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四面無人居,高墳正崔嶢。馬爲仰天鳴,風爲自蕭條。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寒雲坐在樹梢上一邊喝酒一邊吟詩,這可急壞了春杏。
她朝着寒雲大聲嚷到:“公主,別吟這麼不吉利的詩呀!”
她本以爲寒雲只是單純的想家,卻不想竟是換個地方來借酒消愁,自從回到神界,寒雲即沒有到雲鼎峰向母親請安,又沒有通知自己的哥哥,只是施法將自己的仙氣蓋住,然後獨自一人在神女峰的梧桐樹上喝酒。
爲着她身子,春杏私自來到雲鼎峰,卻發現女帝並未在宮裡,一問才知,女帝到凡間遊歷,神界暫時由大殿下管理,就在她不知所措時,寒風突然出現。
春杏見狀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跪在地上抱着寒風的大腿,哭求道:“殿下,快去神女峰勸勸公主吧!”
寒風來到神女峰時,看到寒雲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摟着只鳳凰,依在樹梢上呼呼大睡,他與春杏對視一下後,立即施法將寒雲移到寢宮。
再向春杏簡單詢問了下情況後,才知自己的妹夫,堂堂三界之主,是多麼昏庸無道。
於是,第二天一早便來到仙界天庭,誰知,剛進南天門就看到了那個側妃塗山慧心。
慧心看到寒風后含笑朝他走去:“不知殿下到訪所謂何事?”
“側妃娘娘安好。”寒風微微朝她行了一禮,“在下,今日前來是爲一樁小事,求見玉帝!”
慧心笑着說:“是這樣啊!陛下現在通明殿聽小曲!”見寒風走後連忙朝阿翠使了下眼色。
當寒風來到通明殿看到太白金星後立即上前問好:“真是好久不見,陛下可在?”
太白金星看了眼裡頭,連忙將寒風拉到一旁:“風殿下,不是老夫多事,這陛下與天后娘娘他們之間,是因爲在教育太子方面,產生了分歧,這才導致現在的局面,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抵他們自己解決,咱就別跟着瞎摻和了!”
寒風想了想說:“實不相瞞,小妹自回神界後就一直醉酒,又聽春杏講,陛下要將太子過繼給別人,這纔來通明殿說情!”
“天后娘娘貴爲三界之母,母儀三界,太子不管在哪兒都是娘娘的孩子。”太白金星道,“只因與側妃娘娘不睦,才與陛下生了嫌隙,風殿下回去後定要好好勸導!”
當寒風拜別太白金星,剛想去長歡宮替寒雲看一看小夭,忽然,阿翠出現在其眼前,她小心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的對寒風說:“想必,殿下此去並未見到陛下,可知爲何?”
寒風搖了搖頭:“玉帝的心思,豈是這麼好猜的!”
阿翠從袖口拿出一個卷軸,將其放到寒風手裡:“這是側妃娘娘冒着被剔去仙骨的危險,從陛下宮裡拿出來的秘旨!”
寒風聽後翻開卷軸,果然,看到裡面夾着一道秘旨,他一邊看着上面的話後,一邊意味深長的對阿翠說:“珠玉在側,覺我形穢,側妃娘娘的封號,喻意真好!”說完轉身離開。
回到神界,寒風將秘旨親手交到寒雲手裡,簡單看過後,寒雲便施法將秘旨燒燬。
她望着手裡的灰燼恥笑一聲說:“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寒風立即說:“怎麼,你相信這是玉帝的旨意?”
“我爲什麼不相信?”寒雲道,“帝王薄情,更何況,他是三界之主,萬萬人之上的玉帝。”
寒風嘆息一聲說:“秘旨,是塗山慧心身邊的侍女親手交給我的,那個女人一定再打什麼主意,哥勸你還是小心爲上!”
“玉帝與塗山慧心二人,情投意合是一方面,臭味相投又是一方面。”寒雲道,“只是,我那兒子要在她膝下成長。”說着說着目光漸漸黯淡下來。
寒風見她有些思念小夭後立即上前勸道:“小夭是你十月懷胎,費勁千辛萬苦才生下的,你縱使不滿玉帝的旨意,也不能如此任性,你貴爲天后,又有神界作爲後盾,怕什麼?”
這日,慧心領着小夭來通明殿向華不凡請安,華不凡簡單詢問了下他近來的情況後,剛想讓仙娥帶小夭去偏殿玩,就看到他跪在自己跟前說:“不如林中烏與鵲,母不失雛雄伴雌。 應似園中桃李樹,花落隨風子在枝。父皇,兒臣這幾日思念母后,想去神界看望!”
慧心蹲下身子替小夭理了理衣領,溫柔的說:“小殿下怎麼忘了?是你母后失了規矩私自離開仙界,小殿下到底是仙界的小殿下,豈能屈尊去那種地方!”
小夭聽她如此貶低母后一族,立即反駁道:“我身上留着母后的血,隨了母后的姓,而且,神界有外婆與舅舅,也是我的第二個家。”
華不凡揮了揮衣袖將小夭甩出門口後,立即把慧心攔在懷裡:“孩子不懂事,慢慢就會明白這仙界的規矩!”
慧心依偎在華不凡懷中說:“陛下,咱們不想這些令人苦惱的事了!妾身爲您選了幾名妃子,不知陛下可願意通通笑納?”
華不凡捏了捏慧心的臉蛋說:“只要是你選的一定賢良淑德,朕都喜歡!”
站在門口的小夭,聽到了父皇要納妃的事情後,傷心不已,轉身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離開通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