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時神秘笑笑,轉頭看向蘇寧,問道:“你聽出什麼來了?”
蘇寧猶豫道:“有點猜測,還拿不準。”
“說說看。”
沉吟片刻後,蘇寧纔開口:“姑娘不是姑娘,指東方傳媒。鉅富東家自然是財大氣粗的帝都衛視,而我們就是西家?你的意思是讓江總向帝都衛視要更多的補貼?
確實,帝都衛視隨便給點就比從我們這裡得到的要多。這是一女侍二夫啊。”
“呃···”趙守時完全沒想到蘇寧竟然語出驚人,連他也不免的老臉一紅,連忙打斷:“什麼一女侍二夫啊,太難聽了。咱們又不是結婚,就是朋友之間互幫互助,這就叫先富帶動後富。咱們走上致富路。”
“不過,光是這樣的話。江總不應該這麼高興吧?難不成?”
略頓後,趙守時也有些苦惱:“這話我只說一遍啊。過了今天我也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要不然被調入電視臺的我豈不是成了二五仔。東方傳媒還是會按照合約將收益給我們。我們則要暗中反哺一部分。這部分由明轉暗。是江總交易的籌碼。
這就是如果你打不死我,我又活過來了。咱倆還能做生意,只要價錢公道。這就是生意人。
還有一點,我要重點說明,姑娘不是東方傳媒。是《好聲音》。三季以後,《姑娘》要回家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臉上寫滿了‘果然如此’的範可人一錘手心,語氣肯定的回答:“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趙守時與蘇寧對視一眼,簡直是無話可說。
“怎麼,你不信我啊?”範可人仰着頭看向趙守時,一副請你說話前考慮考慮清楚的模樣。
趙守時深諳“跟女人講道理,就是死路一條”的宇宙至高法則,連忙認慫:“我信,只要你起開讓我睡一覺,我什麼都信。”
羞紅臉的範可人起身彎腰給了某人一下,“臭流氓。我早就知道大學四年,你沒少打我注意。不過,我拿你當兄弟不說,我跟幼清還是好姐妹,你趁早死心。”
趙守時困的都不行了,按着範可人的頭,一把把她推出去,“你這腦子瞎想什麼吶,我就是讓你別跟我說話,我想睡覺,素的那種。晚上還要去吃餃子呢。”
“趙守時,你吖可真混蛋,幼清咋看上的你啊。”
“吖,我又咋了。”
得了把柄的範可人,顛顛的跑到趙守時身旁,報復性的戳着某人的額頭,“吃餃子肯定是跟誰約好的暗語吧?是不是趁着幼清不在家,明着吃餃子,暗地裡睡嫂子?”
“範可人你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我?小拳拳錘憋你胸口。”趙守時舉起砂鍋大的拳頭,一臉狠辣。
範可人也不吃這一套,尤其現在還有第三見證人,就更不怕啦。勇敢的一挺:“我這可不是醫美。是真的C,比你的裴幼清還大一個size呢。老有彈性啦。絕對捶不癟,要不要試試?”
趙守時心一動,啊不對,手一動,也不對。腦子一疼。對對對,就這個。
腦子一疼的趙守時連忙閉上眼,怕被人看出饞來,吐槽道:“你吖的一個女的,咋這麼黃啊。就是今天立冬,安希說晚上包餃子,讓我過去。
這裡面根本就沒什麼‘嫂子’的事,那都是段子裡編的,現實裡面誰睡嫂子啊,就算真有,也沒人正大光明說出來。”
“我啊。我就睡啊。我哥常不在家,我就陪我嫂子睡啊。”
趙守時覺得自己的腦漿子就跟剛煮沸的豆腐腦一般咕咚咕咚冒着泡。深吸一口氣,指着門口道:“對不起,我腦殼疼,請你出去,好不好?”
“好的吖。正好我去買點東西,慶祝安希姐姐登頂四強。晚上見。”
“大姐,你是沒家嗎?湊啥熱鬧啊。”
“要你管。吃你家餃子啦,喝你家水啦。偷你家貓了還是搶你小魚乾啦。話真多。”
“.......”
有點尷尬。。好吧,非常尷尬的趙守時看着捂嘴強忍笑意的蘇寧,臉色直接拉下來,道:“很好笑嗎?”
“嗯。”蘇寧毫不避諱的點頭。
雙手高舉的趙守時仰望天花板:“蒼天啊,大地啊。這都是些啥狐朋狗友啊。”
有些猶豫的蘇寧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開了口:“那個,我想問你一件事?”
“啥事啊。還搞這麼認真。”
“你剛纔說的合夥人的事情是認真的還是應付江總的說辭?”
趙守時非常嚴肅的點頭,語氣也非常認真:“認真,比真金白銀還真。不過你也知道,太早劃分股權是對工作室的傷害。我第一步的打算是實行分紅。從今年年底就開始。”
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蘇寧笑靨如花,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對了。”想起什麼的趙守時問道:“你最近學業忙不忙?幼清一個人在海#南,我不太放心,你要是不忙,就過去陪她幾天。”
蘇寧除了是工作室的負責人外,還兼任裴幼清的經紀人,雖然也沒啥發光發熱的機會,但名義上還是要負責她的日常生活與工作的。
蘇寧點點頭,答應下來:“行,正好我對給幼清找的小助理的工作能力還不太放心,收拾下東西,明天我就去。”
趙守時搖搖頭,勸道:“不用這麼急,他們還沒開機呢,過幾天去也行。”
“反正我也沒啥事,就當過去度假唄。”
趙守時想到頒獎禮的事,忽道:“那你順道給我訂張機票,咱倆一起走。我後天在三亞有個音樂頒獎禮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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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西裝革履的趙守時,呢子大衣休閒打扮的蘇寧出現在海#口喜來樂酒店。
喜來樂酒店是海#口最大的五星級酒店之一,是《羞羞的鐵拳》下榻的地方,也是《鐵拳》中許多鏡頭的取景地。
啥?喜來樂是醫生?
——我早說過了,我不是本地人嘛。
再者說,就不興人家醫生做不下去回家繼承億萬家產啊。
沒啥不可能的。疫情期間,十萬戰士都能爲了響應一怒之下的戰神的號召。突破重重封鎖從城市、農村全部聚集到戰神身邊,就爲了給戰神一刀。
還有那什麼少爺跟某某離婚了。老爺派一百輛神州九號飛船把少爺接回來。然後沾上雞蛋液,裹上面包糠,放進太空裡烤一烤,太陽上的小孩都饞哭了。
其他的,什麼世界首富跪下叫主人。五歲女兒睡柴房。二十歲的嬌妻被人侮辱都敢寫,還有啥不可能的啊。
這情況就跟回到那個特殊的年代一般。【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成了現在的【給我一個鍵盤,敢叫日月換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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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守時他們剛進酒店內,劇組副導演雷鴻便迎了上來,聊過幾句後,跟着他三彎兩繞就來到一間會議室。
剛到門口呢,就聽見裡面讀臺詞的聲音傳出來。是裴幼清與鼻子歪了又好的章聞。
陰陽怪氣的章聞道:“閉嘴,咱們昨天就在這,被雷劈才換的身體。只要電量夠大。。”
話音未落,就聽見“噼啪”一聲,緊跟着一聲有些粗獷的“啊~”
章聞埋怨道:“現在沒時間鬧了,你趕緊給我下水。咱們就開開開開開開開開。”
噼啪。噼啪。噼啪聲不斷,開就開不完。
趙守時這一聽,就知道這是哪齣戲。男主角艾迪生與女主角馬曉在一個雷雨天的泳池邊發生意外,互換了身體。
現在的他們準備模擬那天的情形好把身體換回來。
沒有雷電,於是就用電棍模擬被雷擊的感覺。
剛纔的噼啪,啊。就是女身男靈魂的女主角試驗電棍的威力。
說起來,《羞羞的鐵拳》的故事其實並不新穎,就是男女互換身體的梗。
不過,深諳喜劇的麻花團隊將臺詞裡填充了大量成熟的包袱。加上成熟的表演與節奏把控,才上演了這麼一出視聽盛宴。
劇本是好的,故事是豐滿的。但演員是否能夠呈現出來,還真不敢打包票。畢竟這可不是換一個兩個演員的事。
這是絕對的脫胎換骨,從新做人。
好奇裴幼清表現如何,趙守時輕噓一聲,示意身邊人別出聲。而他則站在門口靜靜的聽着。
“停。”
坐在首位的章勳靜靜的等兩位演員讀完臺詞才喊停:“友幼清。你的口音還有點放不開,情緒也不對。你現在的靈魂是男性。不說狂野,起碼要粗獷。章聞,你的情況跟幼清完全相反,你放的太開了。女性的柔美成了陰柔,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你們兩個還有個問題,就是過於生疏,像是陌生人一樣,銜接方面要不是慢一拍就是快一節。你們不是組織了好幾次讀劇本了嘛。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說說吧。”
章聞開口道:“章導,是我對臺詞還不夠用心。我會努力找到感覺的。”
“........”
裴幼清低頭不語,確切的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確實,章勳說的很對。
他們何止是陌生,甚至有點牴觸,只要看着章聞的臉,就能想到那個歪掉的鼻子。
能夠強忍不笑出聲來,已經很爲難了。更何況還要她帶入另外馬曉的角色。與半個仇人的章聞飾演一對前期相殺後期相愛的情侶。
要是能跟趙守時一起演,那該多好啊。完全不用找感覺,生活中積累的素材都用不了。
跟別人說話還要維持形象。跟趙守時相處,不用特意體會,那生氣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漲。
後面的CP感更好說,生活中的素材太夠用了。
可惜她人輕言微,說話不好使啊。
“幼清。幼清?”章勳追問道。
“啊?哦。”回過神來的裴幼清嫩臉一紅,還當剛纔自己出神被導演給看出來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剛纔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我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問題。”
裴幼清瞥了眼一旁的章聞,就看見對方一臉的不滿,連正眼都不瞧一眼。
雖然不知道這貨爲什麼擺出這幅死人臉,但自己的姿態還是擺的很低:“我會努力克服自己的問題,多向章。。章老師請教。”
“請教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瞧誰來了。”笑着的章勳一努嘴,臉上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疑惑的裴幼清往後一看,倚着門的某人正招手呢,“嗨。”
剛纔還在想得某人,誰想這才一會,就出現在眼前,裴幼清驚喜異常。嘩的就站了起來。
起來的太急,把座椅都給帶到了。剛要往某人那裡跑去,就被女孩的矜持給拉住了。
撫了下額見髮絲,強忍笑意的她比劃了一個持槍的動作,道:“來者何人。”
正往這走的趙守時停在原地,張開手臂,直接道:“你的人。”
終於還是忍不住笑的裴幼清快步上前。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直接跳進趙守時的懷抱中。
“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想你了。就來看看。”
“真的?”
“當然,比真金還真。順便來參加個頒獎禮。主要是用這個藉口,好請假。我可以留五天呢。可別嫌我煩。”
兩人膩了一會,顧忌其他人還在場,便分開了。裴幼清羞紅着臉,拉着蘇寧的手聊着天。
而趙守時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向章勳,問道:“你們後天就要開機了?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章勳苦笑道:“差不多什麼啊,一團亂麻纔對。也就你來的早能看我一眼。要是晚十分鐘,我就走了。”
“不至於,不至於。”趙守時連連搖頭否定,安撫道:“你才三十出頭吧。這年紀輕輕的,說什麼喪氣話。我看你氣色。起碼能還能活兩個三十。”
“啊?”
章勳一愣,才明白過來自己說的暫時離開被趙守時理解爲“離世”。還來不及生氣呢。就聽見兩個三十的說法。
自己今年三十五,再活兩個三十,那就是邁過73.84這兩個檻,雖然倒在95上,但絕對算長壽了。
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謙虛道:“不用活那麼久,容易遭人煩。80歲就差不多。”
“想啥呢。我說的是四點三十,五點三十。”
“去你吖的。合着我就活兩小時啊。”
“別不知足了。你瞅瞅你那黑眼圈。扔動物園去,大熊貓都得下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