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再看範可人,實在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與她有過交集,但既然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還如此輕鬆的的跟自己打招呼,必然是有底氣的。
想不起來的哈莉直接開口詢問:“小姑娘,你認識我?”
“我跟哈導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還是兩年前的事情。哈導不記得我也是正常。”
範可人笑着替哈莉解釋了一句。然後她左手拂過鬢邊髮絲,輕聲道:“我叫範可人,跟胡鳳鳳是好朋友。前年她結婚,我是伴娘。”
胡鳳鳳?
得了線索的哈莉搜索去年的記憶,胡鳳鳳是央視臺長胡漢的女兒,去年剛結婚。
哈莉也受邀參加這場婚禮,當時的賓客們很多,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有些分量的大人物。
光是接待這些人帶來的家眷就夠哈莉忙碌,哪有閒情逸致去記一個伴娘長什麼模樣。
等會???
說起家眷來,哈莉莫名覺得範可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當時的她正在與帝都宣傳部常務副、帝都版權局局%長範衛國交流。正說着呢,臺上的手捧花被一個女孩搶到了。
當時的範衛國指着舞臺上蹦蹦躂躂的女孩,說了一句:女大不中留。
然後這個女孩就直奔這裡而來,範衛國嘴角浮現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哈莉記憶猶新。
家裡同樣有個姑娘的哈莉那是一個心有慼慼然啊。
當時的這個姑娘自我介紹時,說出口的名字就叫:範可人。
範衛國,前幾天剛剛履新光電總局,擔任副局長職務。
從市局正職到總局的副職,這可不是簡單的高升那麼簡單,這是從廳級到部級的蛻變。
範衛國的女兒叫範可人;範可人的朋友是趙守時。而且還是好到可以上門蹭飯,隨便開玩笑的關係。
那趙守時在如此關鍵的時機入職紫禁城影業也就解釋的過去了。
如果說趙守時背後真的站着範衛國的話,只要他的行爲不逾線,那他在小小的紫禁城影業裡面還真的是平趟。
思緒萬千不過一瞬息,心中基本有所猜測的哈莉還是要確定這一點。
佯裝恍然大悟的她指着範可人,驚喜道:“我記起來了,你是叫範可人,對吧?你父親是範衛國範副局長?”
“那麼久的事情哈導還記着,可人我佩服。”範可人笑着迴應了一句。算是承認下來。
哈莉早有猜測,但事情塵埃落定後的她還是心中一顫,暗道今天這一趟來的是真值。
正啃着蘋果的趙守時自然把兩人的對話收入耳中。
他轉頭看着範可人:“你爸不會犯事了吧?”
“什麼?”範可人有點懵,她聽得懂趙守時說的每一個字,但不懂他這麼說的緣由。
“你爸不是一把手嘛。正局成了副局,那豈不是。。”
不等趙守時說完,範可人便明白趙守時的腦回路是怎麼想的。
拽着身旁的抱枕,跳起來狠狠的打在趙守時的膝蓋上,“你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嘭~嘭~嘭~~~
抱着腦袋的趙守時迎接着暴風雨的洗禮,也恍然大悟自己想岔劈了。
從正局到副局那肯定是降職,但從正局長到副局長可不一定嘍。
這玩意就跟村幹部可以說是書籍,最上面的那位也可以說是書籍,但很顯然這裡面的分量不一樣。
結合範可人暴怒的狀態,傻子都知道人家親爹這是升職,而且還是從廳級邁步上了副#部的高升。
傻子趙守時差點被自己的智商給感動。抱着頭的他還在死鴨子嘴硬的吐槽:“升職就升職,打什麼人嘛。領導子女仗勢行兇了不起啊。不行,我得給你哥打電話,讓他把你帶走,要不然我非得被你帶走不可。”
“呵呵,你要是敢給我哥打電話,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打累了的範可人把抱枕一扔,冷冷的威脅着趙守時。
趙守時看着手裡的手機,還是堅定的收回口袋,相當好奇的他問道:“敢問範大小姐一句,您家老爺子現在在何方高就?”
範衛國原本是帝都宣傳部的常務副,主職是版權局局#長,行政級別是正廳(局)級。
更進一步的話,自然就是邁上副部級的門檻。要是去地方上,這位就是副省級的大佬,起碼也得擔任個省會城市的一二把手,就這還得掛着高官的職務。
可哈莉剛纔說‘範副局長’。說明他還在帝都這一片,但又不是帝都這一塊。
很有可能是從地方進入了中,央。
雖然還是在帝都工作,但工作範圍卻完全不一樣了。
“光電總局。”
範可人的回答算是證實了趙守時的猜測,但依舊讓他十分驚訝。
趙守時直接起身,對着範可人就是一拱手,“感情我這位老同學竟然是我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家的千金吶。姐姐,您大腿上還缺掛件嘛?”
“你太重,掛不動。”範可人直接拒絕。還用嫌惡的看着趙守時,好似重新認識他一樣。
趙守時繼續舔啊舔;“別介啊,哪用您費力,我自己動。”
沒聽出趙守時話裡有車的範可人肩頭微顫,強忍笑意的她伸出手來,半眯着眼斜視着趙守時。
咳咳兩聲後,仰着臉,露出如玉般的鵝頸,傲氣十足的說道:“小趙子,扶我起來用膳。”
“喳!”
趙守時學着電視裡的公公們的架勢,行了個禮後,伸手去扶範可人。
在兩人的手掌即將碰觸的時候,趙守時冷不丁的拍了範可人的手背一下,“大姐,清宮戲看多了吧。現在可是社會主義社會。
講究的是五講四美三熱愛,你現在最多算是封建主義的餘孽。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範可人雙手掐腰,酥,胸一挺,語氣滿是威脅:“大學時我能向老師舉報你。現在我就能向我爸舉報你。他現在可以你的領導。”
範可人想了想,改口道:“不對,我爸現在是你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
六個【上級】,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正好是趙守時與範衛國之間的六級差距。
此話一出,趙守時就忍不住的想哭。
太難了。
紫禁城影業是帝都電視臺旗下的小弟,帝都電視臺又是帝都廣播電視集團旗下的小弟。
帝都廣播電視集團又是光電總局旗下的小弟。
趙守時與範衛國之間的差距就不用多說了吧?
所以說,趙守時認慫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只見趙守時左手攤開,右手食指、中指彎曲,做投降狀:“我認慫,我馬上扶大小姐去用膳。”
“晚嘍。”範可人拍開趙守時的髒手,指着身旁的位置:“除非你過來讓我踹你屁,股兩腳出出氣。”
“那可不行,我怕你有腳氣。”
“趙守時,你想死!!!”
啪,一個抱枕精準的擊中趙守時的臉,打的他都後退半步才站穩。
客廳這裡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安希端着兩個盤子從廚房走出來,把圍裙解開的她招呼道:“先別聊了,過來吃飯吧。”
得了救的趙守時連忙往餐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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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依次坐下,對着眼前這一桌豐盛的美食就伸出了罪惡的魔抓。
今天人不少,趙守時、裴幼清、安希、範可人、王琪、王青、哈莉,整整七人。
可這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可是遠超人數的,絕對滿足所有人的味蕾。
最關鍵的是這桌上的主要食材是魚肉。而魚肉是肉類中脂肪含量最低的一種。
用東北那嘎達的話來說——可勁造吧。
再用一句東北話來形容——這一桌都是硬菜啊。
大魚大肉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假。
哈莉勺起一顆魚肉丸送入口中,只嚼了幾下,便睜大了眼睛。這魚肉丸傳遞出一種鮮嫩的感覺,竟然絲毫不比以肉質鮮嫩出名的海魚差。
魚肉丸口感好,絕不是因爲魚肉口感好。這一點,哈莉非常確定。
今天晚上的魚肉可是做了五道菜,她都有嘗過。
【酸菜魚】【剁椒魚頭】還有【紅燒魚尾】的口感都不錯。但這是烹飪過程中添加的各種調味品的功勞。
可魚肉丸湯色清亮,完全沒有添加調味品的跡象。碗中唯一的佐料就是三五片青綠的芫荽葉。
哈莉一直想做一檔美食類的節目,對於這方面的造詣還是有一些的。
想不通是什麼調味品竟然可以改善魚肉的口感。心中疑惑的她勺起魚湯品嚐了下。
這讓她更加驚詫,因爲這湯竟然跟魚肉一樣的鮮,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這種鮮絕對不是味精提起來的。
這說明魚肉丸用的還是胖頭魚的肉,口感上佳絕對是湯中添加了自己不知道的調味品。
“安希。”
哈莉指着眼前的湯碗,問道:“這湯的味道很好,你都用了哪些調味品?”
“我什麼都沒加。”
“沒有?連鹽都沒有?”哈莉的語氣帶着濃濃的質疑,要是胖頭魚就是這種口感,她能把查幹湖的水給喝乾了。
“哈導,我真的什麼都沒加。”安希再次確認。
安希想了想,補充道,:“對了,守時往湯里加了幾片臘肉丁。可能跟這個有關?”
說着,安希看向一旁的趙守時。後者把筷子放下來,看着哈莉,直言道:“我姐肯定不會撒謊。如果哈導真的覺得這魚湯口感不錯,那應該跟我加的臘肉有關。”
頓了頓,趙守時繼續說道:“諾鄧火腿是芸南大理的特產。使用當地一口千年鹽井產出的諾鄧鹽,採用當地飼養的諾鄧黑豬。
使用當地的包穀酒、諾鄧鹽進行手工醃製。再加上諾鄧當地的環境特殊,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才造就了這種美食。
諾鄧火腿在名氣上比不得宣威火腿與金華火腿,但它的口感卻不稍差,甚至更具特色。”
“這般出色的食材竟然默默無名,真是可惜啊。”哈莉嘆了一句,這何嘗不是她想要做美食節目的初衷呢。
“是啊,真的是可惜。”趙守時心有慼慼然,轉瞬間,他的情緒便恢復如常,道:“也因此,我們纔想要做一檔美食類的節目。希望能夠讓全國的吃貨們知道我門的國家還有這麼多的寶藏。”
趙守時指着眼前的一盤佳餚,“這盤酸筍炒肉,用的是柳州酸筍,也是一種口感極佳,但知名度很低的食材。還有諸如三色開花饅頭、椒鹽蔥花捲、岐山臊子面、印花清明糰子等等麪食。
這都是我們不曾聽聞,不曾品嚐的美食。但它們承載了我們中華五千年的文化底蘊。我們的初衷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
“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們這檔節目的理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