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比約定的時間早。”
四季看向房間的內部。
這裡對於大部分人都禁止靠近,並且四季還設置了禁制。另外就算是知道的人也非常少,不過正在房間裡的那個人不在其列。本來今天四季就約了她過來,只是對方提前到達了。
聽到四季的話春夏纔回過了神來,這時她也注意到了在房間深處正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祈?”
春夏有些意外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你已經沒事了嗎?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也不開燈。”
“……”
祈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春夏,對方的樣子讓春夏感到一絲異樣。
“不是祈,是真名。”
四季在這時提醒道。
“嗯。好久不見了,春夏阿姨。”
輕靈的聲音從真名口中傳出,敲打着春夏的內心。
“真名?”
在真名邁着款款的步伐走過來時,春夏發現自己正在微微顫抖,但是想起之前與四季的對話,她還是向前邁出了腳步。
“好久不見,真的是你嗎?真名。”
“也許是也許不是。其實我也搞不清現在的自己是什麼。”
在那場戰鬥結束後祈便出現瞭如今這種狀況,就像是雙重人格又或者是一體雙魂那樣,真名的意識開始可以完整的呈現出來。原本祈的體內就有着真名的碎片,或許是因爲吸收了牢籠中的那部分意識,現在真名也變得完整了。
“祈呢?”
“那孩子在休息,所以我便暫時控制了身體。”
真名對四季解釋道。
“不過馬上她就要醒了,畢竟接下來的行動,對她來說要更加有意義。”
說着真名環顧了周圍的實驗艙一圈,看着其中那與自己有着相同相貌的複製體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
雖然她說對祈更有意義,但是對她來說恐怕也是一樣,否則也不會比和四季約定的時間提前來到這裡。
“那個,真名……”
春夏覺得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謝謝你,春夏阿姨。”
“誒?”
“這些年多虧你照顧集。”
“不,我什麼也沒做到。”
春夏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不,至少你陪在他的身邊,而我除了給他帶來不幸什麼也沒做到。”
“不是的,那是因爲……”
“沒關係。”
真名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四季。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有工作要做吧?”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開始吧,櫻滿博士。”
“啊。”
跟在四季身後,春夏也向着房間內的實驗艙走去。
說是房間實際看過去這裡就像是一個洞穴,面積遠遠比之前的測試房間要大得多,足足有上千平米,在深處甚至已經沒有了混凝土。
在研究所的地下原本是沒有這麼大的空間的,這是四季爲了放置這些實驗艙打通了好幾個房間並且向深處又挖出了一部分。好在研究所的位置偏僻,附近的地下沒有設施不會影響其它地方。
因爲是臨時做出來的房間,爲了讓裡面的儀器運行接通的線路全都凌亂地擺在地上。
春夏小心地邁過電線來到監控儀器前,而四季也同樣來到一個類似的機器前。
這些都是用來監控和調節實驗艙運行的,因爲是臨時的儀器,爲了控制這上百個實驗艙這種儀器也有很多。
在四季將這些複製體帶回來時她們都還維持着生命活動,但是如果不管的話用不了多久她們就會死亡。實驗艙內的營養液不是無限的,根據複製體的生理需要,也必須加入不同的元素與營養。
這些原本是支配者在進行調整,現在只有四季自己去找出合理的維持方法,他前幾天便一直在爲此工作。
因爲達特方面也有着複製體的研究,或者說支配者的複製體就建立在其基礎上,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現在這些實驗艙都能夠正常運行,只需要檢查其數據是否符合標準。有什麼意外的情況,就需要春夏出手進行調整。
四季和春夏開始針對下一步計劃對實驗艙進行調整,而真名靜靜地呆在一旁看着他們工作。
“複製體的生長狀況已經符合標準,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四季看着面前的實驗艙說道。
“真的要這麼做嗎?”
同樣看着實驗艙的春夏不禁問道。
“將她們喚醒。”
四季所說的下一步計劃便是將這些複製體喚醒。
“當然。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四季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他將這些複製體帶回來自然不是要將她們當做人偶一樣擺着,要讓她們獲得自由纔是真正救出她們。
“理所當然嗎?真名也是這樣想的?”
春夏轉頭向真名問道。
“我只是個幽靈而已,不會對四季先生的行動提出意見,而且那孩子也願意聽四季先生的話。”
“這樣啊。”
知道真名不會發表意見後,春夏重新看向四季。
“現在就將她們喚醒好嗎?你要怎麼安置她們?”
“政府提供的設施足夠安置她們。”
“不是住處。將她們喚醒的話,她們就像是小嬰兒一樣,她們要怎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誰來照顧她們?”
“不用擔心。我會給她們植入一部分常識,讓她們適應現在的狀態。”
“那麼她們是‘誰’?又要以什麼樣的身份活下去?”
春夏皺着眉組織着語言,這一點要比住所、生存能力更重要。
“她們就她們,其她什麼人也不是。”
聽到四季的回答,春夏不禁想起他對待詛咒之子的態度。
“祈會照顧她們的。”
這時祈的聲音插入了她們的對話,真名和祈已經切換了意識。
“是祈嗎?”
春夏對於這種變換有些不適應,而四季早就習慣了初櫻的多重人格對於這種情況已經駕輕就熟了。
“嗯。”
祈看向面前的實驗艙,透過玻璃的表面她看着另一個“自己”。
“妹妹……”
“誒?”
“她們是我的妹妹。”
祈的語氣中透着從未有過的堅定,熟悉她的人恐怕都會感到吃驚。
“這樣啊。”
面對祈這樣的態度,春夏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如果已經考慮到這一步,自然不存在問題。只是她沒有想到一直聽從別人的話而行動的祈會有如此主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