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位於六個國家中心，與大國風、土、火接壤，也與鳥、草、河這三個小國接壤。
土地面積很小，在忍界地圖上看更是隻有風之國二十分之一大小。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三十五個學堂開啓之後，等到第二期學員畢業，革命軍想要繼續發展就必然不能夠繼續待在雨之國境內。
但想要出去……
“先生。”
大蛇丸的蛇瞳一凝：“想要繼續發展，和他們一戰就是必然的。他們不會願意看到我們的成長。”
凱文聞言停下了筆，回過身看向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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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不愧是這個世界上最傑出的科研人才嗎……
這樣的智慧不僅僅是在科研方面，思想的進步也同樣有着前瞻性。
相比於貝加龐克，對一些鬥爭……都更加清醒。
要知道第二期學員的課程纔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雖然自己給了很多書給他，都是這幾年裡自己根據海賊世界歸納總結所寫……
思索片刻後，凱文開口道：“按照你的想法……你會怎麼做？假如革命軍現在交到你的手裡。”
聞言大蛇丸瞳孔微縮，甚至舔了舔嘴脣。
“那就要看先生的力量達到怎樣的程度了。”
凱文直言道：“不算月亮裡的那個女人，目前整個忍界沒有人是我的對手。霸氣之下，不屬於這個世界不自然的東西，都能夠排斥。”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卻足夠炸裂。
月亮裡的那個女人？
哪個月亮？月亮裡面竟然有人？怎麼可能？
還有霸氣和排斥，不自然？
大蛇丸愣了愣，但很快將無法分析的東西剔除，抓住了這句話裡回答自己的答案。
整個忍界，先生是無敵的存在。
“那樣就很好辦了。”
“以先生的力量爲箭矢，無論五大國還是大名府，橫推之下沒有人能夠反抗。推進制度改革，順者活，逆者亡，不出三年時間……”
話沒說完，凱文打斷了他。
“不出三年時間就能夠成功，所有人手拉着手唱着讚歌，歌頌和平到來的偉大。再也沒有戰爭，科技和平發展，物質充足，所有人都能夠迎接新時代的到來。”
被搶了自己想說的話，大蛇丸卻很清楚這是先生的反話。
一時間有些尷尬，但也不忘詢問。
“先生覺得不對嗎？可哪怕是戰國時代向忍村時代過渡，同樣也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聯手，兩大忍族聯合沒有人能夠對抗，所以……”
後面的話被吞了回去。
大蛇丸反應了過來。
戰國時代，各個忍族之間戰爭不斷，弱小依附於強大，平均壽命不過三十。
這是曠時日久的黑暗歲月。
初代火影的出現某種程度上是時代的發展，而並不是以武力大開殺戒，殺的戰國時期整個火之國無人反對，從而建立的木葉村。
這個時候，凱文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在第二期學員畢業之後，我便會開始行動。五大忍村，第一個是誰？剛剛有過入侵行動的砂隱？還是最富饒的木葉？”
“將砂隱高層全部殺絕，風之國大名府血流成河，接下來呢？開倉放糧？接管政治決策？推行新制度？”
“先不提第二期畢業的學員夠不夠接管風之國，單單恐慌與混亂，就足夠風之國死上一大批人。”
“你能夠明白制度改革的必要性，普通的民衆可並不明白。甚至革命軍會被認爲是戰爭的發起者，混亂的罪魁禍首。”
“這樣的帽子扣上來簡簡單單，沒有開智沒有分析能力的普通人也會信以爲真。那個時候……還繼續殺嗎？”
“砂隱村的人很多，佔據數量最大的下忍和中忍甚至還有一部分上忍，他們都不過是因爲思想不曾解放，而無法明辨之人罷了。”
“高層被滅絕，千絲萬縷的關聯之下仇恨也同時一層層加碼，那個時候還要繼續殺嗎？”
說到這裡，凱文頓了頓。
“學堂的意義在於爲民衆開智，只有明白自己爲什麼活的艱難，爲什麼命運如此悲慘，創造的資源又是爲什麼連養活自己都難時……革命才能夠衆望所歸，而不是重重阻礙。”
一席話，讓大蛇丸愣在原地。
過去這些年忍者的生涯，哪怕是在開智之後，也同樣習慣性的以忍者的思維去考慮問題。
在來這裡之前，他所想的很簡單。
不願意變革者都是既得利益的上位者，那就殺！殺乾淨了自然也就沒有反對者了，制度推行也就順利了。
但他沒想過，普通人、平民、甚至各個忍村的中低層還有普通人，在沒有開智的情況下，他們同樣也是反對者。
秩序混亂，戰爭爆發，誰對誰錯……
那個時候……要殺光全世界嗎？
“以木葉爲例。”
凱文再次開口：“三代火影猿飛日斬，被稱爲忍雄，也是木葉利益的堅定者。殺了他，自來也、綱手、猿飛一族、豬鹿蝶三族會不會有仇恨？”
“殺了木葉的火影，木葉忍者是載歌載舞的歡迎我們改革？還是一隊隊不要命的衝出與我們決死？”
“木葉所有忍者被我殺光，那個時候大蛇丸你的內心，是否對我也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凱文呼出一口氣。
“而如果武力能夠決定一切，那麼當更強者出現時，是不是也同樣能夠決定世界的走向？”
“那麼是不是擁有絕對力量的個體，就是能決定所有人命運的神？”
話音落下，大蛇丸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革命的根本是什麼？
生命無有貴賤。
人上不應該有人。
沒有人生來就能夠決定他人的命運。
但自己所想的會造成什麼？
會讓這個世界所有人都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擁有力量便能夠成爲神，一言而決的神。
霸氣的覺醒來自於精神意志，而精神意志並不一定都是正，也有反。
野心者以神爲目標，爲此堅定不移，經歷一場場廝殺成長，這樣的存在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必然不會少。
那個時候，戰爭的規模恐怕就不會是忍者，而真正是整個世界！
此時此刻，大蛇丸真正理解了爲什麼先生會每次上課都以真實事例來講課，並分析出每次事件中各方的立場。
讓他們的思想得以覺醒，明白什麼是對錯，這是先生的傳業授道之恩。
以史爲鑑，以辯證的思維去看待問題，才能避免混亂。
……
一年後，此時第三次忍界大戰已然越演越烈。
以砂隱對木葉開戰後，巖隱與雲隱對木葉虎視眈眈，隨後也同樣展開了進攻。
戰爭也在此刻陷入了焦灼的狀態。
值得一提的是，自來也的弟子波風水門在此次忍者大戰中名身鵲起，金色閃光的名號響徹整個忍界。
時空間忍術飛雷神，已然成了木葉敵國忍者的噩夢。
而本就是見勢而爲的雲隱，也在此刻換了對手，轉而繞路攻向了砂隱。
至於最早被圍攻的木葉，此刻卻面對着巖隱和霧隱的進攻。
……
雨之國一號學堂。
今天匯聚與此的都是第一期的學員，按照這一年的慣例，這堂課是對忍界大戰的分析。
地圖上，展現着此時忍界大戰的局勢。
凱文敲了敲雲隱和砂隱的位置。
“相隔最少四個國家的距離，卻繞路都依舊能夠打起來，你們覺得雲隱的戰爭目的是什麼？”
聞言，所有學員都沉默思考分析着。
戰爭所爲的都是利益，但相隔如此之遠的距離，土地自然是不可能的，好像就是爲了打而打。
半響後，紅雲舉了舉手。
“先生……是爲了轉移內部矛盾？”
黑山同樣舉手道：“也有戰爭後任務量的考慮吧。忍村的強弱決定了任務委託量，這是忍村的第二經濟來源。”
大蛇丸擡了擡手：“或許……就是爲了打呢？削弱一個同爲五大忍村的力量，在三代風影失蹤的這個時候，也是砂隱與木葉已經開戰一年的這個時間點……”
“如果能夠滅了砂隱，無論是未來的第四次忍界大戰，還是這次戰爭後的名氣大漲而獲得委託量……”
一個個學員開始舉手回答，每一個回答都圍繞在先前的三個答案上。
分析問題，發現事件核心的立場和緣由，這是思想解放的展現。
良久後，凱文擡了擡手。
所有人安靜後，凱文開口道：“因爲忍者……在如今的這個時代的制度下，本身就是爲了戰爭而存在的。沒有戰爭沒有殺戮，也就沒有忍者存在的必要了。”
聞言，大蛇丸目光微凝。
他想起了近兩年前先生對他所說的那番話，資源匱乏之下戰爭無解。
那麼除了科技，忍者是否也能成爲創造資源的一部分。
同時，將忍者的意義不再單單賦予到戰爭上。
“忍者的意義不應該只在殺戮，忍者也不應該是沒有感情的任務機器。忍術的存在，能夠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說着凱文看向教室後方：“雨宮，大口街四天前失火，火勢是怎樣扼制的？”
教室倒數第三排，一個女孩站起身回道：“半藏大……半藏同志讓水屬性忍者前往，以忍術調動河道的水將其撲滅。”
聞言，教室裡的學生們若有所思。
這就是忍者存在的另一種意義，但絕不僅僅只是滅火。
……
教學繼續，而與此同時，五大國的戰爭依舊還在繼續。
霧隱在數次吃虧後，忍刀七人衆抵達戰場，同時巖隱也派遣了大量忍者入侵，其中就有東死人這個上忍。
此時的木葉在過去一年多的戰爭中已經消耗了太多有生力量，但戰爭的步伐不會因此而停下。
忍者學校早已大量提前畢業。
卡卡西、宇智波帶土、野原琳成爲了波風水門的弟子。
短時間內卡卡西晉升上忍，而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也在中忍考試後晉升中忍。
邁特凱、不知火玄間、惠比壽前往霧隱戰場執行任務，卻恰巧與忍刀七人衆碰撞。
邁特戴從天而降，以八門遁甲全開爲代價，將忍刀七人衆打成了吉祥三寶，自身死亡。
而在木葉與巖隱的戰場上，水門班也同樣遇到了東死人這批巖忍，野原琳被俘虜，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意見相左。
宇智波帶土前往救援，卡卡西最終還是沒能抵得住自己的情緒，放棄了任務選擇了夥伴。
野原琳被救出，但坍塌下巨大的岩石將宇智波帶土半邊身體壓死。
剛剛開眼不久的寫輪眼，被宇智波帶土作爲晉升上忍的禮物，送給了卡卡西。
細雨下，打着傘的凱文出現在廢墟上。
目光看向叢林的一個方向，身形再次消失，不遠不近的始終吊在見聞色感知下的白絕身後。
……
這個世界從頭到尾似乎都是徹底的悲劇，無論是千手柱間，亦或者是宇智波斑。
戰國時代見過了太多死亡，所以他們從心底對和平有着渴望。
但怎樣才能和平，他們有自己的答案，以自身經歷形成的答案。
凱文並不會覺得兩人愚蠢，因爲所見所聞決定了一個人的認知，而自己也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以才能比他們看的更遠。
易地而處，他覺得自己不會比兩人好到哪裡去。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宇智波斑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爭取的力量。
……
一連數十次閃現，前方在地底遊行的白絕，始終都在凱文見聞色感知的邊緣。
直到對方停下後，凱文也停了下來。
依舊只有兩個氣息，一個是白絕，另一個是宇智波帶土。
所以……這是被發現了嗎？
凱文見聞色猛然爆發。
預見未來的能力下，感知中的兩個氣息依舊沒有動。
“唰。”
凱文出現在白絕上方，一腳踏出，恐怖的霸氣透體而出，將地面猛然崩裂。
低頭看去，只見兩個已經死去的屍體出現。
“還真是……小心謹慎啊。”
喃喃一句後，凱文直接消失在原地。
三個小時後，凱文再次出現。
堅定了數千年救母的意志，小心謹慎纔是其能夠活到現在的根本。
黑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