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休息的時候,你的敵人說不定就在組織下一次進攻,習慣了要爭分奪秒的高正自然不可能因爲這一點傷就輕易放下自己的職責。
“摩根叔叔,你離開宴會廳太久了,時間長了會有人懷疑,儘快回去吧。麥肯錫叔叔,我要重新制定我們出發前往月球的計劃了,具體的安保計劃我需要你來爲我參詳。”
各自安排好工作,雙手不便打字的高正直接轉用了口述,而麥肯錫的助手則是代替了同樣受傷了的特蕾莎。
高正看着L5的距離“這一個商貿團的目標太明顯了,我們一行動對方就會有所察覺,所以我計劃再另外找一艘信得過的船去月球,麥肯錫叔叔,在地球範圍有能聯繫到可靠的傭兵嗎?”
麥肯錫搖了搖頭“地球圈內可不像火星圈那樣允許那麼多傭兵的存在,如果小正你想要新的船,我們可以直接找在月球上找符合資質的運輸公司。”
對於麥肯錫這個提議,高正比較擔心“直接找運輸公司,我怕他們的人信不過,或者說素質不過關。”
“我們不用他們的船員,我們給足夠錢,整條船包起來,用我們自己的船員。地球圈內是有這種業務,只不過我們的抵押人恐怕不能用獅鷲公司,要換一個擔保人才行。”察覺到高正的眼神有點奇怪,麥肯錫連忙解釋自己爲何會知道“小正,你不要用這個眼神,這是地球圈內的骯髒事情一點不比火星圈少,出來混,誰還沒點秘密不是嗎?要船不要人,就是保證秘密還是秘密的方法。”
“所以就是用我們的船員對吧?”高正咬了咬指甲“找擔保人又要花一筆錢,還要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好像還是划不來。”
“小正,在圈內,就要按規矩辦事的。”
“既然都要按規矩辦事,麥肯錫叔叔,你覺得直接悄悄買下一家在月球有船的小運輸公司你覺得可行嗎?”高正露出了一個充滿着喜感的笑容“然後我們再派人用正常的方式進入月球接收兩個離心機。這條船也不和我們的大部隊會合,而是直接從月球直接開往邊陲的奧克蘭,在那裡再和大部隊會合。”
麥肯錫的眉頭跳了跳“硬買應該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短時間操作,就需要拜託摩根來操作了,我先去做些準備工作吧。”
這次小襲擊的確產生了些波折,但爲了避免火星商貿團產生恐慌,尤其是避免穆尼爾產生太多‘不必要’的想法,高正受傷的消息被他自己勒令封鎖起來。除了極少一部分人知道之外,其他人全都被矇在鼓裡。而爲了不讓人察覺到自己蛛絲馬跡,高正在處理完運輸計劃的大調整後,也必須像正常狀態一樣工作,在暗地裡繼續持續地把控整個商貿團的洽談方向。
溫斯頓家的分配方案自然就是兩大關注點之一。將自己手中百分之三十五的礦石以一個低於市場價百分之十的價格賣給了北美合衆國的企業,儘管比例不算高,但是在現在這個千金求一礦的市場環境下,她的讓利可謂是非常之大。而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五,則是‘太公分豬肉’一般人人有份,不在意所能支付的價格人人有份。
高正放下分配方案,“摩根叔叔,我留意到你是贊成這一個分配方案的,這種做法以一個商人的角度來說真的合適嗎?”
“這個小姑娘知道做生意前先學會做人,雖說你將水賣給一個準備渴死的人幾乎能套到他的全副身家,但錢是賺不完的。反倒是賣個人情給這羣傢伙,不要求全都會回報,但是說不定某些時候,這些傢伙就能救你一命。”
話中有話。
高正的眼角斜斜地向瞄向了摩根,“摩根叔叔,懷柔不是壞事,但是懷柔還是要看對象的嘛,太多硬骨頭不吃這一套了。人善被人欺在這個世界可並不少見。在圈外,這個現象卻是尤爲多見。”
摩根聳了聳肩“但小正你不是將工作重心往圈內移了嗎?叔叔年紀不小了,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看待問題上肯定有些分歧,怕是怕以後叔叔不好勸你,還影響感情。特蕾莎是對你是忠心耿耿這個不容置疑,但她那性格,估計也拗不過你。”
爲了避免摩根將話題帶到奇奇怪怪的地方,高正索性就堵住了他的下一句話“換個人也不見得能勸得住我啊。”高正放下了溫斯頓家的報表然後看福煦家族的情報表,“奇怪了,摩根叔叔,怎麼福煦家族的內容是一片空白的?他們今晚沒去人嗎?”
“去了”摩根回憶了一下,“他們當家今晚整晚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覺,會不會是受你計劃所困,所以他集中不了精神?”
“畢竟這些礦石都是小錢,我給他的東西賺的可就不只是白花花的銀子那麼簡單了。”
摩根收了收眼前的資料“兩家的重要的情況你都瞭解得差不多了,大傷在身,注意休息啊,別亂七八糟都往身上扛,我們來地球不是來當觀衆的。”
第二天一早,背部的傷口傳來瘙癢的感覺催醒了睡夢中的高正,伸手按着牀單支撐身體打算伸個懶腰,動作不過是稍大了一點背部的疼痛就再次傳來,“嗷!”
而這個時間掐得很準,剛好特蕾莎就帶着護理人員來幫高正換藥,一聽到這痛徹心扉的慘叫聲,特蕾莎整個人就醒了,直接一腳踢開大門衝了進來然後舉起手槍瞄準着牀邊。“放開長官!誒?長官,怎麼只有你一個?”
“我的房間只有我一個不是很正常嗎?亦或是你想看見一個女人或者男人才覺得正常?”
“我覺得出現一個機器人的機率都比出現一個活人的機會大。”特蕾莎尷尬地收起手槍,“剛剛長官你的慘叫聲是?”
“傷口疼,沒注意就喊了起來。你們來換藥的對吧?來,趕緊的。”
解下纏在身上的繃帶,隱藏在衣服下的強壯背肌和新的‘勳章’同時暴露了出來,醫護人員檢查着高正的傷口,所有人無不奇怪,“高先生,昨天你被帶回來的時候尚且血肉模糊,現在你的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了,你這個恢復能力,當真是不可思議。”
“興許我只是傷得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重而已。”
藥換好之後,醫護人員走了,高正望着一旁的特蕾莎,“發什麼呆呢?今天的日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