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擱我,我是沒捨不得這麼報答的,我覺得我頂多只能給個十塊八塊,再給點雞蛋,好好謝謝人家。”
李建國這話一出,在場有小心思的人更萎靡了,可賈赦的心情卻是越發好了。
所幸,原主的子孫也不是徹底的無可救藥,多少還是有些道德心、羞恥心的,至少不會在聽完李建國的話後還裝傻充愣,各種糾纏。
“大柱啊,你回來啦,我咋聽說你救了縣裡大人物的孩子,人家還建了棟房子給你做報答。”
“大柱爺爺,大家都說你會飛檐走壁,是不是真的啊。”
“大柱叔,支書,縣裡的領導了?咋,他走了?”
“支書,不是我說,這你們就不地道了吧?我是隊裡的幹部,縣裡有領導下來,你們怎麼能悶不吭聲,自己一個人貪墨好處呢。”
“……”
說話間,一大波聽到賈赦回來了的消息的隊員們便趕了過來,一眼瞧去,足二三十人。
得,新一波麻煩到了。
賈赦看向李建國等人,喝道:“好了,都回去吧,我這兒還要忙呢。你們也是,再不回去睡覺,下午上工可就沒精神了哈。”
說罷,賈赦看向李富貴和李長壽,道:“老大老二,將孩子們都帶回去了,有什麼事兒下午下了工再過來找我。”
李富貴愣愣的應了一聲“好。”,揮手就將孩子們往外趕,給剛到的隊員騰位置。
李老七左右看看,見賈赦屋裡就連一張能擱屁股的板凳都沒有,不由問道:“大柱啊,你這新屋要不要打新凳子啊,要的話我那還有些木材,轉頭讓你侄兒給你送來。”
“誒,謝七叔。”賈赦爽快應道。
“小事兒。”
一旁原本要張口問賈赦關於縣裡大領導的事兒的生產隊長看李老七說起這個話題,有些尷尬,心裡想的事兒登時不知道該怎麼張嘴,只能跟着李老七的思路,想想賈赦的新屋還差點什麼,有什麼他力所能及能做的。
不過,卻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羞恥心的,這不,生產隊長不問,有人想問。
駐村幹部不滿道:“支書,這事兒你辦得不地道啊,咋縣裡的領導來了,你都不通知大家一聲,自個兒偷摸着接待了?”
“就是就是。老明啊,不是姐要說你,縣領導來了,你怎麼能不讓我們過來彙報工作呢,這多失禮啊。”婦女主任幫腔道。
看着大夥兒對自己的討伐和指責,李建明無奈的瞥了賈赦一眼,應道:“這事兒可不能怨我,楊同志過來隊委找我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在隊委,我想讓去找你們回來,可人領導說了,今天過來就單純是爲了送大柱叔回來的而已,爲的是私事,不能勞師動衆。”
看李建明犯難,賈赦趕忙幫他說幾句好話,“我可以證實,人領導真是這樣說的。”看大夥兒將信將疑,賈赦解釋道:“你們也不想想,人家領導講究儉樸,講究低調,要踏實做事,怎麼可能勞師動衆的讓你們接待?那他成什麼人了?再說了,他現在的工作內容又不是考察生產,接見你們有什麼用?跟你們嘮嗑吹牛嗎?”
“吃完飯,我本來還想讓他睡會兒再回去的,人家說還有公事要忙,沒空,騎着車就飛快走了,哪有閒工夫跟你們談話。”
衆村幹部聽賈赦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有假,只能勉強接受這個事實,後頭的不同隊員看幹部們不說話了,忙湊上來問賈赦關於縣城的事兒,屋子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賈赦不想跟他們說那些事兒,屢次三番勸大夥兒回去午休,只可惜就是沒有人理,最後只能撿着能說的說了一些。
所幸,午休再長終究還是有時間限制的,沒多久上工的梆聲就敲響了,八卦的隊員們只能不甘心的退走。
期間,還有想要賈赦分享老楊家送的禮物的人,對此,賈赦全都沒好臉色大罵一頓,然後推搡出去。
不多時,新屋終於重歸寂靜,只剩下賈赦一人。
賈赦看着空蕩蕩的臥室,若有所思。
這會兒新屋裡,除了廚房有鐵鍋、陶罐、水缸這三樣傢俱外,其餘的類似牀、櫥櫃衣櫃、桌椅板凳啥的全沒有。
之前吃飯用的桌子凳子、碗筷、米糧、油鹽菜蔬,全是葉山花從家裡帶過來暫用的,做好飯後,油鹽、菜盆、碗筷那些小件便拿走了,剩下的桌子凳子則讓家裡的孩子過來搬走了。
是以,賈赦要想在新屋裡正常生活,要麼打新傢俱,要麼把老屋裡的舊傢俱搬過來用。
一想到原主那睡了十多年,一躺上去就會“吱呀吱呀”的牀,用了近二十年,老舊的掉漆,櫃門還欲掉不掉的櫥櫃,賈赦決定不爲難自己了,大手一揮,新屋新氣象,換新的。
做出決定後賈赦一刻不耽誤的去李老七家將木材搬了回來,看這些木材勉強做個桌子板凳還行,牀啊櫥櫃的沒可能,賈赦又同李老七打聽了一下隊裡誰家還有木材,得到答案後馬不停蹄地跑去地裡問人家肯不肯借。
卻沒想到,得到了一個驚喜回答。
“大柱叔,我家有現成的牀和櫥櫃、桌子、凳子,你要不?”
賈赦意外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年輕,好奇道:“山子,你家咋有這些?好端端,之前也沒聽說你家要建房子啊。”
這年頭山裡的東西都是公家的,建房子,打傢俱,那都是得要隊裡審批了才能山上去砍的。且剛砍回來的木材溼氣重,沒法兒立馬用,起碼得晾個一年半載,蒸發掉水分後才能用。
是以,李山子家鐵定是沒有那麼多木材的,要是想打那麼多傢俱,現砍也不可行,他只能去借去換其他人家的剩餘的木材。
再聯想到方纔詢問李老七木材的事兒,李老七半點頭不知道李山子在兌換木材大傢俱,賈赦登時看李山子的眼神都不對了。
許是賈赦眼中的讚賞目光太明顯,李山子羞赧的搔了搔頭,不好意思道:“支書說叔你救了縣城裡的大領導,人家爲了報恩,要給你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