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然在牀上躺了一天,胃抗議了一段時間後他才起牀去做飯。
說是做飯,也就是把熱水倒進方便麪裡。
正當他準備享受自己的晚餐,拍門聲混着鑰匙碰撞聲響起。
“誰啊?”韓然嘴裡咀嚼着食物,發出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門外的人聽來,現在的韓然十分虛弱,他拍門的力度不由加重了。
“是你?”韓然驚訝地看着門外的男人,驚訝之餘他也有些驚慌,畢竟他對男人說了謊。
宋輝伸手摸了下韓然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感覺韓然和自己的體溫沒有明顯差別他才露出輕鬆的表情。
“本來我說下課了纔過來,但實在放心不下,就溜了出來,見你沒事我也放心了。”宋輝恢復了往日的鎮靜,他僵硬的臉部肌肉與閃爍着明光的眸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韓然看着這張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臉,心裡涌出一股酸澀,這股酸澀又混雜瞭解脫。
“宋輝,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韓然忽然問道。
宋輝不解地看着韓然。
宋輝能感覺到今天的韓然與往日的韓然不同。
以前的韓然,見到自己忽然出現在他家,第一反應肯定是愣住,然後露出欣喜的笑容,再一把抱住自己親吻着。
那感覺,就像是寵物在迎接主人回家。
寵物?
宋輝驚訝於自己這個比喻,似乎他現在才明白一件事——原來自己的內心從未把韓然當作戀人對待。
“然然……”宋輝低聲喚着韓然,只有在情動時纔會用的稱呼、語調。
“宋輝。”韓然輕聲打斷了他。
韓然微笑地看着宋輝透着迷惑的臉龐,擡手輕輕撫摸宋輝的臉頰,語氣溫柔態度強硬地說:“宋輝,我們分手吧。”
宋輝同樣笑着看向韓然,他拉過韓然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親吻着:“然然,都說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我並不覺得——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失去的東西不是屬於你。”
宋輝在笑,從內心裡發出的笑把韓然心中最後的愧疚沖刷乾淨。
宋輝從鑰匙扣上取下韓然家的鑰匙,這一串鑰匙他擁有了一年,此時單獨拿在手上才感到它的沉重。
沒有不捨,沒有後悔,宋輝把鑰匙放在韓然手心就果斷地轉過了身子,朝着大門走去。
韓然就住在學校附近,自行車也就十分鐘的事。宋輝家在外地,寒暑假纔回去,和韓然確立關係後,宋輝也會在韓然家留宿,之後韓然爲了方便宋輝,就把家裡和自己臥室的鑰匙給了他。
至於韓然的父母,兩人都在國外打拼,已經五年沒有回來了。
更何況,在韓然父母眼中,韓然就是恥辱,是他們人生的污點,他們對韓然是眼不見爲淨。
“宋輝,謝謝你。”
門即將關上,韓然突然向宋輝道謝。
宋輝聽到韓然的話,手上動作一頓,他笑道:“戀愛這種事,本就是你情我願,既然一方覺得兩人不合適,另一方死纏爛打也沒意義。”
韓然當然不是爲宋輝灑脫放手道謝,他感謝的是宋輝讓他進去《邪曲逆天》遊戲中,讓他認識了夜寒雨驚這個人。
韓然已經想清楚,自己爲什麼要拜夜寒雨驚爲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