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微楞，“爲什麼？”難道小寶還當高柔是自己的母親？
小寶揚着頭道：“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說答不答應。”那個女人，他想自己處理。
秦晴看着小寶，剛纔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小寶眸中閃過類似報復的兇狠眼神。
“這個我要跟你叔叔和爸爸商量一下。”
小寶點頭道：“可以。”
見小寶架勢這麼大，秦晴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小鬼頭！”
小寶捂頭。
這些大人怎麼這麼討厭，總是喜歡拍小孩子的頭！
秦晴看他怒氣兇兇的樣子，笑了。
小孩子，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用來欺負。
賀以翔和賀朝陽正說着剛纔的事，轉頭就看到小寶和秦晴手牽着手，兩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
和以翔挑眉，意思是：你用了什麼方法，這小鬼居然恢復正常了。
秦晴笑得眸子彎彎，意思是：我自然有的是辦法。
“小寶，跟你爸爸回去吧。”秦晴將小寶牽到賀朝陽面前。
小寶看了眼賀朝陽，大眼隨後看向秦晴，那大眼中透着某種暗示。秦晴點點頭，看向賀以翔和賀朝陽兩人。
賀以翔疑惑，賀朝陽則是眉頭微皺。
“大哥，你過來一下。”秦晴轉頭，對着賀以翔道：“你在這裡陪着小寶。”
賀以翔有些不爽地看着秦晴和賀朝陽走遠幾步，他眼神一眼都不放開他們，佔有慾十足。
小寶站在他身邊，小手攥着，竟微微有些緊張。特別是在見賀朝陽轉頭看了他一眼後，那種緊張更是上升到了一個極點。
賀以翔見他奇怪得很，擡手按住他的腦袋。
小寶感受到頭頂的那隻手，溫暖有力，大眼閃了閃，才又平靜下來。他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雖然壞女人（秦晴）的話不清不楚，但是她至少到現在沒有騙過他。那個稱爲自己媽媽的女人，不止時常騙自己，還對自己做很不好的事。
他要讓她後悔！
賀朝陽看着小寶低頭的樣子，轉頭對秦晴道：“有資格答應和否決這個條件的，只有你。”
“我？”秦晴意外。
賀朝陽看着她道：“高柔和以翔的事我心裡清楚，你答不答應，我都不會有意見。”
秦晴道：“大哥，高柔對我和以翔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但是卻阻止了你和小寶這些年的團聚，這件事還是由你決定最合適。”
賀朝陽沒有說話。
他和小寶的事，他回想起來只覺得造化弄人。或許這是對他這些年來所作所爲的報應……
“以翔……”
秦晴不等他說完，笑着道：“以翔那邊交給我，我的話他不會不聽。”
“……嗯。”賀朝陽轉身去找小寶。
秦晴跟上，隨即微微愣住，她似乎聽到，大哥很輕地對她說了聲“謝謝。”
賀朝陽抱起小寶，道：“回家。”
小寶輕輕地嗯了一聲。他趴在賀朝陽肩膀上，看到秦晴對他比着ok的手勢。一旁賀以翔摟着她，甚至沒看他一眼。
小寶將腦袋趴在賀朝陽肩膀上，不再看他們。
看着將小寶抱在懷裡的自家大哥，賀以翔心中萬般複雜。他摟着秦晴，道：“剛纔你和大哥說什麼？”
秦晴道：“小寶希望我們放了高柔。”
賀以翔摟着她的手一個用力，秦晴轉頭看他，他眸中透着點點冷戾，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秦晴拍了拍他的手，卻沒有拍開。
“你答應了？”
秦晴點頭道：“嗯，我答應了。高柔對咱們來說並沒有什麼，能讓小寶早日回賀家，和大家團聚不是更好嗎？”
看着秦晴的樣子，賀以翔眸中的怒火一閃而過，最終壓着她狠狠地親了她一口。在離開的時候，還用牙齒咬了她一下。
“賀以翔，你屬狗的你！”秦晴推開他，痛呼。
賀以翔霸道地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手撫着她的嘴脣，酷酷着一張臉道：“秦晴，我心疼。”
秦晴笑着道：“真的沒什麼的。”
賀以翔看着她絲毫不懂的樣子，最終嘆了口氣，只剩下兩個字，“笨蛋。”
笨得連男女之間的佔有都不懂，笨得在上一刻還會是他是她的，下一刻就表現得毫不在乎。這樣的秦晴笨得讓他生怒，更笨得讓他心疼。
秦晴莫名其妙被罵了兩個字笨蛋，心中十分無語。
可是賀以翔卻什麼也不說，直接拉着她，上車回家睡覺。
不過真的只是乖乖睡覺，什麼都沒有做。兩人都是一天一夜沒睡，就算要折騰也得先補充體力。所以在稍微吃了飯之後，兩人就去補眠。
再醒來，直接就是第二天凌晨三點。而醒來的原因，則是因爲一通凌晨三點的電話。因爲兩人工作性質特殊，所以要求24小時不允許關機。
秦晴摸着牀頭的手機，另一隻大手摸着她。
“別搗亂！”
電話都響了大半天了，被賀以翔搗亂，她怎麼也摸不到手機。等摸到手機的時候，來電已經停了。秦晴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沒有存儲的號碼。
秦晴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怔住。
見手機屏幕光芒半天也沒有暗下去，賀以翔睜開眼，摸過自己手機看了眼時間，纔看向秦晴道：“有事？”
秦晴將手機摁掉，淡淡道：“打錯了。”
“嗯……”
賀以翔將她的手機收起放在牀頭櫃上，然後摟着她繼續睡覺。秦晴躺回牀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是那串號碼。她將自己蜷縮起來，依靠在賀以翔懷中。
賀以翔見秦晴這麼主動，自然是敞開了歡迎，輕吻了一下她的發頂，才繼續睡過去。
秦晴依靠在賀以翔懷中，才覺得自己慢慢恢復過來。那個號碼，曾經有兩年的時間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在她以爲離開刑偵大隊就可以徹底忘記的時候。
這個號碼卻又突然出現！
秦晴迷迷糊糊地睡得很不安穩，臨近天亮的時候，賀以翔起牀準備早餐。秦晴察覺到賀以翔起牀，才睜開眼拿過手機，打開未接來電。
上面的數字，刺痛着她的眼睛。
正當她要合上手機的時候，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秦晴嚇了一跳，隨即迅速接了起來。
秦晴沒有說話。
手機裡的人也沒有說話，只聽到一聲急促喘息聲。
就在秦晴要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聲音響起，“秦法醫，我回來了。”
秦晴面色一變，語氣變得冰冷，“你想怎麼樣？”
電話裡的男人笑了，“秦法醫，你不是一向冷靜過人嗎？你不是被人稱爲京城第一女法醫嗎？你這麼厲害，難道還猜不到我回來做什麼嗎？”
秦晴冷冷道：“我不想猜，也沒必要猜。”
男人卻是道：“秦法醫，你還是好好猜猜吧。猜猜看，我到底回來做什麼。”
說完，男人掛了電話。
秦晴立刻回撥了回去，可是對方電話已經關機。
周建成回來了。
秦晴握緊手機，眸中的神色漸冷。她坐在牀上，兩年前的事情一一從她的腦海中翻騰起來，那個讓她辭職的案子中的每個人，每一張臉，每一句對話都在不斷地刺激着她的神經。
咚咚咚！
秦晴嚇了一跳，轉頭，賀以翔正站在房門口眉頭微皺地看着她。
“做惡夢了？”此時秦晴的神情冰冷，目光凌厲，整個人流露出的是一種臨戰之前的戒備狀態。
秦晴將握緊的手機慢慢放開，看着賀以翔道：“嗯，做了個噩夢。”
賀以翔道：“需要說說嗎？”
秦晴搖頭，“只是個夢而已。”
賀以翔看她神情也的確間也的確沒有太大問題，便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起牀準備吃飯。”
秦晴點頭。等賀以翔出去，她才靠在牀頭鬆了口氣。周建成的事情已經和她沒有關係，她現在不再是刑偵大隊的法醫，也不是法院的協助人員。
這一切都過去了。
秦晴深深地呼吸了幾次，才從牀上起來洗漱吃早餐。
吃着早餐的時候，賀以翔道：“今天可能需要回家一趟，你一起回去嗎？”
昨天小寶剛回去，按理說他們都應該回去看一趟。
秦晴沒有回答。
賀以翔擡頭，卻見她坐在餐桌上似乎在發呆。
賀以翔皺眉，“秦晴？”
秦晴轉頭看向他，雙眸無辜疑惑。
賀以翔笑着道：“剛纔在想什麼？”
“沒什麼，”秦晴低頭喝了口牛奶，“你剛纔問我什麼？”
賀以翔道：“我問你今天要不要和我回一趟家？”
“好。”
見秦晴說完，繼續發呆，賀以翔蹙眉，“秦晴，是不是有什麼事？”
秦晴別了他一眼，聲音軟軟不滿道：“發呆不行嗎？”
“當然可以，不過不像你，”賀以翔笑着道：“你答應我回家，不需要請假嗎？”
經賀以翔這麼提醒，秦晴纔想起來今天是要正常上班的。她連忙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小桃。
在電話通的間隙，秦晴多問了一句，“半天夠嗎？”
賀以翔笑着道：“足夠。”
“嗯。”
秦晴電話裡和小桃交待了幾句才掛電話。
兩人吃完早餐就出發去了賀家。京城的交通此時正是高峰期，本來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兩人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纔到。
兩個小時的路程，秦晴說了不超過五句話，其它的時間基本上都在發呆。賀以翔有幾次和她說話，都沒有得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