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然一怔，他擡頭看向林白，眸子裡透着迷茫。林白瞥了韓然一眼，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嘴角噙着冷冷的笑。
“我覺得宋輝這個人不簡單，至少他的冷靜讓我有種恐懼感。”林白語氣平緩，平靜的眼波泛起層層寒意。韓然覺得胸口發悶，他大口大口呼吸着，試圖緩解這種窒息感。
林白也不說話了，他盯着韓然的眼睛，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
“我對宋輝來說，是一個陌生人，而你通知他也只是在遊戲裡通知。他不僅來了，還是一個人來，這說明他很自信，也很自負。”林白繼續說着，他盯着韓然緊鎖的眉頭，擡手輕撫着，“你在煩惱什麼？”
林白突然的動作讓韓然一怔，腦子短暫的遲鈍，林白已經收回了手。韓然撓撓頭沒有說話，神色有些懊惱。林白放下杯子，嘆息道：“小樓似乎真的喜歡上他了，可這樣的人我不放心把小樓交給他。”
“宋輝不是說他不會和小樓見面嗎？”韓然安慰道，“那你還擔心什麼？”
“他的話，只能信一半。”頓了頓，林白搖搖頭說：“或許一半都不到。”
林白望着韓然，神色黯然，眸子裡閃爍着懊悔和無奈。他忽然裂開嘴笑了，半眯的眼眸透着淡淡的迷醉。
“想知道我和小樓的事嗎？”林白的表情如同川劇的變臉，先前的脆弱在瞬間變爲寒冷，眼神如同閃着寒芒的刀子，直直地衝韓然飛來。韓然像是被人定了身，他除了正面應對林白銳利的視線，再無別的辦法。
韓然此時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一方面他想知道林白和小樓的事，一方面又猜不準林白的心思。
攥緊了拳頭，韓然鼓起勇氣說：“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樂意做一個聽衆。但如果你願意回憶，那就放在你心裡吧。”
“韓然，你和我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覺得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林白看着韓然，眼眸裡的真誠迫使韓然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來。
韓然蹙眉思索，林白坐在沙發上抱臂凝視着韓然，韓然表情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被林白捕捉到。
韓然沒看到，林白的嘴角向上揚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目光裡的寵溺彷彿是在看着戀人一般。
時間似乎就此靜止，寂靜的房間沒有一絲聲響，直到韓然豁然擡起頭。
“林白，我不知道怎樣評價你，畢竟兩個月不是兩年——時間太短，我不知道我所見到的的你，是否是真實的你。”韓然揉揉太陽穴，眉眼帶笑，語氣卻有些沉重，“要回答這個問題，除非你給我兩年的時間。”
“可我，不一定能給你。”林白悵然若失地說。
林白站了起來，走到韓然面前，擡手箍住韓然的後腦，在韓然錯愕的目光中俯下身子。
韓然感到額頭被什麼冰涼卻柔軟的東西觸碰，慌忙之中，他推開了身前的人，他驚魂未定地問：“你想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