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語中氣十足,喧譁的酒吧裡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楚靳宣這個名字在這個城市太過特殊,所以很多人都對着付清語微微側目,想着又是一個被人玩不要的玩具。
此時,一個富二代模樣的人色眯眯地走過來,把酒放在付清語的面前,卻被小曼眼疾手快,不着痕跡地移開了,付清語並沒有發現。
小曼略帶警告意味地看了一眼男人,可是他好像並不放在眼裡。
“美女,一個楚靳宣沒了,還有我呢!我對你不會比他對你差,怎麼樣?玩兒玩?”
“玩兒你妹啊!”小曼剛想說這句話,付清語搶先說了出來。
隨後,付清語推開小曼,踩着高跟鞋兩步踏上舞臺,下面男人的起鬨聲響成一片。
“朋友們,晚上好啊!”付清語眼神迷離,笑顏如花,“跳個舞好不好啊?”
“脫衣舞!脫衣舞!脫衣舞!”下面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讓小曼頭都大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種情況下能把這個瘋女人拉走的,應該只有那個男人了吧。
小曼好不容易在包包裡翻到了付清語的手機,可她把聯繫人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都沒有楚靳宣的名字。
這女人不會是一氣之下把他給刪了吧!
就在此時,付清語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打電話的這個人,是一個和楚靳宣半斤八兩的男人。
“喂,林總,我是,我是小語姐的朋友,她現在喝醉了。對,我們魅力,好,我等你!”小曼聲嘶力竭地打完電話,不管這裡面渾濁的空氣,喘息大氣。她現在只要在救兵來之前看住臺上發瘋的女人就好。
林文言西裝筆挺地走進酒吧時,其關注度不亞於喝醉酒的付清語。
酒吧經理更是立馬過來點頭哈腰,鞍前馬後,“不知林總過來是……”
“我找人。”林文言皺着眉頭看着前面的舞臺上搖曳生姿的女人,心中的一股無名之火不斷往外面冒。
此時,舞臺上絢麗的燈光,將付清語映襯得更加光彩照人,下面的男人們都打開手機,開始錄製這一段百年難得一件的盛事。
林文言看着臺上扭動的和蛇一樣的女人,眼睛發酸,楚靳宣,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明天要是這裡視頻流傳出去了,你告訴你們老闆,這家店就不要想在這個市裡開下去了。”
酒吧經理一愣神,林文言已經大步走上了舞臺。
這個城市裡兩個神話之一出現在自己面前,dj也忘了自己手頭的工作,音樂聲戛然而止。下面原來興致勃勃的人,現在也靜若冬蟬。
付清語茫然地看着這一切,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一個人橫抱了起來。
是他嗎?付清語強忍着頭暈,睜開眼,男子逆着光,輪廓分明,不過,這個輪廓她並不熟悉。
見這種情況,酒吧經理哪裡肯收酒錢,小曼只好把錢留在吧檯,拿着付清語的包,趕緊追上去。
剛剛還在興頭上的衆人都沒有反映過來,剛剛跑過來和付清語搭訕的那位公子哥更是面如土色,那女人不但和楚靳宣有一腿,看來和林文言關係也是關係匪淺,他是差點造孽了啊!
“那個,林總……”雖然林文言平時挺好說話的樣子,可是現在他的臉色抵得上十個楚靳宣啊,好不容易追到兩人的小曼吞吞吐吐想着該怎麼表達自己送付清語回家比較好的意思。
夜風終究是有些涼,感覺到溫差變化的付清語不安地在林文言懷裡扭動了一下,抗議身體帶來的不適。
林文言將付清語放進車裡,自己有坐進車裡,透着駕駛室的窗戶,對小曼道:“今天晚上謝謝你了,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家小心點。”
“嗯。”小曼嘆了口氣,看見混入車流的車子,在心裡慢慢畫着十字,小語姐啊,我真的給你爭取過了,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啊!
楚靳宣心裡一直不安,關門時從門縫中看見付清語忽然低下的頭,心像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了一樣。
好不容易回家,卻在自己家門口看見一輛熟悉的車。
楚靳宣敲了敲車窗戶,車窗降下來,林文言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林總這麼晚了開車來我家幹什麼?”楚靳宣的語氣裡有些不太友善。
林文言冷笑一聲,“你的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也是小語的家吧!”
楚靳宣察覺到不對,往林文言身後看去,付清語正在他身旁的副駕駛上呼呼大睡。
楚靳宣趕緊繞過去,打開車門,把付清語一把抱起,皺着眉頭問道:“你把她怎麼了?”
“我把她怎麼了?要不是我,你懷裡的人恐怕就要被魅力那羣人怎麼了。”林文言說完,一臉油門衝了出去,噴了楚靳宣一臉尾氣。
這丫頭去酒吧了?楚靳宣看了一眼付清語紅撲撲的臉,深吸了一口氣。
痛,付清語恢復意識的那一刻,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睜開眼,就看見空蕩蕩的房間。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時間,早上六點,這種情況下,楚靳宣是不回起牀的。所以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在別的房間睡覺,二是根本沒有回來。可是,要是他沒有回來,那昨天她又是怎麼進的家門呢?難道是小鵬把她抱進來的嗎?
想到這裡,那張模糊的輪廓又出現在付清語的腦海裡,昨天把她從酒吧裡帶回來的人又是誰呢?
付清語掙扎着起來,找到自己的手機,上面有一條來自林文言的未讀短信:好些了嗎?
付清語將手機關上,看來昨天晚上來酒吧把自己接出來的人是林文言吧。她明明已經過了小姑娘的年紀,也已經離婚一次,怎麼還想那些小姑娘似的,喜歡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呢?
付清語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滑落,她勾起舌頭,卻嚐到一絲絲甜味,奇怪,眼淚怎麼會有甜的味道呢?
楚靳宣現在書房,直到東方的天空開始出現魚肚白,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這樣站了一晚上了。
楚靳宣看了看手中剩了一半已經冷掉的蜂蜜柚子茶,想起昨晚上歇斯底里的付清語,苦澀中也有一點點欣慰,至少,自己還能左右她的心跳對不對?
小語,捱過這三個月,我給你一世太平,陪你走過以後的靜好歲月。
屋漏偏逢連夜雨,楚靳宣的新助理tim上班的第一天,就告訴她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付總啊,我們那個股票,今天,大幅度跳水了!”tim看見付清語從電梯裡走出來,趕緊迎上去幫她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