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殺食物需要多麼艱難嗎?
他真正的目標……不是這羣食物,而是……
權杖再次顫動。
空間畫面變化,從人間景象轉化爲了一片在絕對美好和絕對煉獄之間轉化的地方。
那裡……美好的時候,足以成爲任何存在都想佔有的絕對美好,而當其變得惡劣如煉獄的時候,也絕對能勾起任何存在的恐懼。
那裡是……伊甸園。
或者說……艾默羅!
伊甸園是那裡本來的稱呼,但自從耶和華出問題之後,自從一切出現變故之後……那裡便被稱之爲艾默羅了。
艾默羅在神族語言之中,其意思是——永無救贖之地。
而在這伊甸園或者艾默羅之中,在那兩顆虛幻的樹木之上,一個絕對恐怖的存在靜靜的坐在那裡。
而就在亞當窺視那裡的時候,那裡的那個存在彷彿看見了亞當一般,對着亞當邪魅的一笑……
“啊!”
亞當驚呼一聲,猛然退後半步,更在瞬間取消了權杖對那裡的窺探。
他的額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臉色帶着無止盡的蒼白……
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耶和華!
那是……
那是……
那是……墨淵!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祂!
耶和華就算再不濟,那也是真神級別的存在,是真正的縱橫寰宇也能矗立於最巔峰的真神!是真正的亙古神王……
可是,耶和華不見了。
伊甸園,或者說艾默羅那個該死的永無救贖之地之中,卻沒有耶和華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抽取善惡樹和生命樹本源的墨淵!
那位……來自於神祗根源之地的……絕對大恐怖的墨淵!
亞當神魂驚悸起來,難以自我控制。
但隨即……
他卻是猙獰至極的笑了起來:“墨淵又如何?神祗祖庭又如何!等本王殺了人皇,本王便去祖庭與爾等爭一爭高下!”
“走!去人間!”
…………
地球,
一晝夜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那一刻,全球範圍內似乎都籠罩上了一層不太一樣的氛圍。
有人覺得這就好像唸書那會兒第一次參加學校運動會的清晨一樣,緊張之中帶着期待,期待之中有着忐忑不安,忐忑不安之下,是無盡的新奇感,責任感和使命感……
南都左近三百里以內的居民,全都趕到了南都各個天門之前,靜靜的等待着城門開啓,城門放行的那一刻。
同時,也不只是南都左近三百里範圍內的居民,也包括了不知道多少經濟特別自由的那一羣對社會對人類有着極大貢獻的人。
他們連夜乘坐飛機,或者今天清晨才乘坐小型飛碟,來到了這裡。
所有人烏拉拉的匯聚在八個天門之外,靜靜的看着那光是眼睛看到就足以讓人誕生一種‘我要死在這兒’的詭異念頭。
那是極致的嚮往,是想一直到死,都能活在這個地方的嚮往和憧憬。
但,南都八大天門,按照規定都是得辰時三刻通行,也就是早晨八點四十五纔會放開門禁。
這本來就是出於人性化的考慮。
根據蓬萊科研部社科研究分部的總結研究,他們發現,以前的時代,雖然朝九晚五,甚至九九六,甚至更密集的工作時間……但實際上,那僅僅只是一種形式主義,是一種面子工程。
人們的工作效率,至少超過九成的人的工作效率,並沒有因爲工作時間的延長就提升,多數人在九九六甚至更殘酷的機制之中,都是屬於混日子的那一類。
他們是將本來八個小時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做完的工作,給活生生的延長到了十二個小時甚至十六個小時去做完,去在表面上表現出了一種讓剝削者覺得賺大了的形式主義……
這其實是沒有絲毫利益可言的。
無論對於曾經的工作者,還是曾經的資本家來說,長時間的工作機制,其實並沒有給他們多營造多少利益,並沒有產生雙贏,甚至連單贏都沒有,僅僅只是以工作者單方面的虧損損失,滿足了資本家那變態的自私自利的壓榨剝削心理而已。
而在有了這一重社會研究的基礎上,再加上仙宮確實是一個真正正義的政權,是從上到下都完全正義的政權,這些文科或者說社科方面的研究者,自然就不會因爲害怕涉及誰的利益被報復而明知危害和問題卻不說。
於是,長時間工作機制的危害和問題被言明之後,先生秦歌做主,全人類的工作時間,或者說法定工作時間,被確定爲了上午十點到十二點,下午三點到五點的四小時法定工作時間。
一切組織、企業等等都不得以任何原因要求工作者多工作哪怕一秒鐘。
一旦違背,對於組織和企業公司的懲罰力度能夠讓任何人都承受不起。
而且詭異的是,當這樣的工作時間機制實施之後,國內生產總值不止沒有減少,反而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了起來。
因爲……人們在短暫的工作時間之下,對於工作反而更加的有積極性了,人們更樂意將更多的時間投入他們感興趣並且擅長的工作之中,如此帶來的效率提升,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也是因爲如此,法定起牀時間……就是八點四十五了。
當然,誰都可以決定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起牀,你可以五點就起牀,但……這卻是個人的自由,而不是任何組織團體能夠硬性規定的。
當下,人們便焦急而有焦慮的等待着法定起牀時間的到來,等待着負責八大天門的捧衛禁軍早點來開門放行……
而說到開門……
實際上,八大天門都不具備傳統的門那樣的用於封堵通道的門板。
所有的天門,都只是有着一個恢弘至極的門框存在。
封閉門的,乃是一種結合了陣法的生物能量的運行方式,但這種陣法似乎還不夠完善,但也據說,李長風閣下正在對整個南宮的守城陣法進行完善,一旦徹底完善之後,這種城市陣法可能會以極爲快速的速度,推廣到全球各個郡城、縣城……
總而言之,仙宮政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讓人體會到幸福感的存在,都是如此的令人期待着。
而在南都八大天門處萬人空巷的時候,在全球各個郡城的核心廣場的四周,也是人滿爲患。
此次誓師,可不只是在南都誓師,也不僅僅只是玄衣軍的誓師。
因爲這一次對六界的戰爭,乃是包括了所有十二歲以上的人類的全民戰爭,甚至十二歲以下的孩童也有領取到戰爭通行證。
如果局勢真的嚴重到了亡族滅種的地步,到時候……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子,就算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都會被傳送如戰爭世界。
即便嬰兒和小孩子沒有任何戰鬥力,可一旦他們進入了能夠凝聚生物集羣能量的陣法之中,那就同樣能夠爲陣法提供屬於他們的部分生物能量,從而使得集羣生物能量的質量再度提升……
當然,那是最終萬不得已之下的選擇了。
但也因此,除了南都之外,全球各個郡的郡城都將同步舉行誓師,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地球會自轉,地球上的晝夜乃至具體時間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爲了同時進行誓師,則必定有爲數不少的郡城,會在凌晨深夜舉行誓師……
雖然此舉算是顛倒了,甚至違背了法定工作時間的機制,但卻沒有人會以此做文章。
畢竟……個人思辨能力的迴歸,人們都會懂得去思考一件事的必要性等等,而不是真的就彷彿過去時代的律師等人一般,彷彿機器人一樣嚴格的按照着律法的規定去處理本應該不能這麼處理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當太陽的光芒越過高大的點蒼山,再灑落下來,落到梧桐木上的時候,整個梧桐木頂端附近的雲海之中,都閃爍起了一種仙氣氤氳的感覺。
而後,只見那梧桐木頂端的雲海翻滾波折起來,整個籠罩了南都的巨大的梧桐木樹冠閃爍起粼粼波光,梧桐葉子一片一片的變得流光溢彩……
而後,陽光便就這麼穿過了所有葉子雲海的阻擋,以最明媚的模樣降落在了南都的建築和大地之上。
“哇!南都的陽光好像都更溫暖一些啊!”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呢!”
“這是……因爲在南方,緯度較低,比較靠近當前的太陽直射點……然後,還有着南都本身的原因……”
有學霸開始了講解。
但也是同時,
一隊穿着黑色之中鑲嵌金色領邊的制服的軍人模樣的人步法矯捷而又沉穩大氣的朝着西南天門這邊走來。
其餘的七處天門也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而這些穿着黑色主體,鑲嵌金色領邊,領邊之上還刻印着一株梧桐木圖案的軍隊……赫然便是南都的捧衛禁軍。
據說,捧衛禁軍是先一步面向全球優秀年輕人徵召的,其中既有各地郡守的子侄孫子孫女等,也有許多平民的子嗣兒女……
毫不客氣的說,這些捧衛禁軍,絕對是不亞於那四千三百八十名考上了黑白學宮的學子的優秀人才……
人們紛紛朝着捧衛禁軍們投去羨慕和崇敬的眼神。
而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捧衛禁軍已經抵達了天門之下,而後,他們雙手結印,一個個複雜的手決彷彿翻花繩一樣優美的展現出來。
再然後,捧衛禁軍的領頭人直直的走向城門右側的巨大銅鐘旁邊,緩慢而有力的撞擊起銅鐘。
咚!
咚!
咚~
咚~
……
連續九道悠揚的鐘聲,就彷彿火車一節接着一節一般,連綿的盪漾開去。
一種別緻的安寧情緒涌入每一個聽到了這鐘聲的人的心中,這一刻,聽到這鐘聲的人,只覺得自己彷彿真的被喚醒了,也真的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洗禮和淨化。
晨鐘暮鼓。
而隨着九道晨鐘響徹,天門之上的陣法散去,天門真正開啓,真正放行通暢。
人們魚貫而入,許多人都在穿過天門的時候,朝着天門兩側看去。
右側晨鐘,左側暮鼓。
晨鐘之聲便是如此的淨化和洗禮,也不止暮鼓之聲又是何等楊的聽覺和心靈的雙重享受。
而與之同時,
全球七千二百郡,七千二百所郡城的郡守郡尉郡丞等官員也出現在了既定的召開誓師大會的核心廣場上……
也是同時,南都的人們全都迅速的匯聚到了南都城中心偏右的紅燭廣場之上。
就在人們都驚奇不已的看向那直徑至少五百米的梧桐木主幹的時候,一道道殘影出現……
瞬息之間,十多道身影出現在了紅燭廣場南端的高臺上。
而那十多道身影,赫然便是先生秦歌等人類最高層的聖王與六王中的除了樞密使張釗之外的五王,還有那十五個讓大衆有些陌生的存在……
“先生!!”
“先生!!”
“人皇!”
“人皇!!!”
先生和人皇兩種稱呼的高昂呼聲在南都城內轟然炸響,瞬息之間,人道氣數更甚幾分。
而同時,全球各郡城廣場中心接通的ar技術也將南都紅燭廣場的一幕投射過去。
全球人類歡呼,狂呼起來。
這樣的狂熱……可以說,除了在前蘇聯斯大林,前德西特樂,以及前華夏高皇帝的身上出現過之外,便再也不曾有過了。
甚至於,以上三位,最厲害的一位,也只得到過七億人類這樣狂熱的歡呼,而此刻……是全人類,是整整四十億人類的歡呼。
秦歌微微笑着,緩緩開口道:“今日……誓師伐六界!”
戰爭,是無可避免的。
是絕對無可避免的。
不說戰爭對於某一生物族羣的進步有着何等重要的助益,就單單以種族存亡來說,就不得不戰。
而當戰爭絕對無法避免的時候,我們要做的,是盡力讓戰爭遠離本土,盡力讓戰爭不會發生在本土之上,不會對本土造成二次乃至更多重的傷害。
“神祗自以爲高高在上,將人類看做食物……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不假,但……人類也絕非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