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那天你追出去之後, 爲什麼那麼長時間我都沒用追出去?你以爲我是真的不愛小央了嗎?我告訴你,沈銘森,那天, 小央是裝的, 我是看出來的, 但我同樣看出來的, 還有她對你的愛!”那種無法造假的東西, 只要是旁觀者,都看得懂吧!
“李珣,你在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李珣拍了拍沈銘森的肩膀, “我那天不追出去,是因爲不想給你們製造什麼麻煩, 可是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我忘了你是那麼受歡迎,忘了你的那條項鍊早就給了劉蕊, 小央,在你心裡……不會還是個地下情人吧!”
沈銘森捏緊了自己的雙手,閉上雙眼,“沒有,我再也不會那麼對他了!我們現在……是朋友!”
他說的堅定, 就連李珣, 也無法分辨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那好啊, 她知道你要和劉蕊在一起了嗎?”李珣也不知道, 他對沈銘森, 是嫉妒,還是別的什麼。
“她知道!”沈銘森的語氣是那樣淡淡的。
“那她什麼反應?”李珣覺得, 似乎這個問題是他早就想知道的了,只是由於很多的原因纔沒有問罷了!
“她……祝賀了我,別的,什麼都沒說。”現在想起來,沈銘森覺得也許李珣說的是有道理的,畢竟當時洛央的語氣確實有一點兒不對,只是他沒在意罷了!
“銘森,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放棄並不代表錯過!”
“你如果真的懂的話,你就不會在面對小央的時候那麼衝動了,也不至於在過了這麼多年後給她留下了那樣不好的印象。”沈銘森卻覺得李珣說的那句話應該送給他自己。
如果他不是那麼衝動,也就不會那樣錯過了。
也就不會那樣再次給了自己機會。
而最悲哀的,莫過於他也無法給洛央承諾什麼了。
現在想來,這算不算他們再次傷害了洛央一次呢?
雖然是那樣隱晦的,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即使有多少理由,都不能作爲可以再次傷害他的理由。
“其實,我……我早就知道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了!我那樣子,不過就是爲了在徹底地在他的世界裡消失之前,能再多一點懷念吧!即使那會是不好的回憶,只要那回憶裡有小央的存在,那麼即使是多年後,我也是不會後悔的。”李珣臉上的苦笑,讓沈銘森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李珣。
“李珣,我覺得,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只要你平心靜氣的,說不定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的,畢竟,小央她,是你的……是你的女人。”
“可你覺得她在意嗎?”李珣臉上的笑容越發有自嘲的意味了。
“至少,你們之間是有聯繫的,不是嗎?”不像我,除了那段短的可憐的所謂“愛情”,我們之間,便什麼都沒有了吧!
“我寧願那些‘聯繫’都是沒有的!”
那樣的過往,誰想要呢?
“那你真的不想試試,哪怕只是最後的一次嘗試?”
“不了!”李珣閉上了雙眼,“其實……銘雅,也是個好女孩兒,她今年也是二十五了吧!”
這是沈銘森第一次聽李珣在說銘雅的時候是這樣的語氣:以前,每次在說到銘雅的時候,李珣的臉上,除了無奈,就沒有別的什麼了。更何況這次是李珣主動提出的銘雅。
對於李珣來說,這真的是不小的改變。
他,也打算放棄了嗎?
像自己一樣?
那小央該誰去照顧呢?
即使知道沒有他們兩個人,洛央總有一天也會找到她的幸福。可是相比於別人來看,他寧願最後和洛央走到一起的人是李珣。
雖然那樣子,心,也會疼!
“好吧,我想,小雅,聽到你這麼說,應該會很開心的。”沈銘森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說不定最後,你真的就要叫我一聲‘哥’了!”
沈銘森的心裡,在洛央和小雅之間,最終選擇了偏向小雅,即使那樣的選擇是心痛的。
“說起來,這三年,也是苦了她了,我對他不聞不問,其實……這七年,銘森,我想你懂的!我不再戀愛,只是因爲不想再傷害誰了,我不想自己的罪孽更重。”
愛情中所犯下的錯誤,不是無法磨滅的,只是當你再次愛上了那個被傷害的人,你憑自己的什麼來求得她的原諒?
“那就放手吧!”
這句話,不僅僅是沈銘森給李珣說的,更多的,應該是說給他自己的吧!
“這一切,應該也是小央所希望見到的吧!”
但是他們不知道,此時的洛央,卻並沒有因爲沈銘森和李珣的雙雙離開而感覺到快樂。
她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麼了:每每寫到男女主角之間的親密畫面的時候,心底,似乎都像是有那麼一股氣順不上來一樣,憋得慌還是小事兒,關鍵是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想哭的感覺。
是因爲沈銘森,還是李珣?
不,不要!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可以,永遠都不可以讓別人左右她的思緒!尤其,還是那樣的兩個男人!
她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寫文章,不給自己留任何多餘的時間,因爲她覺得那樣子,她就不會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了。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
洛央一貫都認爲她寫文章的速度是很快的,以前上學的時候,她都可以保證每天平均都寫出六千字的東西,更何況如今自己是全職寫文的人,每一天,自己的文章,都能有很大的進展。
十二月一日,她開始了新文章的創作。
十二月十五日,她就完成了那本作品。
三十萬字,算起來,每一天她都寫了大約兩萬字!
這是一個職業作家的速度。
這半個月來,洛央的心裡,確實是被寫文碼字這樣一件事情填滿了,沒有去想沈銘森,更不用提李珣了。
這半個月來,沈銘森也並未聯繫過她,李珣也沒有。
十二月十五日下午四點左右,她接到了這半個月來別人打來的第一個電話。那是劉蕊打來的。
“喂,小央,是我!”
“嗯,我知道,有什麼事兒嗎?”
“明天中午,銘森和我的婚禮,在XX賓館舉行,你能來嗎?”
“好!”
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洛央甚至覺得自己真的已經遠離了塵世喧囂了,就連曾經覺得會傷己至身心的那些話,現在在她耳邊出現,她也能這麼平靜了。
有的時候,她都會笑自己,笑自己是新中國的尼姑,二十一世紀的“守望者”。
如果不是年齡在那裡放着,她真的覺得自己不像是二十五,反而更像是五十二的人了!
劉蕊沒有想到洛央答應地這麼爽快,而且語氣中也沒有一點兒的傷感。
掛掉電話,她給沈銘森說,“小央說明天會來!”
“嗯!”沈銘森點點頭,也不說別的什麼,只是拉着劉蕊的手,然後注視着她。
從明天開始,面前的這個女人,就要成爲陪自己走完一生的妻子了。他是一個負責的人,不管現在他是否愛她,他都要用盡自己的全力去愛她!
“既然給了她希望,你就要好好對她!”
他記得,那是洛央說過的話。
“銘森……”劉蕊也仔細地看着沈銘森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問到,“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後悔了嗎?”
“我……不後悔!”沈銘森的脣邊,露出了笑意,“我說過了,既然我娶你爲妻,便不會負了你!”
沈銘森的承諾,向來都是最讓劉蕊安心的東西。
只是她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的承諾,是最讓人安心的,也是最讓人絕望的。因爲這些人會因爲承諾而去做一些事情,卻永遠都不會是付出真心去做這件事情。
難道不悲哀嗎?
就像沈銘森這樣的存在,他既然承諾,便不會後悔,只是,往後的日日夜夜,只怕兩個人,都難得到幸福吧!
一天,其實並沒有多長。
十二月十六日中午,洛央出現在賓館門口的時候,李珣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驚豔,卻是讓洛央有點兒不自然了:她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只穿了最普通的長裙罷了!
這是李珣第一次發現,原來洛央竟然是這樣配鵝黃色,穿上鵝黃色長裙的洛央,猶如一朵於夏季盛開的繁花,明豔照人。
洛央明白自己今日是來參加沈銘森的婚禮的,所以對於李珣的反應,便視而不見。
可是,就在她的左腳剛踏進那大門的時候,她馬上被一大堆記者圍了起來。
“洛小姐,請問您能解釋一下沈銘森和劉蕊結婚的原因嗎?”
“請問他們真的是奉子成婚嗎?”
“請問失去了沈家少奶奶這樣的位置,你會恨劉蕊嗎?”
又是這樣如炸雷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雖然她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了,可是這一次,她感受到的尷尬,卻是要比上次多得多。
她覺得自己無法抵抗了!
正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一個男聲從人羣之外想起,“對不起,請讓一讓,洛央是我女朋友!”
洛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