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我心中已然開始了更加忐忑不安的感覺,這樣的感覺連帶着對待林望的態度也開始尖銳起來,短短的一個月,我們吵了三回架,每次都是我揚長而去,跑到沈芸家,然後林望半夜把我接回來。
我分明知道我們的感情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卻每次都勸慰自己,我們只是情侶間的吵架,林望不會離開我的,然後便心安理得的任憑他牽着我的手,三九的天在路邊吃着串串香,開心的沒戲沒肺。
日子在我的惴惴不安中度過,莫名的,我似乎也感受到了來自林望的不安,我們就這樣彼此小心翼翼的過着日子。
這樣的不安,連帶到我的工作中,生怕我的心不在焉會犯下什麼錯誤,我正坐在椅子上將剛剛完成的方案又重新看了一遍。
忽然衆人都停止了講話,我擡頭,便看到宋子央走進來。
“環中的case誰負責?”他一手插在兜裡,一手舉了舉文件夾詢問道。
組長馬上答應着:“總監,是蘇未負責。”
宋子央透過人羣,掃了一眼我座位的方向,淡淡的說道:“客戶要詳談,明天你和我去一趟環中。”
那樣的帶着不重視的語氣,讓我有些陰鬱,那個“你”是在對我講麼?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答應着,卻發現宋子央已然轉過身要離開,卻又突兀的回過頭來,上下打量我,然後冷冷的說道:“明兒穿些正常點兒的衣服。”
說完那話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了錯愕的我和笑得有些壓抑的同事們。
我皺着眉頭,看了看我自己,長款大毛衣一件頂兩件,經濟又實惠,黑色緊身棉褲保暖又顯瘦,五十塊錢的雪地靴穿壞扔了也不可惜,怎麼我全身不超過二百塊的衣服就不正常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果真,一切開始不順利起來,我已然儘量不在宋子央面前出現,卻依舊沒能逃過他鄙視的目光。
下了班後,我火速的去沈芸那裡拿了幾套衣服回到家。
當我換到第五套衣服的時候,一直坐在牀上的林望有些無奈的問道:“沈芸就沒有長一點兒的裙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面前,摸着膝蓋上面三寸的裙子說道:“這條是最長的……”
第二天去上班時,外面的雪正開始悄悄的化開,我穿着那套看起來很昂貴的裙子,踩着八釐米的高跟鞋出了門,我的小羽絨服遮不住穿着絲襪的大腿,冷的有些徹底。
剛剛走出去沒有幾步,林望從樓裡跑出來,拿着他的大羽絨服一把將我擁住,然後不容分說的揮手打了一輛車,付了五十塊錢,將我塞了進去。
我看着出租車外面穿着睡衣的林望,心裡又開始溫暖起來,他甩了甩昨夜睡覺被壓起來的頭髮,向我很帥氣的揮了揮手,樣子可愛極了。
我也笑着同他揮揮手,然後讓司機師傅開車。
這是我上班以來第一次打出租車,因爲路上堵車,到達單位的時候,五十塊錢所剩無幾,我心裡有些心疼。
我踩着高跟鞋些笨拙的走進公司,身上披着林望那件到小腿的黑色棉服顯得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