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然擡頭看向說話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釦子似乎是估計解開了幾顆,露出精緻分明的鎖骨。從開口望下去,隱約可見男人薄薄的胸肌。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韓然覺得男人的皮膚很白,像是有牛奶在皮膚上滑過似的白。
男人衝韓然說話時,臉上透着似有若無的笑,一雙烏黑璀璨的眸子帶着某種誘惑,讓韓然的視線無法移開。
“先生?”男人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深邃的眼眸閃着狠厲。不過,他的狠厲是對韓然背後的幾個男人。
“啊?”
韓然回過神來,雙眼迷濛地看着男人。望着充滿期待的男人,韓然抱歉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沒聽到你在叫我。給我一杯威士忌,加冰。”
“稍等。”
男人轉身去架子上拿酒,不過似乎架子上沒有威士忌了,他對旁邊的同事嘀咕了一句,又指了指韓然,然後急匆匆地向一個小門走去。
男人離開後,韓然左右的座位迅速坐上了人。韓然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又繼續打量這間酒吧。
吧檯正對酒吧大堂,大堂安置有座椅,幾乎座無虛席;再望過去光線就比較昏暗了,但隱約能見到一個舞臺,舞臺的一側放着樂器和麥克風。
“沒人表演。”韓然失望地想着。
要是韓然走近了,會看到落滿灰塵的舞臺,殘破不堪的樂器,以及舞臺中間黑洞一般的深坑。
“第一次來?”溫和悅耳的男中音打斷了韓然的思索。
韓然聞聲轉過頭,看到一個長相俊郎的男人正用一種貪婪的目光打量自己,彷彿自己是他盤中肉。
韓然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他已經看出這個男人對自己不懷好意,但他也明白要在不得罪男人的情況下襬脫男人的糾纏是件不容易的事。
“先生你的酒好了。”
如同緩緩流動的泉水,乾淨澄澈的男聲驅散韓然的不快。
“林白,好久不見。”
“宇哥,聽說你結婚了。既然你選擇結婚,無論你的對象是男人還是女人,永恆的大門已經對你關閉了。”林白——先前招呼韓然的服務員——表面帶笑,語氣陰冷地說。
那個被林白稱作宇哥的男人正要開口解釋,林白忽然一掌拍在吧檯上,單手用力撐起身體,整個人高高躍起竟然從吧檯內側跳了出來。
他快步走到宇哥面前,一手揪出宇哥的衣領,一手握拳猛地砸在宇哥臉頰。
酒吧裡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停下正在做的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最明亮的吧檯。
韓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打在自己臉上,接着聽到硬物撞擊地面的聲音。
“林白你……”宇哥氣急敗壞地叫嚷着,但有些口齒不清。
林白把宇哥扔到地上,然後翻身坐在宇哥大腿上,溫聲細語地說“永恆的規矩,第一,結婚的人,滾;第二,意圖不軌的人,滾;第三,不遵守永恆規矩的人,滾。”
韓然目不轉睛地看着林白,耳朵裡只有林白一人的聲音,他的心神完全被林白俘獲。
“林白,林白,他會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嗎?”韓然感覺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着,似乎立刻就要從胸口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