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體內的異空間中,原本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土地此時更是變得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碎塊漂浮在周圍的空間中就像一個個浮島,隕石坑一樣的痕跡在上面隨處可見。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傳出轟隆隆的巨響,而一座浮島像浮萍般上下搖動,塵土升騰而起,最後總算是沒有徹底粉碎。
當四季不再留手後,戰局隨之出現了明顯的傾斜,周圍四分五裂的土地便是他造成的結果。即使他還需要對九尾進行壓制,初櫻的實力也達到了中圈,這一點也不會改變。
塵土散去,初櫻狼狽的身影從她撞出來的大坑中顯現出來,不過九尾的力量會治癒初櫻的所有傷勢。
初櫻的雙眼泛着妖異的光芒,半獸化的特徵卻反而從她的身上消失了。
“好痛~~~”
初櫻按着剛剛治好的地方,雖然喊着痛,她的嘴角卻掛着笑容。
“四季果然是棒的~~~人家好像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用顫抖的語調讚歎着,初櫻好像興奮一般地晃動。
“不過人家不會輸哦,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初櫻就是小孩子。”
就算身體發育成熟,舉止中充滿了風情的味道,在四季的眼中也沒有什麼變化。
“小瞧女人是會吃虧的!”
初櫻在身前合十雙掌,以其爲中心整個空間都騷動了起來。
“以天之命詔,御九尾之力,亡靈招來!”
混亂的異空間中突然傳來了刺耳的悲鳴,好像從九幽深處發出的哭喊,將痛苦、憎恨、不甘、怨念……種種難以言說的負面感情呈現於世。
一團團陰影從四面八方、周圍的各個角落,甚至是空間本身中冒出來。猶如重重鬼影,使周圍變得像幽冥地府一般。
四季可以分辨出來這些詭異的陰影就是一個個亡靈,這些都是九尾在無數歲月裡積累的怨靈,在聽到初櫻的呼喚後顯現了出來。
眨眼之間怨靈在冒出後就變成了實體。它們有些全身白骨、有些骨肉嶙峋,而統一的是它們悽慘的外形。
很快一片亡靈大軍出現在了四季的面前。
“操縱生死的能力。”
四季一眼就看出初櫻做了什麼,使用九尾的力量將那些亡靈“復活”了過來,當做軍隊來支配。
“四季就成爲人家的東西吧!”
初櫻揚起手。亡靈大軍隨之向着四季衝去。
鋪天蓋地的亡靈已經填滿了四季的視野,因爲數量實在太多以四季的計算力也難以一時間數清,可以確定是肯定已經過萬。
土地的部分完全被亡靈淹沒,亡靈層層疊疊堆砌起來一絲縫隙也不存在,就好像滔天巨浪甚至遮擋住了周圍的空間。
眼前只有亡靈、亡靈、亡靈……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單一的亡靈並不強大。但是數量真的是太多了,足以從量變引起質變。
來自各個方向的亡靈根本躲無可躲,四季好像承接天地般張開手臂。
身處於這片亡靈之海中四季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這是來自靈魂的重量。
無數亡靈發出的悲鳴好像可以直接傳入靈魂之中,它們伸出手張開嘴,用怨念產生的動力試圖闖入四季張開的領域。
先頭的亡靈在四季的阻擋與後方的推擠下被壓了個粉碎,不過下一刻就會重新復活加入到進攻之中,無窮無盡、無生無死,在永劫中只能重複相同的輪迴。
如果當九尾的力量覆蓋在大地上時,恐怕就是這幅情景。
那個預言預示的場景。實在是太悲哀了。
不光是如此,這些在不得超生的境界中就連自我也磨滅殆盡陷入到無盡痛苦的亡靈們更是令人感到悲哀。
他們是這個不斷重複着相同輪迴的世界產生的犧牲品。
四季認真地注視着每一個亡靈,仔細的聆聽着每一個亡靈的聲音。
哪怕他們已經混成了一團,四季也全力將他們區分開來。
“我承載,我接受,我來聆聽你們的聲音!”
四季的話語既像是許諾,又像是誓言,然後迴盪在了整個空間之中。
亡靈的騷動停止了,以四季爲中心,他們就好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四季邁出步。一條路在他前方出現,亡靈們自動爲他讓開了一條路。
在路的盡頭是初櫻的所在,她正呆然地望着周圍一動不動。
“大家的聲音……呃!”
突然初櫻像是痛苦一般抱住了頭。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搖晃着腦袋就像是在否定着什麼一般。
“初櫻。抓住你了。”
四季來到了初櫻面前。
“不成!不可以!”
初櫻掙扎着卻無法反抗四季的力量,雙眼因爲不安而溢出了淚水。
“初櫻只能留在這裡,初櫻是壞孩子,不在這裡的話四季就不會和初櫻在一起了!”
“沒有這種事。”
四季感受到了初櫻的心情,明明是完全沒有邏輯,用理性的思考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是用感性來思考就一下子明白了。
初櫻不是被九尾控制,她是出於自己想法的在與四季戰鬥。
人格的變化是思考方式的改變,但無論是哪一面本質上都是初櫻,也正因爲是這樣初櫻纔會不安。
“四季一定會討厭初櫻的!”
四季伸出雙手捧起初櫻的臉。
“不會有這種事的。”
“可是初櫻是壞孩子……”
“我接受。”
四季打斷了初櫻的話。
“無論是好的初櫻,還是壞的初櫻,我都接受。如果初櫻做錯了事的話,我會懲罰初櫻,然後和初櫻一起去道歉。所以不要擔心。”
“四季,啊嗚~~~”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初櫻眼角落下來,哭成這樣初櫻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完全沒有說服力。
“我會和初櫻一直在一起的。”
四季溫柔地安慰着初櫻。
這時周圍安靜下來的亡靈重新出現了騷動。
四季知道這是九尾在對他們產生影響,相比於九尾整體的力量,這些亡靈還是太少了,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變回原樣。
四季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現在所有的條件已經集齊,可以開始最後的行動了。
“初櫻。”
“啊嗚!”
不需要多餘的語言,初櫻已經明白了四季的意思。她的身上燃起了火焰,身體迅速地變化,最後變成了她最初的形態,一團櫻色的火焰。
火焰融入到四季的身體中,隨之四季的身體周圍燃起了櫻色的火焰,而在櫻色火焰的外圍閃耀着燦燦的金光。
源自九尾的騷動愈發明顯了,因爲它感覺到與初櫻的聯繫正在被切斷。它拼命地試圖奪回宿主,不過在初櫻和四季聯起手後它的努力只是徒勞。
“九尾,化爲奈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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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季與初櫻合爲一體的瞬間,九尾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