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魔導書雖然只是斷章,依然擁有很強大的力量,而美雪與它相性很合適,只需要強化體質和魔力,相信就可以控制它了。”
“……”
望着那片書頁美雪遲遲無法說話。
“怎麼了?”
“呃……嗯,是啊。”
美雪知道四季不會騙自己,但心裡卻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向荒草一樣令她焦躁。
“美雪不喜歡嗎?”
四季注意到了美雪的不自然。
“不,不是。”
“如果美雪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制定別的方案。”
“不用!”
美雪大聲阻止道。
“嗯……我是說,四季覺得這是最適合我的吧?”
“我是這麼判斷的。”
“那好,就這麼定了!”
美雪做了一次深呼吸,將心中的莫名情緒壓下。
“必須快點提升實力。”
爲了讓媽媽早點復活,自己可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利。
“四季告訴我要怎麼做吧。”
“好吧。”
面對露出決然目光的美雪,四季點頭同意了。
“我現在擁有的獎勵點可以將美雪的體質和魔力強化到很高的程度,不過一下子提升大多反而會影響美雪對力量的掌握,所以我會在休息的時間裡一點點讓你強化。”
“嗯。”
“不過首先要做的是讓我看看你對這本魔導書的掌握程度。”
“掌握程度?”
美雪露出疑惑的表情。
“也就是變成那時候術衣的狀態。”
“那時候……”
那時的記憶在美雪的腦海中很模糊,但是還是殘留下很多片段,所以她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可怕的自己……
“我明白了。”
美雪將手伸向四季遞過來的書頁。
看上去很古舊的書頁,但是摸起來卻有種完全不同的堅韌,當美雪的手與其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她感覺從書頁中流出了某種東西涌入自己的心中。
“呃……”
“忍耐住,這是魔導書裡的知識與魔力,想要控制它必須學會接受與理解這種力量。”
注意到美雪變化的四季爲她解釋道。
“嗯。”
“將自己的意識集中在那種感覺上,魔導書本身會指引你如何去做。”
四季柔和的聲音傳入美雪耳中,她按照四季的話集中起精神。
魔力被編織成術式,組成異界的知識,那些知識不斷地涌入美雪的心中,一開始也許無法理解,但美雪按照四季的吩咐首先學會接受。
荒草般令人焦躁的情緒再次出現,面對着浪濤般涌來的力量美雪感覺就像被拋棄在獨自一人的小島上。
(好可怕!)
那情緒終於凝結成了實質,化作一團令人恐懼的黑暗。
戰鬥、血、斬擊、傷害、受傷、傷痕、痛……
一連串畫面在美雪的面前閃過。
那是在黑暗天空下的生死決鬥,交戰的雙方在空中勾畫出美麗又殘酷的雙螺旋,她不斷揮動着刀刃,鮮血在兩者之間交織。
然後她看到了自己的刀刺入媽媽身體的場景。
“不要啊啊啊!!!”
知識在情緒的引導下構築成術式,魔力發出的強光將美雪的身影籠罩。
“!”
四季第一時間注意到美雪的異常,但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當光芒散去,美雪的身影再次出現,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拘束服一般的術衣。
美雪的雙眼發出血色的光芒,全身的魔力翻涌着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發出來。
“美雪!”
沒有得到迴應,四季的聲音傳不到美雪的耳中。
“暴走了嗎?”
現在美雪的情況與那時很像,但又不完全相同。
四季可以確定當時新生真理會用來控制美雪的機關已經被破壞了,現在美雪會發生這種情況是單純的力量失控,是受到魔導書的力量影響發狂了。
記錄着邪惡知識與可怕力量的魔導書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一般人只是閱讀就會發狂。因爲美雪與其有着極高的相性,所以四季以爲沒有問題的,但看來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在四季想到這些的時候,美雪已經衝了過來。受到破壞慾的支配,此時的她完全失去了自我。
不過她在衝到四季面前時就被迫停了下來,無論如何掙扎都再也動彈不得。
現在的情況已經與那時不同了,沒有控制機關的影響美雪發揮出的力量大不如從前,而四季本身也比那時強大太多。
所以沒有絲毫懸念的美雪就被制服了。
四季伸出手按在美雪被皮帶包裹的胸部上,光芒從那裡出現,接着傳遍美雪的全身。
光芒退去後,美雪的術衣已經消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而四季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書頁。
失去力量的美雪倒下來,不過被四季抱住了。
“系統爲美雪治療,獎勵點從我這裡出。”
瞬間系統便治癒了美雪的體力透支。
“嗯~~~”
看着美雪甦醒過來,四季鬆了口氣。
“啊!”
發現自己在四季懷裡的美雪趕緊掙扎着起來。
“對不起。”
“誒?”
“是我的判斷失誤,讓美雪出現危險。”
“!”
終於清醒過來的美雪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有那時候的自己。
“不,不是四季的錯!”
她拼命搖着頭,臉上浮現出一種好像快要哭了般的表情。
“是我。是我在害怕。”
她已經明白之前看到書頁產生的情緒。
那是恐懼。
她害怕當時的自己,害怕自己再變成當時那個樣子。
但是正是這恐懼,使得力量失去了控制,讓她被狂亂所吞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美雪蜷縮起身體,不知道是在對誰道歉。
“……”
四季感覺到了從美雪心中傳來的恐懼,還有因自己的無力感到的自責。
也許這份情緒一直都存在,只不過一直被美雪壓抑在心中,只在四季的面前表現出堅強的一面。
就和秋華一樣。
四季突然這樣想到。
隨着心中的感覺四季靠近美雪,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不要勉強自己,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幫助你的。”
這一次美雪沒有掙扎,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四季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