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自木望清繼位以有兩千八百年之久,也就是說,再她懷上寒風時,就以坐在神界帝王寶座,而神界歷來以女爲尊,凡是皇室滿一千歲的女子,都可以脫離母親住在其他峰上,掌一宮事宜,寒云爲了不讓母親因自己的事堵心,便回到含香宮。
因她懷有身孕,寒風特地將上好的保胎藥,補藥通通搬進含香宮,可見是要當舅舅的人了,只是,面對這一堆一堆的東西,寒雲是有苦難言,只好悶頭吃了起來。
華不凡來到神界雲鼎峰,因不想招惹是非,特地幻化成一位富家貴公子模樣,敲開扶搖宮大門,守門侍女見他儀表堂堂,周身仙氣逼人,立即說:“仙友敲開扶搖宮門,有何事找我家女帝?”
華不凡放下姿態向侍女揖了揖手,低垂着眼眸道:“小仙乃是玉帝身旁的捲簾大將,奉旨來探望雲公主,還望姑娘前去稟告!”
侍女聽後上下打量華不凡一會兒,疑惑的說:“從來都是太白金星來神界傳話探望之類的,怎麼又冒出個捲簾大將?”
華不凡怎知這神界侍女如此難對付,心裡暗暗咬牙卻不好發作,依舊面色平和的說:“太白金星被玉帝安排做其他事了!”侍女聽後這才鬆口:“我家公主在含香宮,位於雲鼎峰東側的神女峰上。”說完,也不等道謝便將大門關上,華不凡自小就沒受過如此待遇,也沒見過如此膽大的侍女, 可轉念一想,人家怎會知曉玉帝親臨,便向神女峰走去。
神女峰雖不及雲鼎峰面積大景色美,卻也是個養人之地,四面環山不說,腳下便是清澈見底的湖水,含香宮坐落於這些景物中央,宮門兩側分別種着梧桐樹,站在樹下往上一看,還能看到幾隻鳳凰嬉戲打鬧。
就在華不凡想要上前敲門的一刻,大門突然敞開,一陣清風吹來,就看到寒雲踩着輕紗從裡面飛了出來。
寒雲站在華不凡身後說:“來者何人?”當華不凡轉身的一刻,寒雲發現這男人不過比自己年長三百歲,身上卻毫無浮躁氣息,反而沉靜如水,只見他面目冷峻,雙眉如刀,雙脣抿緊,卻流露出一股慣於發施號令的威嚴氣勢,只可惜,此人的頭髮是純白的,如若換成黑色,氣勢想必會更盛,其實,早在華不凡踏入雲鼎峰的一刻,寒雲就已經注意到他,因爲,這個男人的背影,實在太像一個人……
而華不凡見面前的女人,身穿白色長裙,細緻烏黑的長髮,披於雙肩之上,頭戴曇花髮飾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她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可真正讓華不凡懷疑的,是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像極了無音……
似乎他二人覺得彼此對視太久,有些失禮,便雙雙將目光轉移,華不凡朝寒雲行了一下禮:“參見公主。”
“你怎知我就是公主?”寒雲好奇的問道,:“神界少有外人來,你的模樣也不像是蓬萊那邊的人呀?這衣着打扮倒像急了仙界!”
“只有公主纔會有如此美麗的容貌,如此曼妙的身姿,還有價值不菲的衣飾。”華不凡低垂着眼眸道,“天帝聽聞公主臥病在牀,特命小仙前來探望!”
“想不到,仙界還有如此嘴甜之人!”從此點寒雲便知,他定不是那個傷自己最深的人,便含笑問道:“叫什麼?”
華不凡想了一下,還是不要透露真名,隨口說道:“小仙子虛。”說着便看了眼這位雲公主,見她雖然消瘦卻面色紅潤,一點兒也不像生了重病,心裡不免有些疑惑。
寒雲忽然意識到什麼,故意做出眩暈的樣子伏在梧桐樹旁,華不凡見狀立即上前詢問:“公主,這是怎麼了?”
寒雲搖了搖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他表演道:“……見笑了……這幾天,時不時的……就頭暈眼花…本以爲睡上一覺便好…卻…不想越發厲害!”
這等戲言華不凡自然不會相信,卻也不揭穿,反而配合的朝含香宮裡喊出侍女,親眼看着她們扶寒雲進宮。
他朝寒雲的背影,微微行了一禮便離開此地。
寒雲一回宮就喚來貼身侍女春杏:“我記得大哥在我八百歲生辰時,送了本仙家典籍,把它找出來!”
春杏領命從書架最上層,拿出已經佈滿灰塵的典籍,將它擦乾後交到寒雲手中。
雖然相信那個男人是仙界的人,卻仍然對子虛這個名字存有疑慮,寒雲翻開典籍找了近一個時辰,終於看到了捲簾大將,可對應的卻不是子虛這個名字。
“子虛…子虛…子虛烏有!”寒雲呵呵呵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仙界壓根沒有子虛這個人!”
可笑着笑着,寒雲的心就沉了起來:“除了頭髮顏色以及談吐外,其餘之處,皆以在下凡歷練時,遇見的那個人一致,孟天佑,你果然不是凡人嘛?”
她低頭撫摸腹中的小生命,又想起當初孟天佑許給自己的誓言,不經恥笑道:“你既然沒有愛過我,又何苦把我帶到你的世界裡去,給不了我幸福,又何必給我希望,如今,我回歸神位,你在凡間一定與那賢妃逍遙自在吧!”
“真慘……”
這句話又像是在諷刺孟天佑,又像是在諷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