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是生命的本能,而在生命擁有智慧後,慾望也就出現了。”
凱文看向面前的鼬和止水:“人類是羣居性的動物,而族羣和村子,都是一個羣體的代表。有羣體,就會有權力的誕生。權力誕生引領者,羣體賦予其權力。”
“同時,也因爲羣體之間的交流,經濟在最初呈現以物換物的情況,後續又在權力之下,賦予了紙幣價值。這是金錢。”
“生命的本能還有繁衍後代,而哪怕是動物之間,毛髮光澤、高大威猛與否,都會成爲擇偶的條件。人類自然同樣如此,於是美色也成了個體的追逐之一。”
話音落下,止水皺着眉思索着。
而宇智波鼬,卻是真的懵懵懂懂。
在與巖隱的最終戰場上,因爲物傷其類的情緒,他看到了生命的脆弱不堪,那些鮮血對他的衝擊太大了。
但生命的本質是什麼,此刻在先生的話中他似乎得到了答案,卻又不明白這個答案是什麼。
止水開口道:“戰爭是因爲慾望嗎?可是村子有很多忍者,例如我的隊友,他們並沒有先生剛剛所說的那些慾望。”
凱文頷首道:“生存、活下去……同樣也是慾望的一種啊。羣體之間,掌握權力者與普通成員的區別是巨大的。”
“事實上如果拋開高層對權力的慾望,五大忍村,都只是爲了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
止水看向凱文。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結論。
五大忍村的戰爭……都只是爲了活下去?
第三次忍界大戰中,難道一開始砂隱不是爲了復仇嗎?因爲三代風影失蹤,懷疑是木葉做的。
之後巖隱和雲隱,難道不是因爲衝突……不,他們是想趁人之危,想擊潰木葉。
一旁的鼬更是開口問道:“先生,爲什麼只有戰爭才能夠活下去呢?戰爭,不是會讓很多人死去嗎?”
凱文點點頭,伸手揉了揉鼬的頭髮。
“是啊……戰爭會讓很多人死去。但如果不爆發戰爭,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混亂,是比戰爭更加可怕的東西。而那些人,也同樣懼怕。”
“木葉十八年,第一次忍界大戰爆發。木葉三十七年,第二次忍界大戰爆發。木葉四十七年,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
說着凱文看向兩人:“第一次間隔時間十九年,第二次十年……新生代成長起來之後,便是戰爭爆發的時候。”
“因爲內部矛盾如果不轉變成外部矛盾,那麼生成名爲混亂的猛獸,將會吞噬一切。”
混亂會吞噬一切?
課程沒有進行到這裡,哪怕是宇智波止水,也聽不懂這些話裡的含義。
而不到五歲的宇智波鼬,就更加懵懂了。
……
深夜,宇智波族地,族長庭院。
宇智波富嶽與波風水門正在談話。
“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暴露了。”
“火影大人的意思是……”
富嶽問得很小心,沒有問暴露給誰知曉,也沒有指明三代這個前稱。
但水門卻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直接說道:“三代大人的意思是……讓卡卡西成爲防備帶土的後手。宇智波一族寫輪眼的開眼,三代大人很瞭解。”
聞言富嶽鬆了一口氣。
武鬥派在村外死傷慘重,族老宇智波田親自出手也同樣沒回來,宇智波帶土出手不留情。
這些事,他擔心四代會不滿。
“琳那孩子也在隊伍裡,所以帶土纔會爆發。不過三代大人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水門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宇智波富嶽頷首同意了下來。
另外一顆萬花筒寫輪眼,旗木卡卡西同樣是四代火影的弟子,且是宇智波帶土的隊友和羈絆。
他雖然是族長,但在站隊後,就沒有想過拿回來。
“先生的授課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宇智波內部的問題,現在就是最好的解決時機。”
水門的聲音再次響起:“思想教育裡三觀的形成需要從小培養,宇智波偏激的性格,需要引導。”
富嶽:“之後宇智波一族會全面進行新生代的思想教育,只不過先生那邊……”
水門:“三天後,宇智波一族申請三個啓蒙先生在村子的停留名額,我會批准。”
……
第二天,宇智波一族因爲失蹤大量忍者,族長親自前往火影大樓彙報。
木葉對此展開了調查,以任務的形式派遣了三個感知小隊。
但最終一無所獲。
宇智波一族進行葬禮。
兩天後,宇智波族長再次申請三個啓蒙老師的名額,於村外招募了三個老師。
火影大樓批准同意。
……
同一時間,砂隱村。
第三次忍界大戰的英雄葉倉,在獲取四代風影的同意後,擔任起了砂隱忍者學校的老師。
負責野外生存訓練。
同時,也以另一種方式開始在砂隱村落下和平的種子。
夜晚,砂隱村風影辦公室。
“那個孩子交給你扶養,他的體內有着強大的力量,他會成爲日後保護村子的強大兵器。”
“夜叉丸,我需要你給予他最深的羈絆。”
羅砂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情感,彷彿所說的並不是他的幼子,只是一個工具般。
夜叉丸看着懷裡的孩子,感知着其體內恐怖的查克拉。
這是姐姐付出生命生下的孩子,也是出生後便被父親決定了命運的孩子。
“明白。”
服從風影的命令,這是他唯一能夠做的。
他不明白麪前的男人爲什麼會如此狠心,也不明白一個孩子爲什麼要被作爲容器封印尾獸。
但姐姐的孩子,他必須要將其扶養長大。
……
另一邊,陰暗的地下室。
葉倉的面前有着七八個孩子,其中還有她的弟子卷。
擅長封印術,但並沒有太大的天賦。
“現在我們開始今天的授課。”
“砂隱村的創立背景……”
……
課程不長,但所有的孩子都聽的很認真。
老師是砂隱的英雄,同時也是忍者學校的老師,講解的也是砂隱和風之國的歷史事件。
這是他們所理解的,但在期間,他們的思維方式也在被慢慢改變。
……
三天後,四代風影召見葉倉。
辦公室裡,羅砂將一份卷軸扔在了葉倉腳下。
“私下授課,你想背叛村子嗎?”
葉倉將卷軸撿起,其中是暗部對她調查的任務彙報。
不過……其中的結論很顯然是加重了的,且明顯是面前這位風影的手筆。
思想課並沒有如雨之國一號學堂那樣明顯,基本也是以分析歷史爲課程。
但很顯然,面前這位四代風影在試探。
試探她是否會恐慌,也在試探是否能將這個小問題放大,然後拿下自己,將之前出賣這裡給霧隱的事情徹底抹去。
“不過是給一些感興趣的孩子講解風之國的歷史,風影大人需要將這些提升到叛變的程度嗎?”
葉倉說着將卷軸扔了回去,被羅砂一把接住。
兩人的目光碰撞。
半響後羅砂開口道:“風之國砂隱村的過去,並不適合那些孩子的教育。忍者是兵器,不需要思考任務的對錯。”
“你的舉動,是在讓忍者擁有思考,讓兵器擁有自己的想法。這一點,我無法接受,風之國大名府也同樣無法接受。”
大名府……
那些貴族,還有砂隱的這些高層,確實不需要兵器有自己的思想。
面前這個男人,是連自己兒子都能拿來使用的人。
所以……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對方能默認自己的授課。
念及此處,葉倉按動了忍具包裡的一個裝置。
下一刻,之前回村是羅砂無她單獨見面時的對話,在辦公室裡響起。
“你……竟然錄下了我的聲音。”
在羅砂承認自己罪責的前面,錄音被按停。
而此刻這位四代風影,雙手緊握成拳,一縷縷金砂也在其腳下蔓延。
“你殺不了我。”
葉倉邁步前行,武裝色霸氣之下將金砂踏碎。
“沒有人應該生來就是兵器,生命擁有自己的思想,你也沒辦法阻止我。”
羅砂沉默了下來。
許久後才沉聲道:“僅限於歷史,注意你的言辭。”
葉倉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一刻,金色的沙礫席捲着整個辦公室,但卻並沒有破壞任何一件物品。
風之國貧瘠,哪怕是身爲風影,都需要前去沙漠淘金來維持村子的運轉。
暴怒之下,他也依舊有僅剩的理智。
……
三個月後,一個個學堂以雨之國爲中心,逐漸開始朝四周蔓延。
學堂並不只招收有忍者資質的平民,其中九成都是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
因此,砂隱和巖隱在一開始,都認爲只是給普通人啓蒙識字的學堂。
於是,注意力便再次放到了商業中心上。
雨之國在第三次忍界大戰後,因爲天時地利人和,商業中心的建立所獲得的財富,已然到了砂隱和巖隱都眼紅的地步。
此刻他們都在想如何才能復刻,但似乎商隊前往雨之國進行貿易的習慣已經形成,且兩者的地理位置都比不上雨之國。
於是……劫掠成了他們想到的辦法之一。
土之國和雨之國接壤出,轟鳴聲響起。
長門、彌彥、小南三人接連出動,纔將這次襲擊商隊的忍者擊退。
沒有護額,身份明面上不確定,這是最近頻繁發生的事情。
也好在第二期學員基本都通過了考覈,其中覺醒霸氣的行動成員不少,才能夠維護住商業中心對各個商隊安全的許諾。
“那麼多的土遁忍術,不戴護額也瞞不過我們……多此一舉。”
彌彥在前面吐槽着。
而身後的小南也回道:“沒有護額便沒辦法質問巖隱村,第三次忍界大戰剛剛結束,他們短時間裡肯定不想再打,特別還是跟我們打。”
彌彥撓了撓頭:“巖隱怕我們?”
長門呼出一口氣:“是他們擔心打起來被木葉和砂隱撿漏,他們眼高於頂,自然不會在意我們。”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遠處而來。
“誰?!”
還未近身,彌彥的見聞色霸氣便聽到了對方的存在。
苦無緊握,目光盯着對方。
然而對方並沒有回覆,而是直接走到近處,目光看向同樣警惕的長門。
“平靜的日子似乎讓你忘記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你的這雙眼睛,一直都有它的使命。”
宇智波炎微微擡頭,面具之下是一雙猩紅的瞳孔。
“寫輪眼。”
“宇智波?”
彌彥與小南連忙閉上眼睛,見聞色的感知力全開。
而長門也走到兩人身前。
面對怪異的寫輪眼,只有他這個擁有六道仙人眼睛的存在,能夠不被其幻術影響。
“你是木葉的忍者?爲什麼沒有護額?”
彌彥再次開口。
而宇智波炎則不屑笑道:“木葉……那個我曾經創立的村子背叛了我,同時也是這個世界罪惡的源頭。”
罪惡的源頭?
剛剛對視的一瞬間,對方並沒有發動任何幻術。
但三人依舊沒有輕敵,彌彥和小南都閉着眼,以見聞色感知敵人。
但木葉是罪惡的源頭?
這種言論,哪怕是先生都沒有提起過。
長門看向對方:“你究竟想說什麼?如果是打我這雙眼睛的主意,那可能你會死在這裡。”
小南閉着眼皺了皺眉:“創立?你是宇智波斑?這種說法,你認爲我們會相信?”
一旁的彌彥笑了笑:“還真是不知所謂啊,僅僅只憑藉一雙怪異的寫輪眼,就想冒充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宇智波炎的聲音依舊平靜:“忍村的出現,讓戰爭的規模變得更加龐大。這個曾經認爲是和平來臨的選擇,現在看太過愚蠢。”
“長門,這樣一個黑暗的世界,你的這雙眼睛擁有着改變世界的責任。而我找到了答案,也是你的答案。”
聞言,長門三人都愣了愣。
忍村制度的出現並沒有讓和平來臨,反而讓戰爭的規模進一步擴大,且方便了貴族集團於方向上的掌控。
這些是先生講過的東西,而面前這個人爲什麼也說出瞭如此類似的話?
同行之人?
“你是哪個學堂的?”
彌彥直接問了出來。
然而對方卻嗤笑道:“學堂?那不過是騙小孩子的東……”
“轟!!!”
話沒說完,其所在之處便被爆炸籠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