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我有一個主意……”
重新與lancer匯合後,美雪向她說道。
席雅還在揮出狂風的斬擊,不過有着上次的經驗這次她們不會再被偷襲了。
“真是瘋狂的主意,不過就這麼辦吧。”
聽完美雪的話後,lancer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似乎很滿意。
“好嘞!”
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同時採取了行動。
lancer揮動魔槍,魔力化作烈火與狂風碰撞在一起。
美雪在用血液擋下來襲的植物後,讓懸浮於半空的偃月刀旋轉起來,化作高速回旋的飛刃飛向席雅。
藉着火焰的干擾七把巴爾塞偃月刀從七個方向飛來包圍了席雅,一般人絕對無法應對的七重斬擊,但是從席雅腳下升起一個花苞一般的東西,與此同時周圍的植物也聚攏而來攔在了偃月刀的行進路線上。無數肆意生長的植物充滿了席雅周圍每一個角落,這讓她完全不用擔心被人圍攻的危險。
偃月刀斬斷了阻擋在半路的藤蔓,最終還是被花苞擋了下來。
不過就在席雅被花苞阻擋了視野的時候,lancer已經來到了她的後方刺出了魔槍,一道光束穿透了花苞命中了席雅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
席雅發出悲鳴回身將魔槍彈開,而在這時美雪也衝了上來,手中再度構築出雙刀向着席雅斬去。
席雅擡起巨劍化的手擋在身前,鮮血四濺偃月刀深深地陷入到了手臂之中。
“居然弄傷我的身體,不可原諒!”
從地面爆發出尖銳的荊棘,向着美雪刺去。
偃月刀還陷在席雅的手臂中美雪完全無法閃避,鋒利的荊棘劃過美雪的身體,穿透了美雪的術衣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而這還只是開始。
空靈的詠唱再度響起,在神秘的力量引導下,美雪再次感覺到力量失控的跡象。
頓時她的身體轉變成了血液,而席雅顯然早就提防了這一點,一大片藤蔓聚集而來將她的去路完全封死。
看到這個情況美雪卻沒有絲毫擔憂,因爲她想做的不是逃出去,她的目標是面前的席雅!
“!?”
“還沒完!”
化作血液的美雪撲向了前方的席雅。
“啊啊啊啊啊!!!!!!”
藤蔓徹底聚攏將席雅和美雪包裹了起來,爲了不被捲入其中lancer極速退開,她能做的就只是這麼多了,接下來就要看美雪的行動了。
此時在美雪的視野中先是一片黑暗,接着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突然變成了一片雪白。
“這是怎麼回事?”
望着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景色美雪忍不住喃喃地嘀咕起來。
本來在知道席雅的吸收能力又經歷了同契後,她打算藉助瞬間的聯繫將《死靈之書》的力量注入進去。《死靈之書》的知識和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對於一般生命來說就像是劇毒一樣,沒有一定的適應性會馬上瘋狂而死。已經瘋狂的席雅應該會順利接受這股力量,而正因爲如此她的瘋狂將會達到巔峰,超出她的駕馭範圍,最終自我崩潰。
然而現在卻發生了超出美雪預料的事情。
周圍沒有席雅的身影,當然也沒有lancer,眼前只有無垠的白色,那是皚皚的白雪。
邁出腳步,眨眼間在白雪中出現了一個村莊。
“那是……”
回過神時她已經身處於村莊之中,年幼的、年輕的、年老的,很多人在其中漫步,而她們統一都是女性。在這些女性的身體上會發現有着人類所沒有的一樣東西,有些在頭上、有些在手上、有些在胸口,都是美麗的寶石。
那是聖戰天使的標誌,在村莊中的她們全都是聖戰天使,這裡是聖戰天使的村莊。
美雪大概明白了,這裡是席雅的記憶。
在村莊中美雪看到了過去的席雅,擅長種植花草、尊重生命、關心她人的席雅。
在這裡聖戰天使過着與世隔絕沒有人類騷擾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羣人來到了這裡。
他們是人類,他們告訴村莊裡的人想要改變聖戰天使不斷被買賣欺凌的現狀,建立一個聖戰天使和人類平等共存的世界。
結果在與人類的接觸中,席雅與一個人相愛了,那個名爲奇斯的男人。
於是席雅告別了家鄉與友人,與她的愛人踏上了旅程。
一開始她是幸福的,奇斯也全心全意地愛着她。
可是在什麼時候事情變得不對勁了呢?
爲了建立聖戰天使和人類平等共存世界的組織,卻在不斷搶奪聖戰天使,還在進行着各種生體研究,很多聖戰天使因此而死去。
但是這是爲了他們的理想而犧牲的,席雅這樣告訴自己。
所以她也在接受着各種改造,增強自己的能力,從控制花草的生長,到控制動物的生命,漸漸變得不再像是自己。
即使如此她也可以忍受吧,奇斯還是那樣真心地愛着她,她就感到滿足了。
直到有一天,奇斯將他和她的孩子當作了實驗品,然後在情緒失控下席雅便把奇斯……
“啊啊啊啊啊啊!!!!!!!”
太過強烈的悲鳴將美雪眼前的世界摧毀了,在空蕩蕩的黑暗中美雪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席雅。
“對啊,奇斯不在了。是我親手殺死了他。”
望着自己的雙手席雅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我應該死了。我已經被蕾殺死了,爲什麼我還在這裡呢?”
美雪無法說清楚那是什麼一種目光,有太多情緒蘊含在其中無法說出來。
“……一樣的。”
看着這樣的席雅,美雪想到了自己。
“將所愛的人害死……”
即使從來沒有人責怪過自己,這個事實還是一直銘刻在美雪的心中。
所以在看過席雅的記憶之後,她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樣。
“是嗎?你還能活下去嗎?”
“嗯。我必須活下去。”
“這樣啊,你真堅強啊。”
席雅緩緩地站起了身,那記憶中女性的身體重新被扭曲異化所覆蓋。
“那麼你就殺死我吧,只有殺死我你才能活下去。”
席雅舉起了異化的巨爪,可是那副身姿卻給人一種殉節般的悲傷。
美雪同樣擡起手,彎刀在她的手中具現。
爲什麼要戰鬥呢?
在刀刃一寸寸地接近席雅的身體時,美雪忍不住想到。
答案很簡單,因爲她要活下去,她還有着要完成的事情,僅此而已。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視野變得模糊了起來,席雅的身影也變得像是在雨霧中一般。
然後黑暗的世界出現了光芒,天空裂開,那是綻放的花苞。
宛如盛開的花朵,美雪和席雅出現在花朵中心。
席雅倒了下來,美雪的刀刺穿了她的胸口。
這一次席雅的身體沒有再生,而是在超出控制範圍的力量下走向崩潰。
“……?”
席雅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痛苦,而是看着眼前倒在她身上的少女,從錯亂的記憶中她找到了對方的名字。
“你叫美雪吧?”
“嗯。”
美雪點了點頭,她看到隨着身體的崩潰,席雅身上的異化組織也脫落了下來,讓她有了一絲原來的樣子。
“真是好聽的名字啊,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有很多美麗的白雪。真想回到那時候,和奇斯、和蕾他們……”
席雅的聲音漸漸變弱,從她身上流出的鮮血也在漸漸變冷。她用最後的力氣擡起恢復了原本模樣的手,就像是在尋找着什麼,目光隨着手指的方向不斷延伸。
“真想讓你看看我種的雪晶華啊……”
那不知是對誰說的話語消散到了空中,忽然吹起了風,在席雅的周圍開出了無數朵潔白美麗好像雪花的花朵,然後在風的吹拂下飄向了天空。
就像是將自身變作了這些雪晶華一樣,席雅徹底消失了。
“……”
“master。”
“嗯。”
感覺到lancer靠近,美雪也從地上站起來。
絕不是徹底消失。
美雪擡起手,在那隻手的手背上鑲嵌着一顆美麗的寶石,屬於聖戰天使的寶石。現在寶石已經與她融爲了一體。
爲什麼會到了她的手上,此時已經無從得知。
但是美雪願意相信,那是席雅留下來的。
“出發吧,lancer。戰鬥還沒有結束。”
(夢之音:這章比平時長,因爲這要是分開實在不能忍。寫了很久還是不太滿意,有種強行回憶殺的感覺,篇幅有限只能遺憾了。最後讓敵人便當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喜歡發便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