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擡頭的時候,卻是被一聲響動,遠遠的看着那女孩似乎是有些氣惱,將林望手裡的吉他扔在地上,那吉他發出了“嗡……”的一聲,深沉極了。
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
“摔壞了,你賠得起麼?”
是沈芸。
人們的目光看向那個聲音的來源。
一米七幾的身高,穿着黑色的性感短裙,一頭棕色的大波浪頭髮,白皙的臉,紅色的嘴脣,高挺的鼻子,帶着冷笑的眼眸,這便是沈芸。
沈芸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上舞臺,聲音清脆而凜冽。
一下子,整個宴會廳安靜極了,都注視這個冷豔的女子。
顯然,林望看到了沈芸,一怔。
沈芸走上臺,一把將那吉他拿在手裡,然後冷笑道:“林望……林大公子,您認識這把吉他麼?”
林望眉頭緊蹙,咬着嘴脣沒有言語。
沈芸冷哼了一聲,接着說道:“這是蘇未下了班去海信打了半個月工,花了所有積蓄給你買的禮物,你……敢要麼?”
沈芸將那把吉他舉到林望面前,林望眼圈紅了,顫抖的想要伸手去接。
就那麼當下,沈芸舉起那吉他狠狠的砸向了林望,罵道:“你他媽的也配?”
林望沒有防備的跌倒在地,瞬間宴會廳裡亂作一團,那穿着白紗的女子尖叫着忙去攙扶着林望。
下面有人向上臺,欲將沈芸拉走,沈芸手持吉他,凜冽的吼道:“誰趕上來,老孃就和他拼了。”
那樣咆哮和紅了眼的沈芸鎮住了下面的人們。
沈芸看着被攙扶起來的林望,嘲諷的和臺下的人說的:“我今天就是來替我閨蜜出口氣的,這個禽獸騙了我閨蜜七年,將自己說成一個乞丐,大學畢業一直都是我閨蜜養着他,剛和她求完婚,就劈腿這個女人,今兒我們一來,合着他是一‘豪’。”
這些話一說出口,臺下更是混亂了,那穿着白紗的女子想要上前拉扯沈芸,被林望攔住。
“你他媽的是富二代,讓蘇未住三十平的房子,是富二代讓蘇未養你這麼長時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沈芸看着林望歇斯底里的喊着。
說完那話,沈芸揮舞着手裡的吉他砸向旁邊的鮮花禮儀臺,發出瘮人的聲音,接着砸了臺上準備的水晶杯,那玻璃清脆的聲音卻嚇人極了……
那穿着白紗的女子躲在了林望身後,人們沒有人敢上前,有人忙着報警,更多的人呆呆的看着臺上那個像是發瘋一樣的女人。
沈芸用手裡那把吉他毀掉了她能看到的一切,人們除了聽到支離破碎的聲音外,還能聽到那女人凌冽的聲音。
“我讓你訂婚,林望這輩子你都別想要幸福……你會遭報應,遭報應……”
沈芸的歇斯底里,許久才停下,只見剛剛還溫馨浪漫的舞臺,瞬間如戰後一樣狼藉,有些駭人。
這時,沈芸拖着那把破爛不堪的吉他走下舞臺,穩穩的踩着高跟鞋,氣喘吁吁的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人羣小心翼翼的跟隨着沈芸的腳步,看向了淚流滿面的我。
我安靜的站在那裡,安靜的流着眼淚,淚水順着脖子流進了衣服裡,拔涼拔涼。
沈芸將那把折了琴頭,斷了琴絃,千瘡百孔的吉他拿到我面前,輕輕的問我:“這把爛吉他,你還要麼?”
我咬着嘴脣,流着淚,看着林望和那個女人,搖了搖頭,沈芸砸碎了那把吉他,也砸醒了沉浸在七年愛情裡的我。
沈芸回過頭,衝着臺上的林望譏諷的說道:“林公子,蘇未說了,這把爛吉他,和你這個爛人,她……都不要了。”
林望聽了那樣的話語,身形晃動,險些沒有站穩。
沈芸揚起嘴角,笑的有些妖豔,隨手將那爛吉他仍在地上,說道:“這破爛貨誰想要誰拿走……”
說完那話,沈芸拉着我向門外走去。
“蘇未……”
宴會廳裡迴盪着林望有些乞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