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吼！”
一聲龍吟從耳畔響徹起來。
秦歌豁然扭頭朝着小黑蛇的位置看過去，只見那條小黑蛇已經不見了。
小黑蛇所在的位置，衍生出了一片濃厚的雲霧，而在雲遮霧掩只見，一條長條形的具備着四肢利爪的虛影在其中游蕩盤旋……
真的……成功了！
所以……
秦歌擡頭看向天空，心中卻是呢喃着開口道：“天道……你以爲你贏了嗎？”
…………
與之同時，
在某處超乎常人想象的空間漩渦之中。
這裡一切都圍繞着某個看不見摸不着的存在在旋轉着，在其周圍則是各種色彩和事物的明滅不定和波紋盪漾。
也是同時，兩隻身形超過五十米的巨大布谷鳥飛竄過來，當看見了那個神奇詭秘的空間漩渦之後，兩隻布穀鳥眼中都是閃過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神色。
接着，兩隻布穀鳥便回頭布穀布穀的叫了起來，它們的聲音彷彿攜帶了某種神奇的能量波動在其中，居然在這理論上沒有聲音傳遞媒介的真空之中，一圈一圈的朝着身後的遠處穿透過去。
與之同時，在距離這空間漩渦之外大約五個空間遞進層次的地方，在聽到從內向空間方向傳來的兩隻近衛布穀鳥的聲音之後，白鳳凰白枂微微一頓，眼中也同樣閃現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神色。
這畢竟是在深層折鏡空間之中的旅途，不比尋常在空間之內的飛行遊戲。
在這深層折鏡空間之中，每一處空間都有着一種遞進性的存在，一旦誤入某個遞進性的空間層面，就會徹底的差之毫釐天地懸隔了。
如果是在白鳳凰白枂還沒有被神祗起源的降臨給重傷的時刻，以她第四境巔峰且九轉鳳凰的完整實力，她自然可以在這種空間深層折鏡之中來去自如。
可如今，九轉修爲被削去了六轉，她雖然還勉強保持着第四境的境界，但自身的實力，實際上已經只能算是第三境初的力量了。
再加上，她又沒有那種空間屬的能力，只是靠着鳳凰真火強行破碎了空間進入這空間折鏡之中的……甚至於，如果不是有着留在華章山地界的那一絲翎羽座標的存在，白鳳凰可不敢隨意進入這空間深層折鏡之中的。
而即便是有着那翎羽作爲座標存在，白鳳凰依然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因此，在終於找到空間深層折鏡的自然通轉漩渦的時候，她自然也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華章山地界……梧桐神木，還有，迴歸山海界！
白枂眼中閃現出無窮鬥志，只是……隨即她的眸光之中又出現了一抹委屈。
居然要給一個人類服務三十載……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人類是真的很強大！
即便不是真正的第五境的存在，也應該是第四境巔峰之中的絕巔強者。
不然，對方何以在悄無聲息之間將她殺死，讓她看見了冥河的存在，不然，對方如何在明明已經將她送入冥河之後，還能讓她活過來？
不然，對方如何能瞬息間穿越重重空間深層折鏡直接出現在她面前，甚至於，在表示態度之後，對方又剎那間捏着她的座標翎羽回到了華章山界土……
恐怕……青鳥老祖宗都不一定是那個人類的對手。
帶着這樣的思慮，白鳳凰白枂也算是勉強認可了人皇秦歌，勉強勸慰自己接受了未來三十載的奴役。
當即，白鳳凰白枂便直接清脆的鳴叫了一聲，而後靜靜的等着去了其餘三個方向尋找自然通轉漩渦的布穀鳥起來。
時間緩緩的流逝，約莫三秒鐘之後，其餘三個方向有着三隻五十米之高的大型布穀鳥朝着白枂這邊靠過來。
白枂當即揮動翅膀，直直的朝着另外兩隻布穀鳥發現自然通轉漩渦的方向飛去，三隻此刻趕回來的布穀鳥自然緊緊跟隨。
很快，白鳳凰白枂便在五隻巨大布谷鳥近衛的包裹下出現在了自然通轉漩渦所在的地方。
白枂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整個身體朝着那自然通轉漩渦的方向衝了進去，身後五隻布穀鳥依然緊緊跟隨。
而在進入自然通轉漩渦的剎那，無窮世界的幻影便出現在了白鳳凰白枂以及五隻近衛布穀鳥的眼前。
無數的世界幻影在眼前流轉不休起來，是真正的無數的世界，無數個具備世界膜的世界。
如果沒有座標的存在，即便真的僥倖找到了這自然通轉漩渦的存在，進入了這自然通轉漩渦之中，也難以在那流轉不休的無數世界之中尋找到自己想要去的世界。
而一旦無法確定自己想要去到的世界的話……說不定就會徹底成爲放逐者，徹底在無窮世界之中困頓，甚至一生一世都再也無法回來。
畢竟，有的世界的層次很弱，是不可有足夠的資源支撐第四境以上的存在出現的……
那種世界被鳳凰一族稱之爲僞世界，一旦進入那種世界之中，進入了那種僞世界之中，就相當於進入了一個永生永世的牢房……而想要打破那個牢房，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驚人！
至少，以白鳳凰白枂的認知來說，想要打破以世界作爲的牢房，少了第四境絕巔幾乎毫無機會，而即便真的是第四境絕巔的存在，也未必能成功。
因爲……打破世界牢房，需要斬殺那個世界的天道或者大道，在有大道的世界就斬殺大道，而後趁着大道崩滅而天道人道未生的時候，瞬間逃離這個世界。
而在有天道的世界，自然就是斬殺天道，趁着天道崩滅的剎那，導致的世界一切率律的剎那潰散而脫離世界的束縛……
只不過……方法是有，但想要斬殺大道和天道……據白鳳凰白枂的認知來說，在鳳凰一族一千三百個無量劫的歷史之中，只有第四境絕巔的玄鳳一族的玄歌藉助着人道氣運完成過一次對大道的斬殺。
而且，那一次本就是天道已然誕生，天道和大道相爭的時候，玄歌趁機才做到的……
當然，現在的白鳳凰白枂是不用擔心誤入僞世界的，她只需要靜靜的等到眼前的自然通轉漩渦之中出現那個有着她的翎羽作爲座標的世界虛影出現就行了。
等到華章山世界的虛影出現的時候，她便能直接感受到翎羽的氣息的存在，便可以毫不猶豫的投身其中，從而真正的出現在華章山地界之中！
但，無窮存在之中的世界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雖然每時每刻都有世界在消亡崩滅，但也每時每刻都有世界在誕生，據不可靠的推測，這無窮存在之中，至少有着小世界三千千萬，中世界三千千萬，大世界三千千萬，真界三千千萬，以及據說有着八億四千萬的須彌世界和十八億七千萬的僞世界的存在……
當然，這些都是老黃曆了。
這是據說來自於荒族時代對無窮存在的測算，是荒族藉助着玄鴉的遺留知識測定出來的……但如今，距離荒族真的已經是過去了不知道到底多少個無量劫了。
甚至於，無量劫之上都應該在弄出一個更大額度的時間單位來表達了。
所以，這麼多時間流逝，鬼知道當初荒族測定出來的無窮世界還有多少，又有誰清楚這麼多時間流逝之中，這無窮存在之中又誕生了多少新的世界……
也因此，白鳳凰已經做好了在這自然通轉漩渦面前等待至少一年的準備了。
也是同時，白鳳凰無比羨慕起人皇秦歌的那份能力來，無窮空間來去自如，一念至此，一念至彼，當真是逍遙無待。
這可比數千年前那個只能以神魂來神遊太虛的莊周更加的逍遙無待了。
…………
而與之同時，被白白鳳凰白枂羨慕着的秦歌，則靜靜的看着眼前突然爆炸掉的灰毛紅肚皮鬆鼠。
隱隱約約之間，秦歌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或許……是因爲地球已經有了墨玉麒麟的存在，所以，當這灰毛紅肚皮鬆鼠朝着麒麟轉化的時候，因爲某種原因，轉化失敗所以就炸掉了？
而那某種原因，大概率也是天道在從中作梗。
當即，秦歌以聖人之力擬態蘭德里德的心靈網絡能力，直接聯繫上了蘭德里德，問道：“方纔，墨玉麒麟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嗎？”
蘭德里德聲音帶着極致的恭敬和崇拜：“先生居然知道了？剛剛墨玉麒麟突然發瘋了一樣，幸好夫人及時以結界封鎖了墨玉麒麟，正準備跟您彙報的時候，墨玉麒麟卻是直接趴在地上睡着了，且其身上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有了突破……”
秦歌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交代了蘭德里德加快對地球軸心的資料梳理之後，隨即便切斷了和蘭德里德的聯繫。
墨玉麒麟突然瘋狂，而後墨玉麒麟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莫名突破，同時，準備轉化進化爲麒麟的灰毛紅肚皮鬆鼠爆炸掉……
其間聯繫已經很明白了。
微微搖頭之際。
秦歌卻是發現那隻火鳳凰陡然鳴叫起來，而隨着這火鳳凰的鳴叫，在附近呆呆愣愣的幾隻麻雀驚喜至極的朝着火鳳凰撲了過來。
這是……
秦歌猛然間便想到了當初見到的白鳳凰白枂身邊的五隻近衛布穀鳥。
所以說，這是眼前這火鳳凰要將它的小夥伴變成它身爲鳳凰的近衛？
這傢伙……還挺念舊情的嘛。
否則的話……依照鳳凰一族的血脈血統地位來說，鳳凰自然是第一等的，第二等便是布穀鳥，第三等乃是金雕，第四等是鷹，第五等是雁，至於烏鴉……或許因爲玄鴉的緣故，處於一種不可能被鳳凰收爲近衛的地位。
而眼前這火鳳凰的幾個小夥伴，分明就是陳勝和莊周都不太看得起的那種燕雀，那種飛不過幾尺高，更不知鴻鵠之志的底層鳥類。
如果不是念舊情的話，怎麼着也輪不到這五隻燕雀成爲火鳳凰的近衛的。
當下，秦歌微微笑着看着。
而在那五隻燕雀飛到火鳳凰身邊的時候，火鳳凰身上有着生物能量泛起，甚至有着一種心靈之光出現。
而那心靈之光出現之後，卻並非是印證着誓約與制約達成的，而是混合着那升騰而起的生物能量，分別注入了五隻燕雀體內。
緊接着，便肉眼可見的看見那五隻燕雀的身軀開始漸漸增長起來，那五隻燕雀更是瞬息間有了褪去凡俗的跡象，有了約莫一百年的生物能量的出現……
這就是鳳凰一族的近衛嗎？
秦歌若有所思，但最終搖了搖頭，這樣的方式並不適合人類。
至少不適合如今的人類。
因爲……這種方式，在鳳凰和鳳凰近衛之間，建立了一種絕對的主僕關係。
這種方式放在人類社會的奴隸制時期倒是還可以運用一下，但如今……尤其是在秦歌追尋的是真正的公正和正義的時刻，以這樣的方式去打造心靈時代，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雖然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那種關係，但鳳凰一旦死去，近衛必死，近衛一旦死去，鳳凰也會損傷不小。
換句話說，如果秦歌使用這種方式的話，一旦他死去，他的近衛就跟着完了，這跟人類的犧牲精神完全相違背。
沒道理連西特樂都能爲了人類未來而犧牲他自身，他秦歌卻要以這種近衛手法去讓全人類跟着自己陪葬。
搖了搖頭，秦歌大致上也明白鳳凰一族爲何與龍族爭霸，是同時代的兩個霸主，卻爲何不管是巫妖還是人類世代，都覺得龍族更強了。
恐怕就是因爲龍鳳之爭的時候，龍族死一個就死一個，而鳳凰一族，死一個就死一堆的原因導致的……
也就在秦歌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五隻燕雀已經完成了徹底的褪凡，明明巴掌大小、渾身也就二兩肉的小麻雀，卻是在成爲鳳凰近衛之後，直接就體型增長到了翼展五米有餘的巨無霸的程度。
至少，相對於地球自然鳥類來說，是絕對的巨無霸了。
而且不止如此，這五隻燕雀似乎都有了某種靈智的出現，都有了一絲人類完成了誓約與制約從而獲得了各自獨有的心靈能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