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送走太上老君後,春杏關上門對寒雲說:“娘娘,這太上老君的話可信嘛?奴婢怎麼看他都不像那樣的人!”

寒雲玩弄着手上的護甲想了想說:“大概七分假,三分真!”

春杏“啊”了一聲說:“那咱們可要告訴陛下?”

寒雲搖搖頭說:“空口無憑,陛下看重證據,咱們貿然進言,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春杏沉思片刻後說:“是狐狸總要露出尾巴,奴婢會派人盯着若水宮。”

晚上,華不凡留宿在華裳宮,就在春杏將寢殿的宮燈通通熄滅後,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春杏連忙走出去,見來的人是若水宮的仙娥後,立即訓斥道:“沒眼色的東西!不知陛下與娘娘剛睡下嗎?”

仙娥跪在地上滿臉委屈的說:“春杏姐姐,小公主病了,哭鬧不止,娘娘實在束手無策,這才讓我來華裳宮請陛下過去看看。”

春杏看了眼屋裡對仙娥說:“陛下日理萬機已經夠累了,現在好不容易歇下,又有天后在側誰敢打擾!”

見那仙娥依舊跪在地上,立即對兩邊的守門仙娥說:“還不快把她轟走!”

突然,華不凡推開旁邊的窗戶說:“誰在那裡鬧事?”

春杏走過去向華不凡欠了欠身:“回陛下話,是若水宮的仙娥說,月夕公主又病了!”

華不凡見那跪在地上的仙娥面容急切的樣子後,回頭幽幽看了眼寒雲,責備道:“公主鳳體有恙,你手下仙娥卻要給予阻攔,這就是天后宮裡應有的規矩嘛?”

寒雲低下頭深深朝華不凡行了一禮:“臣妾失職,沒有約束好底下的人,還望陛下息怒。”

華不凡披上外衣隨那仙娥離開華裳宮。

春杏見狀立即回到寢殿對寒雲說:“娘娘,公主不偏不倚的這時生病,一看就是宸妃在使壞!”

“從她將月夕公主要去,我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寒雲拂了拂袖口上點綴的華麗花邊說,“孩子生病,爲人父母,哪有不急的道理!”

春杏將窗戶關上後扶着寒雲的胳膊說:“看來這天庭後宮的不正之風,多半源於宸妃,只是從前一直被咱們忽略!”

寒雲聽後坐回到牀上說:“這哪裡是咱們忽略,只因從前宸妃一直藏於暗處,現在,該是正面較量的時候了!”

華不凡來到若水宮看到月夕,被阿翠摟在懷裡哭的直打嗝後說:“公主一向乖巧,爲何突然夜間啼哭?”

阿翠見狀連忙行了一禮:“回陛下,仙醫告訴妾身說,公主到了該鬧病的時候,在凡間孩子每一次生病,就意味着一次成長!”

華不凡將孩子抱過來顛了顛說:“嗯,比小夭那會兒輕了些。”

阿翠笑了一下說:“女孩兒,還是嬌小可愛些好!”說着便捏了捏月夕的小臉蛋兒:“您瞧,依梅在陛下懷裡不哭了呢!”

華不凡聽後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月夕後說:“她這樣難帶,也是苦了你!”

阿翠下意識的摸了摸眼角下的烏青,苦笑道:“妾身自將月夕養在身邊,就很少在打扮自己,妾身御前失儀,還望陛下恕罪!”說着便朝華不凡深深行了一禮。

華不凡扶起阿翠後,便將熟睡中的月夕抱到乳母懷中,雲碧見狀悄悄帶着乳母們離開寢宮。

阿翠迎着華不凡炙熱的目光,伏在其耳邊小聲說:“其實,公主的病,多半是這宮裡陰氣太重,相反,陛下乃是三界之主,受萬萬人敬仰,在凡間香火也是不斷的,所以,您身上陽氣最盛,有您在,自然什麼病都壓得住。”

華不凡聽後單手舉起阿翠說:“小妮子越發油嘴滑舌。”

爲着這句話,華不凡一連數日都宿在若水宮。

寒雲坐在廊下對着那明澈如水的陽光,看着錦盒裡一對觸手升溫的翡翠鐲子,春杏拿着團扇走上前來說:“這是娘娘心愛之物,好端端的拿出來做什麼?”

寒雲看着遠方淡淡揚起嘴角:“有人就要平步青雲,這鐲子是陛下賞賜的,就拿出來借花獻佛!”

春杏知道寒雲所指何人,於是,撇了撇嘴滿臉不屑的說:“平步青雲,我看狐媚惑主還差不多,這鐲子娘娘一次還沒戴過,給了小人,白白糟蹋。”

就在這時,華不凡面帶笑容的走了進來,寒雲見狀連忙領着春杏上前行禮:“給陛下請安。”

華不凡扶起寒雲後說:“你們主僕倆聊什麼這麼起勁兒?”

寒雲捧起錦盒裡的翡翠鐲子說:“這還是小夭一百歲時,陛下所賞之物,想借花獻佛送給宸妃妹妹,還不知道陛下同不同意?”

華不凡見狀立即摟着寒雲說:“這是你當年最喜歡的東西,宸妃雖見識不凡,到底也是仙娥出身,你非但不嫌,還送此重禮,實在難能可貴!”

寒雲抿嘴一笑道:“好玉才配的上美人,更何況,玉本身就養人!”

華不凡讓春杏去小廚房命食神準備些糕點,隨後,拉着寒雲的手走進寢殿。

寒雲見他有意支開春杏,便微微端正姿態:“陛下此番前來,可是有旁的事?”

華不凡見寒雲察覺立即說:“月夕這幾日鬧得厲害,朕難免要多去若水宮。”

寒雲沉思片刻說:“公主自幼喪母,想想也是可憐的很,陛下多去看望也符合情理!”

華不凡聽後乘熱打鐵道:“你是不知道,宸妃有多憔悴,她雖不是公主生母,卻也事事親力親爲,朕感動不已,想不日就晉宸妃位分,以示寬慰!”

寒雲想了一下說:“封天妃,不單要考慮出身,資歷與威望,還要有子嗣傍身,其餘的暫且不說,但憑宸妃妹妹出身,陛下執意如此嗎?”

華不凡拉過寒雲的手說:“朕這不再同你商量嘛!”

寒雲聽後作勢推了華不凡一把,抱怨道:“陛下襬明瞭要疼宸妃妹妹,還要來同臣妾商量做甚,這不是治臣妾於不義之地嘛!”

“那朕不爲難你,一會兒就乖乖回去,讓太白金星將宸妃晉爲天妃的事,先曉喻六界。”華不凡笑了一下說,“六日後是個好日子,在凡間叫什麼乞巧節,冊封禮便在那日舉行。”見寒雲望着窗外出神,輕聲問道:“想什麼,這樣出神?”

寒雲愣了愣拉着華不凡衣袖說:“今日宸妃妹妹大喜,倒叫臣妾想起當年入宮時的種種!”

華不凡感嘆一聲說:“一晃兒,你我也相伴了三百多年,這時間過得真快!”

寒雲立即說:“宮裡已故的妃子有許多,藉着宸妃妹妹的事,臣妾到希望陛下能賜予她們一份哀榮!”

華不凡沉吟了良久後說:“濮陽淺夏雖然自殺,但好歹也是公主生母,從前侍奉朕也還盡心,就追封爲緬懷天妃吧,塗山慧心在凡間伏法,按理來說,是不應該被追封,但朕也不想落得個苛待後宮的名頭,就追封爲德儀天妃。”

寒雲笑了一下投入華不凡懷中:“陛下深思熟慮,換了臣妾是萬萬想不到這些!”

華不凡聽後捏着寒雲小巧的鼻子,笑道:“你呀!分明就是等着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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