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街角。
隨着夜幕的降臨,緹娜原本慵懶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僅僅是這個變化便讓她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劇變。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剛纔迷糊女孩兒的模樣,而是如同一把上了膛的槍散發出凌厲的氣場。
回到臨時的住所後,緹娜換下了那身睡衣,接着從壁櫥裡取出了一個大箱子。
銀白色的金屬行李箱一看就可以想象有多重,可是緹娜卻輕易地提了起來。
打開行李箱,裡面是各種拆散開的金屬零件,緹娜以無比熟練的動作將其組合起來,呈現出來的是一把比她還長的狙擊槍。
非常專業地完成檢查後,緹娜搖了搖頭,然後重新拆開放了回去。
又從箱子裡取出其它東西進行檢查後,緹娜提着箱子出了門。
此時城市已經完全被夜幕所籠罩,沒有了過往城市的繁華,夜色下的街道顯得尤爲寂寥。
穿行在無人的街道上,緹娜按照白天探查好的路線一路前行。
最終她來到了一片完全沒有人際的區域,這裡是政府機關的限制區,外圍還有着嚴密的警戒崗哨。
不過雖說警備嚴密,這裡卻不是什麼軍事基地,而是一個研究所。
這是針對病毒等進行研究的地方。
緹娜小心地繞過崗哨,如同夜色中的猛禽潛入了其中。
畢竟這不是真正的軍事基地,崗哨警備的力度是有限的,難免不會有死角,而緹娜的力量卻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的範疇。
輕輕一跳,緹娜便越過了數米高的圍牆,然後潛入了研究所中。
接下來她沒有馬上行動,而是開始靜靜地等待。
數個小時過去,緹娜沒有任何變化的臉色出現了一絲凝重。
沒有來,明明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等待的對象卻沒有來。
緹娜知道對方不是會輕易失約的人,那麼很可能出現了什麼意外。
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馬上聯繫對方,可以全球的通訊障礙,讓一般人的通訊手段完全無法使用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見到依然沒有人出現,緹娜考慮是不是應該撤退。
這是理所當然的判斷,但是同伴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思考了片刻,緹娜決定冒險一試。
小心翼翼地進入了研究所內部,裡面的警備倒是不如外面,這讓緹娜的行動變得更加輕鬆。
很快她就找到了目標人物所在的房間,確定其中只有一個人後,她推開了房門。
裡面是一個無比雜亂的辦公室,書籍資料、食物餐盤都隨意地擺放着,一個看起來頗爲年輕的女人倒在地上。
“櫻滿春夏博士?”
一瞬間還以爲目標人被攻擊了,不過靠近一看才發現對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相很不好。
“唔~~~嗯?”
聽到動靜的春夏緩緩擡起頭,帶着黑眼圈的臉上看起來很憔悴。
自從繼子櫻滿集被認爲死亡後,她便完全投入到了病毒研究中,整個人也死氣沉沉的。
面對突然出現的緹娜,她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即使對方的手中還握着槍。
“什麼事?你是誰?似乎不是普通的小孩兒。”
“嗯。”
緹娜點點頭,對方沒有大喊大叫讓她鬆了口氣,她也不想傷到對方。
“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哦?如果要病毒疫苗的話,在所裡其它地方。”
“不。”
緹娜將一個移動終端遞了過去。
“這是?”
春夏操作計算機打開其中的文件。
“爲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文件中顯示的是一些不同的病毒數據,而實驗對象則是一羣和緹娜差不多的十歲左右女孩兒,採樣的病毒在經過刺激後會變成一種異常的軟體生物。
在春夏過去的研究中完全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東西。
“這是我們體內病毒的研究資料。”
緹娜對春夏解釋道。
“幾個月前,我和同伴被名爲‘達特’的組織抓獲,然後進行了研究。”
和安娜她們一樣,緹娜和她的同伴也是穿越者,只不過不像其他人那麼幸運,一來就被‘達特’抓獲了。這是不幸,同時也可以說是一種幸運。因爲她們的體內都有着某種病毒,一旦病毒爆發就會變成怪物。在‘達特’抓到她們之後,便對她們體內的病毒進行了研究。雖然實驗很殘酷,但是也被‘達特’研究出了有些成果,比如抑制病毒的藥物。這等於說反而是救了她們。
後來發生了第二次“失落的聖誕”,達特也消失了蹤影,本來就是邊緣研究的這個項目,還沒有起到作用就被破壞,她們也在別人的幫助下得救了。
不過事情沒有到此爲止,她們體內的病毒依然存在,病毒讓她們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同時也會在不斷的戰鬥中侵蝕她們,讓她們變成怪物。而她們手中的抑制劑是有限的,不再次研製出來就會有同伴變成怪物。
因此她們盯上了櫻滿春夏,病毒研究的專家,雖然與天啓病毒是不同的東西,但是這附近也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只要有足夠的資料至少可以製作出抑制劑。
正是因爲這個想法緹娜打算綁架櫻滿春夏。
“我希望你能跟我走,給我們研製出抑制劑。”
緹娜將槍指向春夏表明了自己的堅決態度。
“姑且不說這些資料並不完整。沒有實驗設備的話,我什麼也做不了啊。”
春夏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髮,並沒有直接拒絕,雖然集死後她有些心灰意冷,但本身的善良性格讓她難以無視眼前女孩兒的請求。
“實驗設備和資料我們會準備好。”
緹娜立刻回答道,這一點她們自然早已考慮到了,而設備當然是源自對她們進行研究的研究所。
“唔……我不是不想幫你。不過你真的覺得你能帶我離開,你應該知道葬儀社吧?這會讓你與葬儀社完全成爲敵人。你不必這樣,不用這種手段,葬儀社也會幫助你和你的同伴的。”
春夏試着勸說道。
“確實。”
緹娜也知道其中的危險,她們的選擇不是最好的方法。
“不過沒有人能保證沒有人會濫用病毒,就算不是葬儀社,也可能有其他人。”
“……”
看到少女的表情,春夏忽然意識到了,對方可能打從心裡不信任其他人吧。因爲不斷被排斥,不斷被利用,所以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和同伴。哪怕知道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也會這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