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功夫,高級警司死死盯着黃志成,黃志成不爲所動,錄像帶被警員拿來,高級警司走到辦公桌前,將錄像帶插進電腦查看。
滋滋,錄像帶旋轉,電視屏幕閃亮。
錄像中,韓深挾持警司姜維進入電梯,電梯門緩緩關閉並下降,姜維忽然從腿上取出一把小刀,轉身刺入韓深腹部,韓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低頭看一眼刀柄,痛苦的捂着肚子,鮮血從指縫間流出,韓深眼神流露不可置信,姜維毫不猶豫奪槍,韓深腹部插着刀子,落於下風,兩人爭搶過程中子彈射出,擊中電梯上方監控。
錄像戛然而止,變成一片雪花。
高級警司看着錄像內容,面容不屑的對黃志成道:“黃sir!姜警司自衛有問題嗎?”
黃志成搖搖頭:“從錄像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姜警司的確自衛,但是......”黃志成還想說。
“但是什麼?那不就對了!你未經過通報,擅自拘留同級警員,我看姜警司的臉上有傷,被你打了一拳?”高級警司詢問。
黃志成悶悶不樂:“是的,長官。”
“姜警司需要心理輔助!爲什麼不派心理醫生?!”高級警司喝問。
黃志成沒有回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高級警司偏袒姜維。
“我要帶姜警司去尋求心理治療!黃sir你有沒有意見?!”高級警司喝問。
“沒有意見!”
“聲音太小!我沒聽見!”高級警司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戴着白手套,緩緩取下手套命令。
“沒有意見!!!”黃志成大吼。
“好!姜維!你跟我走!黃志成,你無故扣留毆打同事,做好被起訴的準備吧!”高級警司轉身招呼姜維。
姜維默默的跟在高級警司身後走出辦公室,黃志成眼神失望,望着姜維離開。
“黃sir!就讓他們這麼走了?!”下屬們不悅的道。
黃志成苦笑:“不然呢!高級警司職位都在你我之上,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相信高級警司是鄧黎於派來,專爲姜維解圍。
“葉警官!”正說着,門外傳來激動的喊聲,不少人招呼葉訓婉,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葉訓婉。
葉訓婉眼神迷離的走進辦公室,他還在不斷思索廖凡,見到黃志成後,她端立身體,遠遠的對黃志成敬禮道:“黃sir!”
黃志成循着聲音望向葉訓婉,他對葉訓婉微笑道:“你回來了?”
“廖凡叫我回來找你。”葉訓婉對黃志成道。
黃志成坐回先前高級警司坐過的沙發,聽到廖凡的名字,黃志成微眯眼睛,他奇怪的問:“廖凡讓你來?他現在哪裡?”
“我來之前,他還在宋耀平家中。”葉訓婉迴應。
黃志成不明的道:“廖凡讓你回來幹嘛?難道他想趁機逃走?”
葉訓婉搖搖頭:“廖凡讓我回來告訴你,怎麼說呢?真實的他。”葉訓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真實的他?!”黃志成嗤笑:“現在整個港城都知道真實的他是韓深的走狗,不過可惜,他的大佬剛剛死了。”
“韓深死了?!”葉訓婉不可置信。
“被姜維毫不留情殺死,中區警署已經完全變味。”想到高級警司前來解救姜維,一切都超出自己掌控,黃志成無奈的搖搖頭。
“這件事,我不想管了。”黃志成打退堂鼓,無論他怎麼努力,總是有不一樣的阻力,阻撓黃志成辦案。
葉訓婉見黃志成沒有了鬥心,他提示黃志成:“黃sir!關鍵節點怎麼能認輸!”
“又能怎麼樣?高級警司,總警司,港督,每個人我都惹不起。”黃志成嘆一口氣。
下屬們黃志成此番模樣,竊竊私語。
葉訓婉知道,黃志成再消極下去,警員士氣將會跌落谷底。
“我相信廖凡!”葉訓婉忽然道。
黃志成轉向葉訓婉:“你相信那個殺人兇手?他親手殺死了你的三名部下!”
葉訓婉點點頭:“這段時間和廖凡相處,他一直很努力查衝鋒車失竊案,按照你的指令幫宋耀平幹事,也始終和倪孝等人處於對立,或許他不得已。”葉訓婉努力爲廖凡開脫。
“演戲給你看而已,連我都被他騙。”黃志成自嘲的笑笑。
正說着,一名警員走近,他對着黃志成道:“黃sir,外面有個叫黑鴉的傢伙,他說要投案自首,是他殺死了張彪三人。”
“真來了?!”黃志成不明。
葉訓婉卻驚異的道:“黑鴉?!他怎麼來?!”
“你認識他?”黃志成詢問。
葉訓婉點點頭:“我認識黑鴉,他是潛伏倪孝身邊的臥底,之前被倪孝發現,廖凡去別墅營救,鄧黎於的證據也是黑鴉給的。”
黃志成更加迷惑,他已經完全不清楚到底什麼情況,只能對下屬道:“招呼他進來。”
一頭長髮,面目猙獰的黑鴉走進中區警署,兩名警員圍住黑鴉,以防黑鴉逃跑,進入警署前黑鴉做了細緻的搜身,防止他身上藏有武器。
黑鴉眼神兇狠,盯着中區警署內部裝潢,盯着過往每個人身上的制服。
如果不是做臥底,此刻的黑鴉本來也應該身着制服立於警署中。
警員領着黑鴉進入黃志成辦公室。
“黑鴉?你怎麼來了?!”葉訓婉看着門口黑鴉,不解的問。
黑鴉沒有回答,朝葉訓婉點點頭算打招呼,隨後朗聲問黃志成:“你是黃志成?”
“沒錯,我是。”黃志成點點頭。
“我是姜維麾下,被派去倪孝手底臥底的黑鴉。”
“姜維?!”聽到姜維名字,黃志成氣的咬牙切齒,他大發雷霆道:“是你殺了警員?!”
黑鴉點點頭:“就在韓深大排檔後方的地下室,我遵循倪孝命令開槍,射殺三名警員。”
黃志成努力遏制內心衝動:“你說你是臥底,有什麼可以證明?”
“姜維可以證明!”黑鴉朗聲迴應。
黃志成冷笑一聲:“作爲臥底,你居然自爆身份?實話告訴你,姜維很有可能勾結倪孝,先把他給我抓起來!查清楚底細!”黃志成不相信眼前黑鴉是臥底,他立刻命令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