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五碗牛肉麪,不要香菜,少放點辣椒!”面前這男人喊道。
聽到這男人聲音,我一下想到他是誰了。
郝學彬!
這玩意找我幹嘛?
很快,牛肉麪端上來了,郝學彬緩緩落座,他身邊保鏢也落座。摘下口罩,拿起筷子挑着碗裡幾小片牛肉往嘴巴里塞,一邊吃一邊低聲對我說,“低頭吃,一邊吃一邊聊,我估計這附近得有馬天昊的眼睛,可不能讓他看見咱們兩在一起。”
點了點頭,我吃着面,身邊的陳子龍也開吃。
一邊吃,郝學彬一邊對我講,“梓健兄啊,我想賣你個東西。”
“啥東西?”我大口咀嚼麪條。
郝學彬沒回話,神經兮兮,觀察我的表情。
看他這樣子,估計賣我的東西會讓人很震驚。
郝學彬閒話少說,儘可能的把一些沒用廢話省略掉,對我講重點,“我的地盤!賣給你了!”
我聽後一愣一愣的,“青玉市的地盤,給我了?”
郝學彬點頭,“對,你給錢,地盤就賣你了。我的那羣小弟你愛要不要,反正免費送。現在馬天昊太瘋狂了,表面說和我合併,實際上是要吞了老子,他孃的!我還是明哲保身吧,自打錢多下臺,海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海東了。我不被逼到絕路上,我也不至於賣我辛辛苦苦守了幾十年的地盤啊。”
收了郝學彬的地盤和人,那我不就壓倒馬天昊一頭,我不就成海東的王了嗎?
說是王,實則頂多能和馬天昊比肩,畢竟我剛剛收青玉,各方面肯定不是很穩定。操,我想什麼去了,現在還沒買青玉呢!
搖了搖腦袋,我對視郝學彬的眼睛,“你開個價唄,價格合理,我就買了。”
郝學彬對我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百塊?”我問。
“操!”
“那你伸窗三個手指頭幹嘛?多少錢,直接說。”我吐槽郝學彬,心裡也在打鼓,保不準這傻逼要坑我多少錢呢。
“這兩天呢,我把我未來都規劃好了,我就算再活四十年,驕奢淫逸四十年,頂多能花一個億吧。我的財富不能在我這一代就斷了,還要延續。我要保證我兒子,我孫子都享福,他們驕奢淫逸一輩子也就一個億吧,所以我收你三億。”郝學彬一邊說,還一邊擺動着手指,似乎在算賬,到他孫子那輩,是不是三億。
操,三億?媽的,這老小子也忒黑了點吧?我激動的險些沒把面前一碗麪扣他狗頭上。
三億簡直是天價啊,我去哪裡給他弄這麼多錢?況且,一個青玉市也不值這麼多錢。
“三百萬,你要賣不賣。”我抱着肩膀,一副奸商摸樣。
青玉不值三億,但也不是三百萬想買下來的。我們雙方都有心眼,都在爲自己心中所想的價格努力。
“三百萬?那我還不如扔了呢,三百萬夠幹嘛的?這樣吧,給你打個兩折,六千萬。”郝學彬老奸巨猾對我講。
一下子降這麼多,可見郝學彬多麼急切想把青玉賣出去。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在郝學彬心裡,他的青玉市是無價的,三億想買,他還不賣呢。
既然他很着急,那小爺我不妨和他好好砍一砍價。
伸出一個手指頭,我打了個飽嗝,“一千萬。”
“一千萬太低,還不夠我買臺車的,要是這樣,估計我在外面跑路沒幾年就得上街要飯,要不就得進工地搬磚,伍仟伍佰萬吧。”郝學彬思索。
“一千萬。”
“操?你就出一千萬?絕對不行!這樣吧,五千萬。”
“一千萬。”
“尼瑪,忍痛割愛,四千萬吧!”
“一千萬。”
“大哥你別鬧,四千萬,不能降啊……”
“三百萬。”
“他孃的,咋一下子變三百萬了?好好好,一千萬就一千萬,不過我必須要現鈔,成不?”郝學彬都快被我砍哭了,賠到姥姥家了。
我知道趁人之危這事情做起來很不地道,但郝學彬這老狗是人嗎?有了錢就驕奢淫逸,吃最好,喝最好的,玩最好的,給這種畜生那麼多錢幹嘛?
“明兒個晚上,現鈔給你帶到,還是這裡交易,你看行不?”我給郝學彬確實個時間。
談到交易時間這塊,郝學彬神情嚴肅起來,“這事,誰也別告訴,就咱們幾個人知道,要不然傳到馬天昊那去,咱們還交易個屁啊。明兒個晚上,你確準了不?我可沒多少時間跟你扯蛋。”
“我確準,明晚上肯定錢待到,希望你也信守承諾解散你的小弟,青玉正式由我接手。”
“這個你自然放心。”郝學彬戴上了口罩,又鬼鬼祟祟準備走人了。
我們付了牛肉麪錢也隨即走了,在車上我給潘天賜打去電話,“去準備一千萬現鈔去,明晚之前準備好,另外準備好兩百萬的假鈔,從一千萬裡數出八百萬和假鈔混在一起,剩餘的兩百萬真錢就捐給青少年成長基金會吧,咱這也是爲郝學彬積德。”
今日不同往日,隨隨便便拿出一千萬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小意思了。
……
吳邪這兩天過的很鬱悶,
脾氣暴戾的馬天昊每天都對他發脾氣,吳邪每次從馬天昊辦公室走出,都是狗血淋頭的。
罵吳邪也是有原因的,誰叫吳邪想不出辦法幹掉何沐。
今天馬天昊已經對吳邪下最後通牒了,說,“今天你要是想不出辦法對付何沐,那你就找根繩自己上吊結束吧。”
有壓力纔有動力,吳邪準備使出殺手鐗了。
他去找了餘傑。
餘傑這兩天如同活死人,一直悶在房間裡不出屋,每天二十四小時,他差不多有二十三個小時在摸那少了根小弟弟的那個地方。
吳邪進了餘傑房間,餘傑呆滯目光一成不變,完全沒有因爲吳邪的到來,而改變。
吳邪走過去倒了杯水,遞到餘傑面前,“喝吧,壓壓驚。”
餘傑如雕像一般,根本沒動彈。
見餘傑不喝,吳邪張嘴嘴巴喝了這杯水,喝完,吳邪特意‘啊’了一聲,希望能把餘傑逗笑一下。
餘傑沒笑,反而認爲吳邪發出‘啊’的一聲很惹人討厭。
“小子,回個話啊,爲師擔心你。”吳邪關切看着餘傑。
餘傑緩緩把眼簾擡起,凝視吳邪,眼眶不知不覺就已匯聚好多眼淚,餘傑抱着吳邪大哭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以後怎麼辦啊。”餘傑鬼哭狼嚎。
吳邪狡黠一笑,輕輕推開餘傑,緩緩走到門外看看蔣東齊在不在家,發現不在後,吳邪返回,一雙鬥雞眼提溜提溜轉悠兩圈後問道餘傑,“你想不想復仇?”
“想,他媽的,做夢都想!”餘傑回答,但隨即神色暗淡起來,“可是,可是你不讓我找蔣東齊復仇啊。”
這便是吳邪高明之處,蔣東齊做錯了事,吳邪還偏向他,那餘傑就孤苦伶仃了。餘傑掉的可不是一根火腿腸,可是一個命根子啊,失根之苦加上不能報仇委屈,餘傑肯定會墮落,甚至尋死的心都會有。
在這個時候,吳邪對他拋出橄欖枝,那餘傑自然會拼死奮鬥,拼死完成任務,因爲一旦完成了任務,吳邪就能幫他復仇了!
吳邪幽幽開口,準備拋出橄欖枝兒了,“小子,就你鬼點子多,你用心給我想個辦法,如何才能搞死何沐?她死了,那蔣東齊就隨你處置了,我說話算話。”
餘傑破涕爲笑,重重點頭。
“好徒弟,爲師等你的錦囊妙計!”吳邪給餘傑加油打氣。
從餘傑房裡出來,吳邪直奔馬天昊辦公室。他把餘傑會專心爲他想辦法搞死何沐的事情,原封不動講給馬天昊了。
馬天昊問。“這個餘傑,真的行嗎?”
“他腦瓜聰明的很,專心想一個事,絕對能想出絕妙辦法。”
“那就好,那就好。”馬天昊很是欣慰。
何沐被搞死,再吞了郝學彬地盤,馬天昊實力會上升一大截,張梓健離死不遠了。只不過有一件事,吳邪很不解,於是便問,“你給郝學彬三天時間考慮,你難道不怕他耍貓膩嗎?”
馬天昊沒回答,乾笑的呵呵兩聲。
沒人知道他想的是什麼。