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衆人圍坐一桌,桌上滿是狼藉的美食佳餚。
桌上、桌下遍佈酒瓶,大家臉上盡皆白裡透着粉,粉裡透着紅,紅不溜丟,粉不拉幾。
尤其是耿浩,作爲新銳的《我是歌手》的冠軍,他是真真的開始放飛自我,完美展現一個酒場浪子的自我修養,完全不負他‘鰲敗’的外號。
把啤酒當水喝的他再次把自己的酒杯斟滿,站起身來的他把酒杯衝向趙守時:“兄弟,哥哥這第一杯酒必須要敬你。如果沒有你的鼎力相助,我們絕對沒有現在的成績。”
趙守時連連擺手,客氣道:“浩哥謙虛了,這個冠軍獎盃是你們憑實力得來的,跟我沒有關係。就算有點關係,最多算是錦上添花。”
趙守時之前喝了不少酒,大家也知道他以他的酒量早已過量,也就不做強求。
是以,現在的他輕車熟路的給自己倒上果汁,也沒人提出異議。
擡手與耿浩遙碰以示心意,便一飲而盡。
耿浩一摸嘴角,倒酒舉杯行雲流水。這一次他看向身旁的樂隊成員們,“這第二杯酒,我要敬我的夥伴們。三個月前我們集結參加《我是歌手》,當時的我們沒敢想多遠,就想着混一期是一起。畢竟多蹭會也是成績。
但誰能想到三個月後,就是我們這一羣籍籍無名的草根拿下了這座獎盃。
今天是這一段路程的終點,也是另外一段新旅程的起點。祝大家在未來的日子裡有更好的發展,願我們在未來的日子裡還能這般吃吃喝喝,願我們在未來的日子裡還能同臺獻唱。”
有些動容的耿浩眨着眼睛,長吐一口氣讓自己更輕鬆,使得已經到達眼眶的那滴淚水不能落下。
四人依次碰杯,互相對視一眼,沒有任何語言交流的大家都明白對方的心事。
耿浩長吁一口氣,用袖口擦了擦眼角,苦笑道:“這酒辣眼睛啊。”
小鷗、張興、沈受盡皆點頭迎合:“確實。”
一杯酒下了肚,藍色風沙正式解散。
或者說,藍色風沙從去年開始就名存實亡。
那是去年初冬,耿浩帶着樂隊在三#亞參加某室外音樂節,期間與同公司的新銳音樂人發生衝突。
因爲當時的藍色風沙艱難維持,無法給公司提供利益,被公司下達瞭解散的命令。
若是耿浩不配合公司的舉措,他也將被雪藏。
因爲趙守時的介入,使得局勢發生了轉變。但在那之前,樂隊的原貝斯手選擇離開,並站在了對立面。
事情平息,但心內受到的傷害卻不能減免,不說把原先的貝斯手召回,耿浩傷心之餘都決定退出音樂圈。
他回家本想找讓當時的妻子慰藉一番,可誰想當時的妻子被人摁在牀上七進七出。
得,不用慰藉了,直接打一架吧,要不然也忒不是男人了。
治安拘留十五天也值,然後南下散心。
在此期間,耿浩決定參加《我是歌手》,以證明自己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被連番出賣過兩次的耿浩不可能原諒前妻,也不可能再把原先的貝斯手給召回,都不夠噁心的。
經安希推薦,從耿浩身上看到自己影子的沈受,毅然決然的前來給與臂助。
沈受與藍色風沙的其他三位參加了十四期的《我是歌手》。但他並沒有加入藍色風沙。
他也不能加入,因爲他其實也是一隻樂隊的隊長,他的樂隊成員都在現場,就是范陽、卓妃語以及安希。
近十年的時間,他們四人經歷了很多波折、誤會與坎坷,他們也有近十年沒有重聚,更遑論同臺獻唱,但他們的樂隊還一直存在着。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親口說出【我要退出樂隊】,也沒有人說過【破樂隊,解散吧】。
今天的沈受完成了他在《我是歌手》的征程。明天他將踏向《好聲音第二季》。
這一次,他依舊不會獨行。張興,張興同樣報名參加本季的《好聲音》。
當然,這一次的兩人都是以個人身份參加。
藍色風沙,一個樂隊,四位成員,大家都有自己的選擇和未來。
耿浩將跨界影視行業,他將搭檔郝建主演由自己親身經歷改編的《心花怒放》。
小鷗應耿浩的邀請,答應擔任他的經紀人職務,工作範圍就是跟着他天南海北的跑,負責他的生活、工作事宜。
職務變了,但工作範圍與之前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在【藍色風沙】時期,她本就是大管家一般的角色。
耿浩、、、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或者說他是不敢不糊塗。
藍色風沙啊,終究只是時間長河裡的一粒砂礫。
它會一直存在,但可能不會再有人見到它。
耿浩再端酒杯,看向賈正道的他開口道:“這第三杯酒,我要敬賈總。沒有賈總的支持,我們就沒有參加《我是歌手》的機會,更別說現在的殊榮。話不多說,我先乾爲敬。”
“小耿你這話說忒見外,你是我們公司的頂樑柱,我不推薦你推薦誰?再者說,我們不是朋友嘛。”和顏悅色的賈正道不等耿浩給與迴應,哈哈大笑着一飲而盡。
賈正道說的親暱,其實事情並不簡單。
賈正道是尚辰傳媒的老闆,耿浩是尚辰傳媒的藝人,兩人本應該是同舟共濟。
但事實是兩人之前因爲上一次的解散風波鬧的很不愉快。雖然有趙守時與王青的關係調和,不至於決裂,但也滿是裂痕。
這一點從耿浩跟尚辰傳媒的合約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耿浩卻沒有流露出續約的意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如果一切順利,一年半以後,耿浩將成爲自由身。
以經濟利益的角度看,推薦耿浩參加《我是歌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賈正道當然不傻,相反他還很精明。他是權衡利弊,才決定推薦耿浩的。
原因還是在賈正道看來,耿浩之所以是現在的耿浩,不是因爲耿浩有實力,而是因爲趙守時的加持。
換句話說,只要趙守時願意,即便尚辰傳媒沒有了耿浩,還可以有王浩、李浩、張浩。
耿浩的第四、五杯酒,敬的是雷鴻與郝建。【心花怒放】的籌備工作其實早已做好。但因爲自己正參加《我是歌手》,這才導致劇組遲遲無法開機。
耿浩再舉酒杯,盤算着這第六杯酒應該敬誰。
趙守時看這架勢是打算挨個單練啊,生怕他喝多,連忙打斷:“浩哥,我提個建議,要論功勞,你肯定居最,乾脆這一杯你敬自己得了。”
“敬自己?哪有敬自己酒的道理,從未聽聞。”
耿浩搖頭晃腦直接直接擺手:“再者說,自己誇自己,我真拉不下臉來。”
趙守時連忙趁熱打鐵:“這有什麼的,今天在場的都不是外人,權當哥們之間吹牛β唄。諸如我馬上要做什麼。要達到什麼成績,做不到就如何如何等等。權當立個flag。”
趙守時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創意有點意思,一打響指的他招呼大家:“誒,你們說我這個餿主意是不是還有點意思?咱們要不要煎餅果子來一套?”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沒人主動開口,但眼神裡面滿是好奇。
好奇心是推動社會進步的第一生產力。
趙守時心中有了數,站起身來的他直接毛遂自薦:“這樣吧,我作爲倡議人,給大家打個樣。”
略一沉思後,趙守時開口道:“我,趙守時,馬上去北電修個碩士學歷。我要當主持人裡面演戲最好的,演員裡導演最棒的,導演裡面製片最成功的,製片人裡最先當上公司老總的。五年內,我要掌管一家上市公司。”
耿浩有些癡呆的看着趙守時,可能沒有想到這貨的flag這麼大。
猶猶豫豫後,喝了就酒的他也很是膽大。一拍胸口,高賀道:“我,耿浩。馬上要主演《心花怒放》。五年內,我要當百億男演員,我要當影帝,我還要當喜劇之王。”
梗着脖子喊出flag的耿浩很是心虛,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腦門直冒汗的他哈哈大笑起來。
趙守時豎起大拇哥,讚道:“清島我浩哥,人狠話不多。就是牛逼。”
耿浩雙手合十,訕笑道:“客氣,客氣。”
哈哈哈~
衆人鬨然大笑,然後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期待着第三位發言人。
賈正道高高揚起酒杯,激昂道:“有道是【老夫聊發少年狂】,今日我也狂一次。尚辰傳媒今年的純利潤要破三千萬。五年內,我要推動尚辰傳媒上市。”
一飲而盡的他看向趙守時,邀請道:“守時,只要你一句話,尚辰傳媒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即便你要董事長這個職務,我都可以拱手相讓。”
趙守時連忙拒絕:“謝賈總擡愛,我能力不夠,委實不能答應。”
賈正道苦笑着搖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麼。他早就知道趙守時不可能答應自己的邀請,現在這般說就是單純的示好。
畢竟尚辰傳媒能夠提供的資源遠不如趙守時所在的帝都廣播電視臺。而且身處電視臺。那就等於那就等於公家人物,是真正的自己人。
很多外人無法介入的機會,不說唾手可得,至少具備天然的優勢。在清雨傳媒還需要藉助外力的時候,趙守時絕對不會丟了西瓜撿芝麻。
更何況,趙守時從目前透漏出來的潛力來看,五年的時間,他都有能力從零開始打造一家上市公司,何至於當這個給別人孵蛋的母雞。
雷鴻漲紅着臉起身,道:“借浩哥的吉言,我老雷也立個flag,【心花怒放】票房過十億。五年內,我要成爲最成功的商業片導演、、、”
想了想,雷鴻補充道:“之一吧。”
呃,還是年輕,連牛β都吹的不過癮。
郝建起身,有些興奮:“我,郝建,要上春晚。五年內,我要成爲喜劇之王、的搭檔。票房號召力最強的男演員、、、之一。”
趙守時一拍桌子,佯裝生氣的說道:“哥幾個鬧哪樣啊?擱着許願來着?明年是不是還要來還願?咱這是吹牛啊!什麼叫吹牛?那就是越扯淡越好。”
言罷,趙守時看向一旁的安希,腆着臉央求道:“姐姐,你給立個牛逼plus的flag,騷騷他們倆。”
安希蔑視的眼光從趙守時身上掃過,白眼翻過卻也端起酒杯。
將空杯示人的她開口道:“我們馬上要去國外發展了。flag啥的沒意思,直接吹個牛吧。五年內,我要享譽世界。”
好傢伙,果然是越短越牛逼。
哦不,這簡單的六個字簡直無法用牛逼來形容,這是老虎啃天,野心不小。
又被安希的flag被嚇到的趙守時並沒有察覺安希說的是【我們】。
沈受舉杯:“我要參加《好聲音第二季》,我要成爲冠軍。”
張興舉杯:“我也要參加《好聲音第二季》,我、、就拿個亞軍吧。”
小鷗舉杯喝酒,眼神看向耿浩的她沒有說話,卻勝過萬千句明言。
裴幼清舉杯喝酒,小聲對趙守時說道:“我要陪在你身邊。五年後我還要陪在你身邊。五十年後我要跟你埋一塊。”
趙守時臉色猶豫,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那個、、、能不能等百年以後再埋?咱倆這麼年輕,只活五十年的話,有點虧得慌。。”
“數詞,數詞,五十就是個數詞。”一番真情餵了狗的裴幼清啪啪啪的拍着趙守時的後背,“你個死直男,氣死我了。”
“死直男?不能夠?”
趙守時面帶不屑,滿眼都是睥睨天下的氣勢,一把把裴幼清攬入懷中。
柔情似水的說道:“我要嚐嚐你的口紅。”
這是陳述句,不是詢問句。
趙守時直接行動,嘗完之後的他一擦嘴角,得意洋洋:“哥用實力證明哥是直男,但不死。”
喝酒都沒讓裴幼清臉紅的她臉上佈滿紅暈,只覺得無臉見人的她往趙守時懷裡一紮,嘴還在負隅頑抗着,“死直男。”
蘇寧無語自家老闆不管公司事務,反而沉迷在情情愛愛這種無聊的事情當中。
無奈的她舉杯:“我,蘇寧。我以清雨傳媒總經理的身份立個flag,我們清雨傳媒的營業額要翻倍,年利潤至少以50%的幅度提升。五年內,我們要成爲國內最頂尖的傳媒個公司之一。”
范陽舉杯:“我先當個爹。五年內,正處吧,待遇也行。”
范陽說要當爹的事情不是罵人,他是真的要當爹。他的妻子卓妃語已然有孕六個月。
一人一句flag,其實很快,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