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預言之眼的蓋勒特當然知道,這位獨角獸小姐就是他看到的那個赫奇帕奇少女。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開始邪惡,只要能夠攪黃姐姐和疤頭之間的……呵,不應該有的感情,別說是給斯卡曼德打工,就算是天天給嗅嗅鏟屎他也願意!
然而這愈發邪惡的笑容被帕比看在眼中,帕比瞅瞅他,又看看維維,表情上分明是在說“你怎麼有這樣的弟弟?”。
“我想斯威汀小姐一定也很喜歡神奇動物,是嗎?”蓋勒特試圖讓自己的笑容不那麼像欺騙小紅帽的大灰狼,他瞅了一眼紐特,笑着對帕比說:“我曾經聽說過,斯卡曼德先生的母親,也就是您的姐姐,就很喜歡鷹頭馬身有翼獸?”
帕比點點頭說:“是的,我也很喜歡鷹頭馬身有翼獸。”
但帕比喜歡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原因,卻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因爲她和哈利真正成爲好朋友,就是從解救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開始。
但是……鷹頭馬身有翼獸?
蓋勒特在心裡邪惡地笑了。
我看你是喜歡疤頭人身眼鏡獸吧?
他再次看向哈利,神態悠閒。
不知不覺間,哈利除了“疤頭”之外,再次喜提一個綽號。
不過論及取綽號這一塊兒,哈利這一生也很少輸於人。
就在這個時候,蓋勒特又注意到了正在玩電腦的勒梅先生。
應該說,從進屋之後,勒梅先生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而是在全神貫注地玩電腦。
“他這是在幹什麼?”蓋勒特好奇地問。
紐特給他解釋道:“勒梅先生似乎找到了改進電腦的方法,讓電腦變成更適合巫師使用的工具。”
“麻瓜的玩意兒?”蓋勒特很感興趣地湊上去,那隻預言之眼滴溜溜地在眼眶裡轉動着。
他聚精會神地坐在旁邊,觀察着勒梅先生的操作,看起來他也對麻瓜們的科技產品很感興趣。
“所以,現在打算怎麼辦?”蒂娜低聲和紐特說:“難道真的要接受這個格林德沃,讓他來做你的助教?”
“我相信鄧布利多的判斷。”紐特小聲地說道:“既然他認爲這個格林德沃是無害的,那麼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再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總有辦法讓我接受的。”
蒂娜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當初的紐特不也是被鄧布利多趕鴨子上架嗎?
“那你應該看好他,免得他的思想毒害霍格沃茨的青少年們。”蒂娜低聲提醒道:“據我所知,學生們正處於那種剛剛認識世界,卻又沒有認識全面,自以爲掌握真理又永遠熱血沸騰的年紀,萬一——我是說萬一,他趁機給學生們灌輸什麼思想,該怎麼辦?”
“應該不會的,蒂娜。”紐特回答道:“現在的霍格沃茨學生應該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們更關心平時能玩一些什麼有趣的。”
“我不這樣認爲,紐特。”蒂娜正色說道:“所以我身爲曾經的傲羅,理應和你一起前往霍格沃茨,幫你好好盯着這個狡詐的格林德沃。”
紐特轉過頭,一臉開心地說道:“真好啊,蒂娜,你能來幫助我真是太好了——”
蒂娜露出了計劃通的微笑。
“波特少爺,”迪科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懷裡捧着一堆禮物,“這裡有您的信件,還有您的聖誕禮物。”
“是嗎?”哈利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的維維身邊。
迪科把懷裡抱着的禮物全都放在了哈利的面前,帕比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都有什麼禮物?”帕比雙眼放光地看着那些禮物,“有沒有好吃的,有沒有好吃的?”
“你怎麼光想着吃呀?”哈利無奈地說,他伸手拆開一件禮物,是赫敏送給他的。
上面還附帶着一張字條,哈利拿起來打開看。
“是赫敏的,這裡還有她寫的紙條。”
字條上寫着:【聖誕快樂,哈利,記得替我和維維姐姐問好,隨信附帶的還有送給你們兩個人的聖誕禮物。】
“這孩子……”維維看起來很高興,“哪份是我的?”
“看來應該是這個。”哈利從裡面掏出一大摞雜誌和報刊:“喔,看哪,是1922年到1939年間的部分報刊和雜誌,真虧了她能夠找到這麼多。”
維維拿起一份報刊,稍稍掃過一眼後便高興地說:“她真的很瞭解我的需求,我喜歡她。”
“畢竟她可是在學習上很有天分的人,要知道就連斯內普教授都親切地稱呼她爲‘萬事通小姐’。”哈利笑呵呵地說道。
蓋勒特的聲音適時響起。
“你真是分不清什麼是諷刺還是誇讚,不是嗎?破特?”
“閉嘴吧,嗅勒特(Nifflert,稍稍改動了蓋特勒的名字Gellert)。”哈利翻翻白眼說。
“嗅勒特?”紐特壓低嗓音,一臉‘哇噢’的樣子,“天哪,這個綽號對他可真是……”
別人不知道蓋勒特和嗅嗅的恩怨情仇,他紐特·斯卡曼德可是完全瞭解。
應該說,當初嗅嗅盜竊血盟的事件,就是紐特一手導演的。
在事情結束之後,紐特甚至還不忘記銳評一句蓋勒特“不懂得在他看來的低微的生靈萬物,實際上自有其道”。
蒂娜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個稱呼也的確適合他,你想想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生物才能把親姐姐的金庫洗劫一空?”
沙發上的哈利和維維還在拆禮物,海格的禮物是一些神奇動物的產品,例如月癡獸的毛皮、獨角獸的毛等等,甚至還有一盎司的八眼巨蛛毒液。
“我不記得禁林當中有八眼巨蛛。”維維忽然說道:“在我的印象當中,禁林當中的蜘蛛應該只有那些本土的品種。”
“噢,這應該是海格養的那隻。”
哈利笑着說,他給維維科普了一遍海格和八眼巨蛛以及湯姆的恩怨情仇,但維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
在學校裡養危險動物嘛,這件事她以前也不是沒幹過,就在有求必應屋當中。
她金庫中相當一部分的錢,都是從這些神奇動物身上產出出來的。
“這一盎司的量應該不是一隻八眼巨蛛出產的毒液。”維維的眼前一亮,“我覺得等到我們開學之後,應該去禁林當中好好尋找一下,按理來說,八眼巨蛛並不是本土的物種,如果有更多的八眼巨蛛,就意味着海格應該是還弄到了其他的八眼巨蛛。”
“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是給那隻八眼巨蛛弄了一隻配偶——你應該知道,蜘蛛產卵的量是很大的,就算這件事是從十年前開始,那麼禁林當中的蜘蛛也將會是一個難以估量的數字。”
“但是……”哈利有些遲疑,“那些蜘蛛可是海格的朋友,我們應該和他講一講吧?”
“那麼多的八眼巨蛛,勢必破壞了禁林當中的生態環境。”維維伸出食指戳戳哈利的腦門:“你是不是傻呀,這可是正當的理由,我們絕不能坐視禁林當中的生態平衡被破壞,你說是不是,斯卡曼德教授?”
後面這句話,是她擡起頭對紐特說的。
“您說的有道理,格林德沃小姐!”紐特也是一臉贊同地說道:“如果真是按照您的分析,禁林當中會有這麼多的八眼巨蛛,那麼我們一定要把它們的種羣控制在一定數量之內……但是……”
他忽然話鋒一轉。
“我覺得還是要以不傷害這些蜘蛛爲前提,”紐特對神奇動物的愛心上來了,“我覺得還是給他們找到一處適合居住的地方比較好,您說呢?格林德沃小姐?”
“我當然贊同!”維維讚許地看向紐特,這話茬兒她還想提呢,沒想到紐特就幫她把理由找好了。
不過紐特的想法是讓這些被控制數量挪出來的八眼巨蛛找到合適的棲息地,而維維的意思……則是把這些蜘蛛圈養起來,可持續性地竭澤而漁。
畢竟八眼巨蛛的毒液可是緊俏貨呢。
“誒?”哈利忽然想起,“我記得阿方索和我說過,它特別喜歡吃八眼巨蛛來着?”
“阿方索?阿方索是誰?”帕比晃着腦袋問,嘴巴還下意識地在哈利的腿上拱着。
維維伸出手,啪地一聲拍在了帕比的嘴巴上。
帕比也沒說話,只是委屈屈地看向哈利。
“哎呀,你打她幹什麼?”哈利伸手揉揉帕比的前臉兒,給大家解釋:“阿方索就是那隻斯萊特林豢養的蛇怪,他對我說,比起吃牛肉,他更喜歡吃八眼巨蛛。”
聽到哈利的話,紐特湊了上來。
他不復那個社恐的樣子,而是充滿了感興趣的神色看向哈利,甚至還左看看又看看,試圖找到哈利的那隻錢包。
“對啊,對啊,你有一頭蛇怪!我記得你說過這件事情——”
“蛇怪的眼睛可是能致死的,斯卡曼德教授。”哈利試圖提醒紐特這一事實。
“叫我紐特就好了,哈利。”紐特很生疏地和哈利拉進距離,“我想你身爲蛇怪的主人,應該可以命令他不要傷害別人?”
哈利忽然尷尬了起來。
“那個,其實我是騙他的,我說我是奧米尼斯·岡特,論血統我比那個混血裡德爾強多了……所以蛇怪纔會聽命於我,而不是那個湯姆·裡德爾。”
“這也不算騙,哈利。”帕比甩甩腦袋說:“這只是善意的謊言,免得一個無辜的小蛇怪被那個狡詐的裡德爾欺騙。”
自從被伏地魔差點咬了一口,帕比就記恨上了那個“狡詐的裡德爾”。
更何況她本身就喜歡神奇動物,所以她更討厭伏地魔了。
“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哈利。”維維輕聲說道:“蛇怪的凝視危害性極大,我們不可能放任一條蛇怪隨意遊蕩在禁林當中,即便你真的是奧米尼斯·岡特,這也是不可以的。”
在座的人都沉默了。
“或許應該研究出一個好辦法,”紐特不甘心地說道:“這麼好的一個接近蛇怪並且研究它的機會,不把握住真的是可惜了。”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忒修斯忽然問,“難不成還是靠你的神奇動物小皮箱?”
“不,或許可以問一問勒梅先生。”紐特說道:“他應該對蛇怪的眼睛有什麼好的辦法?”
這話剛說完,勒梅先生輕飄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很可惜,我也沒有辦法。”
“還是慢慢來吧。”哈利無奈地說道。
他們繼續拆禮物,哈利拆開了羅恩送給他的巫師棋擺件,裡面的紙條上還說,他去參加了全國巫師棋競賽。
“獎金有一百個金加隆呢。”字條上說道。
“羅恩,加雷斯的後人。”哈利對維維介紹道:“嗯……也是和赫敏相看兩相厭的那個。”
維維恍然地點點頭,這麼說她就知道了。
“我記得羅恩在巫師棋上的確很擅長,當初在黑湖邊的草地上,他連續贏了我好幾盤呢。”
帕比的腦袋搭在了哈利的肩上——也許是因爲她現在是獨角獸形態,也許是因爲身旁基本上都是哈帕黨,她的膽子也是肥到沒邊兒。
“但你只是業餘的棋手,帕比。”哈利放下那張字條,“羅恩參加的可是全國比賽,面對的可是來自整個英國的所有棋手,我雖然也認爲他的實力很不錯,但對上那些專業的棋手,可能水平就有些不夠看了。”
這一次,維維並沒有阻止帕比的動作。
她只是不動聲色地靠在哈利的胳膊上,腦袋貼在哈利的另一側肩膀,滿足地吸了一口氣。
哈利轉過頭,看向維維已經變成淡金色的頭髮,好奇地問:“又沒有魔力了?”
“嗯~”維維膩着鼻音回答。
不遠處坐着喝茶的佩雷納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衝着維維舉舉茶杯。
“讓我看看。”
哈利再次往下翻,“噢,這份禮物,是斯萊特林的級長法利小姐的。”
聽到“法利小姐”的名字,維維瞬間警覺。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法利小姐?能和我說說她麼?”
遠在家中寫論文的法利小姐忽然打出一個噴嚏。
她伸手揉揉鼻子,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