上前一把扶住珠側妃,一臉擔憂:“珠側妃這會跪下向太子殿下請罪可使不得,您可是雙身子的人,太子就算再不高興,也不會怪罪於您的。
而且您不知道之前太子就是因爲怕傳召您來動了胎氣,所以猶豫了好久,還是臣婦的婆婆再三請求保證,這才肯傳您前來問話。這會您又因爲這點小事,就給太子殿下下跪,到時候動了胎氣,可就白費了太子一翻心意了。”
太子的臉不知道黑成什麼樣了,之前太子一直用珠側妃身子弱做藉口,不想讓珠側妃出來見劉月和定北侯夫人。可這會珠側妃卻畫着精緻的妝容,來到殿中,任誰都不會覺得珠側妃身子弱。
珠側妃偷偷掃了眼太子發黑的臉,心裡害怕極了,現在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了。只得尷尬一笑:“世子夫人說的是,是本妃太沖動了,一時失了分寸。不過世子夫人想必搞錯一件事了,太子殿下最關心的還是太子妃,只不過現在是憐惜本妃腹中的孩兒罷了。
若是本妃能幫太子妃做證,就算本妃真的不能下牀,也會讓人擡着本妃來爲太子妃盡心。本妃也從不相信是太子妃所爲,這裡面肯定有冤屈。”
莫雨微微一笑,可是笑意不達眼底,這個女人,若真敬重自己還敢懷上庶長子嗎?還敢在這裡扮柔弱嗎?分明身子好好的,現在莫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珠氏自導自演的一初戲罷了。
“難得珠側妃如此寬和大度,現在所有證據都直指本宮,你還相信本宮是冤枉的。
珠側妃心底一咯噔,可是面上卻依舊帶着恭敬的笑:“太子妃放心,嬪妾做不出這等狠心的事來。而且太子妃您是太子正妻,就算嬪妾懷上庶長子,也是越不過太子妃您的。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挑撥太子妃與嬪妾的關係罷!”
莫雨輕輕一笑,這笑怎麼都覺得嘲諷味更重:“希望如此,倒不知道這東宮還有誰有這份本事,能把本宮和珠側妃全算計了。”
太子慢慢發黑的臉依舊黑着,現在不管珠側妃說什麼,在太子心裡珠側妃也給太子惹事了。而且太子現在最怕的就是,若是珠側妃再犯低級的錯誤,到時候不僅不能威脅到定北侯府,還會讓定北侯夫人反擺一道。
太子想想就頭大,想到之前自己把想法同母後說時,母后就不大讚同,直說這一招太損了一些。而且沒有萬全的把握,若是讓定北侯府證明清白了,到時對定北侯府不好交待,而且還傷了與太子妃之間本就微薄的情份。
…現在太子覺得自己還真是急燥了一些,早知道定北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這麼厲害,自己就會更加小心一些。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只能賭一把了。
太子重新看向劉月,臉上很平靜,也不知是故作平靜,還是真的把之前的事不當回事。“世子夫人現在可以問話了!”就這麼短短一句話,卻把衆人的目光重新轉移到了珠側妃身上。
劉月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說的是,這會能請動珠側妃出來問話,相信這下一定可以爲太子妃洗清嫌疑了。”
珠側妃的手死死的捏着手心,直到手心都有些發痛了,到底這位世子夫人是不是真的發現什麼了,那麼自己到底該如何應對呢?
之前自己可是把那兩個丫鬟好好的叮囑地,相信不會有太大問題的。珠側妃又重新信心滿滿,努力的強打精神頭。
劉月看向珠側妃微微一笑:“珠側妃不是必緊張的,臣婦也只是問一些閒話罷了。還希望珠側妃如實相告纔是!”
珠側妃回以一笑,配上精緻的妝容,確實勾人,也難怪她在東宮一直比較得寵。“世子夫人儘管問,本妃一定會如實相告的。”
劉月看向莫雨一眼,然後又看向邊上一直跪着的兩個宮女,突然奇怪道:“珠側妃好像要把那位所紀稍長的宮女放出宮去,臣婦好像聽說她還有幾年纔到放出宮的年紀,爲何今年就可以放出宮去呢?
想必是珠側妃憐惜身邊的宮人,可憐她們一直與父母親人分別,所以纔會把她放出宮去吧!難怪那宮女一直說着感激珠側妃的話,珠側妃還真是善良。”
珠側妃長舒一口氣,還好只是問這些無關的問題,不由輕鬆回道:“世子夫人說的可不是,本妃就是因爲憐惜身邊宮人辛苦,一直盡心的伺候着本妃,所以就開恩放她提前出宮了。
倒沒想到這丫頭如此實心眼,一直念着本宮的恩情。其實本宮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全當是爲了腹中孩子積德。”
劉月繼續說道:“可不是,宮中的宮女們從進宮之日起,就要與親人分離。想想也怪可憐的,難得珠側妃如此體諒下人,若是宮中的主子都像珠側妃這般心善,
相信宮中的宮女們,也能過的更加開心些。不過不知道側妃娘娘因何要只放她一人出宮呢?這位宮女到底還有幾年纔算到年紀可以被放出宮呢?“
珠側妃被劉月誇的心裡下得意呢?可是突然又聽到劉月問出的話,本能的回道:“本妃只是可憐她罷了,看她做事認真,就同意放她提前出宮了。
至於這宮女到底還有幾年纔算到年紀放出宮,本宮一時也記不清了,可能還有三四年吧!本宮待身邊的宮人一向親厚,之前讓放出宮的宮人也是有的,所以世子夫人不必覺得奇怪。”
劉月的話問到這裡,就不想再問下去了,因爲有些話不必直說出來,相信太子刀明白了。
爲何珠側妃的話與那老宮女的話不對呢?雖然只是問着不相干的問題,可是卻能證明,這兩人中有一個說慌。而也可以理解爲太子妃之所以提前放這宮女出宮,就是爲了讓她幫忙做假證,誣陷太子妃下毒之事。
劉月也不管太子冷的發冷的眼神,繼續又道:“珠側妃可知太子妃賞下的安神香是皇后娘娘賞下的東西,太子妃娘娘從皇后處一得到,就直接讓如玉送到珠側妃宮中了。
…而一路上都有皇后身邊的一位小宮女陪着,太子妃連香料的盒子也未沾過。
而那小宮女正好也要去給珠側妃您送賞賜,所以就與如玉一塊同行,兩人身後還跟着好幾個宮女,相信都可以爲紅葉做證,如玉的手從未打開過盒子。至於這香爲何有問題,是不是要追查到皇后娘娘那兒呢?”
太子又一次被打敗了,先是珠側妃與那老宮女說的話有出入,還有就是珠側妃犯的傻事。
太子覺得此事還有查的必要嗎?分明就是一清二楚,可是爲何之前太子妃不像自己說清楚呢?根本提也沒提此香是母后送的,難道她是故意的嗎?太子不由擡頭看向太子妃。
莫雨感受到身邊太子投來的眼神,然後看向太子,眼神裡有冷漠,有自嘲,也有不甘,可是就是沒有任何的愛戀。“太子一定爲問,爲何臣妾不解釋清楚呢?
那麼臣妾就要問太子了,從知道臣妾有嫌疑開始,太子您何曾坐下來聽過臣妾說任何話。每次來都是一幅氣沖沖的,問完妾身跟前的如玉後,就立馬急急的離開。
何曾給過妾身解釋的機會,怕是在太子心目中,一直就認定了這是妾身所爲吧!所以臣妾不如不說,妾身相信此事終歸能水落石出的。不過太子您好像根本不希望妾身無罪呀!看您一點也不高興,好像很失望呀!”
太子看着陌生的莫雨,沒想到當年自己看到那個無知又單純的莫雨,現在會變的如此有心機。明明可以證明她的清白,卻硬不啃聲,反而讓自己以爲得成了,給定北侯府沒臉。
她心底到底有沒有自己這個夫君呢?還是她到現也不喜歡這東宮,也不喜歡她現在的身份呢?太子喜歡利用別人,可是不喜歡被人當成笑話。
這件事情裡面,自己就是一個笑話。而珠氏最笨不過了,居然自以爲是,以爲可以險害太子妃,可是現在呢?反倒坐實了她故意誣陷太子妃的罪名,還會連累她腹中孩子,真是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