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高正成功的作戰計劃爲大家帶來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勝利,但也是一場無比慘烈的勝利。穿過火力網完成艦橋刺殺的‘鯉魚’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幾片完整的盔甲,如果不進行大修,壓根就沒辦法重新上戰場。而作爲誘餌去牽制目標的‘炎魔’和旗魚號,各自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炎魔’還好尚且有一戰之力,但是旗魚號當前的狀態,雖然依舊可以航行,但是要堅持到去地球,那就是癡人說夢。
躲在機修室裡,被裹得像木乃伊的高正用平板電腦查看着這一次慘烈的戰損報告,眉頭直接皺成了‘川’字。
身後的鐵門突然被拉開,拿着藥瓶子的茱莉亞滿臉怒氣地說道“高正,科爾醫生說過你現在必須休息!”
高正翻了一個白眼嘴巴嘀咕道“這丫頭竟然能找到這裡?”
“嗯?你在說什麼?”茱莉亞慢慢地飄到了高正的面前“我告訴你,你這一身的藥味,逃到哪裡都藏不住。”
“怪不得……”高正收起平板電腦從茱莉亞身邊飄過“我只是在看這一次的戰損報告,只動腦子不動身體,算是在休息了。”
顯然茱莉亞並不這麼認爲“作爲一個醫學生,我有必要跟你講解一下‘靜養’的意義!”
高正停住了腳步,轉身打住了茱莉亞準備打開的話匣子“茱莉亞小姐,請你理解我們現在的處境,喬治先生,拉文,隊長,巴頓,艦上的所有人都還在工作。我還不到休息的時候。藥,我拿走了。”說完,高正就瀟灑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心裡不舒服的茱莉亞拿着空托盤回到了醫療室,而正在檢查納米治療儀的科爾醫生見到一臉不開心的茱莉亞,便笑着問道“怎麼了?這一次高正又躲到了那些很髒的地方嗎?”
茱莉亞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但科爾醫生我很疑惑,那個高正,是一直都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
科爾回憶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火星時候的高正可是很愛惜身體的,出了名的‘貪生怕死’。他最擅長的就是小傷就裝死,加上他又是讀過書的機修兵,一隊和二隊的大人都不怎麼打他。可是自從遇見你們兄妹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大傷吃止痛藥當沒事發生,硬着頭皮就把星塵海盜團一個人給擼了,嘖嘖嘖,這小子不聲不響,原來藏了這麼大本事,大家可都看走眼了。”
“竟然是這樣?”
而甩掉了茱莉亞的高正自然不會老實去休息,而是頭也不回就往貨艙去了。在高處柵欄,他看見了望着‘炎魔’發呆的喬治,然後飄了過去“喬治先生,你不是應該在艦橋嗎?”
喬治看着高正,表情是說不出的嚴肅“你覺得我應該在艦橋,是不是因爲我在這裡太礙事了?”
高正沒有馬上否認,而是反問“喬治先生,你要是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喬治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炎魔“我沒看到高正你是怎樣擊沉對方的兩艘戰艦,但是巴頓浴血奮戰保護艦橋的情形我是看得一清二楚。在火星的時候,我曾經口口聲聲說要改變你們的生活,但是現在,我卻只能活在你們現在舊生活方式的保護下。
進入了太空之後,我越發感覺到我自己的無力,溫斯頓家的諸位是骨幹船員,茱莉亞也能作爲醫護人員略盡綿薄之力,只有我,除了在艦橋旁觀之外什麼都做不了,我,真的不配被你們稱之爲‘戰友’。
聽弗萊徹隊長說巴頓有HPR系統,通過HPR系統,只要十幾個小時的訓練就能有這麼強的駕駛能力。如果我也有HPR系統,關鍵時刻,我也能駕駛機動戰士挺身而出保護大家。”
“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高正叉着手眼神冰冷“動這個手術,就是找死神對賭。當初我們有一百多個人接受HPR手術,最後只有五十四個人成功。和死神賭輸的人,他們的人生在手術失敗的那一刻就完蛋了。而贏的人,也不過是得到了一份隨時可能會戰死的工作,在這個世界苟且地活着。
喬治先生,我們是戰友,是因爲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而不僅是因爲我們處在同一條戰壕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鬥方式,我現在的戰場是這一片漆黑星空,而你的戰場,在遠方的地球。我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同樣,有些事情,只能由你來做。
將軍贏得戰爭,但改變世界的永遠是政治家。你去地球,可不是爲了觀光的對吧?”
聽完高正的話,喬治記起自己的‘使命’,鬆開了沉重的雙肩眼神恢復堅定“我明白了,我的戰場,在大家地球,在大家的心中。”
高正搖了搖頭“我在碎石帶撿回來的這玩意賊好用,對了,你們帶回來之後有對他進行過材質檢測之類的嗎?”
巴頓點了點頭,拿出了一份報告“這是艦橋上一大叔幫忙檢測的,拉文出發去鸚鵡螺號之前把報告給我,說是讓我看見你來了貨艙後馬上交給你。我記得他好像說過,這矛錘的材質跟‘炎魔’骨架的金屬材質是一樣的。”
“一樣的?”高正一聽頓時大感意外“怪不得這玩意這麼結實耐用。”然後馬上接過報告開始翻閱,一邊看,高正一邊回想起碎石帶的那些數量驚人的機械殘骸,表情逐漸放晴“哎呦,還真的是否極泰來,這碎石帶,看來是個大寶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