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架來自長#沙的飛機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乘客們有條不紊的走下飛機,這其中就有趙守時。
時隔兩個月,終於再次踏上這片熱土的趙守時有些激動。
三月份的他離京飛往浙省臨#安市,加入《舌尖上的華夏》劇組。頂着央媽的覬覦之心,爲劇組爭取到後續的資金,保證了節目的正常運轉。
《舌尖》劇組剛剛沒有後顧之憂。趙守時便飛往海#口,將《我是餘歡水》劇組的蠹蟲劉叄給拎了出來,頂着來自總經理江澈的壓力,選擇了殺雞儆猴。
惡了江澈的同時,心狠手辣不顧情面的處理方式也震懾了劇組中其他不懷好意者。
使得《我是餘歡水》的後半段拍攝非常的順利。
甚至讓相當一部分人對他的人品信服,引發一撥加入清雨傳媒的熱潮。
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吧。
···
就在趙守時浮現連篇時,跟在他身後的耿浩推了他一把,吐槽道:“讓讓,你擋路了。”
耿浩不是一個人,他真的不是一個人。藍色風沙的其他成員與他一起回到的帝都。
耿浩是《我是歌手》的競演嘉賓,他這次回京依舊與這檔節目有關聯。
截止到今天的五月十二日,《我是歌手》已經播出到第十期。這十期正好是分上下的五輪淘汰賽。
這是電視上播出的進度條,線下的錄製必然是先人一步。
第十一期是【復活賽】。這期節目裡耿浩、安希這種已經入圍的選手不需要站在舞臺上廝殺。他們可以作爲旁觀者在休息室內簡單的點評一下即可。
而他們也是這麼做的。這期節目於前兩天剛剛完成錄製。
接下來要錄製的就只剩下第十二期的半決賽以及歌王爭霸的總決賽。
最後一期的歌王爭霸尤爲重要。節目組選擇在國家體育館以直播的方式呈現。
爲了保證總決賽順利進行。依舊採取錄播方式的半決賽同樣將於國家體育館進行拍攝。
這讓一直呆在長#沙的耿浩終於可以回京,以主場優勢衝擊最終的【歌王】桂冠。
同樣理由回京的安希就在一旁。環顧四周的她疑惑的看向趙守時:“不是說有人來接我們嗎?”
“可能在機場外面等我們呢。你也知道國際機場每天吞吐量太大,車開進來容易,開出去難。我打個電話問問。”
解釋一句的趙守時掏出手機來就要給韓君打電話。這哥們多次給自己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
問的之精準,幾乎精準到哪一天,哪一個小時。
次數之頻繁,幾乎每個三兩天就要問一次是否有變化。
搞的趙守時都有些恍惚。
這種劇情咱看過啊,逗引短視頻裡經常刷到:老公出差,善解人意的老婆爲了避免三個人尷尬,就會這般熱情且詳細的詢問。
還有更體貼入微的會在老公出差後,把家裡的wifi名改成【老公出差了,好傷心】,並且把家裡的wife設置成無密碼隨便出入狀態。
老公回來前,就會改成【老公回來了,好開心】。wife則會加上密碼,但是有鑰匙的鄰居還是可是免費登錄。
幸虧韓君是個爺們,要不然趙守時真的怕帶入角色,然後替韓君繳兩噸水費。
突然一聲刺耳的‘吱嘎~’響起。這是剎車狀態下,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
就像粉筆劃在黑板上,讓人覺得十分的不適。
打了個冷顫的趙守時看着停在眼前的gl8,只當這就是韓君派來的車,自然而然的掛斷了電話。
然後就看見車門開啓,兩男一女從車內走下來。
竟然是范陽、曾晨以及祝丹。作爲電視臺工作成員的他們跟韓君並沒有交集,自然不會一同前來。
趙守時離京前,范陽剛憑藉《好聲音》的成績順利升任節目研發中心三組的組長(副總監級)。
那是去年十一月份的事情,到現在不過半年時間,就算他背景足夠,一年半載內也很難再進一步。
曾晨是電視臺節目中心的副主任(總監級)。這種級別的晉升就更看重機緣,而不僅僅是成績。他的機會在下半年的換屆,現在自然還是副主任。
祝丹是電視臺的女主持人。趙守時去年面試《好聲音》主持人時與她有一面之緣。再之後倒也有過交流,但關係不遠不近。
范陽與曾晨跑到機場來接自己,勉強可以用私交解釋過去。但祝丹前來,就使得他們前來的動機變得複雜些。不是私事就只能是公事。
正在考量其中因果的趙守時一時忘記了打招呼。
曾晨也不見怪,看向范陽的他率先開口道:“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怎麼覺得守時越發穩重了。”
范陽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守時現在一個人在紫禁城裡打拼,沒有臂助的他想要站穩腳步,成長是必須的。這也算是一種收穫吧。”
趙守時拱手作揖討饒道:“兩位哥哥,您可千萬別捧我了。要不然我可要膨脹的。”
曾晨一揮手,輕笑道:“行了。就你這還不膨脹?我可是聽說你在紫禁城影業可是風頭無兩。連江澈都拿你沒轍。”
“老大,別鬧。這種時間擱誰都得這樣處理。江總不是拿我沒轍,他只是默許我的工作方式。”
虛劃一圈的曾晨嗤笑一聲,“你小子什麼時候成白蓮花了。連我跟范陽都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京。身爲你上級的江澈能不知道?不說親自來接你這個功臣吧,起碼派輛車來也說得過去吧?”
“大哥,今天星期天啊。”
曾晨沒再深說,只是勸道:“別的我不多說,你自己有數就行。你只要別忘記你得罪過江澈。他現在能夠容忍你,是因爲你對他有用。等你對他沒用了,那你就是啥也不是。”
“懂了。”
眼看氣氛有些緊張,范陽上前一步,調笑道:“估計曾主任要失望了。畢竟守時的實力我們還是有目共睹的。這樣的人去哪裡還不是被當成神仙供着。”
“說的也是。”曾晨點頭,再次看向趙守時的他認真的邀請:“你去紫禁城裡也有半年時間了吧?該有的鍛鍊與磨礪也足夠了。回臺裡吧。”
回臺裡?
趙守時有些恍惚,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回臺裡的,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快到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回電視臺肯定比留在紫禁城輕鬆,但他並不想回去,至少暫時不想回去。電視臺作爲一家參公事業單位,官僚氣氛要比紫禁城重的重,約束性也更重。
按部就班的拼資歷,並適合野心勃勃的趙守時。
略一沉吟,心中有了主意的趙守時爲難的開口道:“主任,我暫時還不太想回去。”
曾晨皺眉道:“怎麼,跟紫禁城有感情了?都不想回家了。”
“那肯定不是。畢竟哪兒也不如家裡好。臺裡派我去紫禁城,肯定是希望我作出一點成績來。現在我的佈局還沒產生裂變,要是現在就回臺裡,被人嘲笑事小,辜負臺裡的期望事大。”
曾晨長嘆一口氣,拍了拍趙守時的肩膀,“行吧,既然是你自己的意願,我也不好勉強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
趙守時原本就猜測曾晨來找自己是有事情,曾晨的主動邀請,再加上最後的嘆氣。更是讓趙守時確認這一點,“主任,我一直記着自己的家是臺裡。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我一定義不容辭。”
“其實也沒啥事。”曾晨先是婉拒,少傾,他又開口:“你還記得跟我提過的《守時有約》嗎?”
“當然記得。”
所謂的《守時有約》其實就是《魯豫有約》。在《好聲音》即將結束之際,曾晨找過趙守時,言語間希望得到一份新綜藝的創意。
於是,趙守時把自己看不上的《守時有約》拿出來交差。
只不過當時的曾晨被《好聲音》拉高了眼光,就有點看不上這個項目。因此纔有了後續的《非誠勿擾》。
當時的閒置不是放棄。《守時有約》的上限確實不高,屬於那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但雞肋就是雞肋,雖然肉少但它至少比饅頭香啊。
再看一眼一同前來的祝丹,趙守時就知道《守時有約》馬上就要提上日程了。而且很有可能要更名爲《祝丹有約》。
從拿出這個創意時,趙守時就有了這個心裡準備。是以,現在並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滋生。
不等曾晨主動開口,他便有些高興的開口:“臺裡這是準備啓動這個項目?這是好事啊,我這裡沒有任何問題。”
曾晨重重拍着趙守時的肩膀,“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一事不煩二主,咱們節目正在考慮請誰做第一期的嘉賓,我看不如就你跟裴家妹子來吧。”
“只要有需要,我肯定隨叫隨到。”
曾晨看向祝丹,吩咐道:“小祝,你回去跟老張說聲招呼,就說第一期嘉賓我找好了。你讓他派人跟裴家妹子所在的清雨傳媒對接下檔期。
酬勞方面千萬別小氣,裴家妹子不是外人,我們更不能讓自己人傷心。”
趙守時明白曾晨這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在權限之內,對拿走屬於趙守時創意的一點補償。
明白這一切的趙守時並沒有推讓。如此這般,也可以讓曾晨寬心。
目的達成的曾晨看了眼時間,“估計你們舟車勞頓,肯定想回家好好休息。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我讓這車送你們回去。。”
趙守時婉拒道:“不用了。有個朋友說來接我們,應該快到了。”
“行吧,那我就先撤。”轉身準備離開的曾晨對范陽一揮手:“哥們,走吧。”
一直沒太說話的范陽指着趙守時,說道:“我跟守時住一個小區,蹭他車回去就行。”
“行吧,隨你。”
曾晨一揮手,直接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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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范陽,曾晨畢竟是外人。加上身居官位的他不免有些倨傲。
他這一走,氣氛緩和了許多。
除了范陽。
趙守時都能感受到他的尷尬。
趙守時猜得到范陽怎麼知道自己回京的準確時間,無非是從範可人那裡得知。
很顯然,範可人這個妹妹當得並不靠譜,甚至準備給老哥挖坑。只說趙守時會回來,但沒說安希也會回來。
更別說,還有一聽名字就讓范陽腿肚子轉筋的沈受。
趙守時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擇日不如撞日。奧力給~”
伸出的手微微顫抖,范陽臉上掛滿了糾結。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安希,落落大方的她毫不扭捏,把手伸向范陽:“陽哥,好久不見。”
一聲久違的‘陽哥’,叫的范陽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十年前,那個他們還青蔥的年月。
時間最是無情,陳舊的記憶已經不再清晰。
幸運的是,朋友還在。尤其重新收穫的友誼,更顯珍貴。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眼眶有些發澀的范陽握住安希的手,感慨道:“十年的時間,真的是好久。看到你在《我是歌手》舞臺上的表現,讓我想起了當年。”
卸下包袱的范陽跟不遠處的沈受打招呼道:“喝一杯?”
“不伺候,老子要回家睡覺。”
沈受一副不屑的樣子,冷嘁一聲的他嘟囔道:“瑪德,真以爲我忘了你的外號是酒囊啊。煞筆纔跟你喝酒呢。”
聲音不大,卻也足夠大家聽清。
范陽也不惱,高聲喊了一句:“泰豐樓,管飽。”
冷着臉的沈受一拍巴掌,“車呢!怎麼還沒來?”
???
黑人問號臉的趙守時看向安希,只見後者同樣無奈的捂着額頭,“我哥的外號是飯袋。酒囊配飯袋,僅次於沙雕湊一窩。”
趙守時能說啥,給韓君打電話唄,可別耽誤沙雕聚會。
不多時,兩輛車出現在視線中。
一輛天藍色的四座轎車,或者說是四座跑車更合適。車標是盾牌裡面一匹馬,這是保時捷的帕拉梅拉。
轎車不簡單,這麪包車也有說法。七座的大面包,但這是商務車裡最火的埃爾法。
比剛纔的gl8還要更貴。
看着車旁黑超遮面的韓君,趙守時露出羨慕的眼神,不屑的眼淚從嘴角流出。
摸着保時捷的車標,趙守時語氣泛酸,“看來韓資本家的生意更紅火了。恭喜啊。”
“這陰陽怪氣的勁頭兒,一聽就是老酸菜魚了。又酸又菜又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