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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都是同僚,沒人會怕他的威脅,反而惹起一片笑聲。“哈哈!水這麼淺,不過齊腰,自己上來,也便是了。”
說完全都不再理他,而是紛紛向船孃獻着殷勤。“姑娘,他不行了,這舟還是我們幫你劃好了。”
那姑娘也是咯咯笑着:“看你們行色,彷彿是北方人,你們划船,行嗎?”
這個時候,哪個男人會說不行。這種時候絕對是不行也得行。
“禽獸!有異性沒人性。”發現水沒過腰,落水的也不怕了,憤憤然拍打下水面。
上了船的四人,有人還有心情玩笑,回頭笑道:“這時候講人性,那不是禽獸不如了。”
“說的好!”其他三人同賀,“這話太有內涵了,誰說的?你小子是說不出來的。”
那人一指寧採臣:“是寧公子說的。”
船孃奇怪了:“寧公子離的這麼遠,婢子沒聽見他說話啊!”
“你這小子,皮癢了是吧!竟然哄騙哥哥玩。”他們也沒聽到,以爲是被耍了。
“不是,是真的,是寧公子這本書上說的。”他高高舉起自己買的《笑傲江湖》,爲自己辯解。
一看那書,寧採臣汗顏。
“仙芝,你還寫過這樣的文章?”學官大人問道。
這下糟了。
“仙芝,你說你今年不想科考,我也應了你。可你怎能寫下這等文章?”
寧採臣很想對他說:“這不是我寫的。是後世之人造的,我只是隨手拿過來用的。”
這著書留名。便有着這等不幸。好的是你的,壞的同樣是你的。
“好,好!仙芝這文章是刻畫的入木三分,入木三分!”學官正訓着寧採臣,那邊錢縣令卻討來書本,看得是拍案叫絕。
有了錢縣令的稱讚,學官也只得先研讀,再發表意見了。
看着學官陰晴不定,最終舒於舒緩的表情。寧採臣是放下心來。
他這一段不過是寫了女子的心理,把佔便宜的男人叫禽獸。卻把不佔的也不叫正人君子了,而是叫禽獸不如。
這看上去是違反一般常理,但細一琢磨,也不能說錯。
錢縣令大爲叫好,拉着寧採臣便問:“仙芝,你是如何知道這女子心思的。怪不得女子欲拒還迎,原來是這樣。不是仙芝說透,老夫是自今都茫然不解。”
寧採臣怎麼回答?在寫這段時。他是參照過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藍本。在參照時。他發現一個現像,凡是賣的好的,裡面多數都是女子主動邀約。或由丫環做紅姐。或直接言道:“願與君歡好。”
是古人太開放?
不!百無一用是書生。看上了,自己也不敢追求,反而寄希望於別人來追自己。
這是什麼?這是悶騷。讀書之人最悶騷啊!
有了結論,可他敢這麼說,這麼寫嗎?
迎合騷人的胃口,這纔會是奇文。真實如何?那叫歷史。就是歷史,不也有春秋筆法嗎?
作爲男人,他是真心不識女人心的。但是作爲男人,他卻知道有些男人的弱點是說不得的。特別是在男人主導的社會裡。
這時,四位大男子漢展現他們極佳的操船水平,原地打轉。
這已經是極爲了不得了。這可是信息知識極爲閉塞的古代,不知道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沒看過,也沒聽說過。初次撐船,能不翻覆,便是進步。
只是好景不長。
雖說過了三月,這湖水還是很冷的。自己在水裡冷得發抖,他們卻在船上與美麗女子有說有笑。
這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你們做初一,我做十五。
拼命的搖晃船隻,把所有人都弄下了水,他這才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
呃!
笑不出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湖水溼衣藏不住,玉兔急奔抖不停。
溼衣玉兔抖,他們一下子便看傻眼了。沒有胸罩的時代,水一溼透,其圓潤豐滿的外形,是怎麼也藏不住。
“砰!”
“不好了!有人被船打昏了。”
善泳者溺於水,玩船者自然爲船所傷。
不斷旋轉的船身,它可不會因你停下,便主動停下,而是繼續轉動,誰不躲開,便撞誰。
舟舸雖小,撞昏個成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船孃立即游去,把人夾在腋下,送上了岸。
看着她把人弄上來,四個水中好漢全都吞了口口水,這是饞的。
面對昏迷的人,寧採臣不得不送他去就醫。
白氏醫館有人在,來的是寧母派來的媒婆。
媒婆來了,自然是說媒。
寧母早看中了白素貞,只是她官家小姐的身份,讓寧母不得不思慮再三。
現在好了,兒子成了“天下名士”。據說和官差不多,她也便起了這心思。
媒婆對白素貞說:“白姑娘,寧相公的條件,你也是知道。並不是讓你們立即成親,而是先訂親。寧相公可以等。”
這話說得白素貞花容失色,對寧採臣,她本就感覺很複雜。自己長得貌美,提親的一直不在少數,按說她已習慣了纔是。“不,小女子已經心有所屬,發誓非君不嫁!寧,寧相公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實不應該把心思花在我這已有婚約的人身上。”
可是爲什麼心好痛。
“這樣。那真是可惜了。既然你有婚約,我這就去回覆了。”媒婆雖覺可惜,卻也並未。有婚約強娶,是要吃官司的。寧採臣這麼好的條件。大可不必。
媒婆剛走,許仙便來了。自從白素貞開了醫館,他是一有機會便來,膩在一起,總是不夠。
看得寧採臣跑得滿頭大汗,白素貞取了汗巾,邊擦邊道:“你看你,叫你不要着急,總跑這麼急。小心着涼。”
“沒事,我去忙了。”
小青一直在身邊。只是許仙來了,她纔沒有出聲。現在她是再也憋不住了:“姐姐,你哪來的婚約?”
白素貞不回答,只是看着許仙去忙的身影。
“姐姐,你不是說他吧?”
“青兒,姐姐欠他良多。”
“欠的再多,也不一定要嫁給他吧?”
“青兒,你不知道。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與他是有着千世的姻緣的。”
雖然小青不只一次見識過白素貞的推算之術,但是她還是不信。“姐姐,你會不會算錯了?”
“我已算過多次。許仙一生有八十一次劫難。我若不在他身邊,他必死無疑。”
“姐姐,你在說笑,你把他當唐僧了不成?”
白素貞搖搖頭:“我與寧相公只有同道之誼,再無其他。”
“姐姐,你到底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自欺欺人?”
“青兒,我到底怎麼說,你纔會明白?姻緣天註定……”
“姐姐,你看,寧公子來了,你自己與他說吧。”
寧採臣帶來的病人不過是撞得氣閉了,吃了些水,無須治療,也會好起來。
“寧公子,我有事與你說!”
“哦?好!”
“仙芝,仙芝兄。”這時天劍摟的文衙內找了來,“仙芝兄,聽聞你獲封天下名士。走,我與你好好慶祝一下。”
不過半天,一些消息靈通之士便聽到了封賜內容。
“今日不行,我已與人約定。”
“竟然有人拔了頭籌,是什麼人?”
“是京城來的大人。”
“什麼?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這京中人物,你是絕不能讓他們等。你讓他們等一時,他們便能讓你等一世。走,走走!”文衙內說着從父親身上得到的感慨,拖着寧採臣便走。
“白姑娘,你看……”
“寧公子,你先去吧!我的事不重要。”白素貞送他出門。
“不重要?”小青笑了,得意加滿意,“我就知道姐姐捨不得。”
白素貞卻沒有開心的表示,註定的姻緣……也許當年救我的是他就好了。
寧採臣不過剛剛把人運走。水中的四人便起了齷齪心思,齊齊靠近舟舸。四人以目互視,讓對方轉動船隻,撞向自己。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把船推來,我好撐你們上船。”
期待別人的時間太長,以致傷員都送走了,也沒人動手。
船孃一開口,四人齊聲道:“不用。我來撐船渡你。”
“咯咯,你們撐船,天亮了都到不了。萬一再傷了誰,只能去就醫,可就看不到姑娘了。快點吧!姑娘該等急了。”
四人無法,只能推船到岸邊。他們可以不看姑娘,可到這兒的大人們卻不能不看,更何況他們也想見見這粗使丫環都這麼漂亮的姑娘,到底又是一幅怎樣的好樣貌。
船到了岸,四人也上了岸,去換乾衣不提,回來後,這岸與船之間便多了塊木板。
“姑娘,這怎麼多了塊船板?”
“可不敢稱姑娘,這是爲你們北方人準備的上船板。總不能總讓你們掉下去,不停的更衣吧?”說着,自己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四人想想自己的糗態,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低下頭,上了船。
這船看着簡單,真走上去,還真的心虛,特別是低頭看腳下的時候。
好容易都上了船。“是不是該開船了?”
“不行,還要等寧公子,到時一起擺過去,婢子可不想再多走上一趟。撐這麼多人過河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