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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客居】的門口,趙守時站在招牌下,時不時的望向前方的路口。
就在剛纔,他接到了賈正道的電話,賈正道告訴他們即將過來,最讓趙守時意外的是何火火竟然也要來。
在前不久與田娜發生衝突的關頭,與田娜同爲芒果衛視成員的這羣人不避嫌的前來,就已經很說明問題。
有道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既得利益者的趙守時自然不應該得寸進尺,甚至他最好是表現出對這羣‘客人’的尊重。避免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就想田娜,要不是她在錄音裡罵了洪海,現在事態如何還不一定呢。
當前來說,下樓迎接是最合適、見效最快且成本最低的方式。
畢竟要來的這三人也不是普通身份。賈正道是身價上億的傳媒公司老總。洪海是衛視一哥芒果衛視的娛樂總監。在臺裡也是排名靠前的人物。何火火那也是家喻戶曉的著名主持人。
趙守時等了沒一會,一輛銀色gl8出現在視線裡。這車就是下午去機場接趙守時的那輛,是賈正道的座駕。
車輛還未停穩,趙守時邊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去。等他來到車旁時,洪海已經率先下了車。
兩人剛一照面,伸出手的趙守時先開口打招呼:“今天出門時聽見喜鵲叫,當時還不明所以,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有貴客登門。”
洪海笑着握住趙守時的手,客氣道:“這麼晚還來叨擾趙先生,是我們冒昧纔對。”
洪海比趙守時大二十歲,面對他展露的善意,趙守時自然不能無動於衷,佯裝不滿地開口道:“洪總監太跟小趙我見外了。您來就是給我面子,我歡喜還來不及呢。別說現在,就是半夜、下半夜。只要您一句話,我小趙也是掃榻相迎。”
洪海擡手虛點趙守時幾下,沒有繼續再客套的他看向一旁的何火火,主動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臺的何火火何老師,是你們明天要參加的《開心營》的當家主持人。我記得小趙你也是主持人來吧?那你跟何老師應該很有共同語言纔對,你們可以留個聯繫方式多多交流。”
參加《開心營》?就代表田娜的那件事已經是過去式了唄。
“那當然,應該的。”
隨口應了兩句的趙守時看向何火火,伸出手來的他逢迎道:“何老師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呢。我們在校時,導師常以您爲例子激勵我們。今天一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見面更勝聞名。在主持這一行,我還是個新人,還有許多不足之處要向何老師請教,希望您不要嫌我煩纔是。”
何火火併沒有因爲趙守時的吹捧而迷失,輕輕握了下趙守時的手,語氣平靜的說:“道“請教談不上,咱們互相探討共同進步就是。。”
三人就在路邊寒暄了幾句,默契的都沒有提田娜的事情,就想這件事從未發生一般。
一旁的賈正道看到這副畫面,心中甚是欣慰,這纔是他苦苦想要營造出來的局面。在當前階段,電視臺這種傳統媒體對觀衆的滲透力是要遠超視頻網站的。
帝都衛視跟東方傳媒關係很深,爲數不多的外在合作機會幾乎就是東方傳媒的基本盤。
尚辰傳媒不管是自身實力還是關係都比東方傳媒要差一些。迫不得已只能走曲線救國的路線,爲了登上芒果衛視這艘破船,不惜付出巨大的代價拉攏洪海。
值得慶幸的是,初步階段已經有了效果。不敢說以後如何,至少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口。
等了兩三分鐘左右,賈正道約摸着這三位聊的也差不多了,這才主動上前插話:“哥幾個,咱們就別再馬路牙子上杵着了,有事咱們上樓聊,順便祭祭五臟廟。”
趙守時與洪海、何火火三人其實並不熟,關係不到位自然不能聊太深的話題,只能談一些浮於表面的客套話。
所以說,身爲旁觀者的賈正道這一勸,正合了三人的意,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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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守時帶領下,洪海等人進入包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潔淨如新的餐桌,桌上的菜餚更是賣相極佳。
洪海差一點就要以爲趙守時他們根本沒有動筷。只不過堆在牆角的酒瓶,讓他知道這是趙守時爲了歡迎自己一行人的到來,而特意上的新菜。
說不上動容,但對於趙守時的行爲還是比較認可的。
一般情況下,在酒宴開始後,如果有新的賓客前來,主人家想要表示對賓客的看重,可以加一道或幾道新菜。若是酒宴剛開始,或者說菜餚夠多,只客套兩句,或者直接不提新菜的事情也沒什麼錯處。
像眼前這種在客人到來前就撤下重上的應對,已經算是比較高規格的接待了。錢不錢的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尊重給客人帶來的愉悅感。
洪海不動聲色的看向何火火,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輕輕點頭。
趙守時只當沒有看到兩人的小動作,拉開座椅讓兩人坐下。然後對一旁靜候的服務員招呼道:“妹子,我們的貴客到了,麻煩你給片一下這個羊腿。”
這羊腿就是翻檯前點的,只不過這玩意太吃功夫。直到現在才烤的外焦裡嫩巴適得很。於是被趙守時拿來借花獻佛。
包廂服務員換上手套,一手抓住羊腿,一手攥着刀柄,手腕靈活的轉動,一片片泛着肉香的羊腿肉落入一個個小碟子當中,被分發給在場的諸位。
洪海應該常來,至少來過這家川菜館,熟練的夾起一片羊腿肉,在滿是辣子的蘸料裡左三圈右三圈,確定肉被蘸料包裹住,才送入嘴中。
如此三番後,洪海長舒一口氣,指着羊腿,道:“他家的羊腿烤的不錯,加上這獨家秘製的蘸料,更是美到不像話,大家趁熱嚐嚐。”
拿起筷子的趙守時有些猶豫。他倒是想嚐嚐這烤羊腿,但委實不敢對着紅彤彤一片的蘸料下手。
這哪是蘸料啊。這分明是多種辣椒的物理混合物。
在趙守時猶豫時,自有不怕辣的有樣學樣的學着洪海。例如不怕辣的重#慶妹子裴幼清,例如辣不怕的胡南人何火火。
就在趙守時躍躍欲試時,就聽見何火火喊他:“趙先生,裴總,麻煩打擾一下。”
趙守時眉頭一皺,摸不着何火火意圖的他放下筷子,正色道:“何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何火火與趙守時對視一眼後,視線落在裴幼清身上他輕輕一弓腰,“還是娜娜的事。她請我代她向二位真摯的道歉。她深知自己的行爲很不妥也很魯莽。但她真的不是故意冒犯裴總的,還希望二位看在她只是的心直口快沒心眼的份上,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早就有所猜測的趙守時聽到何火火的話,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來。他明白何火火嘴裡的‘代爲道歉’只是一面之詞,是他的自作主張。
無非是怕自己一行人明天去參加《開心營》的錄製,再與田娜發生衝突,導致不能收場,於是他‘主動’替田娜道歉。
這樣面子裡子都有了的趙守時就不好再咄咄逼人,作爲【投桃報李】就應該明天向田娜賠個不是。這樣,雙方都有了臺階下,算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何火火是好人,他的這個主意也很不錯,即便是趙守時都得承認這一點。
但他非常不喜歡何火火嘴裡說的【心直口快沒心眼】這句話。這句話就像【ta只是個孩子】之於熊孩子一樣,只讓人感受到深深的惡意。
趙守時當時爲什麼要憤而收拾田娜,無非見不得裴幼清受這無妄之災。這可是真正的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如果田娜真心道歉,即便只是委託何火火的‘代爲道歉’。趙守時都願意接受,而且他相信裴幼清也不會過於追究。
偏偏不能接受這種洗白式道歉或者就是說單純的洗白。就像【她還只是個三十二歲的孩子啊】一樣,除了讓趙守時感受到智商的侮辱外,沒有任何其他感覺。
嘴角浮現冷笑的趙守時擡手打斷何火火,道:“何老師,很抱歉我要糾正您一個詞彙上的錯誤。所謂的【心直口快】,在我看來不是【沒心眼】,只是【壞,單純的壞】。”
“守時~”裴幼清拽着趙守時的胳膊,連連搖頭阻止。
她考慮的沒有趙守時深刻,只是不希望趙守時再與芒果衛視發生衝突。上一次是情況突然,讓她無法阻止。現在在雙方關係緩和的情況下,自然不希望重蹈覆轍。
既然裴幼清主動勸阻,趙守時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秀髮,趙守時無奈道:“你真是個可愛的傻姑娘。”
裴幼清吐了吐舌頭,小聲道:“你不是常說【人生難得糊塗】嘛。”
“拿我的話懟我,你可真行。”
趙守時搖頭苦笑,拍了拍裴幼清的手背讓她放心。然後望向何火火,趙守時端起酒杯站起身來:“何老師,剛纔多有冒犯,我向您道歉。還要麻煩您向田娜轉達一聲,今天是我的錯,如果可以,我想明天早上當面向她賠禮道歉。”
敦敦敦,趙守時一飲而盡。
得到趙守時承諾的何火火暗鬆一口氣。端着酒杯的他陪了一杯,一摸嘴角,道:“這事怨我表述的不明白,我也得向趙先生賠個不是。明天早上我讓娜娜向裴總道歉。”
賈正道端起酒杯打着圓場道:“話說開了就好了,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值得喝一杯。”
賈正道開始慫恿洪海,“老洪,想什麼呢?起來,喝酒。”
洪海笑着端起酒杯,道:“我突然有個想法,讓《歌手》的嘉賓跟《鐵拳》劇組成員齊聚在《開心營》的舞臺上,如何?”
何火火沉思片刻,點頭道:“《開心營》的模式很成熟,只要嘉賓沒問題,我們這裡就OK。”
耿浩打了個響指,說道:“嘉賓們現在正好都在長#沙,也沒有了比賽的壓力,去《開心營》玩一把也挺好的。別人不敢說,我跟安希這裡是沒有問題。”
安希輕輕點頭,算是承認了。
“不行,我不同意。”賈正道一反常態的我斷然拒絕,冷着臉的他舉起酒杯:“除非你們喝了這杯酒,要不然我絕對不同意。”
“哈哈。”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